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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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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作为老师的欧尔麦特出手终止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拼。
红蓝制服的No.1英雄上前Smash击碎空中狂乱对冲的焰流与冰霜，一手一个将爆豪胜己和轰焦冻直接扔出了观察室。
然后他也跟着走出了屋外。
陡然清空的场地中，碎裂冰粉与残余火炎被拳风余波裹挟着原地回旋，数秒后方才散为温热湿润的水汽四散而开，露出原地残着焦痕与冰屑的废墟。
与其中孓然伫立的雪白斗篷少女。
绿谷梨花孤零零站在原地，迟疑犹豫地偏头看向不远处掩体后感慨抱怨着交谈走出的同学们。
可捕捉到A班众人难以言喻的目光神色后，兔耳少女终究还是垂下了眼睫。
她拉下自己边缘毛绒沾湿的兜帽，身周逐渐如水波般模糊。
————然后就被绿谷出久的话语打断了。
“站到这边来吧，梨花”
手肘包着绷带的墨绿卷发少年出声大喊，直接对少女挥起手来。
…然后他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取代梨花成了目光焦点。
不习惯被这样注视的绿谷出久略有些局促。
但他还是几步上前跑入场中，伸手牵住了安静孤单的少女。
#
也不知欧尔麦特在屋外怎样做的思想工作，几分钟后，他竟然成功领着暂时休战的两人回到了观察室。
…于是离兔耳少女最近的绿谷出久就收到了双重的不善视线。
幸而欧尔麦特下一秒就打哈哈示意绿谷梨花站到自己身侧，强行笑着开始了第二战的总结。
但总而言之，场内气氛依旧极其尴尬，尤其中途当黑色高马尾的严肃女同学先指责轰焦冻不顾大局因私废公枉顾输赢，然后又指出爆豪胜己不应该在上课时肆意妄为搅乱秩序之后，绿谷出久觉得简直空气都要凝固了。
最终还是欧尔麦特拼命暖着场勉强结束了话题。
便就这样，伴着房内修理机器人嗡嗡的工作声响，第三场战斗终于开始了。
绿谷出久抬头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对战双方，忽然陷入了担心：
（Hero）爆豪胜己&上鸣电气VS常暗踏阴&八百万百（Villain）
#
战斗开始后，呈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场几近碾压的殴打。
英雄方的爆豪胜己明显是在发泄愤怒，他甚至连队友的自我介绍都没听，读秒结束便一马当先冲进了楼房。
即使据守阵地的八百万百提前以「创造」个性造出钢板混凝土等拒火障碍物堆满房间，也依旧被爆豪胜己不讲道理地连墙一起狂暴轰开；而以乌鸦状「黑影」个性防守的常暗踏阴更是下一秒就被直接炸穿。
狂乱高炽的火炎之狱中，军裤长靴的白金刺发少年靴底踩在战败者头上，英俊又狂气的大笑起来。而后他抬手炽白凶戾的焰流肆意横扫追逐着折翼乌鸦，所经之处甚至连钢材都被融化为炙红铁水汩汩淌下。
……
最终欧尔麦特以耳麦紧急叫停了战斗。
然后是救护机器人。
观察室中全班的莫名沉默中，红蓝制服的金发英雄都没忍住以余光默默望了一眼身侧的绿谷梨花。
…
而身为整场旋涡的中心，雪白斗篷的少女却一直异常安静，甚至至今都没说一句话。
欧尔麦特无声叹了口气。
他本想亲自开开导这几个问题儿童。但在计算了自己剩余个性时间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拿起手机向相泽消太发送了短讯。
#
接到欧尔麦特短信时，相泽消太正坐在办公室里刷网页。
某种程度上而言，对于这两刺头又打起来了这事……黑发英雄竟不觉得奇怪。
而且原因也不出所料，果然是因为那个女孩。
于是回完欧尔麦特的短讯后，相泽消太便打开电脑文件夹，调出三人履历摊在桌上。
————事实上，其实昨天看履历时相泽消太就隐约感觉到了点违和，而今天的事件更点醒了他。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少女档案个性栏目中那个听起来似乎十分正面的能力。
【「快乐」：够通过光学暗示与散发外源性激素使人们感到愉快的情绪（无法关闭、放出物检测完全无害）。】
沉吟片刻后，相泽消太翻找出轰焦冻档案联系人那栏的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雄英英雄科A班的班主任，请问是轰焦冻的姐姐吗”
…
“不是轰焦冻的问题，是有关班上另一位学生。”
“她的曾用名是「轰小兔」，资料显示曾于轰宅借住过几年。”
…
“谢谢告知，然后我可以了解一下她被送走后轰焦冻的表现吗”
“焦躁易怒，突然极其叛逆……这样啊，我明白了。”
…
“感谢你的帮助”
…
相泽消太放下电话，目中浮起若有所思。
假如他推测没错的话：在绿谷梨花刚被带走那段时日，所谓「叛逆」的轰焦冻其实应该是处于戒断反应中。
————即使确定无害，持续散发的多巴胺内啡呔等外源性激素依旧必定会让摄取者对其产生依赖。
哪怕是戒酒戒烟戒糖都会让人不适，何况是效果更加强大直接的个性能力。
虽然档案上没有写明「快乐」平均散发外源性激素的具体剂量，相泽消太不确定相关的戒断症状的具体情况，但他肯定这绝对不会好受。
相泽消太抬起眼，定定注视着档案上朦胧美丽的毛绒兔耳少女。
…虽然她的过往确实很可怜，但不得不说，这份「个性」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能也不是那么无害。
#
最终课程结束，欧尔麦特押着轰焦冻爆豪胜己与绿谷梨花一同进入办公室时，围巾黑发男人却已表情恢复了平静。
相泽消太形容怠倦地双手插兜，以一如既往的没精神语气给出让交战两人接下来一周必须于放学后操场加训并抄写校规的惩罚。
然后他转头看向进办公室便自觉恢复原貌，乖巧望来的毛绒垂耳少女，忽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怎么说呢，即使黑发男人猜测这次冲突大概有少女个性的原因——可身为职业英雄的自己如今居然处理起小朋友们的争风吃醋……这个事实依旧让他感到几分无语。
因而沉默一瞬后，相泽消太直接说出决断：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解决掉恋爱问题。”
————于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爆豪胜己毫不客气地开口挑事：
“解决？——是垃圾就直接滚啊半身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而轰焦冻的对峙也不逞多让：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冰霜异瞳异常冷漠地扫了一眼情敌，甚至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轰小兔.是.我.的.”
……
相泽消太终于陷入了沉默。
沉吟片刻后，黑发披散的围巾男人决定转换思路。
于是他偏头看向了至今尚未发言的纤细少女：
“既然你们讨论不出结果…那么梨花同学，你的意见是？”
…
然而他却没听见回答。
直至数秒后，空中才响起娇小少女小声迷茫的重复：
“…我的意见？”
…
相泽消太忽然感觉到一丝违和。
“嗯”了一声肯定后，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语气认真起来
“他们俩都喜欢你对吧。所以你现在选择其中一个，让剩下的另一个放弃。”
“——然后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
……
于是早做心理预期正等待分配方案的绿谷梨花此刻陷入了沉默。
————由我选择一个…然后事到此为止？？
她樱眸犹疑地抬起小脸，却发现正看过来的黑发英雄表情居然十分认真…
……
纤细少女完全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一刻，绿谷梨花很想真诚的反问：
…难道老师真的觉得应该“由她选择”吗？
————即使有强者作为担保，可弱者的决定本身就缺乏公信力，反而更会让后进者产生反逆篡改的侥幸。
毛绒绒兔耳少女扫视身侧骄傲执着的天才少年们，完全不认为自己的选择会让事情“到此为止”。
#
在强大者的愿望之下，弱者并不能够拥有「选择」的能力。
————不同于由书本学习的空洞理论，这是少女自幼年便由无数事实获知的定理：
疯狂慕恋外公的母亲只有废品等级的个性，于是便被长辈作为「个性繁育」的材料随意分配嫁出；徒具美貌的父亲即使心爱着他人，却连最基本的意志自由都被母亲异能浸染操控；个性出众的年幼亲兄曾经说过要保护她，被家族保镖打成重伤后也只能徒劳望着她被母亲卖给器官商人。
待那位出生苍崎分家的人偶师商人被人杀掉（注1），女孩被当做财产货物于里世界辗转流落时，这个定理更是成为每天都要上映的剧本。
势弱者被找茬者杀掉、无力者被任性者镇压、衰落者被奋进者干掉…
————对于强者而言，弱者就连悲鸣只能助些余兴罢了。
绿谷梨花犹记得不知是哪一任主人的宴会中，被关在金笼中以「快乐」助兴的她曾遇见过一位浅蓝软蓬短发的小男孩。
那时拿着童话书的男孩专注趴在笼边，望来的宝石红色双眸漂亮又新奇。
她当时那任黑手党主人满脸不耐烦，只语气敷衍地想要赶走他。
————但对于个性恐怖的蓝发小男孩来说，那位黑手党首领是「弱者」。
……
于是女孩就看着高大凶恶的疤脸黑手党就此崩塌成了鲜红散落的肉块，而浅蓝软蓬短发的小男孩快乐笑起来，扯碎笼锁向自己伸出了手。
……
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女孩伸出拯救之手。
……
但没有意义。
————对浅蓝发男孩来说，他在老师面前也不过是弱者罢了。
于是便在她埋在对方怀中以为被救时，空中突兀响起了浑浊重叠的声音。
“这份「个性」，她应是「血之赤日」的血脉。”
“——那家伙不仅丢脸到被私人医生谋杀，连后代都沦落至此了吗。”
“…《日轮》繁育试验果然失败了。”
追忆感叹后，那声音便干脆冷漠给出了命令：
“扔掉她，死柄木，「赤日」血裔全是无可救药的废品。（注2）”
…
于是梨花便被重新丢进了笼中。
被留在原地的幼小兔娘无助抓着重新拴上的锁链，眼睁睁望着同样不甘挣扎的浅蓝发男孩被黑雾裹住消失。
这便是弱小者的结局。
#
而之后时光更是毫无新意地重复着：
弱小的主人被强大者杀掉，然后强大的新主人又被更强大者杀掉。
最后则是火焰荡涤一切的安德瓦大人。
在那之后被他送给轰焦冻，哪怕女孩并不想离开——但她终究也只能屈服于No.2英雄的安排。
……
…即便四年前来到新家的绿谷梨花曾猜测表世界会不一样，但她最终还是在爆豪胜己直截了当的示范中清醒了过来。
————在强者面前，弱者所谓的「选择」之于结果本就是无意义的。
#
因此绿谷梨花没有给出回答。
而似乎是觉得她沉默太久了，绷带围巾的黑发英雄啧了一声：
“如果都不喜欢的话，那就两个都不选。”
…两个都不选只会更糟糕罢了。
于是米白蓬松长发的樱眸少女最后抬起了头：
“我选择…”
——————————————————————
注1：因为这里同时综进去了「念」与「魔法」……所以《Fate》里的人偶师兼职器官商人给《猎人》里的人体收藏家供货（假冒伪劣）器官是不是很商业很合理！！（然后人偶师就因为售卖廉价血红眼等等营业行为而被大佬顾客买凶弄死了…里世界的Marketing真是残酷呢）
注2：应该看出来了吧，这里所有人都有信息差：比如表世界大家都知道梨花体检显示的遭遇，而不知道她家人姓什么；港黑内部知道有一位“继承人”，但不清楚究竟是首领哪位后代；AFO知道《日轮》个性遗传实验，但不知道对方成功了。
————————————————————————
PS：灵魂叩问：“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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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作为老师的欧尔麦特出手终止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拼。
红蓝制服的No.1英雄上前Smash击碎空中狂乱对冲的焰流与冰霜，一手一个将爆豪胜己和轰焦冻直接扔出了观察室。
然后他也跟着走出了屋外。
陡然清空的场地中，碎裂冰粉与残余火炎被拳风余波裹挟着原地回旋，数秒后方才散为温热湿润的水汽四散而开，露出原地残着焦痕与冰屑的废墟。
与其中孓然伫立的雪白斗篷少女。
绿谷梨花孤零零站在原地，迟疑犹豫地偏头看向不远处掩体后感慨抱怨着交谈走出的同学们。
可捕捉到A班众人难以言喻的目光神色后，兔耳少女终究还是垂下了眼睫。
她拉下自己边缘毛绒沾湿的兜帽，身周逐渐如水波般模糊。
————然后就被绿谷出久的话语打断了。
“站到这边来吧，梨花”
手肘包着绷带的墨绿卷发少年出声大喊，直接对少女挥起手来。
…然后他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取代梨花成了目光焦点。
不习惯被这样注视的绿谷出久略有些局促。
但他还是几步上前跑入场中，伸手牵住了安静孤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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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欧尔麦特在屋外怎样做的思想工作，几分钟后，他竟然成功领着暂时休战的两人回到了观察室。
…于是离兔耳少女最近的绿谷出久就收到了双重的不善视线。
幸而欧尔麦特下一秒就打哈哈示意绿谷梨花站到自己身侧，强行笑着开始了第二战的总结。
但总而言之，场内气氛依旧极其尴尬，尤其中途当黑色高马尾的严肃女同学先指责轰焦冻不顾大局因私废公枉顾输赢，然后又指出爆豪胜己不应该在上课时肆意妄为搅乱秩序之后，绿谷出久觉得简直空气都要凝固了。
最终还是欧尔麦特拼命暖着场勉强结束了话题。
便就这样，伴着房内修理机器人嗡嗡的工作声响，第三场战斗终于开始了。
绿谷出久抬头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对战双方，忽然陷入了担心：
（Hero）爆豪胜己&上鸣电气VS常暗踏阴&八百万百（Vill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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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后，呈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场几近碾压的殴打。
英雄方的爆豪胜己明显是在发泄愤怒，他甚至连队友的自我介绍都没听，读秒结束便一马当先冲进了楼房。
即使据守阵地的八百万百提前以「创造」个性造出钢板混凝土等拒火障碍物堆满房间，也依旧被爆豪胜己不讲道理地连墙一起狂暴轰开；而以乌鸦状「黑影」个性防守的常暗踏阴更是下一秒就被直接炸穿。
狂乱高炽的火炎之狱中，军裤长靴的白金刺发少年靴底踩在战败者头上，英俊又狂气的大笑起来。而后他抬手炽白凶戾的焰流肆意横扫追逐着折翼乌鸦，所经之处甚至连钢材都被融化为炙红铁水汩汩淌下。
……
最终欧尔麦特以耳麦紧急叫停了战斗。
然后是救护机器人。
观察室中全班的莫名沉默中，红蓝制服的金发英雄都没忍住以余光默默望了一眼身侧的绿谷梨花。
…
而身为整场旋涡的中心，雪白斗篷的少女却一直异常安静，甚至至今都没说一句话。
欧尔麦特无声叹了口气。
他本想亲自开开导这几个问题儿童。但在计算了自己剩余个性时间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拿起手机向相泽消太发送了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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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欧尔麦特短信时，相泽消太正坐在办公室里刷网页。
某种程度上而言，对于这两刺头又打起来了这事……黑发英雄竟不觉得奇怪。
而且原因也不出所料，果然是因为那个女孩。
于是回完欧尔麦特的短讯后，相泽消太便打开电脑文件夹，调出三人履历摊在桌上。
————事实上，其实昨天看履历时相泽消太就隐约感觉到了点违和，而今天的事件更点醒了他。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少女档案个性栏目中那个听起来似乎十分正面的能力。
【「快乐」：够通过光学暗示与散发外源性激素使人们感到愉快的情绪（无法关闭、放出物检测完全无害）。】
沉吟片刻后，相泽消太翻找出轰焦冻档案联系人那栏的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雄英英雄科A班的班主任，请问是轰焦冻的姐姐吗”
…
“不是轰焦冻的问题，是有关班上另一位学生。”
“她的曾用名是「轰小兔」，资料显示曾于轰宅借住过几年。”
…
“谢谢告知，然后我可以了解一下她被送走后轰焦冻的表现吗”
“焦躁易怒，突然极其叛逆……这样啊，我明白了。”
…
“感谢你的帮助”
…
相泽消太放下电话，目中浮起若有所思。
假如他推测没错的话：在绿谷梨花刚被带走那段时日，所谓「叛逆」的轰焦冻其实应该是处于戒断反应中。
————即使确定无害，持续散发的多巴胺内啡呔等外源性激素依旧必定会让摄取者对其产生依赖。
哪怕是戒酒戒烟戒糖都会让人不适，何况是效果更加强大直接的个性能力。
虽然档案上没有写明「快乐」平均散发外源性激素的具体剂量，相泽消太不确定相关的戒断症状的具体情况，但他肯定这绝对不会好受。
相泽消太抬起眼，定定注视着档案上朦胧美丽的毛绒兔耳少女。
…虽然她的过往确实很可怜，但不得不说，这份「个性」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能也不是那么无害。
#
最终课程结束，欧尔麦特押着轰焦冻爆豪胜己与绿谷梨花一同进入办公室时，围巾黑发男人却已表情恢复了平静。
相泽消太形容怠倦地双手插兜，以一如既往的没精神语气给出让交战两人接下来一周必须于放学后操场加训并抄写校规的惩罚。
然后他转头看向进办公室便自觉恢复原貌，乖巧望来的毛绒垂耳少女，忽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怎么说呢，即使黑发男人猜测这次冲突大概有少女个性的原因——可身为职业英雄的自己如今居然处理起小朋友们的争风吃醋……这个事实依旧让他感到几分无语。
因而沉默一瞬后，相泽消太直接说出决断：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解决掉恋爱问题。”
————于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爆豪胜己毫不客气地开口挑事：
“解决？——是垃圾就直接滚啊半身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而轰焦冻的对峙也不逞多让：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冰霜异瞳异常冷漠地扫了一眼情敌，甚至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轰小兔.是.我.的.”
……
相泽消太终于陷入了沉默。
沉吟片刻后，黑发披散的围巾男人决定转换思路。
于是他偏头看向了至今尚未发言的纤细少女：
“既然你们讨论不出结果…那么梨花同学，你的意见是？”
…
然而他却没听见回答。
直至数秒后，空中才响起娇小少女小声迷茫的重复：
“…我的意见？”
…
相泽消太忽然感觉到一丝违和。
“嗯”了一声肯定后，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语气认真起来
“他们俩都喜欢你对吧。所以你现在选择其中一个，让剩下的另一个放弃。”
“——然后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
……
于是早做心理预期正等待分配方案的绿谷梨花此刻陷入了沉默。
————由我选择一个…然后事到此为止？？
她樱眸犹疑地抬起小脸，却发现正看过来的黑发英雄表情居然十分认真…
……
纤细少女完全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一刻，绿谷梨花很想真诚的反问：
…难道老师真的觉得应该“由她选择”吗？
————即使有强者作为担保，可弱者的决定本身就缺乏公信力，反而更会让后进者产生反逆篡改的侥幸。
毛绒绒兔耳少女扫视身侧骄傲执着的天才少年们，完全不认为自己的选择会让事情“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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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大者的愿望之下，弱者并不能够拥有「选择」的能力。
————不同于由书本学习的空洞理论，这是少女自幼年便由无数事实获知的定理：
疯狂慕恋外公的母亲只有废品等级的个性，于是便被长辈作为「个性繁育」的材料随意分配嫁出；徒具美貌的父亲即使心爱着他人，却连最基本的意志自由都被母亲异能浸染操控；个性出众的年幼亲兄曾经说过要保护她，被家族保镖打成重伤后也只能徒劳望着她被母亲卖给器官商人。
待那位出生苍崎分家的人偶师商人被人杀掉（注1），女孩被当做财产货物于里世界辗转流落时，这个定理更是成为每天都要上映的剧本。
势弱者被找茬者杀掉、无力者被任性者镇压、衰落者被奋进者干掉…
————对于强者而言，弱者就连悲鸣只能助些余兴罢了。
绿谷梨花犹记得不知是哪一任主人的宴会中，被关在金笼中以「快乐」助兴的她曾遇见过一位浅蓝软蓬短发的小男孩。
那时拿着童话书的男孩专注趴在笼边，望来的宝石红色双眸漂亮又新奇。
她当时那任黑手党主人满脸不耐烦，只语气敷衍地想要赶走他。
————但对于个性恐怖的蓝发小男孩来说，那位黑手党首领是「弱者」。
……
于是女孩就看着高大凶恶的疤脸黑手党就此崩塌成了鲜红散落的肉块，而浅蓝软蓬短发的小男孩快乐笑起来，扯碎笼锁向自己伸出了手。
……
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女孩伸出拯救之手。
……
但没有意义。
————对浅蓝发男孩来说，他在老师面前也不过是弱者罢了。
于是便在她埋在对方怀中以为被救时，空中突兀响起了浑浊重叠的声音。
“这份「个性」，她应是「血之赤日」的血脉。”
“——那家伙不仅丢脸到被私人医生谋杀，连后代都沦落至此了吗。”
“…《日轮》繁育试验果然失败了。”
追忆感叹后，那声音便干脆冷漠给出了命令：
“扔掉她，死柄木，「赤日」血裔全是无可救药的废品。（注2）”
…
于是梨花便被重新丢进了笼中。
被留在原地的幼小兔娘无助抓着重新拴上的锁链，眼睁睁望着同样不甘挣扎的浅蓝发男孩被黑雾裹住消失。
这便是弱小者的结局。
#
而之后时光更是毫无新意地重复着：
弱小的主人被强大者杀掉，然后强大的新主人又被更强大者杀掉。
最后则是火焰荡涤一切的安德瓦大人。
在那之后被他送给轰焦冻，哪怕女孩并不想离开——但她终究也只能屈服于No.2英雄的安排。
……
…即便四年前来到新家的绿谷梨花曾猜测表世界会不一样，但她最终还是在爆豪胜己直截了当的示范中清醒了过来。
————在强者面前，弱者所谓的「选择」之于结果本就是无意义的。
#
因此绿谷梨花没有给出回答。
而似乎是觉得她沉默太久了，绷带围巾的黑发英雄啧了一声：
“如果都不喜欢的话，那就两个都不选。”
…两个都不选只会更糟糕罢了。
于是米白蓬松长发的樱眸少女最后抬起了头：
“我选择…”
——————————————————————
注1：因为这里同时综进去了「念」与「魔法」……所以《Fate》里的人偶师兼职器官商人给《猎人》里的人体收藏家供货（假冒伪劣）器官是不是很商业很合理！！（然后人偶师就因为售卖廉价血红眼等等营业行为而被大佬顾客买凶弄死了…里世界的Marketing真是残酷呢）
注2：应该看出来了吧，这里所有人都有信息差：比如表世界大家都知道梨花体检显示的遭遇，而不知道她家人姓什么；港黑内部知道有一位“继承人”，但不清楚究竟是首领哪位后代；AFO知道《日轮》个性遗传实验，但不知道对方成功了。
————————————————————————
PS：灵魂叩问：“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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