第十二回：此人多半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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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朝华环着沈碧沉颈项的一双手臂紧了一紧，目光玩味又挑衅的将气得跳脚的刘泠瞧着。
虽说有郡主的命令，但是沈碧沉大将军的身份更是尊贵，朝华挂在沈碧沉的脖子上，沈碧沉不动，侍卫们更是不敢动，原地踌躇着。
刘泠气急，冲朝华喊：“你有本事给我下来！”
朝华拿下巴看她，不以为意：“你有本事给我上来。”
“上来就上来！”刘泠撸起袖子，一爪子糊在家丁脸上，奋力朝沈碧沉蹬着腿。朝华也不甘示弱，抬起脚又准备蹬她，操着一口不知哪里学来的潭州口音，冲刘泠挑衅：“来呀！来呀！”
沈碧沉如泽兰般清润的在朝华耳边说了三个字，“别乱动。”
朝华恍然有些心动，一时有些微怔。
接着，沈碧沉又说，“有些沉。”
“……”朝华默了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的为自己辩驳道，“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沈碧沉“哦？”了一声，目光顺着朝华气红的脖子根往下略移了移，继而平平说道：“没看出来。”
“你！”朝华抬手就要打他，被沈碧沉抬手一扣，朝华还想抬腿踢他，只见沈碧沉略弯了弯腰，将朝华乱蹬的双脚放在了地上，然后手不知怎么一拧，等朝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站在沈碧沉身侧，正好与他十指相扣。
朝华甩不掉开他，只能没好气的冲沈碧沉喊：“松开！”
“你给我松开松开松开！”与此同时，刘泠也用尖细的嗓音喊了一声，“沈将军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啊呸！”朝华跟刘泠怼上了，挺着不存在的胸，不甘示弱地冲刘泠嚷嚷：“是你脑子勾芡了，还是他脸上刻字了？”
刘泠气急，“你你你！！！”
“哎哎哎！”有人扬声打断，朝华顺着声音望去，便见着甄老三手里拿了张帛书，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甄老三转头看了看朝华与沈碧沉十指相扣的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转而面对刘泠的时候，拿捏了几分说书先生的样子，说道：“郡主此言差矣！沈将军乃是我甄家未过门的女婿！”
朝华踮着脚往沈碧沉那边靠了靠，说：“怎么听着你像是入赘的？”
沈碧沉不答，想来脸色应该很不好，朝华擒着笑意抬头去看，却见沈碧沉神色淡淡的也正瞧着自己，吓得踉跄了两下。
接着，又听甄老三道：“我手中有沈将军亲手签字画押的婚书为证！”
原来甄老三高举着的帛书，竟是沈碧沉那一日在甄府写下的婚书！
朝华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玩意你哪儿掏出来的！”
“我随身带啊！”甄老三回眸一笑，“老头子早早让人将婚书拓成了几份，家里人手一份！”
“那我那份呢？”朝华问。
甄老三道，“你那份是原版，早裱起来了。”
朝华毫无波动的“哦”了一声，倏然又气得跳脚：“裱你个红烧狮子头啊！谁让你们裱起来了，不，不对，谁说我要嫁了！”
“你当然不能嫁给沈将军，沈将军是我的！”刘泠也来凑热闹，作势还要抢甄老三手里的帛书，“沈将军才不会娶你这种身材平平的丑女人！”
“臭丫头，你说谁身材平平了？”朝华甩开沈碧沉，冲上前去就要与刘泠理论。
刘泠抬着下巴，手叉腰道：“居然没有反驳我说你丑？说你呢！头发散下来，前后都一样！”
双手在胸前掂了一掂，朝华挺直了胸膛冲刘泠道：“这不是胸，难道是葱油饼吗！”
“您可别抬举自己了，您这样的，顶多算是个裹烤鸭的白面皮儿。”说话的，不是刘泠，而是抱着手臂混迹在人群里，不知将这热闹看了多久的黑无常。
“范无救！”朝华耳朵尖，听见黑无常一记眼刀就扫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见黑无常是刻意现身的，没用法术敛去身形，甚至还用幻术给自己变了一套月白色长衫来穿，模样看着倒是十分斯文。
“范大夫！可找着您了！”甄老三顺着朝华凉飕飕的目光望去，认出了黑无常，忙将婚书揣进怀里，拽着黑无常来到了刘泠跟前。恰好，此时郡王府里终于来了个管事的，连哄带骗，连拖带拽的将刘泠塞进了轿子。
“郡主她只是邪风入体，烧了几日，将脑子烧得有些混沌，还请沈将军莫要介怀。”夏管事连连冲沈碧沉致歉，说着，抬起袖子抹了抹额角的汗，小声嘀咕：“说来也怪，郡主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要缠着沈将军……”
“夏老头。”刘泠不清醒，正好来了个清醒的，甄老三对夏管家说：“我家小妹前几日因为落水，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病中那段时间言行举止也是十分的怪异，不过都让这范大夫给治好了。”
“喏，这位就是范大夫。”，甄老三将黑无常往夏管家面前一提，“人我帮着请来了，要不让范大夫帮郡主瞧瞧？”
刘泠这病，别说城中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被请去看诊了，便是御医都来了好几回了，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折腾了几日，有人传着说是撞邪，有人说是疯病，也有人说是郡主撞到了什么邪祟，多半就此疯了。
郡王爷很是着急，毕竟他就刘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夏管事也急，加上之前甄家大小姐寻死觅活的事情，多少传了些到夏管事的耳朵里，一听这范大夫治好了甄家大小姐的“疯病”，夏管事眼睛当下就是一亮，忙请黑无常与甄老三一同回到郡王府。
朝华自然是跟着去了。
路上，朝华一个劲用披帛抽黑无常的屁股，皱着小脸小声骂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光站在旁边看热闹？本座被人调戏的时候，你居然还在看热闹！”
黑无常脸上端着笑，客观评价道，“吾主朝华，舞您跳得不错。”
“现在拍马屁已经晚了！”朝华哼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沈碧沉，抽黑无常抽得更加用力。
说话间，丫鬟招呼二人在花厅坐下。刘泠被人架回了房里，郡王爷便直接请了沈碧沉去了书房，甄老三对郡王府轻车路熟，告诉朝华，让她陪着范大夫，自己跟着沈碧沉去找郡王爷打个招呼。
朝华喝了一口茶，余光瞟到厅中端坐着一个穿道袍的小娃娃，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腿短够不着地，小脸圆圆的，软乎乎又胖嘟嘟的，像只包子一样可爱。
朝华看着小娃娃，对黑无常道，“这包子肯定是跟长辈来的，想来这郡王也觉得刘泠‘病’得蹊跷，寻常大夫治不好，便找了道士过来驱邪避讳。”
“不蹊跷。”黑无常道，“准是您前几日在这郡王府里招魂出了岔子，甄小姐的魂魄没招回来，倒是招来了别的什么孤魂野鬼。”
“莫不是甄高兴的魂魄窜到刘泠身上去了？”朝华惊道，然而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不对，我方才见过那张脸，那不是甄高兴的脸。想想也是，我听丫鬟们说，虽然甄高兴思慕沈碧沉许久，却也未曾如此直白奔放的对沈碧沉表露心迹，顶多也就是从不间断的往将军府送热汤，往校场送糖水，平日里就算是偶遇，多看一眼也都会脸红。”
说道这里，朝华轻轻一笑，竟然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可爱的很是生动。
彼时，夏管事送走了两位大夫，这才过来领着黑无常绕过长廊去往刘泠的闺房。路上，夏管事向黑无常简单说了些刘泠的病况，在得知刘泠被人绑在了房里，黑无常颇有些感慨：“这情景多有相似啊……”
一听就知道是在揶揄她，朝华抬脚就要去踹黑无常，结果一脚踢在了门栏上，疼得是龇牙咧嘴，只能瞪着黑无常咬牙道：“看本座回去怎么收拾你……”
给刘泠看病有个规矩，是要悬丝诊脉，缘由是刘泠乃是金枝玉叶未出阁的少女，男女授受不亲。夏管事还说：“知道大夫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若，问诊时若需一观郡主的面色，您吩咐丫鬟将纱帐撩开，可远远看上一眼，也可让丫鬟代为望闻。”
黑无常并不会看病，也不会唱戏，然而在朝华眼中他却是个天生的戏子，说的比唱的还像回事。
只听黑无常对夏管事道：“郡王府有郡王府的规矩，范某人也自然有范某人的规矩。”
“什么规矩？”夏管事问道，还从未有大夫敢在郡王府立什么规矩。
黑无常道：“范某人问诊，身旁不得有人。”
“不可！”夏管事急忙打断，“万一郡主有什么差池……”
“管事多虑了，屏风外候着便是，有什么动静是一个屋子里听不见的？”夏管事话还未说完，就被黑无常截断，夏管事想了想，觉得黑无常说的不无道理，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黑无常进到里间。
黑无常进去之后，将里面守着刘泠的两个丫鬟也请到了屏风后面，独独留下了朝华。
“有你拢下的这个结界，外头能听见什么动静，那才是见鬼了。不过你把人都赶了出去，偏偏带了本座进来，就不怕外面的人心中生疑么？”说着，朝华先黑无常一步来到榻前，掀开纱帐，与嘴里塞着团绣帕的刘泠大眼瞪着眯眯眼。
朝华眯着眼睛对着被捆成粽子的刘泠笑，那笑容与她回回踹婵清下轮回井前，笑得是一模一样。
刘泠瞪着眼睛抖了抖，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倒不会。”黑无常这边道，“我早与那个管事的说过，您是过来人，在经验上多少还是能帮我一帮的。”
闻言，朝华环着沈碧沉颈项的一双手臂紧了一紧，目光玩味又挑衅的将气得跳脚的刘泠瞧着。
虽说有郡主的命令，但是沈碧沉大将军的身份更是尊贵，朝华挂在沈碧沉的脖子上，沈碧沉不动，侍卫们更是不敢动，原地踌躇着。
刘泠气急，冲朝华喊：“你有本事给我下来！”
朝华拿下巴看她，不以为意：“你有本事给我上来。”
“上来就上来！”刘泠撸起袖子，一爪子糊在家丁脸上，奋力朝沈碧沉蹬着腿。朝华也不甘示弱，抬起脚又准备蹬她，操着一口不知哪里学来的潭州口音，冲刘泠挑衅：“来呀！来呀！”
沈碧沉如泽兰般清润的在朝华耳边说了三个字，“别乱动。”
朝华恍然有些心动，一时有些微怔。
接着，沈碧沉又说，“有些沉。”
“……”朝华默了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的为自己辩驳道，“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沈碧沉“哦？”了一声，目光顺着朝华气红的脖子根往下略移了移，继而平平说道：“没看出来。”
“你！”朝华抬手就要打他，被沈碧沉抬手一扣，朝华还想抬腿踢他，只见沈碧沉略弯了弯腰，将朝华乱蹬的双脚放在了地上，然后手不知怎么一拧，等朝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站在沈碧沉身侧，正好与他十指相扣。
朝华甩不掉开他，只能没好气的冲沈碧沉喊：“松开！”
“你给我松开松开松开！”与此同时，刘泠也用尖细的嗓音喊了一声，“沈将军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啊呸！”朝华跟刘泠怼上了，挺着不存在的胸，不甘示弱地冲刘泠嚷嚷：“是你脑子勾芡了，还是他脸上刻字了？”
刘泠气急，“你你你！！！”
“哎哎哎！”有人扬声打断，朝华顺着声音望去，便见着甄老三手里拿了张帛书，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甄老三转头看了看朝华与沈碧沉十指相扣的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转而面对刘泠的时候，拿捏了几分说书先生的样子，说道：“郡主此言差矣！沈将军乃是我甄家未过门的女婿！”
朝华踮着脚往沈碧沉那边靠了靠，说：“怎么听着你像是入赘的？”
沈碧沉不答，想来脸色应该很不好，朝华擒着笑意抬头去看，却见沈碧沉神色淡淡的也正瞧着自己，吓得踉跄了两下。
接着，又听甄老三道：“我手中有沈将军亲手签字画押的婚书为证！”
原来甄老三高举着的帛书，竟是沈碧沉那一日在甄府写下的婚书！
朝华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玩意你哪儿掏出来的！”
“我随身带啊！”甄老三回眸一笑，“老头子早早让人将婚书拓成了几份，家里人手一份！”
“那我那份呢？”朝华问。
甄老三道，“你那份是原版，早裱起来了。”
朝华毫无波动的“哦”了一声，倏然又气得跳脚：“裱你个红烧狮子头啊！谁让你们裱起来了，不，不对，谁说我要嫁了！”
“你当然不能嫁给沈将军，沈将军是我的！”刘泠也来凑热闹，作势还要抢甄老三手里的帛书，“沈将军才不会娶你这种身材平平的丑女人！”
“臭丫头，你说谁身材平平了？”朝华甩开沈碧沉，冲上前去就要与刘泠理论。
刘泠抬着下巴，手叉腰道：“居然没有反驳我说你丑？说你呢！头发散下来，前后都一样！”
双手在胸前掂了一掂，朝华挺直了胸膛冲刘泠道：“这不是胸，难道是葱油饼吗！”
“您可别抬举自己了，您这样的，顶多算是个裹烤鸭的白面皮儿。”说话的，不是刘泠，而是抱着手臂混迹在人群里，不知将这热闹看了多久的黑无常。
“范无救！”朝华耳朵尖，听见黑无常一记眼刀就扫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见黑无常是刻意现身的，没用法术敛去身形，甚至还用幻术给自己变了一套月白色长衫来穿，模样看着倒是十分斯文。
“范大夫！可找着您了！”甄老三顺着朝华凉飕飕的目光望去，认出了黑无常，忙将婚书揣进怀里，拽着黑无常来到了刘泠跟前。恰好，此时郡王府里终于来了个管事的，连哄带骗，连拖带拽的将刘泠塞进了轿子。
“郡主她只是邪风入体，烧了几日，将脑子烧得有些混沌，还请沈将军莫要介怀。”夏管事连连冲沈碧沉致歉，说着，抬起袖子抹了抹额角的汗，小声嘀咕：“说来也怪，郡主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要缠着沈将军……”
“夏老头。”刘泠不清醒，正好来了个清醒的，甄老三对夏管家说：“我家小妹前几日因为落水，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病中那段时间言行举止也是十分的怪异，不过都让这范大夫给治好了。”
“喏，这位就是范大夫。”，甄老三将黑无常往夏管家面前一提，“人我帮着请来了，要不让范大夫帮郡主瞧瞧？”
刘泠这病，别说城中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被请去看诊了，便是御医都来了好几回了，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折腾了几日，有人传着说是撞邪，有人说是疯病，也有人说是郡主撞到了什么邪祟，多半就此疯了。
郡王爷很是着急，毕竟他就刘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夏管事也急，加上之前甄家大小姐寻死觅活的事情，多少传了些到夏管事的耳朵里，一听这范大夫治好了甄家大小姐的“疯病”，夏管事眼睛当下就是一亮，忙请黑无常与甄老三一同回到郡王府。
朝华自然是跟着去了。
路上，朝华一个劲用披帛抽黑无常的屁股，皱着小脸小声骂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光站在旁边看热闹？本座被人调戏的时候，你居然还在看热闹！”
黑无常脸上端着笑，客观评价道，“吾主朝华，舞您跳得不错。”
“现在拍马屁已经晚了！”朝华哼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沈碧沉，抽黑无常抽得更加用力。
说话间，丫鬟招呼二人在花厅坐下。刘泠被人架回了房里，郡王爷便直接请了沈碧沉去了书房，甄老三对郡王府轻车路熟，告诉朝华，让她陪着范大夫，自己跟着沈碧沉去找郡王爷打个招呼。
朝华喝了一口茶，余光瞟到厅中端坐着一个穿道袍的小娃娃，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腿短够不着地，小脸圆圆的，软乎乎又胖嘟嘟的，像只包子一样可爱。
朝华看着小娃娃，对黑无常道，“这包子肯定是跟长辈来的，想来这郡王也觉得刘泠‘病’得蹊跷，寻常大夫治不好，便找了道士过来驱邪避讳。”
“不蹊跷。”黑无常道，“准是您前几日在这郡王府里招魂出了岔子，甄小姐的魂魄没招回来，倒是招来了别的什么孤魂野鬼。”
“莫不是甄高兴的魂魄窜到刘泠身上去了？”朝华惊道，然而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不对，我方才见过那张脸，那不是甄高兴的脸。想想也是，我听丫鬟们说，虽然甄高兴思慕沈碧沉许久，却也未曾如此直白奔放的对沈碧沉表露心迹，顶多也就是从不间断的往将军府送热汤，往校场送糖水，平日里就算是偶遇，多看一眼也都会脸红。”
说道这里，朝华轻轻一笑，竟然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可爱的很是生动。
彼时，夏管事送走了两位大夫，这才过来领着黑无常绕过长廊去往刘泠的闺房。路上，夏管事向黑无常简单说了些刘泠的病况，在得知刘泠被人绑在了房里，黑无常颇有些感慨：“这情景多有相似啊……”
一听就知道是在揶揄她，朝华抬脚就要去踹黑无常，结果一脚踢在了门栏上，疼得是龇牙咧嘴，只能瞪着黑无常咬牙道：“看本座回去怎么收拾你……”
给刘泠看病有个规矩，是要悬丝诊脉，缘由是刘泠乃是金枝玉叶未出阁的少女，男女授受不亲。夏管事还说：“知道大夫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若，问诊时若需一观郡主的面色，您吩咐丫鬟将纱帐撩开，可远远看上一眼，也可让丫鬟代为望闻。”
黑无常并不会看病，也不会唱戏，然而在朝华眼中他却是个天生的戏子，说的比唱的还像回事。
只听黑无常对夏管事道：“郡王府有郡王府的规矩，范某人也自然有范某人的规矩。”
“什么规矩？”夏管事问道，还从未有大夫敢在郡王府立什么规矩。
黑无常道：“范某人问诊，身旁不得有人。”
“不可！”夏管事急忙打断，“万一郡主有什么差池……”
“管事多虑了，屏风外候着便是，有什么动静是一个屋子里听不见的？”夏管事话还未说完，就被黑无常截断，夏管事想了想，觉得黑无常说的不无道理，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黑无常进到里间。
黑无常进去之后，将里面守着刘泠的两个丫鬟也请到了屏风后面，独独留下了朝华。
“有你拢下的这个结界，外头能听见什么动静，那才是见鬼了。不过你把人都赶了出去，偏偏带了本座进来，就不怕外面的人心中生疑么？”说着，朝华先黑无常一步来到榻前，掀开纱帐，与嘴里塞着团绣帕的刘泠大眼瞪着眯眯眼。
朝华眯着眼睛对着被捆成粽子的刘泠笑，那笑容与她回回踹婵清下轮回井前，笑得是一模一样。
刘泠瞪着眼睛抖了抖，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倒不会。”黑无常这边道，“我早与那个管事的说过，您是过来人，在经验上多少还是能帮我一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