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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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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宋乔睁开眼,已经六点半了,她赶紧穿衣起来,宋乔白天要去医院替换她姑,进盥洗间,洗漱,梳个花苞头,露出修长雪白脖颈,凉快,她热一杯牛奶,天热不想吃东西,喝完,换上水蓝纱蕾丝修身高腰连衣裙,提着包下楼。
盛夏,早晨太阳火辣辣的,空气弥漫着灼热,宋乔一出楼门,撑起阳伞,找树荫地方走,刚走出不远,便看见王文凯的车停在那里,王文凯看见她,下车拉开车门,宋乔走到跟前,王文凯道:“上车,一起去医院。”
宋乔站在那里,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医院。”她不想家里人看见两人一起,又误会两人和好了。
“我还是宋家的女婿,有义务照顾你父亲。”王文凯替她收起遮阳伞,轻拥着她坐进车里。
宋乔上车,王文凯关上车门,自己上车,车开起来,车窗落下一半,有了凉风,不似刚才闷热了。
王文凯道;“你瘦了,搬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每年夏天都瘦,秋天凉了就好了。”宋乔轻描淡写地道。她离开家,父亲有病,说不上火是假的。
他轻轻叹口气,从后面取过来一个蛋糕盒子递给她,女孩子都愿意吃甜食,尽管天热,不想吃饭,看见甜食,她还是有了胃口。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她爱吃的黑森林蛋糕,她馋了,他还记得她爱吃这个口味的,看着他,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吃。”
她想,他没吃早饭,这个黑森林蛋糕分给他一半,他开车,这怎么吃,道;“你先找个地方停车,吃蛋糕,这块蛋糕这么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时间不早了,借你的手吃吧!”
宋乔拿叉子吃了两口,叉了一块迟疑一下,举起放到他嘴边,王文凯张嘴,吃下去,他不喜欢吃甜食,今天觉得甜食原来能这么好吃,嘴边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真想一口咬下去。
宋乔又叉了一口,递到他嘴边,王文凯张大嘴,一口咬住,差点咬到宋乔的手,宋乔吓一跳,赶紧抽出叉子。
奶油丝滑入口即化,王文凯心里甜丝丝的,算准了宋乔不能自顾自吃,不管他。
整块蛋糕吃完,宋乔看王文凯唇角含笑,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故意的,两个人间的亲密互动像热恋情侣,这那还像已经分手了。
蛋糕吃完,也到了医院,王文凯锁车,跟宋乔一起进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宋春丽已在医院食堂打了鸡蛋羹,喂她爸吃了,她爸强咽下去两口,她爸基本上不怎么吃东西了,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宋春丽看见王文凯很高兴,道:“文凯来了,你爸换了这个房间,肃静,不吵,晚上能好好休息,原来那个病房晚上都睡不好觉。”
“爸。”王文凯走到病床边,弯腰跟她爸说话。
宋之云看见王文凯,一直被病痛折磨,难得露出笑容,虚弱地道;“文凯,坐。”
护士进来挂吊瓶,输液。
宋乔对宋春丽道;“姑你回去吧!白天我和文凯在这里,晚上我找宋姗来护理我爸。”宋姗不找就躲着,把她爸推给宋乔一个人。
宋春丽道;“姗姗要是不能来,你给我打电话,我晚上过来。”又把宋乔拉出去,“我看你爸也就这十天半个月的事,你心里有个数,外地的几个亲戚我都通知来了。”
宋乔难过,毕竟他爸才五十几岁,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上午,病房里阳光充足,她爸有病,不能开空调,房间里热气烘烤着,皮肤接触的空气灼热烫人,她爸身体弱,点滴一会就睡着了。
宋乔无事,坐在沙发上,王文凯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宋乔往旁边挪了挪,王文凯目光落在宋乔手臂,宋乔雪白的手臂戴着一只水绿的玉镯,看着清凉好看。
王文凯伸过手,玩她手腕上的玉镯,镯子水汪汪的通透的绿意,流入心底一股清凉,王文凯指尖碰到宋乔的肌肤,忍不住摸宋桥的手臂,冰凉凉的,细白嫩滑。
宋乔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王文凯目光追随宋乔,宋乔裙边卷起,王文凯目光落在宋乔裙下露出的白皙匀称的长腿,宋乔感觉到了,站起身,把裙子往下拉了拉,重新坐下,往里侧了侧身。
一会儿,太阳光移动,无遮无挡直接照射到宋乔坐的位置,这个病房没有窗帘,宋乔后背嗮得滚烫,只好又走回沙发上坐下,跟王文凯离开一段距离,王文凯看看她,苦笑,宋乔对自己避之若浼。
王文凯站起来走了,宋乔总算可以放心地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
宋之云一只吊瓶要滴差不多一个小时,宋乔没事,靠在沙发上,阖眼胡思乱想。
病房门轻轻推开,王文凯进来,宋乔阖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微微颤动,唇色粉红,娇嫩,王文凯俯身凑近她的脸,宋乔突然睁开一双明亮水润的大眼睛,瞪着他,王文凯讪讪的笑着走开,坐在一边,暗叹,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狠多了。
快中午,宋之云输营养液,不吃东西,王文凯知道宋乔的怪癖,道;“我看着,你去外面吃。”
一上午屋里闷热,宋乔想出去透透气,出了医院,走得离医院远远地,找了家门脸干净的快餐厅,餐厅里有空调,凉快,宋乔身体的燥热慢慢散去。
宋乔点了一碗凉拌面,饭馆人多,等了半天,面才上来,宋乔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吃,磨蹭点时间,躲避王文凯,王文凯一副想吃了自己的眼神。
吃完饭,宋乔给宋姗打了个电话,宋姗接电话挺惊诧,“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突然,停顿下,声音里有丝惊慌,“是爸他…….”
“你还知道害怕,爸没事,我晚上有个家教,你今晚过来护理爸一晚,姑我让她回家歇着了。”
“哦,你吓我一跳,难道姐夫没给你钱花,你还要自己出去兼家教?”宋姗纳闷地问。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什么时候过来?”
停顿了下,宋姗道:“我下午过去。”宋姗这回倒是挺痛快,大概刚才吓了一下,意识到她爸有可能随时离开,到底还是怕了,不然她才不会这么痛快答应。
宋乔看表十二点半了,才回去换王文凯出来吃饭。
王文凯吃的快,半个多小时,就吃完回来,王文凯推门进屋,宋乔看见他一瞬,问;“这么快回来来?”
宋乔不愿意看见他的眼神,王文凯大受伤害,坐在宋乔坐的沙发上,“你好像不太想见到我?”
宋乔心想,知道你还来,碍于他毕竟好心来护理她爸,就没说出口。
沉默等于默认,王文凯沮丧,“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宋乔给他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王文凯泄气,越追越躲,离得更远了,王文凯现在真怕宋乔搬出去久了,习惯了,再也不想回去了,心里莫名恐慌,不知道怎么做能讨她欢心,老老实实地坐着,怕又惹她厌烦。
宋乔看他这回不骚扰自己的,才安心待在病房里。
下午四点多,宋姗磨蹭来了,宋乔讨厌她,交代几句,跟王文凯走出病房,电梯里就两个人,王文凯酸涩地道:“你今晚去柏家?”
宋乔嗯了声。
“你什么时候跟柏涛说辞了家教?”王文凯想起她跟柏涛单独在一起,心里极不舒服。
宋乔斜眼瞅他,王文凯心虚,“你别这样看我好吗?”
宋乔没回答,也不理他。
走出住院部大门,王文凯道:“我去提车,你等我。”
王文凯把车从层层车子里开出来,住院部门前早没有宋乔身影,他赶紧开车追宋乔,好在宋乔步行出医院没走多远。
宋乔在人行道走,王文凯追上,探出半个身体,“上车,我送你。”
宋乔不理他,王文凯道:“我顺路,我正好回家。”
宋乔道道;“不用,别跟着我。”
王文凯低声下气,“宋乔,我错了,原谅我,上车好吗?”
宋乔看看周围,有几个人经过抿嘴笑,王文凯继续说,“我错了,我那里不好,我以后全改。”
宋乔看有人驻足看,实在抹不开脸,走过去,王文凯停车,打开车门,宋乔上去,王文凯讨好地看着她,“我们去吃饭好吗?”
宋乔没吱声,算默许了。
王文凯的车开到一家他们来过的西餐厅,里面有几对情侣,餐厅充满浪漫氛围和情调,点了餐。
一会服务生端牛排上来,王文凯殷勤地帮她切好牛排,把盘子移到她面前,“你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从前两人各过个的,现在他这么缠着自己,宋乔体会到被关怀,照顾,看他小心地生怕说错话,态度缓和。
这时,王文凯手机响了,王文凯拿出手机,扫一眼,抬头看宋乔,宋乔示意他接电话,王文凯迟疑地接通。
“文凯,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餐厅里很静,宋乔清晰地听见林筱曦的软糯糯的声儿,宋乔想,这真是千般恩爱万般柔情,能是什么日子,相识纪念日?
宋乔擦擦手,“我吃完了,先走了。”转身离开座位。
王文凯看她走了,对着手机说了句,“我有事。”想追出去,服务生过来,“先生,您吃好了吗?”
王文凯不理,追了出去,宋乔快步往前走,胸中愤懑,管她跟王文凯是形婚也好,什么别的形式也好,毕竟有婚姻关系的存在,林筱曦公然的掠夺,全然无视她的存在,太嚣张了。
宋乔看王文凯从餐厅里追出来,招手,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宋乔上去,王文凯追到跟前,计程车已经开走了。
王文凯赶紧上自己的车,跟在后面追。
宋乔下车,付了车钱,这时,王文凯也下车,追到跟前,试图解释,“宋乔,我跟她真的没怎么样,你相信我。”
宋乔不理他,往楼里走,王文凯跟进去,“宋乔,你相信我,我跟她那些事都过去了。”
“你不需要我相信。”宋乔进了电梯,王文凯跟进去,“宋乔,我不知道她会打来电话。”
电梯很快到了九层,宋乔迈步出去,正眼都没看王文凯。
曾经两人同进同出,拥有一个共同的家,去同一个地方,现在两人同乘却分道扬镳,一个回家,一个人去了另外的地方。
王文凯在宋乔走出电梯瞬间,想伸手拉住她,又不敢,他伸出的手,慢慢缩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电梯门合上瞬间,王文凯无力靠在冰凉的玻璃钢墙面,从来没有过的颓丧,自信心全无。
宋乔站在柏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平复。
按门铃,柏家的胖阿姨来开门,看见她,一脸喜悦,“宋老师,安娜一直等你,盼着宋老师来。”
宋乔真要辞家教的话,很难说出口,柏家孩子大人对自己的感激,期盼,她真不忍心让她们失望,尤其是哪个孩子,宋乔同情安娜。
柏涛出来,微笑道:“宋老师来了。”跟阿姨道:“宋老师来了,开饭吧!”
胖阿姨一路小跑进厨房,“水开了,煮饺子。”
宋乔看着柏涛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宋老师何必客气在外面吃,一起吃点,别当外人。”
宋乔发现自上次去游乐园玩回来,柏涛眼底清冷消散了,隔着镜片,深眸
宽和温润,宋乔乔确信这是个好的征兆,柏涛心态开始转变。
胖阿姨是个直肠子,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饺子煮好了,招呼安娜,一定要宋乔坐下来吃,对宋乔像自家人亲近,“我包鲜虾陷的,听说宋老师爱吃,我特意买活虾,一个个剥的,宋老师还客气啥,多吃点。”
宋乔无奈,勉强吃了几个,柏涛看着她问:“宋老师最近有什么事吗?”宋乔真是瘦了好多,跑医院,做兼职。
宋乔道;“我父亲身体不好。”
柏涛夹了个饺子,放到碟子里,抬起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老毛病了。”宋乔轻描淡写,没说住院,怎么好麻烦柏涛,柏涛这么大官,能这么平易近人,是自身素质高。
宋乔教安娜中间休息,看只有胖阿姨在厨房忙活,柏涛不在屋,胖阿姨道:“宋老师喝茶还是喝咖啡?”
宋乔想起王文凯和林筱曦,心烦意乱,想出去走走,客厅里没人,胖阿姨把空调关了,屋里气闷,宋乔道:“我去楼下站一会。”
宋乔出门,突然想起去顶层平台,吹吹风,哪里高凉快。
顶层平台,宋乔偶尔上去过,站得高,望很远,视野开阔,全市夜景尽收眼底。
此刻,顶层平台上有两个人正激烈争吵,有人轻轻推门上来,完全没有发觉,宋乔推开门,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宋乔瞬间惊呆,一个声音是柏涛,另一个声音竟然是秦可仁,楼顶平台没灯,只有月光洒落一片银白,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融在月色中,暗昧气氛,宋乔从头冷到脚。
宋乔要退回去,一慌乱,脚下碰到一个东西,惊动了很投入,情绪激动的两个男人,宋乔转身,惊慌跑出去,进电梯,心咕咚咕咚直跳,她手捂着胸口,直到电梯到九层,门开了,宋乔走出去,惊魂未定,柏涛和秦可仁,柏涛是秦可仁的…..,宋乔不敢相信,按门铃,胖阿姨开门,问:“宋老师刚出去就回来了。”
宋乔强压下惊慌,怕胖阿姨看出来,走去舞蹈厅,坐下,犹自不敢相信,太难以置信,慢慢回想,秦可仁自杀未遂,那段时间柏涛眼底空洞苍白,可怕的死寂,秦可仁的绝望,柏涛的挣扎,难怪宋乔跟柏涛在一起觉得安全,没有男女之私,柏涛冷清,源于这段不为世人所认可的恋情。
宋乔让安娜自己练习学过的动作,她一时还不能从震惊中缓过来。
当宋乔下课,走出次厅,柏涛站在她面前,“宋老师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宋乔点点头,她知道柏涛现在心里极度脆弱,需要人倾诉,他压抑太久,久到压得他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两个人走出楼门,王文凯正靠在车旁打电话,两人上车,王文凯赶紧放下手机,阻止宋乔跟柏涛走已经来不及了,柏涛车急转弯,冲出小区,王文凯上车,跟在柏涛车后追去。
柏涛看后视镜,问宋乔:“王文凯在后面跟着,要不要停下来?”
宋乔摇摇头,她早已看见他的车,道;“甩掉他。”
柏涛车加速,始终甩不掉后面的王文凯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在马路上追逐近半个小时,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夜晚,路灯散发惨白的光,宋乔突然觉得有些熟悉,想起那记忆深刻的瞬间,她曾经追王文凯的车,在这里跟丢了,她当时驾驶技术很烂,疯了一样拼命追他,那一刻几乎永远定格在记忆里,宋乔身子开始抖,心一揪一揪地疼。
就像知道宋乔所想,柏涛一直往前方开,突然,一个急转弯,拐入另一条路,一踩油门,冲了出去,又朝右转弯,瞬间冲进一片没有路灯的黑暗地带。
柏涛连着又转了几个弯,宋乔再回头,王文凯的车没有影了。
奇怪的是刚才柏涛的车开的飞快,在前方看不清的情况下很危险,可是宋乔并不害怕,生死置之度外,可想而知,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柏涛最后把车开到一家茶馆前停下,两人进去,茶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认识柏涛,小心地道:“柏主任来了,还是哪间?”
一个非常雅致的包间,老板亲自端上茶水,“柏主任,这是今年新茶。”
老板识趣地下去,柏涛身体笼罩在橘黄色的光线下,神色忧郁,端起茶盅,轻轻啜了一口,“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我之前只是不愿意亲近女人,不知道自己性取向偏颇,像我这个社会地位,到年龄不娶妻生子,被人怀疑,我妻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一直喜欢我,等了我很多年,我告诉了她我不能娶她的原因,可她不介意,她愿意嫁给我,即使名义上夫妻,她也愿意跟着我,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柏涛声音低低的,透着哀伤,“不管之前她怎么愿意,可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后,她慢慢变了,她期待我们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可我当时,我做不到,我怎么也做不到,她慢慢失望,非常痛苦,再后来,她整晚睡不着,我们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彼此有亲情,我很着急。”
柏涛停顿了下,继续道:“那年市委去福利院慰问,我看见安娜,安娜当时很打动我,小小的,很可怜,我们就办理了领养手续,以为她有了寄托,就会好了,安娜来了后,家里气氛好多了,不那么压抑了,我妻子她也很高兴,可是,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长期压抑,抑郁成疾,终于病倒了,后来……..。”
柏涛手拄着头,宋乔看他整个人沉浸在痛苦里,“后来,她走了,我妻子走后,我悔恨,是我害了她,我的心一下空了,我背负沉重的罪孽,从此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我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恨我自己,这几年,我一直活在悔恨里,我不只是害了她,也害了秦可仁。”
柏涛眼睛里深重的悲哀,宋乔听完,流泪了,这是怎样一个悲惨的故事,柏涛活的这样沉重痛苦,其实谁都没有错,宋乔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世上还有很多这样不为人知的伤感故事。
宋乔静静地倾听,不打断他,柏涛说出来,情绪似乎好多了,柏涛把宋乔送到小区里,开车走了。
宋乔缓缓往家走,宋乔低头走,想着刚才柏涛讲的故事,经过一辆车旁,没注意车旁站着一个人。
王文凯一把扯过她,瞬间把她压倒在车身,宋乔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仰躺在前面车身上,王文凯欺身上来,舌尖撬开她的嘴,顶入,宋乔挣了几下,徒劳,不动了,王文凯吸允着,辗转着,宋乔意识渐渐昏乱,开始回应,两舌交缠,长久缠绵,王文凯的手加重在她腰间的力道,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王文凯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不知过了多久,王文凯松开嘴,低哑声在她耳畔,“上楼还是进车里?”
周日,宋乔睁开眼,已经六点半了,她赶紧穿衣起来,宋乔白天要去医院替换她姑,进盥洗间,洗漱,梳个花苞头,露出修长雪白脖颈,凉快,她热一杯牛奶,天热不想吃东西,喝完,换上水蓝纱蕾丝修身高腰连衣裙,提着包下楼。
盛夏,早晨太阳火辣辣的,空气弥漫着灼热,宋乔一出楼门,撑起阳伞,找树荫地方走,刚走出不远,便看见王文凯的车停在那里,王文凯看见她,下车拉开车门,宋乔走到跟前,王文凯道:“上车,一起去医院。”
宋乔站在那里,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医院。”她不想家里人看见两人一起,又误会两人和好了。
“我还是宋家的女婿,有义务照顾你父亲。”王文凯替她收起遮阳伞,轻拥着她坐进车里。
宋乔上车,王文凯关上车门,自己上车,车开起来,车窗落下一半,有了凉风,不似刚才闷热了。
王文凯道;“你瘦了,搬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每年夏天都瘦,秋天凉了就好了。”宋乔轻描淡写地道。她离开家,父亲有病,说不上火是假的。
他轻轻叹口气,从后面取过来一个蛋糕盒子递给她,女孩子都愿意吃甜食,尽管天热,不想吃饭,看见甜食,她还是有了胃口。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她爱吃的黑森林蛋糕,她馋了,他还记得她爱吃这个口味的,看着他,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吃。”
她想,他没吃早饭,这个黑森林蛋糕分给他一半,他开车,这怎么吃,道;“你先找个地方停车,吃蛋糕,这块蛋糕这么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时间不早了,借你的手吃吧!”
宋乔拿叉子吃了两口,叉了一块迟疑一下,举起放到他嘴边,王文凯张嘴,吃下去,他不喜欢吃甜食,今天觉得甜食原来能这么好吃,嘴边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真想一口咬下去。
宋乔又叉了一口,递到他嘴边,王文凯张大嘴,一口咬住,差点咬到宋乔的手,宋乔吓一跳,赶紧抽出叉子。
奶油丝滑入口即化,王文凯心里甜丝丝的,算准了宋乔不能自顾自吃,不管他。
整块蛋糕吃完,宋乔看王文凯唇角含笑,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故意的,两个人间的亲密互动像热恋情侣,这那还像已经分手了。
蛋糕吃完,也到了医院,王文凯锁车,跟宋乔一起进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宋春丽已在医院食堂打了鸡蛋羹,喂她爸吃了,她爸强咽下去两口,她爸基本上不怎么吃东西了,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宋春丽看见王文凯很高兴,道:“文凯来了,你爸换了这个房间,肃静,不吵,晚上能好好休息,原来那个病房晚上都睡不好觉。”
“爸。”王文凯走到病床边,弯腰跟她爸说话。
宋之云看见王文凯,一直被病痛折磨,难得露出笑容,虚弱地道;“文凯,坐。”
护士进来挂吊瓶,输液。
宋乔对宋春丽道;“姑你回去吧!白天我和文凯在这里,晚上我找宋姗来护理我爸。”宋姗不找就躲着,把她爸推给宋乔一个人。
宋春丽道;“姗姗要是不能来,你给我打电话,我晚上过来。”又把宋乔拉出去,“我看你爸也就这十天半个月的事,你心里有个数,外地的几个亲戚我都通知来了。”
宋乔难过,毕竟他爸才五十几岁,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上午,病房里阳光充足,她爸有病,不能开空调,房间里热气烘烤着,皮肤接触的空气灼热烫人,她爸身体弱,点滴一会就睡着了。
宋乔无事,坐在沙发上,王文凯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宋乔往旁边挪了挪,王文凯目光落在宋乔手臂,宋乔雪白的手臂戴着一只水绿的玉镯,看着清凉好看。
王文凯伸过手,玩她手腕上的玉镯,镯子水汪汪的通透的绿意,流入心底一股清凉,王文凯指尖碰到宋乔的肌肤,忍不住摸宋桥的手臂,冰凉凉的,细白嫩滑。
宋乔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王文凯目光追随宋乔,宋乔裙边卷起,王文凯目光落在宋乔裙下露出的白皙匀称的长腿,宋乔感觉到了,站起身,把裙子往下拉了拉,重新坐下,往里侧了侧身。
一会儿,太阳光移动,无遮无挡直接照射到宋乔坐的位置,这个病房没有窗帘,宋乔后背嗮得滚烫,只好又走回沙发上坐下,跟王文凯离开一段距离,王文凯看看她,苦笑,宋乔对自己避之若浼。
王文凯站起来走了,宋乔总算可以放心地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
宋之云一只吊瓶要滴差不多一个小时,宋乔没事,靠在沙发上,阖眼胡思乱想。
病房门轻轻推开,王文凯进来,宋乔阖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微微颤动,唇色粉红,娇嫩,王文凯俯身凑近她的脸,宋乔突然睁开一双明亮水润的大眼睛,瞪着他,王文凯讪讪的笑着走开,坐在一边,暗叹,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狠多了。
快中午,宋之云输营养液,不吃东西,王文凯知道宋乔的怪癖,道;“我看着,你去外面吃。”
一上午屋里闷热,宋乔想出去透透气,出了医院,走得离医院远远地,找了家门脸干净的快餐厅,餐厅里有空调,凉快,宋乔身体的燥热慢慢散去。
宋乔点了一碗凉拌面,饭馆人多,等了半天,面才上来,宋乔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吃,磨蹭点时间,躲避王文凯,王文凯一副想吃了自己的眼神。
吃完饭,宋乔给宋姗打了个电话,宋姗接电话挺惊诧,“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突然,停顿下,声音里有丝惊慌,“是爸他…….”
“你还知道害怕,爸没事,我晚上有个家教,你今晚过来护理爸一晚,姑我让她回家歇着了。”
“哦,你吓我一跳,难道姐夫没给你钱花,你还要自己出去兼家教?”宋姗纳闷地问。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什么时候过来?”
停顿了下,宋姗道:“我下午过去。”宋姗这回倒是挺痛快,大概刚才吓了一下,意识到她爸有可能随时离开,到底还是怕了,不然她才不会这么痛快答应。
宋乔看表十二点半了,才回去换王文凯出来吃饭。
王文凯吃的快,半个多小时,就吃完回来,王文凯推门进屋,宋乔看见他一瞬,问;“这么快回来来?”
宋乔不愿意看见他的眼神,王文凯大受伤害,坐在宋乔坐的沙发上,“你好像不太想见到我?”
宋乔心想,知道你还来,碍于他毕竟好心来护理她爸,就没说出口。
沉默等于默认,王文凯沮丧,“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宋乔给他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王文凯泄气,越追越躲,离得更远了,王文凯现在真怕宋乔搬出去久了,习惯了,再也不想回去了,心里莫名恐慌,不知道怎么做能讨她欢心,老老实实地坐着,怕又惹她厌烦。
宋乔看他这回不骚扰自己的,才安心待在病房里。
下午四点多,宋姗磨蹭来了,宋乔讨厌她,交代几句,跟王文凯走出病房,电梯里就两个人,王文凯酸涩地道:“你今晚去柏家?”
宋乔嗯了声。
“你什么时候跟柏涛说辞了家教?”王文凯想起她跟柏涛单独在一起,心里极不舒服。
宋乔斜眼瞅他,王文凯心虚,“你别这样看我好吗?”
宋乔没回答,也不理他。
走出住院部大门,王文凯道:“我去提车,你等我。”
王文凯把车从层层车子里开出来,住院部门前早没有宋乔身影,他赶紧开车追宋乔,好在宋乔步行出医院没走多远。
宋乔在人行道走,王文凯追上,探出半个身体,“上车,我送你。”
宋乔不理他,王文凯道:“我顺路,我正好回家。”
宋乔道道;“不用,别跟着我。”
王文凯低声下气,“宋乔,我错了,原谅我,上车好吗?”
宋乔看看周围,有几个人经过抿嘴笑,王文凯继续说,“我错了,我那里不好,我以后全改。”
宋乔看有人驻足看,实在抹不开脸,走过去,王文凯停车,打开车门,宋乔上去,王文凯讨好地看着她,“我们去吃饭好吗?”
宋乔没吱声,算默许了。
王文凯的车开到一家他们来过的西餐厅,里面有几对情侣,餐厅充满浪漫氛围和情调,点了餐。
一会服务生端牛排上来,王文凯殷勤地帮她切好牛排,把盘子移到她面前,“你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从前两人各过个的,现在他这么缠着自己,宋乔体会到被关怀,照顾,看他小心地生怕说错话,态度缓和。
这时,王文凯手机响了,王文凯拿出手机,扫一眼,抬头看宋乔,宋乔示意他接电话,王文凯迟疑地接通。
“文凯,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餐厅里很静,宋乔清晰地听见林筱曦的软糯糯的声儿,宋乔想,这真是千般恩爱万般柔情,能是什么日子,相识纪念日?
宋乔擦擦手,“我吃完了,先走了。”转身离开座位。
王文凯看她走了,对着手机说了句,“我有事。”想追出去,服务生过来,“先生,您吃好了吗?”
王文凯不理,追了出去,宋乔快步往前走,胸中愤懑,管她跟王文凯是形婚也好,什么别的形式也好,毕竟有婚姻关系的存在,林筱曦公然的掠夺,全然无视她的存在,太嚣张了。
宋乔看王文凯从餐厅里追出来,招手,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宋乔上去,王文凯追到跟前,计程车已经开走了。
王文凯赶紧上自己的车,跟在后面追。
宋乔下车,付了车钱,这时,王文凯也下车,追到跟前,试图解释,“宋乔,我跟她真的没怎么样,你相信我。”
宋乔不理他,往楼里走,王文凯跟进去,“宋乔,你相信我,我跟她那些事都过去了。”
“你不需要我相信。”宋乔进了电梯,王文凯跟进去,“宋乔,我不知道她会打来电话。”
电梯很快到了九层,宋乔迈步出去,正眼都没看王文凯。
曾经两人同进同出,拥有一个共同的家,去同一个地方,现在两人同乘却分道扬镳,一个回家,一个人去了另外的地方。
王文凯在宋乔走出电梯瞬间,想伸手拉住她,又不敢,他伸出的手,慢慢缩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电梯门合上瞬间,王文凯无力靠在冰凉的玻璃钢墙面,从来没有过的颓丧,自信心全无。
宋乔站在柏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平复。
按门铃,柏家的胖阿姨来开门,看见她,一脸喜悦,“宋老师,安娜一直等你,盼着宋老师来。”
宋乔真要辞家教的话,很难说出口,柏家孩子大人对自己的感激,期盼,她真不忍心让她们失望,尤其是哪个孩子,宋乔同情安娜。
柏涛出来,微笑道:“宋老师来了。”跟阿姨道:“宋老师来了,开饭吧!”
胖阿姨一路小跑进厨房,“水开了,煮饺子。”
宋乔看着柏涛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宋老师何必客气在外面吃,一起吃点,别当外人。”
宋乔发现自上次去游乐园玩回来,柏涛眼底清冷消散了,隔着镜片,深眸
宽和温润,宋乔乔确信这是个好的征兆,柏涛心态开始转变。
胖阿姨是个直肠子,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饺子煮好了,招呼安娜,一定要宋乔坐下来吃,对宋乔像自家人亲近,“我包鲜虾陷的,听说宋老师爱吃,我特意买活虾,一个个剥的,宋老师还客气啥,多吃点。”
宋乔无奈,勉强吃了几个,柏涛看着她问:“宋老师最近有什么事吗?”宋乔真是瘦了好多,跑医院,做兼职。
宋乔道;“我父亲身体不好。”
柏涛夹了个饺子,放到碟子里,抬起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老毛病了。”宋乔轻描淡写,没说住院,怎么好麻烦柏涛,柏涛这么大官,能这么平易近人,是自身素质高。
宋乔教安娜中间休息,看只有胖阿姨在厨房忙活,柏涛不在屋,胖阿姨道:“宋老师喝茶还是喝咖啡?”
宋乔想起王文凯和林筱曦,心烦意乱,想出去走走,客厅里没人,胖阿姨把空调关了,屋里气闷,宋乔道:“我去楼下站一会。”
宋乔出门,突然想起去顶层平台,吹吹风,哪里高凉快。
顶层平台,宋乔偶尔上去过,站得高,望很远,视野开阔,全市夜景尽收眼底。
此刻,顶层平台上有两个人正激烈争吵,有人轻轻推门上来,完全没有发觉,宋乔推开门,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宋乔瞬间惊呆,一个声音是柏涛,另一个声音竟然是秦可仁,楼顶平台没灯,只有月光洒落一片银白,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融在月色中,暗昧气氛,宋乔从头冷到脚。
宋乔要退回去,一慌乱,脚下碰到一个东西,惊动了很投入,情绪激动的两个男人,宋乔转身,惊慌跑出去,进电梯,心咕咚咕咚直跳,她手捂着胸口,直到电梯到九层,门开了,宋乔走出去,惊魂未定,柏涛和秦可仁,柏涛是秦可仁的…..,宋乔不敢相信,按门铃,胖阿姨开门,问:“宋老师刚出去就回来了。”
宋乔强压下惊慌,怕胖阿姨看出来,走去舞蹈厅,坐下,犹自不敢相信,太难以置信,慢慢回想,秦可仁自杀未遂,那段时间柏涛眼底空洞苍白,可怕的死寂,秦可仁的绝望,柏涛的挣扎,难怪宋乔跟柏涛在一起觉得安全,没有男女之私,柏涛冷清,源于这段不为世人所认可的恋情。
宋乔让安娜自己练习学过的动作,她一时还不能从震惊中缓过来。
当宋乔下课,走出次厅,柏涛站在她面前,“宋老师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宋乔点点头,她知道柏涛现在心里极度脆弱,需要人倾诉,他压抑太久,久到压得他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两个人走出楼门,王文凯正靠在车旁打电话,两人上车,王文凯赶紧放下手机,阻止宋乔跟柏涛走已经来不及了,柏涛车急转弯,冲出小区,王文凯上车,跟在柏涛车后追去。
柏涛看后视镜,问宋乔:“王文凯在后面跟着,要不要停下来?”
宋乔摇摇头,她早已看见他的车,道;“甩掉他。”
柏涛车加速,始终甩不掉后面的王文凯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在马路上追逐近半个小时,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夜晚,路灯散发惨白的光,宋乔突然觉得有些熟悉,想起那记忆深刻的瞬间,她曾经追王文凯的车,在这里跟丢了,她当时驾驶技术很烂,疯了一样拼命追他,那一刻几乎永远定格在记忆里,宋乔身子开始抖,心一揪一揪地疼。
就像知道宋乔所想,柏涛一直往前方开,突然,一个急转弯,拐入另一条路,一踩油门,冲了出去,又朝右转弯,瞬间冲进一片没有路灯的黑暗地带。
柏涛连着又转了几个弯,宋乔再回头,王文凯的车没有影了。
奇怪的是刚才柏涛的车开的飞快,在前方看不清的情况下很危险,可是宋乔并不害怕,生死置之度外,可想而知,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柏涛最后把车开到一家茶馆前停下,两人进去,茶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认识柏涛,小心地道:“柏主任来了,还是哪间?”
一个非常雅致的包间,老板亲自端上茶水,“柏主任,这是今年新茶。”
老板识趣地下去,柏涛身体笼罩在橘黄色的光线下,神色忧郁,端起茶盅,轻轻啜了一口,“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我之前只是不愿意亲近女人,不知道自己性取向偏颇,像我这个社会地位,到年龄不娶妻生子,被人怀疑,我妻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一直喜欢我,等了我很多年,我告诉了她我不能娶她的原因,可她不介意,她愿意嫁给我,即使名义上夫妻,她也愿意跟着我,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柏涛声音低低的,透着哀伤,“不管之前她怎么愿意,可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后,她慢慢变了,她期待我们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可我当时,我做不到,我怎么也做不到,她慢慢失望,非常痛苦,再后来,她整晚睡不着,我们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彼此有亲情,我很着急。”
柏涛停顿了下,继续道:“那年市委去福利院慰问,我看见安娜,安娜当时很打动我,小小的,很可怜,我们就办理了领养手续,以为她有了寄托,就会好了,安娜来了后,家里气氛好多了,不那么压抑了,我妻子她也很高兴,可是,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长期压抑,抑郁成疾,终于病倒了,后来……..。”
柏涛手拄着头,宋乔看他整个人沉浸在痛苦里,“后来,她走了,我妻子走后,我悔恨,是我害了她,我的心一下空了,我背负沉重的罪孽,从此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我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恨我自己,这几年,我一直活在悔恨里,我不只是害了她,也害了秦可仁。”
柏涛眼睛里深重的悲哀,宋乔听完,流泪了,这是怎样一个悲惨的故事,柏涛活的这样沉重痛苦,其实谁都没有错,宋乔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世上还有很多这样不为人知的伤感故事。
宋乔静静地倾听,不打断他,柏涛说出来,情绪似乎好多了,柏涛把宋乔送到小区里,开车走了。
宋乔缓缓往家走,宋乔低头走,想着刚才柏涛讲的故事,经过一辆车旁,没注意车旁站着一个人。
王文凯一把扯过她,瞬间把她压倒在车身,宋乔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仰躺在前面车身上,王文凯欺身上来,舌尖撬开她的嘴,顶入,宋乔挣了几下,徒劳,不动了,王文凯吸允着,辗转着,宋乔意识渐渐昏乱,开始回应,两舌交缠,长久缠绵,王文凯的手加重在她腰间的力道,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王文凯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不知过了多久,王文凯松开嘴,低哑声在她耳畔,“上楼还是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