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网 > 五霸七雄 > 第四章 承受大恩惠 灵药赠良朋

第四章 承受大恩惠 灵药赠良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五霸七雄最新章节!

    侠义之士,不令人人为我,却经常轻生仗义,我为人人,如今柳延昭便是在为“妙姹金刚”箫克英着想。“九爪鹰王”戚九渊既想为其子“花花太岁”戚如山,向箫克英求婚,又曾遭拒绝,则怎肯放弃这可以控制对方,加以威协机会?万—,“九爪鹰王”戚九渊竟下流无耻地施展出“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万一,那奇毒发作时威力太强,箫克英熬受不起?……

    闯荡江湖,卫道游侠,本来就难免要刀头喋血,剑底惊魂!’性命可以持轻,名节却必须保重!换句话说,“妙姹金刚”箫克英可以死,不能失节!场中饮剑,她可以含笑身亡,但万一失节,却必然死不瞑目!毒在脏腑,受人控制,箫克英将承受多大痛苦?多少折磨?才能用“血”“泪”二字,保全她的名节?何况,还有个分明对箫克英已情丝深系,两人也灵犀相通的“小小子”焦良!眼看爱侣成夭折,一寸想思一寸灰!这是多么强烈,多么深的痛苦?像“小小子”焦良那等天真烂漫,人世未深的性情中人,受得住么?为了朋友——箫克英,为了兄弟——焦良,柳延昭只得咬紧牙关,管束自己!他压制了不愿轻受人恩惠的倔强高傲性格……

    他强忍住追上白衣少女,掷还她这粒独门解药的行为她送给他,他准备再送给她!第二个“她”,不是白衣少女,是与柳延昭一样,身中无名奇毒的“妙姹金则”箫克英!但箫克英也是侠女,也是强人。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若知道解药只有一粒,决不肯接受柳延昭这份舍己为人的恩惠!故而,柳延昭不单决定要把这粒解药,转赠给箫克英,并决定要设法使她坦然安心服下!这些念头,虽像潮起波平,在心头一闪即瞬,但“演武场”上,却已失去那自居“玉姑娘”却尚不知来历姓名的白衣少女踪迹!柳延昭缓步踱回酒库,但在眉峰之间,添了不少沉重!这是他体味出情况复杂,这次的关外万里行,不知将掀起多少血雨腥风,情仇纠结?酒库中,箫克英已返。

    她安顿好了爱婢小玉、小英,收拾了一些衣掌细软!女孩儿家,总比较细心,她还提来一只巨大葫芦,其中装满了孟赞极为嗜好的特酿美酒“金刚倒”!

    孟赞一见,高兴得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说道:“萧大妹真是解,孟赞对于你这份隆情厚爱,一定要尽心尽力,予以相当答报!”箫克英笑道:“我只怕葫芦太小,所贮的酒儿,还不够孟二哥一顿喝的!”孟赞道:“我是一石不醉,一杯即可解馋,这‘金刚倒’的风味,委实太好,慢慢享受,足可以喝上七八次了!”这时,柳延昭恰好走进门内,箫克英便含笑说道:“柳大哥是去了何处?”柳延昭道:“我刚才听得有人以内家绝顶功力‘蚁语传声’,择人专注地,约我到演武场边相会……”孟赞、焦良、箫克英等闻言均自一惊,由萧克英发话问道:“这人是谁?”柳延昭道:“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郎,也就是那被称为‘巾帼之雄’的秦文玉。”柳延昭是为了舍己为人,先使箫克英脱离“九爪鹰王”

    戚九渊的毒手控制,才在归途中决定策略,更对孟选、焦良,以及箫克英,说些相当花巧的善意谎言。萧克英是女孩儿家,比较敏感,闻言娇笑叫道:“柳大哥,恭喜了,‘巾帼之雄’秦文玉几度对你关垂,不会是无意的呢?……”孟赞也含笑说道:“尉迟老偷儿曾传‘高人暗助’之讯,他那‘高人’二字,莫非指的就是‘巾帼之雄’秦文玉么?”柳延昭/顷着猛赞的浯气,点了点头,含笑说道:“秦文玉委实神通广大,她不知怎会探悉我与萧大妹已中‘尊天会’所用奇毒,并弄来祛毒灵丹,送与我和萧大妹每人一粒……”一面发话,一面取出那颗“玉姑娘”所赠的朱红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大喜地说道:“大哥已经服用过了?……”

    柳延昭摇头道:“书虎书皮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秦文玉以前毫无交情,怎能断定她所赠解药,是真是假的呢?”

    孟赞道:“小弟尚能识药,我先看一看,或许便……”

    他话犹未了,柳延昭已把掌中朱红蜡丸,含笑递过。

    孟赞微一用力,捏碎外裹蜡皮,室中立觉药香挹人!他拈向鼻间,仔细嗅上几嗅,向柳延昭含说道:“大哥,放心服用吧,确实是上好解毒圣药……”

    柳延昭见计划已如自己所料,逐步实现,遂故意皱起眉头,以一种过份慎重神情说道:“我认为不妨心意一慎重一些,免得万一有差……”。话方至此,箫克英接口笑道:“这样好了,小妹先行服药,若是奇毒解药,并无意外变化,柳大哥再服食其余一粒!”

    柳延昭摇手道:“不行,不行,怎能让萧大妹以身试药,要试由我来试……”

    一语未毕箫克英已从孟选手中,抢过解药,纳向口内。

    柳延昭叫道:“萧大妹,不要这样吃,秦文玉有言,要用‘无根水’吞服。”

    箫克英笑丰说道:“这酒库之中,有的是‘醉酡道长’制酒所用的‘无根水’呢……”

    活完,立以“无根水”,把那粒解药吞服下喉!柳延昭心中一宽,因他深知箫克英乃女中义侠,若知解药仅有一粒,怎能称行独自服食!但他心中一宽,焦良却心中一紧!他外朴内秀,聪明绝顶之人,看出柳延昭有点故意让箫克英以身试药,否则,在箫克英寻取“无根水”时,大可及时阻止!这种行径,已与柳延昭一向重人轻己,仁义如天的侠骨豪情,有些严重违背?但焦良只觉得有点不对,却猜不出“不对”之处的所以然来!这时,柳延昭站起身来,走向箫克英,含笑问道:“萧大妹,你服药之后,情况如何?”箫克英面带微笑,正欲答话,突然娇“呻”一声,颓然便倒!柳延昭猿臂双伸,把她接个正着。

    柳延昭分明鉴定那是极佳解毒药物,突然见此情况,不禁大为惊讶,心中微慌!柳延昭把箫克英抱倒“醉酡道士”的卧榻之上,轻轻放下,向孟赞、焦良皱眉说道:“果然害了萧大妹,我心中不安,情绪激动,必须静摄片刻,二弟三弟且先看看萧大妹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儿?”孟赞、焦良那里想得到柳延昭是早有成算,故弄玄虚,自均聚向榻前,为箫克英细心诊视。

    诊来诊去,均觉箫克英毫病态,好似突然睡着一般!孟赞遂一面仍为箫克英诊脉,一面高声叫道:“大哥,萧大妹六脉一平,毫无病态,不知怎么会突然睡着?……”一语示毕,焦良目光微瞬,蓦地失声叫道:“大小子,大哥到那里去了?”

    孟赞惊回身,果见柳延昭未在边静立,业已查无人迹!他们猛一看,桌上留有柳延昭所书几不可辨的狂草字迹!幸亏孟赞、焦良跟随“邋遢和尚”是文武兼修,才勉强看出柳延昭是说明箫克英的奇毒已解,突然晕倒卧室之故,是被他点甜睡穴,弄此狡猾,情出不已,因突生要事,必须单人远行,嘱孟赞、焦良在此陪箫克英勤习“醉酡四式”,等他一月。

    焦良看完,皱眉说道:“我就觉得大哥让萧大妹以身试药之举,有些怪异,谁知果然真的内藏花样……”

    “花样”两字,甫一离口,际选焦良同向酒库门口注目。

    因为他们听出似有人来,均盼望是不辞而别的柳延昭去而复转!门外,果然来人!但走进门的,不是风神俊逸的柳延昭,而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就在他们双双发怔之际,那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业已大大方地,略一抱拳,嫣然笑道:“孟、焦二位,你们的柳大哥柳延昭呢?他到……”

    焦良未答先问:“姑娘是……”

    白衣少女笑道:“秦文玉。”

    焦良听得对方就是赠送柳延昭独门解药的“巾帼之雄”,遂不再有所避忌地,指着桌上的柳延昭留书道:“秦姑娘请看,我柳大哥走了,不知为了什么要事,适才竟对我们不辞而别。”

    秦文玉诧然走过,对柳延昭所留字迹,细一瞩目,口中连呼“奇怪”?孟赞一旁问道:“秦姑娘,你在奇怪什么?”

    秦文玉指着柳延昭留书中的“箫克英奇毒已解”一浯,诧然说道:“你柳大哥与萧姑娘所中奇毒,乃‘九爪鹰王’戚九渊,费尽心血,独门配制,旁人无解药,这‘奇毒已。

    解’一语……”

    她这诧然问话,倒把孟赞、焦良二人,问得莫名其妙。

    焦良瞪着两支大眼,盯在秦文玉的绝代娇靥之上,“咦”

    了一声道:“秦姑娘,你怎么这样问呢?你不是送给我柳大哥两粒能祛此毒的灵效解药么?……”

    又轮到秦文玉满面“迷惑”,秀眉双蹙地,目注焦良道:“焦兄,你说什么?我送过你柳大哥两粒解药?……”

    孟赞发现事有蹊跷,一旁接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在此地,等候萧大妹收拾行囊,一同赶去‘小兴安领’,柳大哥边突闻有人以内家功力蚁语传声,约他去演武场边一会。……”

    秦文玉道:“他去没有?”

    孟赞道:“柳大哥立即赴约,片刻即回,说是秦姑娘约他相会,赠送了两粒解毒圣药,并立命萧大妹服了—粒……”

    秦文玉苦笑道:“这就怪中生怪,奇上加奇的了,我何曾约他见面?关于解药方面,倒是想尽方法,弄‘了两粒,如今才匆匆送来,只不过因非独门配制,无法完全祛毒,只能使你柳大哥和萧姑娘延缓毒力发作,试图解救而已!”

    她一面发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两粒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怪叫一声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错?柳大哥适才命萧大妹所服的祛毒丹药,与众不同,外面裹的是朱红蜡壳!”

    秦文玉略一寻思道:“照这情况看来,不外两者,一是你们的柳大哥说了慌,二是有人冒我的名……”

    焦良对于柳延昭业已衷心钦服,敬若神明,不愿有人加以丝毫侮辱,闻言之下怨声问道:“秦姑娘不要胡乱猜测,我柳大哥怎会说慌?他又为什么要说慌呢?”

    秦文玉笑道:“焦兄休要生气,说慌固非美德,但在权宜处变之间,有时却反而是一种善意表现……”

    语音微顿,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又复扬眉说道:“孟兄、焦兄,请把你柳大哥赴约归来后的一切举措,详细说给我听,让我试加分析!”孟赞、焦良早就均觉得箫克英以身试药之举,有所怪异,遂把一切经过,向秦文玉详细叙述,丝毫不漏!秦文主越听越把一双秀眉皱得越紧,等到听完以后,苦笑说道:“孟兄、焦兄,你们可曾看见那第二粒祛毒灵丹?”

    孟赞与焦良一齐摇头,孟赞并骇然问道:“秦姑娘何以有此一问?难道你认为我们的柳大哥竟……”

    秦文玉以一声苦笑,截断孟赞话头,双眉紧蹙,正色说道:“我听了你们所作叙述,认为以柳延昭之侠骨豪情,绝不会听任箫克英以身试药,此举必有花样,另其深切涵意……”

    孟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但秦姑娘认为柳大哥的涵意何在?”

    秦文玉叹道:“可能这其中的涵意甚多,但我希望你柳大哥不是在用一个‘激’字……”

    焦良问道:“激?柳大哥到底是在激谁?……”

    秦文玉尚未答言,孟赞已自抢先发话,接口说道:“自然是激萧大妹,我就觉得柳大哥有点生怕萧大妹不肯服下那解毒灵丹模样?……”

    焦良不解道:“为什么要激呢,难道那粒解毒灵丹是假的?”

    秦文玉说道:“灵丹是真是假,让我来替萧姑娘解开黑甜睡穴,一看她体内情况便知,但按照情理来说,若是假药,柳延昭毋须如此煞费苦心,若是真药,便……便相当令人为你们柳大哥焦虑担忧的了……”

    这位“巾帼之雄”,着实极对柳延昭关怀,说到后来,娇靥上已布满了沉重神色……

    孟赞叹道:“由于我曾替萧大妹把过脉象,发觉她体内气血平和,仿佛奇毒已祛,只怕秦姑娘所虑,是事实了……”

    焦良起初尚有点茫然,但内蕴极厚,聪明绝顶,经过一番思索后,向秦文玉瞿然问道:“秦姑娘,你……你是不是担心我柳大哥根本就没有第二粒解药?……”

    秦文玉螓首连点,忧形于色地,叹了一声答道:“‘九爪鹰王’戚如渊既仗恃奇毒害人,则对这种独门解药,必定视如拱璧,不知何人费尽苦心,弄来一粒,送给你柳大哥,他若是自己先行服用,恐怕萧姑娘安全有虑,若让萧姑娘先服,又怕萧姑娘不肯占这种便宜……”

    孟赞点头道:“秦姑娘分析得合情合理,你大概料对事实,也猜中我柳大哥的内心深意!”

    秦文玉从一双妙目中闪射出充满智慧,以及对柳延昭钦佩的神光,缓缓说道:“柳兄万般无奈的,只好重人轻己,设法编造了一套善意谎言,哄骗萧姑娘服那显然只有一粒的解毒药物,然后点了好‘黑甜睡穴’,以吸引你们注意,自行悄然离去!”

    孟赞道:“照秦姑娘这样分析,柳大哥的去向,也不难猜测的了。”

    他因看出秦文玉对柳延昭颇为钦佩,稍谓上也改了“柳兄”,遂在“我柳大哥”中,也减掉了一个“我”字。

    秦文玉颔首说道:“柳兄去向,不问可知,如今我为萧姑娘解开‘黑甜睡穴’,证实她是否完全解毒,再定策应柳兄之计。”

    话完,便替箫克英解开睡穴,等她醒来,仔细一察脉象,并由箫克英运气行功,遍搜脏腑,果然发现先前所中奇毒,已告完全祛解!箫克英明了了事实经过后,不禁垂下了两行珠泪。

    流泪的原因有二,一是感激柳延昭重人轻己的深厚恩情,二是觉得自己竟抢服了唯一解药,心中有些惭愧!秦文玉道:“萧姑娘……”

    箫克英一睁大眼,含泪说道:“秦姊姊,我才十九岁,大概比你要小一点,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声‘英妹’!”

    秦文玉嫣然一笑,伸手把箫克英自榻上扶起,温言说道:“英妹不必难过,我们如今应该先决定一件事儿,你和孟兄焦兄,是否遵从柳兄留书,在此等他一月,演练什么‘醉酡四式’?”

    焦良一旁问道:“秦姑娘,你是否认为柳大哥已远去‘小兴安岭’,追寻‘九爪鹰王’戚九渊等,设法解决他自己所中之毒?”

    秦文玉道:“这是当然之事,应该百分之百不会差错。”

    箫克英挑眉道:“‘尊天会’啸聚豪雄,声势无伦,柳大哥再强也只是一条孤行神龙,何况他还奇毒在身,不能尽量施展内力,在这等情况下,自然应该立刻对他追踪策应,那里还有时间,练什么‘醉酡四式’呢?”

    秦文玉看了箫克英一眼,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英妹说得对,但此去‘小兴安岭’,是万里长程,歧途无数,我们应该怎么追法?分追则实力太散,合追则又机会不大……”

    箫克英接口道:“玉姊别客气了,你是统帅,请全权决定一切,小妹和孟二哥、焦三哥一定服从节制!”

    由“秦姊姊”变成“玉姊”,显然更亲热了,她们是水乳交融,十分投契!秦文玉遂不再客气地,微一思索,正色说道:“这样如何?在未出‘山海关’之前,我们分途追赶,出关之后,因一来路生,二来敌众,便不宜分散的,应该合力行事!”

    孟赞道:“合理,高明!请秦姑娘规定细则,以便遵循!”

    秦文玉笑道:“我们共仅四人,也不宜过于分散,干脆我与英妹,孟兄与焦兄,分为两路,途程也无法硬性规定,各凭灵感追踪,由于‘九爪鹰王’戚九渊,身为北六省绿林总魁,又须为‘尊天会’吸收党羽,沿途多向黑道豪雄,暨武林中成名高手注意,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但不论收获如何,均必须于十日之内,赶到‘山海关’中,彼此相会,交换所得资料,再行合力办事!”

    孟赞、焦良见秦文玉指挥得井井有条,——齐点头心服!箫克英自然更是唯她“玉姊”之命是从。

    孟、焦二人中以孟赞比较来得性急,见计划已定,遂立向秦文玉,箫克英抱拳说道:“带头吧,大哥安危,贵乎接应神速,我们先行一步,大家‘山海关’见!”

    话完,便欲飘身……

    箫克英目光一瞬,急急叫道:“孟二哥,你的‘金刚倒’酒胡芦还没带呢!”

    孟赞苦笑道:“柳大哥身中奇毒,万里独行,策应之急,实如星火,我没有心情逍逍遥遥地再喝酒了!”

    一面说话,一面已与焦良二人,转身急步而去。

    秦文玉目送焦孟二人,向箫克英点头含笑说道:“柳延昭本人确实一身侠骨,万分豪情,才会收下这样两条血性汉子,作为兄弟!”

    箫克英道:“玉姊,我行囊早已收拾妥当,我们也快走吧,柳大哥轻功超人,脚程绝世,他若无事牵绊,我们恐怕绝难追得上呢?”

    秦文玉秀眉微轩,“哦”了一声,目闪神光道:“是这样么?等柳兄奇毒全祛,可以尽量施展功力后,我倒要领教领教,与他一较轻功法!”

    箫克英悄然一伸舌尖,知道这位“玉姊”,心高气傲,绝不服人,自己以后说话要特别小心免得引起什么无谓误会!这一位“巾帼之雄”,和一位“妙姹金刚”也走了,但她们走得对么?错,完全错!秦文玉立意虽佳,计策虽好,却不知有一项根本上的错误!。她们与孟赞,焦良两路分兵,拚命往“山海关”方面急追,企图接应柳延昭,却不知柳延昭尚未离开伏牛山,就在数十里内!便由于柳延昭孤独无助,又身中奇毒,无法尽展功力,竟遭遇奇险,几乎丢尽侠名,把盖代英雄,化作南柯一梦!柳延昭点了箫克英“黑甜睡穴”,移转孟赞、焦良注意,在桌上留书之后,便悄悄闪出酒库!如今,他觉得一身轻快!因为箫克英服下独门解药,奇毒已祛,不会再受“九爪鹰王”戚九渊控制,自己可以单独一闯疗东,放开手脚,与“尊天会”群凶,放手一斗……

    但刚刚想到此处,又复眉头深蹙!他是想起自己体内所中奇毒,不知究竟还有多久才会发作?以及在发作以前,会影响多少功力发挥?想到此处,柳延昭足下加快,怀着一缕轻烟般,驰出“金则寨”,立即寻个僻静所在,调气行功!气凋龙虎,功行十二重楼以后,柳延昭双目微睁,心中有一份安慰,但也有一份忧虑!安慰的是体内之毒果然约莫要到两个月后,才会发作!忧虑的是他在这两月之中,自己不宜过用真力,否则,可能会使体内毒力提前或是立即发作!换句话说,自己的一身功力,必须打个七折,遇上强敌时,只能以七分功力应敌,而要以三分功力,控制体内奇毒!这种情况,遇上寻常人物,自然仍有余裕,但若遇见司马玉人那等罕世劲敌,便曾觉得相当制肘,处于不利地位。

    柳延照把自己身体情况,彻底了解后,举步上路,并作了一项决定。

    这决定是:第一、尽量少管闲事,先追上“九爪鹰王”

    戚九渊等设法弄得解药,使自己恢复正常状况!第二、万一遇上岔事,躲避不闻,也应尽量隐匿身份,务以智取,不以力胜……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赠送自己一粒解毒圣药的白衣少女来……

    这位女郎够美,功力够高,姓名中,又有一个“玉”

    字,容貌更令自己有似曾相识之感,她究竟是何身份?起初,自己还对她所赠解药的灵效程度,略有怀疑,但箫克英服后,六脉平和,奇毒尽祛,足证真是“尊天会”所炼奇毒的独门解药!如此一来,这位“玉姑娘”,更成了迷般人物,她怎能从司马玉人,或戚九渊手中,弄一这难得药物?她又为何独特垂青睐地,把这灵药,赠送自己?尤其,她自称与“巾帼之雄”秦文玉,有誓不两立之仇,更令人猜不透她的身份?自己虽未见过秦文玉,但从江湖人物口中,已知道“巾帼之雄”,是位功力奇高,具有天人颜色的绝代娇娃。

    秦文玉,在暗助自己,另一位姓名与“玉”有关的白衣绝色美女,也在关垂自己……

    但这两位青眼相垂的绝代娇娃,却又偏偏是誓不两立之仇,岂大量情况错综复杂到了极处?迷底解测不开,心中自然便觉得好不自在,十分难受!于是,柳延昭足下跑得更快了,他不单要藉疾驰所获的两腋清风<:"="_.,略减心头烦闷,他并想追上人……

    当然,他想追上司马玉人、戚九渊,最好是末到对方的巢穴——小兴安岭,甚或未出“山海关”前便自己解决,最严重的切身问题,但也希望追上白衣赠药的“玉姑娘”或是巧遇““巾帼之雄”秦文玉!因为无论遇见“玉姑娘”,或秦文玉二者之一,他都可以解开部分疑点,使心中舒服一点!数十里山路,如飞而逝……

    柳延昭没有白跑,他终于遇上了人,遇上了一位“玉姑娘”!但这位“玉姑娘”,不是第一块“玉”——“巾帼之雄”

    秦文玉,不是第二块“玉”——赠药白衣美女,而是他盼望之外的第三块“玉”!地点,相当美,是在一座有花有树,有泉有瀑,地势幽静的洞府之外。

    情调,相当美,沿府之外,飞瀑之旁,平石之上,苍松之下,有位白衣长发女子,正在独坐吹萧!虽然,这长发白衣女子,是背向柳延昭,但柳延昭奕奕风神,潇洒绝世,是脂粉丛中的过来人见过女子太多,仅仅从箫声,背影等韵致之上,便可断定对方,生具天人姿色!天下美女不多,何况这白衣女子的背影,与那位赠药之人,太相似,几乎毫无二致。

    故而,柳延昭本丛斜方驰过,因闻得箫声太美,竟忘了自己刚刚拟定的绝不多事宗旨,而稍为折向寻来!’并在才见白衣女子背影,一声意外惊喜的“玉姑娘”’业已脱口叫出!石上白衣女子箫声停奏,长发一甩,以一种极甜极脆,极富媚力的磁性语音,回头娇笑道:“是那位江湖旧识,特来相寻,你居然知道我会在这‘青玉别府’,小作勾留,委实太难得了!”对方头还未回,柳延昭耳根已热,知道认错了人!因为赠药的那位“玉姑娘”,语音也是这么脆,也是这么甜,但却没有松下吹箫人所特具的这种磁性媚力!。等到脸儿回过,双方均觉得眼前一亮,并均觉一呆!柳延昭宛如玉树临风的倜傥英姿,在当前武林中,足称第一美男子,故而虽是陌生,也令那松下白衣美女,看得为之一呆。‘而柳延昭一呆之故,则比较有点特别!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人,自然不是为了对方的美艳姿色发呆!他是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白衣长发美女的身材方面,已与赠他灵药的“玉姑娘”,极为相似,但容貌方面,居然也有九分相像。

    所谓有“九分像”,自然有一分差别,就凭这一分差别,才使柳延昭知道不是一人,也构成了他的发呆缘故!何况,这一分差别“不像”,只是新见白衣美女,比前所见的“玉姑娘”,多了两点东西!第二点,多的是年龄,依柳延昭的估计,面前的白衣美女,约莫有花信年华,至少要比对自己赠药,声称与秦文玉誓不两立的“玉姑娘”,大上三四岁光景……

    第二点,与第一点有相当关联,面前的白衣美女,比那位“玉姑娘”,多了一份女人最迷人的成熟韵致!换句形容问,这位是盛开桃花,那位是新绽梅蕊,这位是成熟樱桃,那位是含苞豆寇!双方一怔之后,那位手执玉箫的白衣美女,首先绽开她成熟迷人笑靥,吐露出磁性媚人语言,目注柳延昭道:“尊驾怎么知道我是玉姑娘?我玉娇娃江湖旧识虽多,好像其中还没有尊驾这等风神奕奕的绝世人物!”

    好家伙,够豪爽,才一见面,就说出自己叫做“玉娇娃”,并对柳延昭极度夸赞——柳延昭虽颇倜傥,也觉耳根微热,一抱双拳,窘然笑道:“对不起,我是认错了人……”

    玉娇娃轻轻“哦”了一声,仍把两道美得惊人,媚得撩人,更大胆得慑人的似水目光,盯在柳延昭白中微红,越发秀美的俊脸之上,扬眉问道:“请教一声,尊驾是把我当成了哪一位,玉姑娘’?那位‘玉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她长得颇像我么?”

    柳延昭认错了人,心中惭愧,本想快点离去,但听得玉娇娃如此一间,却又把他问出兴趣!兴趣不是在“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而是在“她长得颇像我么”?柳延昭真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身材、相貌完全绝似之人,遂向玉娇娃点头答道:“像,像极了,无一不像,玉姑娘可有一位孪生妹子?”

    玉娇娃睫毛闪处,眼波流动地“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要找的那位玉姑娘,竟然比我年轻……”柳延昭颇懂女孩儿心理,不愿说玉娇娃比较年长,以巧妙言词,含笑说道:“她不如玉姑娘来得成熟!”

    玉娇娃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目注柳延昭道:“尊驾真好词令,请教上姓尊名?”

    柳延昭尚未获得答覆,未便遽行,只好应声答道:“在下姓柳,小字延昭。”

    玉娇娃悚然一惊,目光闪处,向柳延昭全身一注,又仔细盯了几眼,秀眉双扬,含笑问道:“柳大侠就是侠踪经常在江南一带,但已名满八荒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

    柳延昭想不到自己平素并不炫耀,但在江湖中的知名度,却已不小,遂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柳延昭一介武林俗子,功艺薄弱,姿质平庸,不敢当江湖中好事人物的过份谬赞!”语音至此顿住,目注玉娇娃道:“玉姑娘尚未赐告,你究竟是有无一位和你身材相貌,均极相似的妙龄胞妹?”

    玉娇娃摇头笑道:“柳大侠要失望了,我是独女,并无兄弟姐妹……”

    柳延昭闻言,方自一抱双拳,玉娇娃又复笑道:“柳大侠不要急,你且把和那位不知名的‘玉姑娘’的结识经过,对我一说,或许我便能判断出她的来龙去脉?因为玉娇娃别无所长,对当今武林之事和特殊人物,却均了如指掌!”

    柳延昭想起她一闻姓名,便知自己来历之事,便知玉娇姓可有不是虚言……

    玉娇娃见柳延昭略带迟疑,不禁噗哧一声,失笑说道:“柳大侠迟疑什么?大丈夫‘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你对那位‘玉姑娘’的姿色爱好,起关睢好逑之念,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之事,或许我有代牵红线,作个现成媒人,也说不定?”

    柳延昭被她一激,加上亟欲表白,遂摇头说道:“玉姑娘全猜错了,反正长途追踪,不在乎一时片刻,我便对玉姑娘说上一说,能获指教最好!”

    玉娇娃回身揖客,指着松下那方青石嫣然笑道:“洞中狭隘,我等就在石上待客,柳大侠请那边坐。”

    即要详谈,自然是坐下方便,柳延昭便抱拳一谢,如言在石上坐落!石上原有一支极为精美的“汝窑”青花茶壶,但却只有一支小巧茶嘿,玉娇娃取起茶嘿,倾去余沥,并从怀中抽出素巾,擦拭干净后,提壶斟了一盏茶儿,双手捧向柳延昭道:“深山客来茶当酒,这是我白烹的‘松子茶’,奉敬一杯,借以润喉,柳大侠不嫌脏吧?”

    主人情意,如此殷勤,加上又眼见对方把杯儿拭挣,柳延昭那能推却?只得接过杯儿,呷了一口,果觉满口靖香,的确是上乘妙品!玉娇娃此时也收敛了些她荡落迷人韵致,神色一正,目注柳延昭道:“柳大侠清道其详,你是怎样与那位‘玉姑娘’结识?这样苦苦追她,目的又复何在?”

    柳延昭遂把参与“金刚寨”所举行的“霸天大会”各事,丝毫无隐地。向玉娇娃说了一遍,话完并苦笑道:“玉姑娘如今该知道我不是追那‘玉姑娘’,而是要追司马玉人和‘九爪鹰王’戚九渊等,只因你与那位‘玉姑娘’身材相貌,均极相似,才冒昧动问一声而已。”

    玉娇娃静静听完,向柳延昭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柳大侠既非对那位‘玉姑娘’情有独钟,苦苦追踪,便无所谓,因为我自诩对当世武林人事,所知极广,但却偏偏不知道有个这和我身材相貌又而极为仿佛,姓名之中并也有个‘玉’字的妙龄美女……”

    柳延昭见玉娇娃毫无所知,不禁微觉失望,正待开口,玉矫娃突然又复娇笑说道:“柳大侠,古人谚语,多为经验之谈,每有奇趣,你今日所遭所遇,正合了两句话儿,就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柳延昭听得一怔道:“玉姑娘此话怎讲?”

    玉娇娃笑道:“柳大侠不必再远出关东,去追那司马玉人,和昔为北六省绿林魁首,今为‘尊天会;总堂主的‘九爪鹰工’戚九渊了!”

    柳延昭道:“莫非玉姑娘知道他们去向,不曾回转关外‘小兴安岭’?”玉娇娃道:“我对他们去向,毫无所知,但柳大侠追踪之意,不是在设法取得灵药,祛解你脏腑间所中奇毒么?”

    柳延昭颔首道:“当然,奇毒在身,无事不受人制,必须先设法……”

    他的话犹未了,玉娇娃便嫣笑一声,接口说道:“柳大侠,又有两句俗语来了,叫做‘眼前有佛,何必西天’?”

    柳延昭大出意外地,睁大了一双俊目,向玉娇娃诧声问道:“玉姑娘言之意,是你能解祛我脏腑间中的奇毒?”

    玉娇娃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粒朱红蜡丸,向柳延昭扬眉说道:“柳大侠,那位‘玉姑娘’送了你,你却舍己转人,转送给‘妙姹金刚’箫克英服用的解毒妙药,是不是这种丹丸?”

    柳延昭目光注处,虽然看不见丸内情况,但那朱红蜡丸外壳,却与另一位“玉姑娘”所赠送的毫无二致!他有点迷惑,有点觉得头脑晕眩!“尊天会”所炼奇毒的独门解药,应该在“少会主”司马玉人或“总堂主”戚九渊的身边才有的,先前所遇的那位“玉姑娘”,居然会有了一粒,已颇令人惊诧!如今,这位玉娇娃“玉姑娘”也有一粒,两位玉姑娘的身材相貌,有百分这九十相同,只在成熟风韵上,略有差别,但两人偏偏又不是同胞姐妹!这些太巧,而又太巧的问题一,真把柳延昭弄得头晕脑胀!玉娇娃把那粒朱红蜡丸,递向柳延昭,见他不曾伸手来接,便“咦”了一声,秀眉微扬问道:“柳大侠,你在客气什么?那位‘玉姑娘’能送你一粒解药,我这位‘玉姑娘’难道就不能也送你一粒?”

    柳延昭俊脸微红,窘然说道:“我和玉姑娘萍水相逢……”

    玉娇娃以二声娇笑,截断柳延昭的话头说道:“不错,我和你是萍水相逢,但那位‘玉姑娘’呢?她难道是你的旧相识,不是什么‘云度寒塘,风来水上’地素无关涉?”

    柳延昭的一张俊脸,越胀越红,觉得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

    玉娇娃秀眉忽蹙,幽幽一叹,摇了摇头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大侠身游险恶江湖之中,慎重一些,原是对的,只怪我太……太热心,有……有点太冒昧了!”

    说到后来,语音已显含悲抑,那支递药素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手缩不及数寸,掌中朱红蜡丸,已被柳延昭伸手夺了过去!玉娇娃似出意外地,惊“咦”一声,目注柳延昭说道:“柳大侠,你……你这是……”

    一句话尚未说完,柳延昭已捏碎朱红蜡丸,把壳内药丸,毫不迟疑地,吞服下喉!玉娇娃急叫道:“柳大侠,‘乾坤圣手四海游龙’艺精文武,学究天人,你不会不懂得药性,请你先看看是否解毒圣药,然后再加服,在这阴恶江湖中,真所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话方至此,柳延昭已把那粒丹药服下,含笑说道:“玉姑娘,慢说你看得出这是粒极好灵丹,‘便当真是粒穿肠毒药,我也……”

    玉娇娃不等他话完,便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接道:“我和柳大侠素无嫌隙,决没有任何理由会拿什么穿肠毒药来害你……”

    语音至此略顿,站起娇躯,向柳延昭含笑说道:“柳大侠请在此静坐用功,运气流传周身,使药力加速发挥,我去整顿一点可口酒菜,略为款待嘉宾!”

    柳延昭本不想在此再多勾留,但新承玉娇娃赠药之德,又怎好意思板起面孔,来个说走就走?玉娇娃太以玲珑易透,仿佛懂人心意,与柳延昭目光一接,便微笑说道:“柳大侠不必客气,我对你久仰侠名,遂思交结,但知你奇毒既解,急于回转‘金刚寨’报讯,使箫克英和孟焦两位盟弟放心,故而也未邀你人洞钗留,就在这松下石上,几杯水酒,片刻清淡,彼此便云散东西,再图江湖后会的了!”

    她话儿说得太以漂亮,使柳延昭推无可推,只得抱拳笑道:“多谢,多谢,但请玉姑娘不要过份费心……”

    玉娇娃笑道:“柳大侠请用功吧,大概片刻之后,便可知道这解药神效!”

    话完,她柳腰款拢,迈动了春风俏步,走向洞府之内。

    柳延昭如言静坐提气行功,流转周身,果觉药力到处,奇毒全祛,但峰上却似乎多了一种懒洋洋的滋味!片刻之后,玉娇娃端了一只玉盘,从洞内走出。

    盘中,是一把玉壶,两只玉杯,与四小碟精美酒菜。

    她走出石前,向刚刚把一遍功行作罢的柳延昭含笑问道:“柳大侠,药效如何?你隐藏在脏腑间接奇毒可曾全祛?”

    杉蜒昭道:“多谢玉姑娘,奇毒已然全祛,但是身上似有一种懒洋洋的思眠感觉!”

    玉娇娃道:“不要紧,这是毒力新祛的自然现象,柳大侠只要把我以七种妙药合酿的‘回春甘露’饮上几杯,包管便精神焕发,龙精虎猛!”

    她一面露笑发话,一面已倾了一杯酒儿递过。

    柳延昭此时那里还会对这玉娇娃再存任何戒心!见那酒色淡绿,情香揖人,遂人口一尝,失声赞道:“好酒,好酒,想不到这‘回春甘露’,竟比‘金刚倒’的风味更美!”

    玉娇娃笑道:“好处多呢,柳大侠要慢慢品尝,才识滋味,这‘回春甘露’的别名,恰好与‘金刚倒’相反,叫做‘金刚不倒’!”

    柳延昭问道:“‘金刚不倒’?是不是这‘回春甘露’的酒性温和,使人百杯不醉?”

    玉娇娃银牙微咬下唇,皱眉微扬,“噗哧”一声笑道:“百杯?任何铁铮铮的汉子,最多三杯……”

    说至此处,她忽然顿住话头,一面执壶向柳延昭杯中添酒,一面笑迎人地,缓缓说道:“柳兄,我们这风萍偶合,也算前缘,你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小妹为你服务效劳呢?……”

    称呼换了,由“柳大侠”转成“柳兄”,并自称“小妹”,目光更柔情似水地,向柳延昭含笑举杯。

    柳延昭一来因解毒灵药,毫无差错,二来胸襟素豪,遂未曾注意到玉娇娃的眉梢眼角,时露春情,言语间,也每每隐含别意……。见她举杯敬酒,柳延昭便毫不考虑的,把第二杯“回春甘露”,一顷而干!并由于玉娇娃问起有无需要她服务效劳这处,柳延昭的脑海中,遂浮现一首七绝诗儿:那就是“醉酡道干”留在“金刚寨”酒库中的:“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醉邋遢未能休,多年宾主殷勤意,留赠朱红旧酒筹!”

    这时,恰好玉娇娃在深注秋波,满脸含笑地在替他斟上第三杯“回春甘露”!柳延昭想起玉娇娃曾自房屋对当世武林的有名人物,和各种大事,几乎无所不知,遂扬眉问道:“玉姑娘,你知不知道所谓‘七煞,都是些什么人物?”

    这句千方百计儿,问得玉娇娃几乎中断了为柳延昭斟酒之举,面带惊容地,看着他失声问道:“‘七煞’?柳兄你问起‘七煞’则甚?你对‘七煞’之中,听过,或是认识几‘煞’?”

    柳延昭赧然道:“我游侠未久,见闻甚陋,连一煞之名都未曾听过,当然更谈不到什么认识,才向玉姑娘请教。”

    玉娇娃“哦”了一声,神色顿弛地,娇笑说道:“柳兄,你问对了,对于所谓‘七煞’,我可说知之甚详,来来来,我们一面慢慢品尝这‘回春甘露’,一面续说‘七煞’!”

    柳延昭听得玉娇娃竟能细说“七煞”,心中大喜,又举杯饮了一口。

    玉娇娃秋波转处,瞟了柳延昭一眼,娇笑说道:“所谓‘七煞’,可以用七个字作为代表,就是‘酒、色、财、气、天、地、人’。”

    柳延昭为之一怔,目光抬处,与玉娇娃柔情似水的眼波一触,突然觉得有点脸上发热,心中发慌,仿佛不太自在。

    他赶紧一面收慑心神,一面向玉娇娃诧声问道:“什么叫‘酒、色、财、气、天、地、人’?玉姑娘能否明白指教,请说得详细一些,他们是不是七位与‘尊天会’同样凯觎武林霸业的盖世魔头?”

    玉娇娃笑道:“说他们是七身具绝艺的盖世魔头,倒无不可,但其中有些人却独善其身,自得其乐,似乎对武林霸业,没有多大兴趣!”

    柳延昭道:“玉姑娘可否把所谓‘七煞’,一一赐告?……”

    玉娇娃先是点了点头,忽又眼波流动地,看着柳延昭笑道:“柳兄,你既对‘七煞’,毫无所悉,却怎会知道‘七煞’之名?”

    柳延昭因想向玉娇娃请教,遂只得把那首“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酡邋遢未能休……”的诗儿,向她背育一遍。

    玉娇娃听得妙目精神精芒连闪,扬眉娇笑说道:“妙极,妙极,原来‘醉酡道士’与‘邋遢和尚’,不甘寂莫,又入江湖,这一来,加上企图染指武林霸业的‘尊天会’,‘翻天七煞’兄妹,可真够热闹的了!”

    柳延昭听了“兄妹”二字,又向玉娇娃问道:“玉姑娘,所谓‘翻天七煞’之中,还有女的存在么?”

    玉娇娃又向柳延昭举杯敬酒,并嫣然一笑说道:“何止有女的,‘翻天七煞’中,有一位红妆怪客,和一位绝代娇娃,柳兄且进饮‘回春甘露’,听我细说。”

    柳延昭平日酒量甚好,今日却觉得仿佛略有酒意,遂举杯浅浅呷了一口,目注玉娇娃道:“玉姑娘,何谓‘酒煞’?”

    玉娇娃一笑道:“‘酒煞’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白’字,外号人称‘金杯追魂’……”。

    柳延昭接口道:“‘金杯追魂’?这个外号好怪……”

    玉娇娃摇头道:“一点不怪,因为东方白所用的独门兵刃,便是一大三小,四只金杯,他平日用那‘大杯’饮酒,约莫十巨觥后,便梦人酒泉,与刘伶、阮籍,畅饮流连,不知东方既白!”

    柳延昭皱眉道:“好酒之人,天下极多,东方何以称‘煞’?莫非这位‘金杯追魂’的心性残忍,下手太黑?”

    玉娇娃笑道:“这‘金杯追魂’东方白在未饮酒前,只是性暴,高傲,手下不黑,开始饮酒之后,更暴性立敛,变得和善异常,但只消饮满第七金杯,双目中便布满红丝,成为无可理喻的凶神恶煞!”

    柳延昭笑道:“这样说来,最好使那东方经常饮酒,只是微醺,或在饮到第七杯前,已告醉倒!”

    玉娇娃道:“谈何容易?东方白酒量极豪,不喝到第十杯,决不会醉,但到了第七杯上,人已发狂,故而,他每次都是在发狂后便杀人发泄,然后再补饮三杯,酩酊大醉!”

    柳延昭道:“他那只能当兵刃的‘巨大金杯’,可以容酒多少?”

    玉娇娃略一寻思答道:“似乎足可容酒五斤!柳延昭自鼻中“哼”了一声,剑眉双扬说道:“若有机缘,我倒可以为这‘金杯追魂’东方白引介一位饮酒对手,和极烈佳酿,或许可以使他在七杯未满便既醉倒!”

    玉娇娃失笑道:“果真如此,那倒是件妙事,因为‘金杯追魂’东方白,自封‘喝遍乾坤无敌手’,曾当众宣言,只要有人能以酒量胜他,他便立即摔碎金杯,戒酒循世!”

    柳延昭道:“好,‘酒煞’已知,‘色’……”

    “色”字才出,柳延昭便眉头微蹙,截口不涪。,因为他忽然想起,若谈“色煞”,必有无限春光,言辞中难免旖旎,玉娇娃会不会有所碍难,说不出口?他语音方顿,玉娇娃竟似和他心意微通地,含笑道:“柳兄,我们暂时跳越一下,把这‘色煞’移去末尾再说如何?”

    柳延昭颔首说道:“次序无关,玉姑娘请随意斟酌,若有碍难之处,便不说也罢!”

    玉娇娃举杯属客,风情万种地,“吃吃”娇笑说道:“说,我一定说,但到了末后,我也许换个花样,向柳兄贡献一种别具妙趣的新奇陈述方式?……”。柳延昭被对方那种美得诱人的成熟风致所醉,突觉心中一荡,有点把持不住……

    他赶紧猛转话头,目注长天,深深吸了一口清气道:“请教‘财煞’?”

    玉娇娃仿佛若有深意地,向柳延昭胸腹间瞟了一眼,含笑答道:“所谓‘财煞’,是位红妆怪客,她叫‘吝啬夫人’钱太真!”

    柳延昭讶道:“这外号又怪,怎么叫‘吝啬夫人’?……”

    一语未毕,恍然笑道:“哦,我明白了,她的名号,互有关联,把钱看得太真,自然是‘吝啬’,而性爱挥霍,不知‘吝啬’之人,也往往不能成为财阀巨富!”

    玉娇娃笑道:“柳兄,钱太真拥有的财富真堪敌国,但你大概猜测不出她会‘吝啬’到什么地步?……”

    柳延昭摇头道:“这倒难猜,一般所谓‘吝啬’,不过是避免请客,不肯花钱而已,像钱太真既富堪敌国,但不会‘吝啬’到节衣缩食地步?……”

    玉娇娃“哼”了一声,以一种不屑神色说道:“岂止节衣缩食,连她丈夫都被她‘吝啬’得只有色欲支出,没有滋补收入地,活活痨疾而死!”

    柳延昭避免谈到色情方面,剑眉微皱问道:“她自己呢?”

    玉娇娃道:“这位‘吝啬夫人’钱太真自己经常也衣不遮体,食不疗饥,饿得花容月貌,消失无存,变成皮包骨头的痨病鬼了!”

    柳延昭道:“这样说来,那‘吝啬夫人’钱太真,纵然拥具敌国财富,又有什么用处?”

    玉娇娃嘴解微披道:“柳兄话虽不错,但钱太真爱财成癖,见钱必扣,只一听得有什奇珍宝出世,更必千方百计,争取到手,绝对不能放过,她生来唯一享受,便是每月一次,要到她那秘密宝库之中,摩挲无数金银,并躺在翠枕玉床上,酣睡一觉!”

    柳延昭摇头道:“奇人奇事,柳延昭闻所未闻,可谓大开耳界!”

    玉娇娃举杯笑道:“柳兄,饮酒。”

    柳延昭因今日心中似乎对玉娇娃的天人姿色,时起意马心猿之念,遂不敢多饮,只举起杯儿,轻轻沾唇喝了少许。

    如今,他这第三杯“回春甘露”,约莫还有一半光景。

    柳延昭心想玉娇娃强行劝酒,自己不忍过拂其意,遂赶紧抢先说道:“玉姑娘请说下去,那位‘气煞’,又是何人?”

    玉娇娃瞟他一眼,梨涡双现地,嫣然娇笑说道:“所谓‘气煞’,姓廉,名不和,外号人称‘霹雳火’……”’柳延昭笑道:“七国争雄的赵将廉颇,用兵虽精,已嫌傲暴,有失和缓从容之道,这位廉不和定然号如其人,是个‘霹雳火’的性格?”

    玉娇娃颔首道:“顾名思义,理所当然,廉不和睚眦必报,性暴无伦,受不得丝毫刺激,但他一根‘霹雳棒’,和独门‘龙爪’,倒确是绝学,放眼武林,罕逢敌手!”

    柳延昭不等玉娇娃劝酒,先举杯浅啜,含笑问道:“天煞’如何?”

    玉娇娃道:“这‘天煞’二字,听来虽高,其实在‘七煞’之中,最为寻常,只因他名号中各有一个‘天’字,拉来凑满‘酒色财气天地人’之数而已。他姓沙名天行,号称‘天台野叟’!”

    柳延昭道:“‘天煞’是‘天台野叟’沙天行,‘地煞’又是何人?”

    玉娇娃笑道:“这‘地煞比较特别,他对武学之道,只是一知半解,但对各种地形地物的运用,尤其奇门阵法变化,却太以高明,他所居‘燕山璇玑谷’中,若不主动迎客,谁也走不进去!……”

    柳延昭听至此处,剑眉微扬,含笑问道:“他既住在‘燕山璇玑谷’,则这位‘地煞’,莫非号称‘璇玑先生’?”

    玉娇娃飘送过一瞥迷人巧笑,秋波如水,点头说道:“柳兄猜得差不太多,‘地煞’叫做‘璇玑狂士’公孙智!”

    柳延昭叹道:“非暴即狂,看来这‘七煞,均不好惹,难怪那位‘醉酡道士’,有‘七煞尊天启重忧’之句……”

    玉娇娃道:“‘七煞’之中,要讲‘难惹’,恐怕首推‘人煞’!”

    柳延昭“哦”了一声,看看玉娇娃,点头说道:“我确实有这种感觉,因‘人煞’二字,听上去便有些阴森森的感觉,此人定必狂暴阴损……”

    话方至此,玉娇娃便截断了他的话头,娇笑说道:“柳兄,这回你却仅猜对一半,‘人煞’在‘狂暴阴损’四字中,只占二字,他虽极阴极损,但一点不狂,一点不暴,看上去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易于相处,又那么潇洒漂亮……”

    柳延昭叹道:“玉姑娘,就凭你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儿,便勾画出了一个极可怖的轮廓,他她甚名谁?是就叫‘人煞’?还是另有外号?”’玉娇娃道:“‘人煞’姓万名心玄,号‘笑面人屠’,又称‘潇洒杀手’。”

    柳延昭把所闻名号,记述一遍,扬眉说道:“‘金怀追魂’东方白是‘酒煞’,‘吝啬夫人’钱太真是‘财煞’,‘霹雳火’廉不和是‘气煞’,‘天台野搜’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和‘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是‘天、地、人”三煞,如今只剩下一个‘色煞’名号,要请玉姑娘指教了。”"=""=""></:>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五霸七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诸葛青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诸葛青云并收藏五霸七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