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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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觉得自己心狠，却实际上比谁都要容易心软，那么原本那些蛮横凶狠的张牙舞爪都让人觉得大约——有那么几分可爱起来？
钟耀吃完面包，把包装袋甩在余茂身上，余茂把包装袋收起来，然后笑眯眯地问：“吃饱了吗，再来点？”
钟耀斜着眼睛看了余茂一眼，安静地做一只高冷的狼。
余茂一脸被击中地表情，然后捂住胸口，抱住奔奔的脖子：“啊啊——，你怎么能这么有范儿，帅我一脸啊！！！”
钟耀：“……”好脏，快滚开，他的毛要脏了！
余茂死活甩不掉，钟耀已经做好回到z市进行全身消毒的准备了，懒得挣扎地任他抱着。
曹政阳在车外吃东西，余茂搂着奔奔，温暖的皮毛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呐，小爷给那人东西吃，可不是白给的，咱们没吃亏。”
钟耀一直很低调地真的把自己当做一只狼，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形态，说不定真要被人当做不值一提的畜生，但是余茂的态度，竟出现一种要把自己变成狼奴的方向发展……
钟耀抬了抬眼尾，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他实际上不在乎那些物资，他难道还会饿着自己？
只是那些垃圾食品，他宁愿饿着自己，也不想多吃。
妞妞年纪还小，最是容易依赖，一段时间过去后，早就亲近余茂了，看哥哥抱着狼，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爬上后座，扯着余茂的衣角，软软地叫：“哥哥——”
余茂把小姑娘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妞妞抱着余茂的腰，安静地伏着，像是一个听话的小狗。
余茂并不是一个多么会给人温柔或者依赖的人，他的年纪也不大，性格里充斥着极端和自相矛盾，极能忍，却又极不能忍，极世故成熟，却又极无知轻狂，收获的柔情不多，还有些外强中干，只是随着心意去做，心疼喜欢这个孩子，就愿意去拥抱她。
喜欢感激那匹狼，就可以把它捧在手心上。
可惜能懂他的人太少，就连钟耀这样惯于揣测人心的人也是看不懂他的。
———临清队伍的第十一天———
临清把那个魏源给他的罐头拿出来，用刀起开，找出勺子，递给许赫：“尝尝？”
许赫摇摇头，看见这个罐头，他是完全生不出丝毫好感，临清尝了一口，腮帮子动着：“我初中时，孤儿院奶奶给我罐头吃，就是这个牌子，这么多年过去了……”
临清放下勺子，看着那个罐子口，有些失落怅然：“到底味道还是变了。”
许赫查过临清的过去，他能理解临清所有的防备和不安全感，所以越发珍惜临清对他的毫无防备。
许赫抬起手拍拍临清的肩膀，临清表示自己没事，递给张琪和韩智：“你们也吃，以前的要更好吃些，但是现在的也是不错。”
张琪也不客气地拿过来，拿着临清用过的勺子，就要舀着吃，许赫拿过勺子还给临清，给张琪换了把勺子，张琪撇了一下嘴，尝了一大口：“挺好吃的。”
韩智表示自己不吃，张琪还要再还给临清，临清摇摇头：“你要喜欢就都吃了吧。”
今天他们顺利驶入了z市周围的一个市的郊外。
大家的气氛都有些紧张又放松起来，然后两支队伍临时决定要休息一个小时，因为进城之后丧尸又是大片，为了养精蓄锐，他们在郊外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休息。
凌玉犹豫一下还是推开车门，然后下了车，魏源也跑下来，窜到临清的车上。
临清低头看见魏源：“怎么了？”
“喵喵~~”魏源蹭蹭临清的腿，想要扒上临清的膝盖。
临清摇摇头，许赫抬起脚就要踹。
“许赫。”凌玉轻轻敲了敲许赫那边的车窗。
许赫打开车窗，看向凌玉。
凌玉笑笑：“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想和你说些事情。”
许赫点点头，迈腿下车：“可以。”
临清抬眼看了看凌玉，凌玉对着他温温地笑了一下，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说什么，他不能听吗？临清不爽，却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小家子气，但是他是许赫的爱人，他有什么听不得？
临清终究还是没说话，神色如往常，把魏源捞起来，放到身侧，许赫回身，神色也如常地捞起那只猫的后颈，一把丢了出去。
临清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指责：“许赫，那是魏源，不要总是踢他或者把它丢来丢去！”
许赫抿了抿唇，静了一下，转身跟在凌玉身后离开了。
魏源爬起来，其实每次许赫丢他或者踹他的力道都很轻，只是把它弄到一边而已，但是嫌弃和敌对的意味，却是不掩饰的。
魏源又跳回车，临清垂眸看着他：“许赫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总来，被他踹又丢的，自己就不难受？”
魏源抱着临清的腿：“喵喵~~”（临清，你是在心疼我吗？）
临清摇摇头：“你那么要强，为什么要做这么掉价的事。”
魏源跳到临清的手边，叫了两声。
魏源叫得很可怜，临清却没有伸出手摸摸他，那终究不是一只猫，任何的亲昵都会给魏源一种错觉，他不喜欢给人错觉。
魏源沉默了，蹲坐下来，定定地看着临清。
然后跳了出去，过一会儿，魏源打开车门坐在了临清的旁边。
张琪和韩智也不在，魏源的神情很低落，坐在临清身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临清，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我明白。”
“那你就不能不要那么疏远我吗？”
“不明白，就无法亲近，明白了，就更不能亲近。”
“临清……”魏源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临清对上魏源的眼睛：“原本是打算到了基地之后再说清楚，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
魏源不想听，转身就想下车。
临清拉住他的胳膊，微微使劲，魏源挣脱不了，却还是不甘心，使劲地想要逃出车外，临清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座位上：“魏源！”
魏源扭过头，一脸抗拒。
临清叹口气：“你不是孩子了，乖乖听我说完。”
“我不听——！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凭什么我不能抢，凭什么不给我机会，凭什么……”魏源大吼。
临清看魏源又要哭的样子，有些头疼，却还是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他也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却还是要细细和魏源说清楚。
“这个怎么分先后呢？”
“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但是你了解真正的我吗？我已经心有所属，哪里有机会可以给你？”
“我了解你！你将来可以不喜欢他的，现在让我靠近你有什么关系！”魏源反抗地抵嘴。
“我在哪里长大？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什么颜色？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渴望什么样的生活？你都知道吗？”临清一连串问出一大堆疑问。
魏源张了张嘴，竟然一个都不知道，只是咬牙答了一句：“你外冷内热，喜欢罐头。”
“只知道这些吗？你确定这是我吗？”临清反问。
魏源低下头，又抬起来：“许赫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没接近过你，怎么可能这么了解你！”
“他也不是那么了解我，但是在还没真正接近我的时候，他就收集了所有他可以知道的信息，来拼凑我这个人，哪怕形象不是那么美好，他也坚持喜欢我。”
“自然，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临清接着道。
“我也可以这么了解你，只要你给我机会！”
临清看魏源是块顽石，怎么说话都敲打不了，话语也不再留情了：“但是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不提没有许赫，魏源你就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会选择女生，温顺乖巧，你又有哪样搭边？”
“我……”可以坚持。
“许赫为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他所有的自尊骄傲，所有的矜持优雅，所有的孤注一掷，我和他在一起，他从没勉强过我半分。”
“而你现在，是在勉强我……”临清轻声道。
魏源神情一震，眼睛里的阴翳显露出来，接近疯狂……
临清抬起手，想要拍拍魏源的肩膀，魏源神色冰冷，红着眼睛要挥开，像一只要炸毛崩溃的猫。
临清使劲按住他的肩膀，把声音温和下来：“你别生气，魏源，你还不明白真正的喜欢。很多年前，那一次我的小心软，就让你动心，只因为当时你被孤立太久。你或许塑造出一个美好的我，献上自己所有的喜欢，但是那不是真正的我，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魏源疯狂摇起头来：“不是不是——”
他哭起来，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似乎还是那个倔强又脆弱的男孩子，那些逼人的狠辣和阴翳都是他的伪装：“才不是……”
临清没想到这个说清楚是如此的失败。
“临清，我不会追求你，你让我在你身边好吗？”魏源握住临清的手臂，低低地哀求道。
“魏源——！”临清的神色厉起来。
“你不要轻贱自己，魏源，我不说了，你别哭。但是，你要学会放弃，你的生命中不是只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但我的生命里却只能喜欢许赫了。”
“为什么……”魏源抹着眼睛，委屈又不理解。
“你明白失去一个人会死掉的感觉吗？感觉无所依从，灵魂飘浮不定。如果没有许赫，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你也不会遇见我，我也不会这样耐心地和你解释。”临清慢慢道。
临清还是抬起手拍了拍魏源的头发，像是摸邻家弟弟那样揉了揉：“你看，我这样拒绝你，你还可以呼吸，还可以哭出来，那这个痛苦，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魏源，等等然后忍耐一下，就会好了。你可以的，等你想明白了，我就可以和你做好兄弟，像和韩智、张琪那样。”
魏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下了车，回头小声道：“临清，我不会勉强你的……”
临清愣了愣，笑了：“嗯，谢谢。”
魏源看着临清：“我不追求你，也不和许赫抢你，你还会这样摸我的头发吗？”
“会，像弟弟一样。”临清又抬起手，摸了下魏源的头发。
魏源转身离开，红着眼睛太难看，他就异化成猫型，默默缩回自己的车后座。
临清的话他不懂，如果很多次想起一个人都带着笑意那还不叫喜欢吗？
当时的心动只是因为一个眉眼的低垂，那么后来的渴望与梦见，喜欢的就是幻象吗。
喜欢一个人的一部分，然后喜欢所有，临清没给他这个机会，究竟是谁不懂真正的喜欢……
因为临清的眼睛只看着别人了，所以他没机会，可是他喜欢临清，所以他不勉强临清，不勉强了……
魏源把头埋进怀里，不勉强，像许赫那样，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学会放弃。
总有人觉得自己心狠，却实际上比谁都要容易心软，那么原本那些蛮横凶狠的张牙舞爪都让人觉得大约——有那么几分可爱起来？
钟耀吃完面包，把包装袋甩在余茂身上，余茂把包装袋收起来，然后笑眯眯地问：“吃饱了吗，再来点？”
钟耀斜着眼睛看了余茂一眼，安静地做一只高冷的狼。
余茂一脸被击中地表情，然后捂住胸口，抱住奔奔的脖子：“啊啊——，你怎么能这么有范儿，帅我一脸啊！！！”
钟耀：“……”好脏，快滚开，他的毛要脏了！
余茂死活甩不掉，钟耀已经做好回到z市进行全身消毒的准备了，懒得挣扎地任他抱着。
曹政阳在车外吃东西，余茂搂着奔奔，温暖的皮毛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呐，小爷给那人东西吃，可不是白给的，咱们没吃亏。”
钟耀一直很低调地真的把自己当做一只狼，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形态，说不定真要被人当做不值一提的畜生，但是余茂的态度，竟出现一种要把自己变成狼奴的方向发展……
钟耀抬了抬眼尾，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他实际上不在乎那些物资，他难道还会饿着自己？
只是那些垃圾食品，他宁愿饿着自己，也不想多吃。
妞妞年纪还小，最是容易依赖，一段时间过去后，早就亲近余茂了，看哥哥抱着狼，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爬上后座，扯着余茂的衣角，软软地叫：“哥哥——”
余茂把小姑娘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妞妞抱着余茂的腰，安静地伏着，像是一个听话的小狗。
余茂并不是一个多么会给人温柔或者依赖的人，他的年纪也不大，性格里充斥着极端和自相矛盾，极能忍，却又极不能忍，极世故成熟，却又极无知轻狂，收获的柔情不多，还有些外强中干，只是随着心意去做，心疼喜欢这个孩子，就愿意去拥抱她。
喜欢感激那匹狼，就可以把它捧在手心上。
可惜能懂他的人太少，就连钟耀这样惯于揣测人心的人也是看不懂他的。
———临清队伍的第十一天———
临清把那个魏源给他的罐头拿出来，用刀起开，找出勺子，递给许赫：“尝尝？”
许赫摇摇头，看见这个罐头，他是完全生不出丝毫好感，临清尝了一口，腮帮子动着：“我初中时，孤儿院奶奶给我罐头吃，就是这个牌子，这么多年过去了……”
临清放下勺子，看着那个罐子口，有些失落怅然：“到底味道还是变了。”
许赫查过临清的过去，他能理解临清所有的防备和不安全感，所以越发珍惜临清对他的毫无防备。
许赫抬起手拍拍临清的肩膀，临清表示自己没事，递给张琪和韩智：“你们也吃，以前的要更好吃些，但是现在的也是不错。”
张琪也不客气地拿过来，拿着临清用过的勺子，就要舀着吃，许赫拿过勺子还给临清，给张琪换了把勺子，张琪撇了一下嘴，尝了一大口：“挺好吃的。”
韩智表示自己不吃，张琪还要再还给临清，临清摇摇头：“你要喜欢就都吃了吧。”
今天他们顺利驶入了z市周围的一个市的郊外。
大家的气氛都有些紧张又放松起来，然后两支队伍临时决定要休息一个小时，因为进城之后丧尸又是大片，为了养精蓄锐，他们在郊外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休息。
凌玉犹豫一下还是推开车门，然后下了车，魏源也跑下来，窜到临清的车上。
临清低头看见魏源：“怎么了？”
“喵喵~~”魏源蹭蹭临清的腿，想要扒上临清的膝盖。
临清摇摇头，许赫抬起脚就要踹。
“许赫。”凌玉轻轻敲了敲许赫那边的车窗。
许赫打开车窗，看向凌玉。
凌玉笑笑：“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想和你说些事情。”
许赫点点头，迈腿下车：“可以。”
临清抬眼看了看凌玉，凌玉对着他温温地笑了一下，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说什么，他不能听吗？临清不爽，却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小家子气，但是他是许赫的爱人，他有什么听不得？
临清终究还是没说话，神色如往常，把魏源捞起来，放到身侧，许赫回身，神色也如常地捞起那只猫的后颈，一把丢了出去。
临清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指责：“许赫，那是魏源，不要总是踢他或者把它丢来丢去！”
许赫抿了抿唇，静了一下，转身跟在凌玉身后离开了。
魏源爬起来，其实每次许赫丢他或者踹他的力道都很轻，只是把它弄到一边而已，但是嫌弃和敌对的意味，却是不掩饰的。
魏源又跳回车，临清垂眸看着他：“许赫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总来，被他踹又丢的，自己就不难受？”
魏源抱着临清的腿：“喵喵~~”（临清，你是在心疼我吗？）
临清摇摇头：“你那么要强，为什么要做这么掉价的事。”
魏源跳到临清的手边，叫了两声。
魏源叫得很可怜，临清却没有伸出手摸摸他，那终究不是一只猫，任何的亲昵都会给魏源一种错觉，他不喜欢给人错觉。
魏源沉默了，蹲坐下来，定定地看着临清。
然后跳了出去，过一会儿，魏源打开车门坐在了临清的旁边。
张琪和韩智也不在，魏源的神情很低落，坐在临清身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临清，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我明白。”
“那你就不能不要那么疏远我吗？”
“不明白，就无法亲近，明白了，就更不能亲近。”
“临清……”魏源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临清对上魏源的眼睛：“原本是打算到了基地之后再说清楚，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
魏源不想听，转身就想下车。
临清拉住他的胳膊，微微使劲，魏源挣脱不了，却还是不甘心，使劲地想要逃出车外，临清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座位上：“魏源！”
魏源扭过头，一脸抗拒。
临清叹口气：“你不是孩子了，乖乖听我说完。”
“我不听——！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凭什么我不能抢，凭什么不给我机会，凭什么……”魏源大吼。
临清看魏源又要哭的样子，有些头疼，却还是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他也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却还是要细细和魏源说清楚。
“这个怎么分先后呢？”
“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但是你了解真正的我吗？我已经心有所属，哪里有机会可以给你？”
“我了解你！你将来可以不喜欢他的，现在让我靠近你有什么关系！”魏源反抗地抵嘴。
“我在哪里长大？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什么颜色？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渴望什么样的生活？你都知道吗？”临清一连串问出一大堆疑问。
魏源张了张嘴，竟然一个都不知道，只是咬牙答了一句：“你外冷内热，喜欢罐头。”
“只知道这些吗？你确定这是我吗？”临清反问。
魏源低下头，又抬起来：“许赫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没接近过你，怎么可能这么了解你！”
“他也不是那么了解我，但是在还没真正接近我的时候，他就收集了所有他可以知道的信息，来拼凑我这个人，哪怕形象不是那么美好，他也坚持喜欢我。”
“自然，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临清接着道。
“我也可以这么了解你，只要你给我机会！”
临清看魏源是块顽石，怎么说话都敲打不了，话语也不再留情了：“但是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不提没有许赫，魏源你就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会选择女生，温顺乖巧，你又有哪样搭边？”
“我……”可以坚持。
“许赫为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他所有的自尊骄傲，所有的矜持优雅，所有的孤注一掷，我和他在一起，他从没勉强过我半分。”
“而你现在，是在勉强我……”临清轻声道。
魏源神情一震，眼睛里的阴翳显露出来，接近疯狂……
临清抬起手，想要拍拍魏源的肩膀，魏源神色冰冷，红着眼睛要挥开，像一只要炸毛崩溃的猫。
临清使劲按住他的肩膀，把声音温和下来：“你别生气，魏源，你还不明白真正的喜欢。很多年前，那一次我的小心软，就让你动心，只因为当时你被孤立太久。你或许塑造出一个美好的我，献上自己所有的喜欢，但是那不是真正的我，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魏源疯狂摇起头来：“不是不是——”
他哭起来，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似乎还是那个倔强又脆弱的男孩子，那些逼人的狠辣和阴翳都是他的伪装：“才不是……”
临清没想到这个说清楚是如此的失败。
“临清，我不会追求你，你让我在你身边好吗？”魏源握住临清的手臂，低低地哀求道。
“魏源——！”临清的神色厉起来。
“你不要轻贱自己，魏源，我不说了，你别哭。但是，你要学会放弃，你的生命中不是只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但我的生命里却只能喜欢许赫了。”
“为什么……”魏源抹着眼睛，委屈又不理解。
“你明白失去一个人会死掉的感觉吗？感觉无所依从，灵魂飘浮不定。如果没有许赫，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你也不会遇见我，我也不会这样耐心地和你解释。”临清慢慢道。
临清还是抬起手拍了拍魏源的头发，像是摸邻家弟弟那样揉了揉：“你看，我这样拒绝你，你还可以呼吸，还可以哭出来，那这个痛苦，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魏源，等等然后忍耐一下，就会好了。你可以的，等你想明白了，我就可以和你做好兄弟，像和韩智、张琪那样。”
魏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下了车，回头小声道：“临清，我不会勉强你的……”
临清愣了愣，笑了：“嗯，谢谢。”
魏源看着临清：“我不追求你，也不和许赫抢你，你还会这样摸我的头发吗？”
“会，像弟弟一样。”临清又抬起手，摸了下魏源的头发。
魏源转身离开，红着眼睛太难看，他就异化成猫型，默默缩回自己的车后座。
临清的话他不懂，如果很多次想起一个人都带着笑意那还不叫喜欢吗？
当时的心动只是因为一个眉眼的低垂，那么后来的渴望与梦见，喜欢的就是幻象吗。
喜欢一个人的一部分，然后喜欢所有，临清没给他这个机会，究竟是谁不懂真正的喜欢……
因为临清的眼睛只看着别人了，所以他没机会，可是他喜欢临清，所以他不勉强临清，不勉强了……
魏源把头埋进怀里，不勉强，像许赫那样，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学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