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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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音音有些迟疑，袁晴略显顽皮地轻推了她一下：“只是喝杯东西而已，有必要这么不给人留面么，难不成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顾音音笑着摇摇头，神情从容地对上程浩光炽热的目光：“那好，就依程学长你吧。”
程浩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我这人刻薄罢了，你就别臭美了。”顾音音悻悻地呛了他一句，又朝一旁的袁晴说，“谢谢姐，我改天把衣服洗好熨好，再还给姐吧。”
“不用了，这衣服是新的，我看你穿着挺合适的，就送给你好了，不用那么麻烦还来还去的。说来今天幸好有音音你在，不然我又得费时间应付这位程先生，耽误我回家给我儿子煮饭。所以，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你务必要收下。”袁晴一语双关地回答。
好一个厉害的女人，还不忘挖苦他一番。
闻言，程浩光忍不住瞥了袁晴一眼，愈发觉得对方面熟，却始终没有认出她正是大名鼎鼎的歌后袁晴。
“那谢谢姐了，今天很荣幸能见到您本人。”顾音音看出程浩光没有认出袁晴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意没再提及袁晴的全名，机灵地只用“姐”来称呼对方。
袁晴会意地笑了：“别这么客气，下次有空咱们带上阿群一起吃顿便饭吧。我做东。”
“好的，再次感谢姐。”顾音音由衷地说。
有些依依不舍地与袁晴道过别，顾音音跟随程浩光来到附近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找到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唤来服务生，麻利地要了两杯咖啡后，程浩光舔舔唇，欲言又止地看向顾音音：“那个……我……”
顾音音有些不耐烦地轻敲了敲桌子：“程学长，刚才明明是你死乞白赖要找我叙旧，怎么忽然变成哑巴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吧。其实我很清楚咱俩之间除了筱筱姐，也没什么可聊的，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我那点过去，毕竟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对你早就没什么想法了。”
察觉对方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音音轻咳两声，道：“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那行，我倒要先问问你程学长，当初你为何会突然一走了之呢？我记得你刚离开那段时间我姐整个人都不好了，惨兮兮的没日没夜哭个不停，还休学去乡下的姑妈家待了多半年的时间，后来返校后便再也不让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你们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们……”程浩光目光变得极其复杂，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那筱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没，现在得上小学了吧？”
“孩子？什么孩子？”顾音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地满眼错愕，“我、我姐不会是那会儿怀上了你的孩子吧？”
“没错，筱筱上大二时确实有了我的孩子。”程浩光点点头，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程浩光也是喜欢顾音音的，就在他暗搓搓地想找合适的时机，向其表白心迹时顾筱筱突然找到他，将顾音音的身世和盘托出。最后，顾筱筱还从兜里拿出一张金灿灿的卡，在他面前得意地晃了晃：“程学长，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不申请助学贷款的话根本无法完成大学学业。前阵子我偶然看到你爸来学校找你，你却只能带他老人家去旧食堂吃饭，且连稍微好点的菜都不敢点，让人看着都觉得可悲。实话告诉你吧，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很聪明，所以不用我刻意提醒，你应该也明白选择跟我在一起，比选顾音音这样的孤儿对你的前途更有帮助。这张刷不爆的信用卡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说你还犹豫什么呢？”
一开始，程浩光言词犀利地拒绝了顾筱筱非比寻常的表白。可得知父亲干农活时弄伤腰，被送到医院，急需一笔钱动手术时，程浩光只能在金钱面前妥协。他知道顾音音手头也比较富裕，找她帮忙同样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但是他不愿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失去自尊。宁可让她觉得他是花心大萝卜，是他攀龙附凤辜负了她，也不愿让她可怜自己。因此，他毅然决然选择接受顾筱筱的帮助，同时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顾筱筱的正式男友。
顾筱筱真的很喜欢他很黏他，经常约他出来。二人年轻气盛，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而然越了雷池，竟还中了大奖。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好孕”，顾筱筱看起来没他想的那么害怕，也没有抱着他嚎啕大哭，反倒一脸坚定地说自己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你的父母会同意吗？”程浩光不是不愿意负责，只是怕对方的父母看不上自己这个穷小子。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你，和你一起养大咱们的孩子。”顾筱筱握了握拳，眼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程浩光冷不丁心头一热，第一次觉得跟这个女孩在一起也没那么差，安慰地轻拍了拍顾筱筱的后背。
之后发生的事，却远远超出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的预想。某一天，程浩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学校张贴出来的，去美国一所大学做交换生的名单里。还有一位神色冷峻的自称是顾家代理人的男人找上他，威胁说只要他老老实实出国，不再打扰顾筱筱的生活的话一切都好商量。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他的父母也会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过上更好更富足的生活。若他执迷不悔，则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
“筱筱呢，她没事吧，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你们不会伤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吧？”程浩光追问。
“放心，顾先生只有筱小姐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怎么舍得伤害她。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嘛，毕竟也是顾家的血脉，顾先生应该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偷偷让女儿生产，以免让外人知道她未婚先孕，丢光顾家的颜面。”那名身穿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如是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委托人顾先生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不需要我这个身份卑贱的人给孩子当爹，以及娶顾大小姐，是吗？”程浩光恍然。
“没错，顾先生很疼太太和筱小姐。目前太太对这件事尚不知情，所以我必须立即让你离开。顾太太，也就是筱小姐的母亲身体向来不好，要是让她得知自己的女儿做出来的好事一定会受不了刺激。”
“我明白了。”程浩光叹了一口气。
考虑再三后，程浩光再次选择了妥协，不辞而别，生怕被顾筱筱找到，出国后改名换姓，跑到别的州继续深造，从此销声匿迹。
听到这儿，顾音音忍不住打断：“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父亲心脏病突发离世，我是回来参加他老人家的葬礼的。我身为家中独子，却没能在他临终前守在他身旁，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吗？那种锥心刺骨的悲痛无法用语言表达，刚才我也是因脑子里乱哄哄的，才会一时看错信号灯，差点出车祸的。我根本不喜欢美国，一直都想回来，重要的是我始终忘不掉筱筱，以及我和她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养父的想法想必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许他如今可以接受我了呢。所以我能拜托音音你帮我约筱筱出来见面吗？今天上天让我遇见你，我就知道我还是有机会的。”
“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姐已经结婚了。而且今天若没遇见你，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姐有过孩子，说来这些年我从没听谁提及过孩子的事，或许当年我姐根本就没将那孩子生下来，这些我都无法考证。我只知道我姐现在嫁给了她钟意的人，生活幸福美满，你的出现只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因此我不打算帮你这个忙。”
“筱筱结婚了？孩子也没了？这、这不可能！”程浩光脸上毫无血色。
“怎么不可能，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姐忘了你这个负心人，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很正常。”顾音音一针见血道。
姐姐未婚先孕，养父居然也知情，顾音音的脑子里被这些劲爆的字眼搞得乱糟糟的。可她相信养父顾昀丰当时也是不得已，为了所有人好，才会当机立断。相比之下，眼前的程浩光为了钱，不惜遗弃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销声匿迹多年，现在才突然冒出来口口声声说放不下，简直面目可憎，令人作呕。
虽说顾音音跟顾筱筱不对付，可同样身为女人，为受伤至深的姐姐打抱不平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顾音音说话难免带刺，“事情都过去了，程学长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默默地祝福你曾经的爱人过得好，而不是去搅乱她如今的新生活。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告辞了。”语毕，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地离开。
打车回到家，顾音音还没来得及换上居家拖鞋，只见老公褚亦风像阵风一样凑到跟前，满眼疑惑地上下打量她：“你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你早上走的时候穿的那件。你该不会是没有去开工，而是瞒着我去跟别的男人幽会了吧？”
见顾音音有些迟疑，袁晴略显顽皮地轻推了她一下：“只是喝杯东西而已，有必要这么不给人留面么，难不成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顾音音笑着摇摇头，神情从容地对上程浩光炽热的目光：“那好，就依程学长你吧。”
程浩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我这人刻薄罢了，你就别臭美了。”顾音音悻悻地呛了他一句，又朝一旁的袁晴说，“谢谢姐，我改天把衣服洗好熨好，再还给姐吧。”
“不用了，这衣服是新的，我看你穿着挺合适的，就送给你好了，不用那么麻烦还来还去的。说来今天幸好有音音你在，不然我又得费时间应付这位程先生，耽误我回家给我儿子煮饭。所以，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你务必要收下。”袁晴一语双关地回答。
好一个厉害的女人，还不忘挖苦他一番。
闻言，程浩光忍不住瞥了袁晴一眼，愈发觉得对方面熟，却始终没有认出她正是大名鼎鼎的歌后袁晴。
“那谢谢姐了，今天很荣幸能见到您本人。”顾音音看出程浩光没有认出袁晴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意没再提及袁晴的全名，机灵地只用“姐”来称呼对方。
袁晴会意地笑了：“别这么客气，下次有空咱们带上阿群一起吃顿便饭吧。我做东。”
“好的，再次感谢姐。”顾音音由衷地说。
有些依依不舍地与袁晴道过别，顾音音跟随程浩光来到附近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找到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唤来服务生，麻利地要了两杯咖啡后，程浩光舔舔唇，欲言又止地看向顾音音：“那个……我……”
顾音音有些不耐烦地轻敲了敲桌子：“程学长，刚才明明是你死乞白赖要找我叙旧，怎么忽然变成哑巴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吧。其实我很清楚咱俩之间除了筱筱姐，也没什么可聊的，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我那点过去，毕竟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对你早就没什么想法了。”
察觉对方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音音轻咳两声，道：“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那行，我倒要先问问你程学长，当初你为何会突然一走了之呢？我记得你刚离开那段时间我姐整个人都不好了，惨兮兮的没日没夜哭个不停，还休学去乡下的姑妈家待了多半年的时间，后来返校后便再也不让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你们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们……”程浩光目光变得极其复杂，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那筱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没，现在得上小学了吧？”
“孩子？什么孩子？”顾音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地满眼错愕，“我、我姐不会是那会儿怀上了你的孩子吧？”
“没错，筱筱上大二时确实有了我的孩子。”程浩光点点头，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程浩光也是喜欢顾音音的，就在他暗搓搓地想找合适的时机，向其表白心迹时顾筱筱突然找到他，将顾音音的身世和盘托出。最后，顾筱筱还从兜里拿出一张金灿灿的卡，在他面前得意地晃了晃：“程学长，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不申请助学贷款的话根本无法完成大学学业。前阵子我偶然看到你爸来学校找你，你却只能带他老人家去旧食堂吃饭，且连稍微好点的菜都不敢点，让人看着都觉得可悲。实话告诉你吧，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很聪明，所以不用我刻意提醒，你应该也明白选择跟我在一起，比选顾音音这样的孤儿对你的前途更有帮助。这张刷不爆的信用卡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说你还犹豫什么呢？”
一开始，程浩光言词犀利地拒绝了顾筱筱非比寻常的表白。可得知父亲干农活时弄伤腰，被送到医院，急需一笔钱动手术时，程浩光只能在金钱面前妥协。他知道顾音音手头也比较富裕，找她帮忙同样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但是他不愿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失去自尊。宁可让她觉得他是花心大萝卜，是他攀龙附凤辜负了她，也不愿让她可怜自己。因此，他毅然决然选择接受顾筱筱的帮助，同时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顾筱筱的正式男友。
顾筱筱真的很喜欢他很黏他，经常约他出来。二人年轻气盛，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而然越了雷池，竟还中了大奖。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好孕”，顾筱筱看起来没他想的那么害怕，也没有抱着他嚎啕大哭，反倒一脸坚定地说自己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你的父母会同意吗？”程浩光不是不愿意负责，只是怕对方的父母看不上自己这个穷小子。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你，和你一起养大咱们的孩子。”顾筱筱握了握拳，眼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程浩光冷不丁心头一热，第一次觉得跟这个女孩在一起也没那么差，安慰地轻拍了拍顾筱筱的后背。
之后发生的事，却远远超出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的预想。某一天，程浩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学校张贴出来的，去美国一所大学做交换生的名单里。还有一位神色冷峻的自称是顾家代理人的男人找上他，威胁说只要他老老实实出国，不再打扰顾筱筱的生活的话一切都好商量。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他的父母也会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过上更好更富足的生活。若他执迷不悔，则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
“筱筱呢，她没事吧，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你们不会伤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吧？”程浩光追问。
“放心，顾先生只有筱小姐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怎么舍得伤害她。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嘛，毕竟也是顾家的血脉，顾先生应该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偷偷让女儿生产，以免让外人知道她未婚先孕，丢光顾家的颜面。”那名身穿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如是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委托人顾先生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不需要我这个身份卑贱的人给孩子当爹，以及娶顾大小姐，是吗？”程浩光恍然。
“没错，顾先生很疼太太和筱小姐。目前太太对这件事尚不知情，所以我必须立即让你离开。顾太太，也就是筱小姐的母亲身体向来不好，要是让她得知自己的女儿做出来的好事一定会受不了刺激。”
“我明白了。”程浩光叹了一口气。
考虑再三后，程浩光再次选择了妥协，不辞而别，生怕被顾筱筱找到，出国后改名换姓，跑到别的州继续深造，从此销声匿迹。
听到这儿，顾音音忍不住打断：“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父亲心脏病突发离世，我是回来参加他老人家的葬礼的。我身为家中独子，却没能在他临终前守在他身旁，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吗？那种锥心刺骨的悲痛无法用语言表达，刚才我也是因脑子里乱哄哄的，才会一时看错信号灯，差点出车祸的。我根本不喜欢美国，一直都想回来，重要的是我始终忘不掉筱筱，以及我和她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养父的想法想必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许他如今可以接受我了呢。所以我能拜托音音你帮我约筱筱出来见面吗？今天上天让我遇见你，我就知道我还是有机会的。”
“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姐已经结婚了。而且今天若没遇见你，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姐有过孩子，说来这些年我从没听谁提及过孩子的事，或许当年我姐根本就没将那孩子生下来，这些我都无法考证。我只知道我姐现在嫁给了她钟意的人，生活幸福美满，你的出现只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因此我不打算帮你这个忙。”
“筱筱结婚了？孩子也没了？这、这不可能！”程浩光脸上毫无血色。
“怎么不可能，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姐忘了你这个负心人，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很正常。”顾音音一针见血道。
姐姐未婚先孕，养父居然也知情，顾音音的脑子里被这些劲爆的字眼搞得乱糟糟的。可她相信养父顾昀丰当时也是不得已，为了所有人好，才会当机立断。相比之下，眼前的程浩光为了钱，不惜遗弃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销声匿迹多年，现在才突然冒出来口口声声说放不下，简直面目可憎，令人作呕。
虽说顾音音跟顾筱筱不对付，可同样身为女人，为受伤至深的姐姐打抱不平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顾音音说话难免带刺，“事情都过去了，程学长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默默地祝福你曾经的爱人过得好，而不是去搅乱她如今的新生活。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告辞了。”语毕，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地离开。
打车回到家，顾音音还没来得及换上居家拖鞋，只见老公褚亦风像阵风一样凑到跟前，满眼疑惑地上下打量她：“你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你早上走的时候穿的那件。你该不会是没有去开工，而是瞒着我去跟别的男人幽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