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矿（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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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五月二十二日乾清宫
天启端坐于上，下首分别坐着孙承宗、李思诚、徐兆魁三位阁臣。自从孙承宗到了之后，天启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召集内阁讨论。早朝上由于阉党都已被圈禁家中，几乎都风平浪静。
“朕欲在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开矿采金银铜铁铅等，以支国用。三位阁老怎么看？”
孙承宗最先开口：“陛下，开矿以支国用那是好事。但唯恐开矿之后，所托非人，强占土地，毁民房，或巧立商税名目，横征暴敛。并且矿工聚集众多，万一其中有暴民煽动，这样非但无法筹措银两以支国用，甚或会让朝廷更添负担。”
“陛下，臣等也有此忧虑。”李思诚、徐兆魁也同时符合到。
天启心里明白，大部分朝廷官员都是这样想的。那么自己要开矿，就要先说服这三位阁老。
“此次开矿，于此前不同。朕将安排工部先差官勘矿，矿址定后，由当地官府安排人手开始搭建矿场，矿场搭好了，再由当地官府招募矿工，这些都做完了才由内监驻场监督开矿。内监只有监督之权，而无开矿之权。并且，朕也将安排南衙锦衣亲军暗地监督，由都察院安排御史随时抽查。矿场中当地官员担任矿主，内监担任矿监。矿主只负责生产，矿监只负责监督。矿场所获，去掉矿上工人的月饷以及勘矿、选矿、造矿场的费用，剩余所得由当地官府、内廷、户部三地平分。若南衙查出贪渎而御史一无所知者，御史三年考评下等，内监查办。若御史查出而南衙无所知，则御史考评上等甚或直接可任富庶州县知州知县，内监也同样查办。这里朕列了一份详细的条陈，里头都写了关于矿工月饷、矿主生产之权、内监监督之责等等，三位阁老看下是否可以。”
天启说完，就把手边那份和自己兄弟研究讨论了大半晚上的开矿具体实施手册递了给孙承宗。
孙承宗低头看了起来，看完又递给了李思诚。
天启等三位阁老看完：“三位阁老放心，开矿所得不由内廷来分，而是由地方官府将剩余所得三分一送至内廷，三分一送到户部。如果三位阁老还有忧虑，那朕答应三位。先试行三年，如三年后此策不能增加朝廷税收，则取消也可。”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心想陛下现在不但说话好听还讲道理，又给了他们台阶下。再反对恐怕不好，并且看了这份计划，至少目前看不出大的疏漏。
孙承宗一躬身：“那先按照陛下所言，不过此事如在实施中碰到难处，则要由当地官府、户部、内廷三方磋商，内廷不得一言而定。”听了孙承宗的话，李思诚、徐兆魁连连点头，果然是帝师，先把这个敲定，那到时候有问题内廷也插不了话。
天启笑着说：“一切如老师所言便是。并且朕答应三位阁老，昨日三位阁老所提撤回九边宦官监军，朕觉得阁老们说得对，明日就安排人去把所有在九边的内廷监军都撤回来。”天启不打算靠这个挖矿一年赚个几百万两银子，能一年弄个几十万两并且解决一部分就业，让失地农民，辽东跑来的难民有口饭吃别造反就行。
送走三老，天启又叫来了刘若愚。刘若愚这几天终于将内廷里魏忠贤的爪牙清理了干净，留下的要么是以前一直被魏忠贤打压，要么为恶不深。矿监的事，要先跟刘若愚说下，让他安排好人手，必须选老实本分的出宫。
天启捏了捏鼻梁，昨日为了那个开矿实施手册实在睡得太晚了。这几天弟弟像吃了药一样，天天来催问一遍毕懋康、宋应星的消息，然后就是操练小太监。现在小太监人数已经扩大到了30人，信王一边看兵书，一边琢磨兵种配合。
朱由检此时正在兵仗局内琢磨那个燧发枪的事情，身边站着宫逵和几个局内手艺最好的工匠。
朱由检手里拿了一把自己前几天画了草图，让工匠按照这个草图做的燧发枪：“这枪试过了怎么样？”
宫逵连忙说着：“殿下真是天纵之才，此枪不用火绳，可以雨天发射，并且速度也比火绳枪快了不少，不过就是击发成功少了点。”
“少了点是少多少？”
“十发大概有个四发打不着火。”
“哎，宫逵你可真会说话啊，这叫少了点？这完全不行啊。至少也要成功八发以上，不然没有意义。你们试的时候，看过为什么会失败那么多吗？”
边上一个工匠说：“火石出的火星还是太小，打不着引火药，似乎火石的位置也离得有点远。”
“那你们看这个该怎么改改？火星太小应该是扳机提供的力道太小了，给扳机提供力道的是下面这根弹簧，试试看换别的材质做弹簧。用黄铜、青铜、熟铁，每种多做几根，每根粗细长短都要不同。这火石位置你们看下还能怎么改的离引火药再近一点。”
宫逵连忙接着说：“殿下放心，奴婢会盯着这些人的，一做好就让殿下来看。”
朱由检对着那几个工匠：“现在宫逵待遇给你们提高了吗？月饷发了吗？定额定的合理吗？别怕你们说了真话，宫逵敢打击报复你们，他要是欺下瞒上，我让皇兄一刀砍了他。”
宫逵一脸的尴尬，而那几个工匠已经都跪在地上：“宫大监对咱们很好，现在给的饭食也比以前多，都能吃饱，每三天还能吃点咸鱼什么的。宫大监前几天就发了上半个月的饷银，到下个月五号，就发这半个月的饷银。至于定额，大家伙基本都能在六个时辰完成，就算手脚慢的那几个，也不过多做个一个时辰而已。”
朱由检转头对宫逵说：“火绳枪最近不要再做了，枪管要继续做。然后炸炮、火炮、手雷继续做。以后兵仗局所有火器，都必须用木炭炼铁，不得用煤炭。”
宫逵苦着脸：“木炭比煤炭贵很多，兵仗局每天都要用几十石，尤其是铸炮的时候。”
“本王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每个月需要多花多少，你列个明细给刘若愚，陛下会额外多发银两下来的。”
“是，殿下。奴婢一定按照皇上的旨意办。”
朱由检说完，又跑去检查火药司最近的产量和质量。火药司经过黑火药配方改革后，做出来的黑火药比之前威力大了许多。而经过类似通止规的筛子筛选后，出来的火药颗粒基本大小都如一。以前火铳的射程也就六十步，现在用新火药的火铳，射程可以达到九十步左右。如果要射穿一层重甲，则是在七十步左右。炸炮、手雷的威力也有所提高。
天启六年五月二十二日乾清宫
天启端坐于上，下首分别坐着孙承宗、李思诚、徐兆魁三位阁臣。自从孙承宗到了之后，天启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召集内阁讨论。早朝上由于阉党都已被圈禁家中，几乎都风平浪静。
“朕欲在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开矿采金银铜铁铅等，以支国用。三位阁老怎么看？”
孙承宗最先开口：“陛下，开矿以支国用那是好事。但唯恐开矿之后，所托非人，强占土地，毁民房，或巧立商税名目，横征暴敛。并且矿工聚集众多，万一其中有暴民煽动，这样非但无法筹措银两以支国用，甚或会让朝廷更添负担。”
“陛下，臣等也有此忧虑。”李思诚、徐兆魁也同时符合到。
天启心里明白，大部分朝廷官员都是这样想的。那么自己要开矿，就要先说服这三位阁老。
“此次开矿，于此前不同。朕将安排工部先差官勘矿，矿址定后，由当地官府安排人手开始搭建矿场，矿场搭好了，再由当地官府招募矿工，这些都做完了才由内监驻场监督开矿。内监只有监督之权，而无开矿之权。并且，朕也将安排南衙锦衣亲军暗地监督，由都察院安排御史随时抽查。矿场中当地官员担任矿主，内监担任矿监。矿主只负责生产，矿监只负责监督。矿场所获，去掉矿上工人的月饷以及勘矿、选矿、造矿场的费用，剩余所得由当地官府、内廷、户部三地平分。若南衙查出贪渎而御史一无所知者，御史三年考评下等，内监查办。若御史查出而南衙无所知，则御史考评上等甚或直接可任富庶州县知州知县，内监也同样查办。这里朕列了一份详细的条陈，里头都写了关于矿工月饷、矿主生产之权、内监监督之责等等，三位阁老看下是否可以。”
天启说完，就把手边那份和自己兄弟研究讨论了大半晚上的开矿具体实施手册递了给孙承宗。
孙承宗低头看了起来，看完又递给了李思诚。
天启等三位阁老看完：“三位阁老放心，开矿所得不由内廷来分，而是由地方官府将剩余所得三分一送至内廷，三分一送到户部。如果三位阁老还有忧虑，那朕答应三位。先试行三年，如三年后此策不能增加朝廷税收，则取消也可。”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心想陛下现在不但说话好听还讲道理，又给了他们台阶下。再反对恐怕不好，并且看了这份计划，至少目前看不出大的疏漏。
孙承宗一躬身：“那先按照陛下所言，不过此事如在实施中碰到难处，则要由当地官府、户部、内廷三方磋商，内廷不得一言而定。”听了孙承宗的话，李思诚、徐兆魁连连点头，果然是帝师，先把这个敲定，那到时候有问题内廷也插不了话。
天启笑着说：“一切如老师所言便是。并且朕答应三位阁老，昨日三位阁老所提撤回九边宦官监军，朕觉得阁老们说得对，明日就安排人去把所有在九边的内廷监军都撤回来。”天启不打算靠这个挖矿一年赚个几百万两银子，能一年弄个几十万两并且解决一部分就业，让失地农民，辽东跑来的难民有口饭吃别造反就行。
送走三老，天启又叫来了刘若愚。刘若愚这几天终于将内廷里魏忠贤的爪牙清理了干净，留下的要么是以前一直被魏忠贤打压，要么为恶不深。矿监的事，要先跟刘若愚说下，让他安排好人手，必须选老实本分的出宫。
天启捏了捏鼻梁，昨日为了那个开矿实施手册实在睡得太晚了。这几天弟弟像吃了药一样，天天来催问一遍毕懋康、宋应星的消息，然后就是操练小太监。现在小太监人数已经扩大到了30人，信王一边看兵书，一边琢磨兵种配合。
朱由检此时正在兵仗局内琢磨那个燧发枪的事情，身边站着宫逵和几个局内手艺最好的工匠。
朱由检手里拿了一把自己前几天画了草图，让工匠按照这个草图做的燧发枪：“这枪试过了怎么样？”
宫逵连忙说着：“殿下真是天纵之才，此枪不用火绳，可以雨天发射，并且速度也比火绳枪快了不少，不过就是击发成功少了点。”
“少了点是少多少？”
“十发大概有个四发打不着火。”
“哎，宫逵你可真会说话啊，这叫少了点？这完全不行啊。至少也要成功八发以上，不然没有意义。你们试的时候，看过为什么会失败那么多吗？”
边上一个工匠说：“火石出的火星还是太小，打不着引火药，似乎火石的位置也离得有点远。”
“那你们看这个该怎么改改？火星太小应该是扳机提供的力道太小了，给扳机提供力道的是下面这根弹簧，试试看换别的材质做弹簧。用黄铜、青铜、熟铁，每种多做几根，每根粗细长短都要不同。这火石位置你们看下还能怎么改的离引火药再近一点。”
宫逵连忙接着说：“殿下放心，奴婢会盯着这些人的，一做好就让殿下来看。”
朱由检对着那几个工匠：“现在宫逵待遇给你们提高了吗？月饷发了吗？定额定的合理吗？别怕你们说了真话，宫逵敢打击报复你们，他要是欺下瞒上，我让皇兄一刀砍了他。”
宫逵一脸的尴尬，而那几个工匠已经都跪在地上：“宫大监对咱们很好，现在给的饭食也比以前多，都能吃饱，每三天还能吃点咸鱼什么的。宫大监前几天就发了上半个月的饷银，到下个月五号，就发这半个月的饷银。至于定额，大家伙基本都能在六个时辰完成，就算手脚慢的那几个，也不过多做个一个时辰而已。”
朱由检转头对宫逵说：“火绳枪最近不要再做了，枪管要继续做。然后炸炮、火炮、手雷继续做。以后兵仗局所有火器，都必须用木炭炼铁，不得用煤炭。”
宫逵苦着脸：“木炭比煤炭贵很多，兵仗局每天都要用几十石，尤其是铸炮的时候。”
“本王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每个月需要多花多少，你列个明细给刘若愚，陛下会额外多发银两下来的。”
“是，殿下。奴婢一定按照皇上的旨意办。”
朱由检说完，又跑去检查火药司最近的产量和质量。火药司经过黑火药配方改革后，做出来的黑火药比之前威力大了许多。而经过类似通止规的筛子筛选后，出来的火药颗粒基本大小都如一。以前火铳的射程也就六十步，现在用新火药的火铳，射程可以达到九十步左右。如果要射穿一层重甲，则是在七十步左右。炸炮、手雷的威力也有所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