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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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在家里忙忙碌碌, 买了很多材料, 准备做火锅。

    “秋刀鱼,秋刀鱼,恩……不管小西爱不爱吃, 反正我得吃。”卡卡西碎碎念,果断先做了秋刀鱼。

    鱼到锅里烧着, 卡卡西回小西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关上门, “等会吧。”

    卡卡西欢乐的抹抹灶台, 开始切葱。

    菜刀跟案板发出规律好听的节奏,欢乐的为卡卡西唱的小曲伴奏。

    家里干净明亮,锅里的鱼散发着香味, 卡卡西觉得很温暖。

    “咔”的一声, 门被打开,卡卡西知道是谁, 他回头眼睛一弯。

    “回来了。”

    “恩。”

    战事还没有结束, 鸣人很忙,也越来越得到大家的信任,没有人会觉得鸣人会被打败。小樱也是声名鹊起,忙里忙外的,真的很有当年自来也和纲手的风范。

    卡卡西依旧强大, 是更强大,虽然他总是叫嚣着自己日益老去,并且越来越喜欢做的事情是躺在家里晒太阳, 甚至亲热天堂都不怎么能激起他的兴趣。

    ……越来越像个家庭主夫……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是家里瞎转悠是极其痛苦的,忙忙呼呼一早上,一静下来就会明白,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但是他愿意,不知道他这种心理是不是有些变态,他觉得,这样难受的惩罚,是他活该。

    他欠她的。

    卡卡西眼睛一弯,果然是鸣人。

    鸣人手中了很多东西,他一笑,“今天吃火锅吧。”

    卡卡西点头,“恩,她爱吃。”

    鸣人灿烂一笑,“对了,小樱说有空她等会也会过来,多做点。”

    是啊,多做点。

    今天是她的忌日。

    因为是忌日,所以都会来。

    ……

    ……

    ……

    记得小时候,卡卡西一身落雪的推开门,小西总是坐在暖被里,静静的看着冒着烟雾的锅,然后转头冲他咪咪一笑。卡卡西则是没好气的扔过去买来的一大堆食物,让小西自己去弄,小西也乐得开心,嘻嘻哈哈弄着食物,惹得卡卡西忍不住嘴角上扬。

    “卡卡西老师,你又出神了。”鸣人叫回卡卡西,给了卡卡西一双筷子,“战场上你不总这样吧?”

    卡卡西用筷子敲了一下鸣人的脑袋,“要是我死了就是你咒的!”

    我哪敢咒你!当初多难才让你恢复!鸣人默默不平,嘴上依旧笑呵呵的,“哪有哪有。我们先开始吧,小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都饿了。”

    卡卡西放在筷子,一副大爷样翘着二郎腿倒在地上,随手拿起扔在一边的亲热天堂盖在脸上,含含糊糊道,“我先睡会,弄好了叫我。”

    ……

    鸣人放下筷子,卡卡西老师,你藏的越来越深了。

    卡卡西睡得很沉,睡了很久,并且噩梦连连,旗木小西一次一次把自己的脖颈划断。他猛的惊醒过来,第一个念头是火锅绝对没了!

    “啊~~~”他哀嚎几声,坐起来,脸上的亲热天堂掉了下来,他搔搔头,“鸣人!你是不是吃完了!”

    一片寂静。

    ……

    ……

    ……

    然后他看见了旗木小西。

    旗木小西张口,一脸鄙视,“还再看黄色小说?”

    卡卡西张张嘴。

    旗木小西笑了,“不过算了,总比找女人好。”

    卡卡西闭上了嘴,飞起一脚,咬牙切齿:“鸣人!给我变回来!”

    ……

    ……

    ……

    卡卡西,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么?

    旗木小西默默爬起来,坐在地上,拍了拍破破烂烂的衣服,眯起眼睛看着卡卡西。

    她有些瘸,所以摔的很惨;她也有些瞎,不过不妨碍她看清这是卡卡西。

    她哼唧了一声。

    那种骄傲的,嚣张的又略带撒娇的哼唧,卡卡西不可置信的正大眼睛。

    ……

    鸣人这个也学会了?!

    “睁开你的写轮眼。”

    卡卡西迷迷糊糊的顺从了,亮出写轮眼,没、没有一丝查克拉的流动……

    这,这是……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卡卡西如是说。

    ……

    小西倒地不起。

    那天让卡卡西承认这是旗木小西花了很久很久,因为出现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也太平凡。

    他一觉起来,小西就站在他的眼前。

    这如果不是梦,就一定……还是个梦。

    卡卡西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逻辑,他呆呆看着纲手,鸣人,小樱挨个进来,围着眼前的这个旗木小西左检查右检查,然后鸣人热泪盈眶的扑上去拥抱,然后纲手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然后闻讯而来的凯和大和搂着自己的肩膀要开庆祝会,然后眼前的那个旗木小西弱弱的问自己的腿和眼睛能不能治好。

    他仍旧不敢相信。

    他就像一直突然掉进了卖鱼仓库里的猫——幸福来得太突然。

    人群来回流动,每一个人都那么真实,只有她,只有中间的那个她……

    有的人去拥抱,有的人去关怀,有的人在惊讶,旗木小西身边叽叽喳喳,她淡然微笑的在那里解释什么,而卡卡西,只有卡卡西一个人呆呆坐在一边,看着人来人往,旗木小西说的每句话都听不到,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影飘飘忽忽,很是朦胧。

    人群熙熙攘攘,旗木小西望了过来。

    卡卡西身子一挺,无比紧张。

    旗木小西钩钩手指。

    ……

    ……

    ……

    “卡卡西老师!”鸣人大叫,“你怎么了!干嘛不动啊!这是真的!真的!”

    卡卡西还是不相信……不太相信。

    这么一大帮人忽悠他,有可能么?

    恩……想想他们的人品……还是有可能的。

    旗木小西费劲的站了起来,再次走向卡卡西,有些颤颤巍巍。

    她一步一步向前,卡卡西一点点后退。

    你不需要接近我,这样的小西,一定在自己碰触的那刻消失了,就这样吧,就这样,我看着就行,我能看到就行。

    卡卡西慌张的后退,“等、等等等!别、别别别别!”

    “卡卡西老师!你在做什么啊!”鸣人着急的喊道,“这是真的!!!”

    “鸣人!”小樱一手拉住鸣人,另一只手不禁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那个睿智,风趣,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时刻都能保持冷静的卡卡西慌张的不像样子,连滚带爬的离开那样的旗木小西,“待在那里!就待在那里!别动!会不见的!会不见!”

    旗木小西有些哽咽,因为她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嘴就被大家听到哽咽声,别扭的把话咽了下去,行动不便,缓慢,却倔强的走向那个害怕她消失的卡卡西。

    一个躲,一个追,明明是那样的想相见。

    这个混蛋,旗木小西心里恨恨的想。

    “别闹了,别闹了。”天知道卡卡西心里到底多惊恐,这么久,这么这么久,他不知道他认错过多少次,他真的不需要这么整他,不在就不在了,我知道你不在了!不在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卡卡西老师!”小樱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你碰碰她呀!你碰碰小西姐姐!”

    小樱哭了?卡卡西脑子一片混沌,他已经够失败的,以前的生命中没能保护那么多人,怎么还可以让自己的心爱的学生哭成这样!

    卡卡西慌了,“别哭,小樱,我碰!我碰!”

    旗木小西停了下来。

    卡卡西慢慢的站起来,走向这个其实紧张,渴望的不得了的旗木小西。

    一步,她死了。

    再一步,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他们说过很多遍了。

    再一步,等会她就会消失了,我在看一眼。

    再一步,再看一眼就好。

    ……

    他终于碰到了。

    她没有消失。

    她的触感是那么真实。

    她的脸上还有以前的伤疤,深深浅浅的,真难看。

    她的衣服很有触感,尽管是麻布的,还破破烂烂的。

    她瘦的连骨架都感觉一碰就会碎,还有露出的皮肤……自从送回来的时候,就再也不是光洁白嫩的了。

    一道一道,绳子绑烂的,苦无划破的,指甲抓伤的……

    “小、小西?”

    旗木小西腿一软,倒了下去,卡卡西本能抱住小西。

    依旧碰到的人的卡卡西有一瞬间的呆滞,脑子不知道,不,绝对是抽筋了去掐了掐旗木小西黑黝黝粗糙的脸蛋,“真、真的……”

    一瞬间鸣人感动了,小樱感动了,纲手感动了,围观的终于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相认着实的太让人折磨,是有多么的期待,就能让卡卡西这样的人多么惧怕,多么的不敢确认。

    “卡卡西老师……”鸣人千言万语埂的喉间,就想之类泪奔的飞奔过去,说小西姐姐回来了,太好了,卡卡西老师,我……

    卡卡西看着鸣人,满脸疑惑又有点火大的皱起了眉头,“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到底把谁变成了小西?!”

    ……

    ……

    ……旗木小西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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