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舌战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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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突变，斯坦德路紧紧捏着命运骰子，自身也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组构机枢的态度和言语透露出大量关键信息。
组构机枢被留在陵墓中，就是除了维护这座建筑，同时也在等待“备选者”。从字眼上来判断，这是一种具备某种资格的人选，但难分好坏，也许是遗产的继承人，也许是献祭的祭品。
而那张“旅法师印契”就是“备选者”的资格证明。
黄铜色的组构之蝶的形态还在变化，两侧乙太核心各延伸出三条能量流，能量流末端的金属构件蜿蜒卷曲，形成六个花苞，花苞旋转绽开，变成莲花一样的炮口。
斯坦德路的思绪飞速延展，旅法师印契来自血瀑女士的宝库，如果腐橡没说谎，这东西原本属于几百年前北地矮人的一个皇子。
反向推测，四千年前宏世泰坦陨落，矮人们在诸神见证下造了这座墓，同时留下了某种遗产。矮人先民们相约让自己的后台去前往陵墓，携带卡片，以备选者身份接触组构机枢。
但中间环节出了问题——矮人诸神。
矮人诸神，或者说矮人之父摩拉丁不知道在这场传承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从组构机枢斥责诸神“骗子”来看，诸神似乎不乐见有人来到陵墓。
炮口开始蓄能，蓝色的粒子旋转聚集，形成小小的漩涡。就算隔着很远，艾拉斯图和骑士们也能感觉到乙太能量从稳定的气态转化成危险的形态，他们全身皮肤犹如针刺，汗毛倒竖。
斯坦德路意外拿到这张卡片……暂且就当做是意外吧，现在问题是如何回答。
选项一：实话实说这是宰了某个矮人抢来的。
选项二：撒谎说自己是崇信摩拉丁的巨龙，得到了赐予。
选项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拉杜格！”生死一发间，斯坦德路顾不上直呼神名的危险，喊出灰矮人之神的名讳。
“我辗转从拉杜格陛下手中，取得这个资格！”
黄金面具毫无表情，乙太能量炮的光芒持续了好一会。半响，组构机枢半是恼火半是不屑地啐了一声，“严苛监督者拉杜格……呸。”
莲花形炮口缓缓闭合，斯坦德路也松开骰子，他赌对了。
组构机枢的精神状态从震怒恢复成慵懒，而且比之前更加慵懒。“接着开会。”
然而大臣们都已经跟组构机枢合为一体，只剩下满地石头蛋，连王座都解体了。两片蝶翅离开身躯，落地弯曲交叠成巨大的玫瑰花，组构机枢带着长条形的身躯落地，黄金面具在身躯的一端，看上去就像一条花丛中的肉虫。
“刚刚说到哪了？”
斯坦德路抢在满心失望的米拉巴人之前开口，“我的待遇。”
“哦对，待遇……”黄铜色的镂空毛虫发现这个形态移动不方便，在身体下方生成12对细小的脚，在玫瑰花心的平台里蠕动，找了一个舒适且能俯瞰的角度，翻身仰躺。“我有一份古老得应该扔进废铁堆的约定要履行，备选者……你叫什么？”
绿龙犹豫了一下，说：“斯坦德路，血瀑之子。”他第一次在外族面前说出族名。
“恩恩，礼仪大臣，礼仪大臣呢？”蠕虫皇帝喊叫着。
花瓣王座上分下来几十根组构零件，形成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形，但是只是一具躯壳，组构机枢大概也不记得到底哪个是礼仪大臣的，最后随便摸了一款石头塞进腔子里。
零件再度成为可以活动的组构体，礼仪大臣发言：“陛下，我在。”
“把备选者的名字记下来，依据和矮人诸神的古老契约，我该干什么来着？”
“为备选者提供指引，通过试炼，以继承至高之火，以及……成为组构体的拥有者。”
斯坦德路眼睛里爆出两道精光，不谈其他模糊不清的东西，对方的言下之意，成为宏世泰坦的继承人就可以拥有眼前这个“帝国”，控制所有的组构体！五六千的蛛兵，工匠，禁卫还有这个脑抽的机枢，足够把米拉巴推成平地！
“但是……”组构机枢伪装的礼仪大臣话音一转，带着幸灾乐祸的调侃说，“与诸神的承诺，备选者需要是一位矮人，三英尺高，一英尺宽，齿轮一样的脑袋，铜丝一样的胡子。这个血肉者显然不符。”
组构机枢懒散且恶意地说：“哦，那就没必要了，哪来的回哪去吧。”
斯坦德路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质问：“这么说，你想在这个死人房子里再呆四千年，直到锈蚀成渣了？”
玫瑰王座分下来一堆更大的零件，和地上的石块组成了蛛兵大臣，呵斥道：“大不敬！大不敬！”四个组构禁卫同时跺脚，楼层摇撼。
绿龙深吸一口气，劝说自己要冷静，最好的宝物要用最耐心的手段谋取。和王座上那个肉虫皇帝是说不通的，他似乎没兴趣给自己找个新主子。
虽然他们是机械体，但有心智，有心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弱点，只要调整蛊惑的方式……
斯坦德路后退一步，询问说：“偌大的皇宫中，居然没有一个弄臣吗，太寒酸了。”
王座上立刻分出一团球一样的组构体，抱住一个小石块，发出尖利如小丑一样的声音：“组构帝国什么都有，你这会流血的肉块，没光泽的废铁！嘎嘎嘎……”
斯坦德路对着这个象征组构机枢外显恶意与嘲弄性格的大臣说，“你的职责是让陛下开心，对吧？”
“没错！”
“你觉得他困在这里会开心吗？被一群背信弃义的神抛弃于此？”
“被你利用也不会开心的，想要至高之火吗，把把自己点着吧，你会是一块好燃料，嘎嘎嘎！”弄臣尖刻地说。
斯坦德路用充满诱惑力的语调说：“如果，能让诸神勃然大怒，如果让他们几千年的功夫白费呢？”
弄臣，或者说组构机枢把目光移向他。
“矮人之父不想有备选者成功，那就让备选者成功；矮人之父要求矮人继承遗产或者其他什么，那就让一个非矮人继承。有什么欢愉，能够胜过积累四千年的报复呢？”
……
当组构机枢开始磨蹭他的金属足肢，斯坦德路就知道他心动了。
绿龙加了把劲，“你并没有背弃和诸神的约定，是他们未曾履约，而我现在带着这张印契而来，你只是履行职责。”
组构机枢开口说：“我不在乎背弃契约，但我也不想从一个监牢钻进另一个监牢。”
斯坦德路又得到另一点信息：将组构机枢约束在此的并不是契约，另有原因。
“关于陛下的帝国，我们完全可以再商讨。”斯坦德路慷慨许下空头承诺。
黄金面具扬起金属眉毛，“我，允许了！”
斯坦德路大喜，这时候身后插进一个声音，“那不如扩展一下候选人范围，如何？”
绿龙暴怒地看向艾拉斯图，心道真应该先把他宰了。
——————————————————————
法琪尔在黑暗中行走漂浮了很久，她没有黑暗视觉，也缺少光源。手臂在坠落途中被岩石撞伤，凭手感就知道淤青一大片，但她无法自我治疗。坠入这个黑暗世界之后，她的祈祷回应就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这种前所未有的事情，让少女极为恐慌。
她试过使用治疗神术治疗手臂，结果一个轻度伤害术的负能量降临，她左手的小指与无名指干瘪萎缩，晃一下就掉了下来。
法琪尔恐惧地都叫不出来了，一刹那间以为是班恩谴责了她。
恢复情绪的过程有点漫长，她从脑海中的知识推断出，这有可能是个狂乱魔网区。不管是不是，至少她没有被神祇抛弃，她死死坚持这点。
她随身只有便携的火源，用来引燃的，提供微小可怜的照明。是信仰和仇恨支撑着她在虚无的失重世界摸索，一边盲目前行，一边诅咒绿龙和圣武士不得好死。她接触到了地面，又走了半个小时，看到了绿莹莹的矮人陵墓。
法琪尔做了一个正常人的决定，向上漂浮，远离这个未知的建筑，回到地面去。
然而爬升2小时后，她困惑地撞上一面石壁，在头顶。沿着石壁半小时，她崩溃地又见到了陵墓。
“这是个环形半位面？”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接触到位面壁障然后不自觉地折返。
再次祈祷之后，她朝着推测的位面中心，那座陵墓而去。
她见到了第一个同行者，浑身灰白的变形怪骨碌，蛇面的魔宠。
在幽光照耀下，少女看到变形怪伤的不轻，肩头还插着那支破魔锥，浑身都是伤口，在半空抽搐着，四肢如中风一样弯曲。
法琪尔确认这家伙没什么危险后，才慢慢走近，发现以破魔锥为源头，变形怪的皮肤下仿佛有大量水蛭在爬行，一股一股地脉动涌向破魔锥。
“救我……”变形怪头下脚上飘着，艰难地地说，“我能为你探路，为你试探陷阱……”
“你和你法师主人的心灵链接呢？”
“掉进来之后……就断了，我不知道她在哪……救我，这根锥子快把我抽干了……”
法琪尔蔑视地看着他，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仆从，替她涉险。而在所有掉进来的活人里，法琪尔凭借拳头，估计只打得过这个。
她用袍子卷住破魔锥，猛力拔了出来，飙射出一股灰色的组织液。
变形怪浑身蠕动停止，手脚恢复功能，趴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
“起来！废物！”
变形怪勉力起身，“请……让我休息几分钟，女主人，之前我一尝试变形，就差点被那东西杀死……”
“那你还有什么用？”
“情报，我为绿龙工作过，也为蛇面工作过，我知道他们很多情报。”变形怪肢体不住地颤抖。“请不要杀死一个无害的仆人，女主人，我会服侍你。”
法琪尔冷哼一声，“最好如此，一切听从我的指令，我就不会虐待你。”
变形怪松了一口气，“是的，是的。”
少女率先走向陵墓，没几步突然停下，眉头紧皱思索着，“你为绿龙工作过？”
“有一段时间。”
法琪尔猛然回头，脸上浮现笑和恨纠缠的扭曲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变形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跟冲到脑壳顶。
局势突变，斯坦德路紧紧捏着命运骰子，自身也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组构机枢的态度和言语透露出大量关键信息。
组构机枢被留在陵墓中，就是除了维护这座建筑，同时也在等待“备选者”。从字眼上来判断，这是一种具备某种资格的人选，但难分好坏，也许是遗产的继承人，也许是献祭的祭品。
而那张“旅法师印契”就是“备选者”的资格证明。
黄铜色的组构之蝶的形态还在变化，两侧乙太核心各延伸出三条能量流，能量流末端的金属构件蜿蜒卷曲，形成六个花苞，花苞旋转绽开，变成莲花一样的炮口。
斯坦德路的思绪飞速延展，旅法师印契来自血瀑女士的宝库，如果腐橡没说谎，这东西原本属于几百年前北地矮人的一个皇子。
反向推测，四千年前宏世泰坦陨落，矮人们在诸神见证下造了这座墓，同时留下了某种遗产。矮人先民们相约让自己的后台去前往陵墓，携带卡片，以备选者身份接触组构机枢。
但中间环节出了问题——矮人诸神。
矮人诸神，或者说矮人之父摩拉丁不知道在这场传承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从组构机枢斥责诸神“骗子”来看，诸神似乎不乐见有人来到陵墓。
炮口开始蓄能，蓝色的粒子旋转聚集，形成小小的漩涡。就算隔着很远，艾拉斯图和骑士们也能感觉到乙太能量从稳定的气态转化成危险的形态，他们全身皮肤犹如针刺，汗毛倒竖。
斯坦德路意外拿到这张卡片……暂且就当做是意外吧，现在问题是如何回答。
选项一：实话实说这是宰了某个矮人抢来的。
选项二：撒谎说自己是崇信摩拉丁的巨龙，得到了赐予。
选项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拉杜格！”生死一发间，斯坦德路顾不上直呼神名的危险，喊出灰矮人之神的名讳。
“我辗转从拉杜格陛下手中，取得这个资格！”
黄金面具毫无表情，乙太能量炮的光芒持续了好一会。半响，组构机枢半是恼火半是不屑地啐了一声，“严苛监督者拉杜格……呸。”
莲花形炮口缓缓闭合，斯坦德路也松开骰子，他赌对了。
组构机枢的精神状态从震怒恢复成慵懒，而且比之前更加慵懒。“接着开会。”
然而大臣们都已经跟组构机枢合为一体，只剩下满地石头蛋，连王座都解体了。两片蝶翅离开身躯，落地弯曲交叠成巨大的玫瑰花，组构机枢带着长条形的身躯落地，黄金面具在身躯的一端，看上去就像一条花丛中的肉虫。
“刚刚说到哪了？”
斯坦德路抢在满心失望的米拉巴人之前开口，“我的待遇。”
“哦对，待遇……”黄铜色的镂空毛虫发现这个形态移动不方便，在身体下方生成12对细小的脚，在玫瑰花心的平台里蠕动，找了一个舒适且能俯瞰的角度，翻身仰躺。“我有一份古老得应该扔进废铁堆的约定要履行，备选者……你叫什么？”
绿龙犹豫了一下，说：“斯坦德路，血瀑之子。”他第一次在外族面前说出族名。
“恩恩，礼仪大臣，礼仪大臣呢？”蠕虫皇帝喊叫着。
花瓣王座上分下来几十根组构零件，形成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形，但是只是一具躯壳，组构机枢大概也不记得到底哪个是礼仪大臣的，最后随便摸了一款石头塞进腔子里。
零件再度成为可以活动的组构体，礼仪大臣发言：“陛下，我在。”
“把备选者的名字记下来，依据和矮人诸神的古老契约，我该干什么来着？”
“为备选者提供指引，通过试炼，以继承至高之火，以及……成为组构体的拥有者。”
斯坦德路眼睛里爆出两道精光，不谈其他模糊不清的东西，对方的言下之意，成为宏世泰坦的继承人就可以拥有眼前这个“帝国”，控制所有的组构体！五六千的蛛兵，工匠，禁卫还有这个脑抽的机枢，足够把米拉巴推成平地！
“但是……”组构机枢伪装的礼仪大臣话音一转，带着幸灾乐祸的调侃说，“与诸神的承诺，备选者需要是一位矮人，三英尺高，一英尺宽，齿轮一样的脑袋，铜丝一样的胡子。这个血肉者显然不符。”
组构机枢懒散且恶意地说：“哦，那就没必要了，哪来的回哪去吧。”
斯坦德路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质问：“这么说，你想在这个死人房子里再呆四千年，直到锈蚀成渣了？”
玫瑰王座分下来一堆更大的零件，和地上的石块组成了蛛兵大臣，呵斥道：“大不敬！大不敬！”四个组构禁卫同时跺脚，楼层摇撼。
绿龙深吸一口气，劝说自己要冷静，最好的宝物要用最耐心的手段谋取。和王座上那个肉虫皇帝是说不通的，他似乎没兴趣给自己找个新主子。
虽然他们是机械体，但有心智，有心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弱点，只要调整蛊惑的方式……
斯坦德路后退一步，询问说：“偌大的皇宫中，居然没有一个弄臣吗，太寒酸了。”
王座上立刻分出一团球一样的组构体，抱住一个小石块，发出尖利如小丑一样的声音：“组构帝国什么都有，你这会流血的肉块，没光泽的废铁！嘎嘎嘎……”
斯坦德路对着这个象征组构机枢外显恶意与嘲弄性格的大臣说，“你的职责是让陛下开心，对吧？”
“没错！”
“你觉得他困在这里会开心吗？被一群背信弃义的神抛弃于此？”
“被你利用也不会开心的，想要至高之火吗，把把自己点着吧，你会是一块好燃料，嘎嘎嘎！”弄臣尖刻地说。
斯坦德路用充满诱惑力的语调说：“如果，能让诸神勃然大怒，如果让他们几千年的功夫白费呢？”
弄臣，或者说组构机枢把目光移向他。
“矮人之父不想有备选者成功，那就让备选者成功；矮人之父要求矮人继承遗产或者其他什么，那就让一个非矮人继承。有什么欢愉，能够胜过积累四千年的报复呢？”
……
当组构机枢开始磨蹭他的金属足肢，斯坦德路就知道他心动了。
绿龙加了把劲，“你并没有背弃和诸神的约定，是他们未曾履约，而我现在带着这张印契而来，你只是履行职责。”
组构机枢开口说：“我不在乎背弃契约，但我也不想从一个监牢钻进另一个监牢。”
斯坦德路又得到另一点信息：将组构机枢约束在此的并不是契约，另有原因。
“关于陛下的帝国，我们完全可以再商讨。”斯坦德路慷慨许下空头承诺。
黄金面具扬起金属眉毛，“我，允许了！”
斯坦德路大喜，这时候身后插进一个声音，“那不如扩展一下候选人范围，如何？”
绿龙暴怒地看向艾拉斯图，心道真应该先把他宰了。
——————————————————————
法琪尔在黑暗中行走漂浮了很久，她没有黑暗视觉，也缺少光源。手臂在坠落途中被岩石撞伤，凭手感就知道淤青一大片，但她无法自我治疗。坠入这个黑暗世界之后，她的祈祷回应就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这种前所未有的事情，让少女极为恐慌。
她试过使用治疗神术治疗手臂，结果一个轻度伤害术的负能量降临，她左手的小指与无名指干瘪萎缩，晃一下就掉了下来。
法琪尔恐惧地都叫不出来了，一刹那间以为是班恩谴责了她。
恢复情绪的过程有点漫长，她从脑海中的知识推断出，这有可能是个狂乱魔网区。不管是不是，至少她没有被神祇抛弃，她死死坚持这点。
她随身只有便携的火源，用来引燃的，提供微小可怜的照明。是信仰和仇恨支撑着她在虚无的失重世界摸索，一边盲目前行，一边诅咒绿龙和圣武士不得好死。她接触到了地面，又走了半个小时，看到了绿莹莹的矮人陵墓。
法琪尔做了一个正常人的决定，向上漂浮，远离这个未知的建筑，回到地面去。
然而爬升2小时后，她困惑地撞上一面石壁，在头顶。沿着石壁半小时，她崩溃地又见到了陵墓。
“这是个环形半位面？”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接触到位面壁障然后不自觉地折返。
再次祈祷之后，她朝着推测的位面中心，那座陵墓而去。
她见到了第一个同行者，浑身灰白的变形怪骨碌，蛇面的魔宠。
在幽光照耀下，少女看到变形怪伤的不轻，肩头还插着那支破魔锥，浑身都是伤口，在半空抽搐着，四肢如中风一样弯曲。
法琪尔确认这家伙没什么危险后，才慢慢走近，发现以破魔锥为源头，变形怪的皮肤下仿佛有大量水蛭在爬行，一股一股地脉动涌向破魔锥。
“救我……”变形怪头下脚上飘着，艰难地地说，“我能为你探路，为你试探陷阱……”
“你和你法师主人的心灵链接呢？”
“掉进来之后……就断了，我不知道她在哪……救我，这根锥子快把我抽干了……”
法琪尔蔑视地看着他，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仆从，替她涉险。而在所有掉进来的活人里，法琪尔凭借拳头，估计只打得过这个。
她用袍子卷住破魔锥，猛力拔了出来，飙射出一股灰色的组织液。
变形怪浑身蠕动停止，手脚恢复功能，趴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
“起来！废物！”
变形怪勉力起身，“请……让我休息几分钟，女主人，之前我一尝试变形，就差点被那东西杀死……”
“那你还有什么用？”
“情报，我为绿龙工作过，也为蛇面工作过，我知道他们很多情报。”变形怪肢体不住地颤抖。“请不要杀死一个无害的仆人，女主人，我会服侍你。”
法琪尔冷哼一声，“最好如此，一切听从我的指令，我就不会虐待你。”
变形怪松了一口气，“是的，是的。”
少女率先走向陵墓，没几步突然停下，眉头紧皱思索着，“你为绿龙工作过？”
“有一段时间。”
法琪尔猛然回头，脸上浮现笑和恨纠缠的扭曲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变形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跟冲到脑壳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