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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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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那场短暂的相遇。
然而当认真回想记忆中那抹紫黑色雾气时，昔日那位蓝发Villain男孩竟就清晰鲜明浮现在了少女眼前。
「没有英雄救你，那就由我来拯救你吧」
昔日觥筹交错的繁丽宴会中，软蓬蓝发男孩这样孩子气地承诺着，双眸快乐明亮如榴红色的辉石。
然后他伸出小手，竟就将跪坐仰望的幼女拉出了牢笼。
……
而这便是绿谷梨花自诞生起第一次得到来自外部世界的善意。
未曾示弱乞怜，也不需附加报酬——浅蓝发红瞳的男孩竟在相遇之初就主动就伸出了拯救之手
因此即使男孩的努力最终被监护人冷酷否决，甚至就连告别都为告出，那日鲜血混杂奶油香气的温暖拥抱仍旧留存于少女心间。
……
但两人自那之后便再未相遇，绿谷梨花也不清楚少年后来的经历。
想到英雄势力近年来的强盛，少女也稍有些担心他所在的势力会不会也受到了打击。
……可以她如今的立场而言，这份担忧却显得不合时宜。
不再是幼时的「拯救」与「被拯救」——对于入学雄英预备成为英雄的少女而言，如今正计划袭杀欧尔麦特的少年是毋庸置疑立场对立的「敌人」。
而作为预备役的Hero，绿谷梨花理论上应该第一时间总结这位嫌疑人villain的情报，并及时上报职业英雄。
假若情形适合，她甚至该尽量辅助英雄将其逮捕或击杀，以便用这番与职业英雄的合作实践来增添个人履历的光彩。
…
这才是合适，并且正确的行为。
可无人得见的「光学」幻术屏障中，毛绒垂兔耳少女浅樱花色水眸却浮起了不自知的惘然。
…明明是记忆中第一次被善待的温暖，如今却反要此分析谋划着击杀。
绿谷梨花有些分辨不出自己对此的心情。
她只感到体内的激素水平在悄然下降，以至于胸腔都莫名感到了窒碍。
————直至周遭轻微骚动忽然打断这份思绪。
绿谷梨花疑惑抬起头，看见前方教室屏幕正展示某个未公开档案，其上是受害现场的惨烈照片。
周遭同学在此起彼伏的微弱抽气，而立于讲台的相泽消太神色依旧是未变的冷淡。
最终在众人目光聚焦的这一刻，高大的职业英雄直接抬起眼，语气低而平静地说出问句：
“你们，真的做好了成为「Hero」的觉悟吗？”
……
灰色制服的纤细少女无意识睁大了水眸。
档案照片本身在梨花看来倒无甚出奇，甚至比不上昔日母亲折磨仆从时的狼藉；然而当黑发英雄此时对震惊退缩的同学发出诘问之时，这熟悉的言语与场景却彷如穿透记忆而与午间的问句重叠共鸣，以至于竟让犹自思考「觉悟」为何的少女有了几分恍然：
绿谷出久挺身而出救援同伴是被认可的加分，自己面临危机的撤退则被指为错误；
英雄科同学午间及时站出维持秩序被点头肯定，而此刻对前辈悲剧的忧惧则被视为退缩…
「英雄」的责任在于保护民众并且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平——那么所谓“觉悟”，便是理解，并以身践行这份准则吧。
娇小少女眼前浮现昔日浅蓝短发男孩说着“带你回家”的闪亮红瞳。
————然而与保护及拯救一般，击杀敌人也正是「英雄」的天职与义务。
在职业英雄语气冷漠的质问面前，反倒是因此低落的自己显得迟疑而软弱。
#
……
然而即使已经明白并确定了选择，体内的激素此时却依旧不受控制，甚至都让作为主人的绿谷梨花感到了几分难受。
同样个性的外公曾强调“要珍惜情绪的自发涨落，克制个性对情绪的操控”、
————可倘若情绪会因正确行为而低落，那它岂不就是阻碍，正需要以个性来纠正吗？
…绿谷梨花有些不明白；但鉴于外公是她所见的同系个性最强者，她最终还是遵从老人的教导，决定选用无关个性的办法来平复低落。
犹在继续的课堂讲课声中，白发樱眸的纤细少女安静微调幻术的范围。
然后她转过身，软绵绵趴上了后方课桌。
#
课堂教室的屏幕此刻正转到另一例曾经的档案。
大概就是某次针对职业英雄的仪式杀人，受害者皮肤被取走制成人皮书之类。
不得不说，曾亲身被做成人体收藏家藏品的毛绒兔耳少女甚至觉得档案相片中手段稍有些粗劣，甚至都不太明白同学们为何会一脸唏嘘。
于是她便专注开起了小差。
幻化遮挡的光学屏障中，反身趴上身后桌面的少女身形纤细又娇小；顺肩滑落的米白长发蓬松铺散在书页，而后是软绵绵垂下的毛绒兔耳；从俯视的角度看去，乖巧撒娇的垂兔耳少女简直就像是一团奶白毛绒的幼小动物。
可也许是还带着课前未排遣的余怒？后排课桌的主人此刻却好似对这幅场景毫不动容。
他赤瞳凉凉瞥来一眼后，竟继续维持着抱臂后靠姿势听着课。
……
预期亲昵落空的绿谷梨花迷茫地眨了眨水眸。
停顿了一秒后，少女无声仰起小脸，樱花色水眸更加执着地眼巴巴盯望向少年。
……
于是爆豪胜己终于停顿了一秒。
凝滞半晌后，他啧了一声，揉小猫般粗暴伸手按在少女发顶。
似是十分不满眼下这份妥协，爆豪胜己手上按压的力度毫不收敛，甚至直接就把毛绒小动物压趴在了桌面。
…然而即使遭到了这般毫不客气的对待，毛绒垂兔耳少女却依旧全无反抗。
她甚至反而亲昵乖巧地仰起头，宠物般满足依恋地蹭起少年掌心。
……
大概是所谓「毛绒绒有融化人心的力量」吧：即使爆豪胜己依旧保持着后靠听课的姿势，可漫不经心揉了一会兔耳的少年却不自觉从黑板移开目光，低头对上了绿谷梨花湿润依恋的专注水眸。
两人对视的这一刻，他看见纤细少女快乐弯起了眼睫。
#
绿谷梨花感到体内的内啡肽开始自发性稳步上升。
不需要再以个性调控，少年掌心的温暖仿佛从发顶透入，直接激起了少女最原始自发地激素反应。
……
但话又说回来，这又与个性操控到底有何区别呢？
明明以个性操控能够造成同样剂量的激素成果，甚至还更加灵活且可控，为何外公却斥之为“废品的自我安慰”呢？
……
无论如何，终于上涨的激素终究冲淡了胸腔的难过；绿谷梨花放松趴在爆豪胜己的桌面，完全放任自己沉浸在发顶被抚摸的温暖中。
这份由外物平复的轻松心情里，娇小少女终于可以冷静继续之前的思考了：
「作为“觉悟”，作为预备Hero的自己，是否该对曾经旧识villain刀剑相向」
……
…可大概是激素水平的变化导致了什么，绿谷梨花这一刻竟找不到方才那份迟疑的踌躇了。
毕竟就算Villain间互杀都十分寻常，更何况Hero对Villain。
既然如今身在欧尔麦特阵营，那么回忆情报并防微杜渐才是应有之意。
兔耳少女眼前浮现昔日浅蓝短发男孩拉住她在宴会奔跑的闪亮红瞳——可大概是此刻体内内啡肽交织后叶催产素的感触过于强烈，以至于这份虚无凭依的回忆终究还是淡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镀金高悬的西班牙语校训。
「PlusUltra」
不懈进取，永无止境。
不必无意义地回首，向更远更宏大的目标努力。
大概这就是「英雄」吧。
#
——————————————————
注1：写的时候卡了好久…是因为之前讨论符号学居然没考虑文化背景orz，日语「觉悟」与中文「觉悟」虽然同源，但词义早就有分歧了…
我把前文也改清楚了啦。
参考文献：杨琼.汉日语“觉悟”的词汇史比较.浙江工商大学，日本语言文化学院
————————————————
PS：死柄木原著幼年对于“崇拜英雄的自己最终也无英雄来拯救”充满恨意，所以这里才设定他向同样处境的梨花伸出手了啦。
目前为止的死柄木与原著无区别，但后续他有成长线呢………而且由于他与梨花是极度对称的镜像设定（我也是写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巧合），所以他俩的成长线居然是对应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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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那场短暂的相遇。
然而当认真回想记忆中那抹紫黑色雾气时，昔日那位蓝发Villain男孩竟就清晰鲜明浮现在了少女眼前。
「没有英雄救你，那就由我来拯救你吧」
昔日觥筹交错的繁丽宴会中，软蓬蓝发男孩这样孩子气地承诺着，双眸快乐明亮如榴红色的辉石。
然后他伸出小手，竟就将跪坐仰望的幼女拉出了牢笼。
……
而这便是绿谷梨花自诞生起第一次得到来自外部世界的善意。
未曾示弱乞怜，也不需附加报酬——浅蓝发红瞳的男孩竟在相遇之初就主动就伸出了拯救之手
因此即使男孩的努力最终被监护人冷酷否决，甚至就连告别都为告出，那日鲜血混杂奶油香气的温暖拥抱仍旧留存于少女心间。
……
但两人自那之后便再未相遇，绿谷梨花也不清楚少年后来的经历。
想到英雄势力近年来的强盛，少女也稍有些担心他所在的势力会不会也受到了打击。
……可以她如今的立场而言，这份担忧却显得不合时宜。
不再是幼时的「拯救」与「被拯救」——对于入学雄英预备成为英雄的少女而言，如今正计划袭杀欧尔麦特的少年是毋庸置疑立场对立的「敌人」。
而作为预备役的Hero，绿谷梨花理论上应该第一时间总结这位嫌疑人villain的情报，并及时上报职业英雄。
假若情形适合，她甚至该尽量辅助英雄将其逮捕或击杀，以便用这番与职业英雄的合作实践来增添个人履历的光彩。
…
这才是合适，并且正确的行为。
可无人得见的「光学」幻术屏障中，毛绒垂兔耳少女浅樱花色水眸却浮起了不自知的惘然。
…明明是记忆中第一次被善待的温暖，如今却反要此分析谋划着击杀。
绿谷梨花有些分辨不出自己对此的心情。
她只感到体内的激素水平在悄然下降，以至于胸腔都莫名感到了窒碍。
————直至周遭轻微骚动忽然打断这份思绪。
绿谷梨花疑惑抬起头，看见前方教室屏幕正展示某个未公开档案，其上是受害现场的惨烈照片。
周遭同学在此起彼伏的微弱抽气，而立于讲台的相泽消太神色依旧是未变的冷淡。
最终在众人目光聚焦的这一刻，高大的职业英雄直接抬起眼，语气低而平静地说出问句：
“你们，真的做好了成为「Hero」的觉悟吗？”
……
灰色制服的纤细少女无意识睁大了水眸。
档案照片本身在梨花看来倒无甚出奇，甚至比不上昔日母亲折磨仆从时的狼藉；然而当黑发英雄此时对震惊退缩的同学发出诘问之时，这熟悉的言语与场景却彷如穿透记忆而与午间的问句重叠共鸣，以至于竟让犹自思考「觉悟」为何的少女有了几分恍然：
绿谷出久挺身而出救援同伴是被认可的加分，自己面临危机的撤退则被指为错误；
英雄科同学午间及时站出维持秩序被点头肯定，而此刻对前辈悲剧的忧惧则被视为退缩…
「英雄」的责任在于保护民众并且维护社会的安定和平——那么所谓“觉悟”，便是理解，并以身践行这份准则吧。
娇小少女眼前浮现昔日浅蓝短发男孩说着“带你回家”的闪亮红瞳。
————然而与保护及拯救一般，击杀敌人也正是「英雄」的天职与义务。
在职业英雄语气冷漠的质问面前，反倒是因此低落的自己显得迟疑而软弱。
#
……
然而即使已经明白并确定了选择，体内的激素此时却依旧不受控制，甚至都让作为主人的绿谷梨花感到了几分难受。
同样个性的外公曾强调“要珍惜情绪的自发涨落，克制个性对情绪的操控”、
————可倘若情绪会因正确行为而低落，那它岂不就是阻碍，正需要以个性来纠正吗？
…绿谷梨花有些不明白；但鉴于外公是她所见的同系个性最强者，她最终还是遵从老人的教导，决定选用无关个性的办法来平复低落。
犹在继续的课堂讲课声中，白发樱眸的纤细少女安静微调幻术的范围。
然后她转过身，软绵绵趴上了后方课桌。
#
课堂教室的屏幕此刻正转到另一例曾经的档案。
大概就是某次针对职业英雄的仪式杀人，受害者皮肤被取走制成人皮书之类。
不得不说，曾亲身被做成人体收藏家藏品的毛绒兔耳少女甚至觉得档案相片中手段稍有些粗劣，甚至都不太明白同学们为何会一脸唏嘘。
于是她便专注开起了小差。
幻化遮挡的光学屏障中，反身趴上身后桌面的少女身形纤细又娇小；顺肩滑落的米白长发蓬松铺散在书页，而后是软绵绵垂下的毛绒兔耳；从俯视的角度看去，乖巧撒娇的垂兔耳少女简直就像是一团奶白毛绒的幼小动物。
可也许是还带着课前未排遣的余怒？后排课桌的主人此刻却好似对这幅场景毫不动容。
他赤瞳凉凉瞥来一眼后，竟继续维持着抱臂后靠姿势听着课。
……
预期亲昵落空的绿谷梨花迷茫地眨了眨水眸。
停顿了一秒后，少女无声仰起小脸，樱花色水眸更加执着地眼巴巴盯望向少年。
……
于是爆豪胜己终于停顿了一秒。
凝滞半晌后，他啧了一声，揉小猫般粗暴伸手按在少女发顶。
似是十分不满眼下这份妥协，爆豪胜己手上按压的力度毫不收敛，甚至直接就把毛绒小动物压趴在了桌面。
…然而即使遭到了这般毫不客气的对待，毛绒垂兔耳少女却依旧全无反抗。
她甚至反而亲昵乖巧地仰起头，宠物般满足依恋地蹭起少年掌心。
……
大概是所谓「毛绒绒有融化人心的力量」吧：即使爆豪胜己依旧保持着后靠听课的姿势，可漫不经心揉了一会兔耳的少年却不自觉从黑板移开目光，低头对上了绿谷梨花湿润依恋的专注水眸。
两人对视的这一刻，他看见纤细少女快乐弯起了眼睫。
#
绿谷梨花感到体内的内啡肽开始自发性稳步上升。
不需要再以个性调控，少年掌心的温暖仿佛从发顶透入，直接激起了少女最原始自发地激素反应。
……
但话又说回来，这又与个性操控到底有何区别呢？
明明以个性操控能够造成同样剂量的激素成果，甚至还更加灵活且可控，为何外公却斥之为“废品的自我安慰”呢？
……
无论如何，终于上涨的激素终究冲淡了胸腔的难过；绿谷梨花放松趴在爆豪胜己的桌面，完全放任自己沉浸在发顶被抚摸的温暖中。
这份由外物平复的轻松心情里，娇小少女终于可以冷静继续之前的思考了：
「作为“觉悟”，作为预备Hero的自己，是否该对曾经旧识villain刀剑相向」
……
…可大概是激素水平的变化导致了什么，绿谷梨花这一刻竟找不到方才那份迟疑的踌躇了。
毕竟就算Villain间互杀都十分寻常，更何况Hero对Villain。
既然如今身在欧尔麦特阵营，那么回忆情报并防微杜渐才是应有之意。
兔耳少女眼前浮现昔日浅蓝短发男孩拉住她在宴会奔跑的闪亮红瞳——可大概是此刻体内内啡肽交织后叶催产素的感触过于强烈，以至于这份虚无凭依的回忆终究还是淡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镀金高悬的西班牙语校训。
「PlusUltra」
不懈进取，永无止境。
不必无意义地回首，向更远更宏大的目标努力。
大概这就是「英雄」吧。
#
——————————————————
注1：写的时候卡了好久…是因为之前讨论符号学居然没考虑文化背景orz，日语「觉悟」与中文「觉悟」虽然同源，但词义早就有分歧了…
我把前文也改清楚了啦。
参考文献：杨琼.汉日语“觉悟”的词汇史比较.浙江工商大学，日本语言文化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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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死柄木原著幼年对于“崇拜英雄的自己最终也无英雄来拯救”充满恨意，所以这里才设定他向同样处境的梨花伸出手了啦。
目前为止的死柄木与原著无区别，但后续他有成长线呢………而且由于他与梨花是极度对称的镜像设定（我也是写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巧合），所以他俩的成长线居然是对应的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