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春闱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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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拒绝了自家老爹的一番好意。
却没料到，老爹那张名单，仅仅是一个开始。
没多久，当朝宰相林若甫，也差人送来了一份名单。
和名一起单来的，还有一句话。
“这些人是比较出众的文学后辈，值得培养。”
这下可好了。
岳丈大人的命令，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查人将名单原模原样的送了回去，另外，还附上一封亲笔信。
信的大致意思是，早些时候范建也跟他提过此事，最后的结果也一起随信说明。
紧接着，六部官员也都不约而同的送了手信过来，总结来说，都是希望范闲能照顾一下自家晚辈。
六部尚书都有太子这么一个靠山，自然不需要担心此事。
但各部都剩下不少大小官员，这些人没能和太子搭上线，而二皇子早已收拢了一批学子，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就把目标定为范闲了。
范闲素来不与朝中官员打交道，哪儿有什么情分可言。
到了最后，范闲干脆把自己关在范府院子里，既不见客，也不去太学点卯。
官员们寻不到范闲的身影，只能把目标转为剩下三位主考官，还是砰的头破血流，一时间，涌出不少风言风语。
这些言语，大多是说范闲摆腔调，故作清高，不尽人情。
不过一场小小的春闱，就已经如此作势，倘若以后真的同朝为官，岂不是处处让人难堪？
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还处处煽风点火，越传越广。
更重要的是，范闲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解释。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助涨了言论的蔓延。
春闱越来越近，范建不仅要负责款帐拨调，还要配合礼部官员整肃春闱考场，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功夫制止流言。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
礼部尚书忙中出错，被贬职下放，可正值春闱，礼部断然不能缺主事者，故而礼部侍郎郭攸之，暂任尚书一职。
虽然是暂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春闱过后，郭攸之官复原职的事情，应是稳了。
发生这样的变故，倒给太子手下的门客一些激励。
至于这件事情，二皇子倒是依旧表现的十分平淡，好像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范闲，除了京都城里那些负面言论以外，也没有受到其他任何影响。
数日光景，眨眼一过，春闱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会试分为三天三场，主要考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考试内容和乡试类似，但评判的标准更加严格。
考试的地点在京都东南侧的贡院内举行，也是因此会试考中者，会被称作“贡士”。
春闱第一场，一大早，范闲应礼部官员邀请，奔赴贡院监考。
这是范闲第一次到贡院来，以前从未到过此处。
即使贡院就在太学旁边，但它就只是用来当作考试场所，平日里从不对外开放，范闲也没有到这儿来的必要。
当范闲到场时，各地赴京赶考的学子们已经开始准备进场。
为了杜绝作弊，所有考生入场前，都需要进行搜身检查，除了身上穿着的衣物以外，其余任何闲杂物件，都不能携带。
从笔墨到吃食，户部早已准备妥当，考生只需安心考试即可。
“小范大人，咱们直接进去就行，这个不用您费心。”
见范闲站在门外，不肯进场，负责带路的礼部官员赔着笑提醒。
范闲既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又是春闱主考官之一，若是招惹了他，下场肯定不会好过。
虽然害怕惹到范闲，可这位官员打心眼里对范闲极为不屑。
别看他只是户部小小的七品员外郎，可要是论起来，蚂蚁也是肉呢。
就算小范大人官职再高，又能怎样？
不能混到京都朝堂里去，孤家寡人一个，迟早玩完。
想到此处，心中又多了几分轻视，但脸上却是掩饰的极好：“小范大人，孟大人，周大人和赵大人都在等着您呢，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
闻言，范闲这才点头，只是眼神并未从队伍上移开。
就在礼部官员又想开口劝说时，范闲突然迈着大步，朝列队的考生们走了过去。
因为今天场合正规，范闲出门时便换上了官服。
这身威风的老虎皮对这些考生来说，还是很有威慑性的，范闲还没来到跟前，考生们已经纷纷行礼。
“参见大人！”
“小生拜见大人！”
“祝大人日安！”
“………”
范闲一脸肃穆，毫无半点笑脸迎人之意。
于是，那些主动问好的考生，也不由得慌了神，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位大人的脾气，纷纷打消了混脸熟的想法。
范闲迈着大步，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把眼神落在了已经搜身结束的那名考生上。
注意到范闲的眼神投了过来，那考生脸色忽然一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参见大人！”
“你是何地考生？”
范闲语气冷冽，表情也是格外严肃，这话一说出口，使得贡院门前的气氛，倏然间凝重了许多。
面对范闲的询问，那考生很是紧张，咽了口唾沫：“回大人的话，小生乃是端州考生。”
“端州？”
范闲故作思索的模样，而后道：“是个好地方。”
这位来自端州的考生，心中很是凌乱，根本搞不清楚范闲想做什么，听到这话，只是不停地赔笑，不敢往下搭话。
站在一旁的礼部官员，看到这一幕，赶忙快步上前，打圆场道：“小范大人，咱们还是……”
“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范闲担任会试主考官，还是同文阁翰林学士，当然有资格自称为“本官”。
只不过，这毕竟是贡院门口，当着众多考生的面，这般说话，难免让人误以为摆官架子。
闻言，那名礼部员外郎，张了张嘴，脸色略显阴沉。
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只是两人之间的官职有差，此人只得深吸口气，恭敬道：“是！”
范闲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又转过头，看向那名端州考生：“我且问你，姓甚名谁？”
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那考生当即弯下腰默不作声。
见状，范闲挑着眉，旋即闷声吼道：“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范闲的语气明显加重了，那考生吓得双拳紧握，足足良久，咬牙道：“在下吴斌！”
“吴斌？”
范闲依旧摆着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嘴角撇起的弧度中带着几分冷意：“倒是给你起了一个好名字。”
“把东西交上来。”
一语既出，吴斌脸色惨白，抬头看向范闲。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的礼部侍郎，也瞳孔放大，下意识看向这位吴姓考生。
范闲脸色更加严肃，缓缓道：“不然，今日你根本进不了这贡院的门！”
刚拒绝了自家老爹的一番好意。
却没料到，老爹那张名单，仅仅是一个开始。
没多久，当朝宰相林若甫，也差人送来了一份名单。
和名一起单来的，还有一句话。
“这些人是比较出众的文学后辈，值得培养。”
这下可好了。
岳丈大人的命令，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查人将名单原模原样的送了回去，另外，还附上一封亲笔信。
信的大致意思是，早些时候范建也跟他提过此事，最后的结果也一起随信说明。
紧接着，六部官员也都不约而同的送了手信过来，总结来说，都是希望范闲能照顾一下自家晚辈。
六部尚书都有太子这么一个靠山，自然不需要担心此事。
但各部都剩下不少大小官员，这些人没能和太子搭上线，而二皇子早已收拢了一批学子，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就把目标定为范闲了。
范闲素来不与朝中官员打交道，哪儿有什么情分可言。
到了最后，范闲干脆把自己关在范府院子里，既不见客，也不去太学点卯。
官员们寻不到范闲的身影，只能把目标转为剩下三位主考官，还是砰的头破血流，一时间，涌出不少风言风语。
这些言语，大多是说范闲摆腔调，故作清高，不尽人情。
不过一场小小的春闱，就已经如此作势，倘若以后真的同朝为官，岂不是处处让人难堪？
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还处处煽风点火，越传越广。
更重要的是，范闲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解释。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助涨了言论的蔓延。
春闱越来越近，范建不仅要负责款帐拨调，还要配合礼部官员整肃春闱考场，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功夫制止流言。
不过，这段时间，倒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
礼部尚书忙中出错，被贬职下放，可正值春闱，礼部断然不能缺主事者，故而礼部侍郎郭攸之，暂任尚书一职。
虽然是暂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春闱过后，郭攸之官复原职的事情，应是稳了。
发生这样的变故，倒给太子手下的门客一些激励。
至于这件事情，二皇子倒是依旧表现的十分平淡，好像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范闲，除了京都城里那些负面言论以外，也没有受到其他任何影响。
数日光景，眨眼一过，春闱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会试分为三天三场，主要考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考试内容和乡试类似，但评判的标准更加严格。
考试的地点在京都东南侧的贡院内举行，也是因此会试考中者，会被称作“贡士”。
春闱第一场，一大早，范闲应礼部官员邀请，奔赴贡院监考。
这是范闲第一次到贡院来，以前从未到过此处。
即使贡院就在太学旁边，但它就只是用来当作考试场所，平日里从不对外开放，范闲也没有到这儿来的必要。
当范闲到场时，各地赴京赶考的学子们已经开始准备进场。
为了杜绝作弊，所有考生入场前，都需要进行搜身检查，除了身上穿着的衣物以外，其余任何闲杂物件，都不能携带。
从笔墨到吃食，户部早已准备妥当，考生只需安心考试即可。
“小范大人，咱们直接进去就行，这个不用您费心。”
见范闲站在门外，不肯进场，负责带路的礼部官员赔着笑提醒。
范闲既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又是春闱主考官之一，若是招惹了他，下场肯定不会好过。
虽然害怕惹到范闲，可这位官员打心眼里对范闲极为不屑。
别看他只是户部小小的七品员外郎，可要是论起来，蚂蚁也是肉呢。
就算小范大人官职再高，又能怎样？
不能混到京都朝堂里去，孤家寡人一个，迟早玩完。
想到此处，心中又多了几分轻视，但脸上却是掩饰的极好：“小范大人，孟大人，周大人和赵大人都在等着您呢，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
闻言，范闲这才点头，只是眼神并未从队伍上移开。
就在礼部官员又想开口劝说时，范闲突然迈着大步，朝列队的考生们走了过去。
因为今天场合正规，范闲出门时便换上了官服。
这身威风的老虎皮对这些考生来说，还是很有威慑性的，范闲还没来到跟前，考生们已经纷纷行礼。
“参见大人！”
“小生拜见大人！”
“祝大人日安！”
“………”
范闲一脸肃穆，毫无半点笑脸迎人之意。
于是，那些主动问好的考生，也不由得慌了神，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位大人的脾气，纷纷打消了混脸熟的想法。
范闲迈着大步，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把眼神落在了已经搜身结束的那名考生上。
注意到范闲的眼神投了过来，那考生脸色忽然一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参见大人！”
“你是何地考生？”
范闲语气冷冽，表情也是格外严肃，这话一说出口，使得贡院门前的气氛，倏然间凝重了许多。
面对范闲的询问，那考生很是紧张，咽了口唾沫：“回大人的话，小生乃是端州考生。”
“端州？”
范闲故作思索的模样，而后道：“是个好地方。”
这位来自端州的考生，心中很是凌乱，根本搞不清楚范闲想做什么，听到这话，只是不停地赔笑，不敢往下搭话。
站在一旁的礼部官员，看到这一幕，赶忙快步上前，打圆场道：“小范大人，咱们还是……”
“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范闲担任会试主考官，还是同文阁翰林学士，当然有资格自称为“本官”。
只不过，这毕竟是贡院门口，当着众多考生的面，这般说话，难免让人误以为摆官架子。
闻言，那名礼部员外郎，张了张嘴，脸色略显阴沉。
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只是两人之间的官职有差，此人只得深吸口气，恭敬道：“是！”
范闲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又转过头，看向那名端州考生：“我且问你，姓甚名谁？”
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那考生当即弯下腰默不作声。
见状，范闲挑着眉，旋即闷声吼道：“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范闲的语气明显加重了，那考生吓得双拳紧握，足足良久，咬牙道：“在下吴斌！”
“吴斌？”
范闲依旧摆着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嘴角撇起的弧度中带着几分冷意：“倒是给你起了一个好名字。”
“把东西交上来。”
一语既出，吴斌脸色惨白，抬头看向范闲。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的礼部侍郎，也瞳孔放大，下意识看向这位吴姓考生。
范闲脸色更加严肃，缓缓道：“不然，今日你根本进不了这贡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