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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怒火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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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楚宁逃离西门家族的宴会那晚之后，他和司徒夜羽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至极，他很清楚那份罅隙和疏远是因为楚宁而生。
只是，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和司徒夜羽都无力将它填补；而作为上下级，他们之间又必须公事公办，司徒夜羽给他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保护司徒夜羽，本来就是他的职责，可是，那一次，他差点为帮楚宁逃走而擅离职守，这次却为了救楚宁而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自责有，无奈也有，他没法控制自己。就算知道当初既然拒绝了司徒夜羽的提议，就该把对楚宁断个彻彻底底。
车子还没进院子，楚宁就已经透过车窗，看见铁栅栏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草地上，孤独又淡薄。
那一刻，楚宁突然有种想飞奔过去的冲动，可是，她到底也只是趴在车窗上看了一眼，就又规规矩矩地做好，仿佛根本没看到一样。
司徒夜羽坐在她旁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忘了跟你说，蒋峥嵘今天回来了，璐璐和他一起回来的。”
楚宁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没有起伏，“哦，是么。看上去，璐璐这些日子过得其实不错。”
真的不错么？她看见璐璐的第一眼，就发现璐璐瘦了。
而且，作为孩子，这么孤独地坐在草地里，真的看得人心酸。
“嗯，的确不错。”司徒夜羽挑眉而笑，目光却透过车窗朝璐璐看过去，“听照顾她的保姆说，璐璐每天晚上都会哭着醒过来，嚷着要找爸爸，找老师……”
楚宁心头一阵揪痛，她发现，司徒夜羽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璐璐还那么小，又失去了父母，还被他送到国外不闻不问。人生地不熟，孩子没有安全感自然会哭，会惊惶。
他说璐璐会哭醒的时候，没有半分同情怜悯不说，居然还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的痛苦，对于他来说，胜于一顿美味佳肴。
握紧双手，她把自己心里的怒火和鄙夷都压下去，依然平静而冷漠，“小孩子会哭会闹，会找亲人很正常。”
司徒夜羽这次是真的意外了，收回目光凝视楚宁好半天，才笑了，“嗯，你说得对。”思索片刻，司徒夜羽突然兴致勃勃地提议，“我看毕竟是个小孩子，送去国外有些残忍。”
楚宁心头一动，眼底有了些希冀。
然而，恶魔就是恶魔，她眼底的神采，在下一刻就被司徒夜羽踩了个粉碎。
“严千落很清闲，听她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很寂寞很无聊，我看把璐璐给她抚养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不停地点着头，仿佛自己想了一个多么正确伟大而又了不起的解决办法似的。
楚宁却被他一席话气得脸色发青。
把璐璐给严千落带着，还不如让璐璐去孤儿院！严千落就算不会刻意却虐待孩子，但只要知道璐璐和她曾经的关系，也绝对会把所有对她的不满痛恨都发泄到璐璐身上。
努力装了许久的漠不关心，终于在这个时候破功了，她咬唇凝视着司徒夜羽，司徒夜羽却根本就不看她，车子一停，他就立刻下车了，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楚宁有话样对他讲一样。
她知道司徒夜羽其实是故意的，但也明白，如果她不开口的话，司徒夜羽绝对说到做到，会把璐璐交给严千落！
到底该怎么办？不顾璐璐的死活么？可是，就算想顾及，又该怎么去顾及？自己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河。
司徒夜羽走得很干脆，只剩下开车的流风和愣愣的坐在后座上的楚宁。
流风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楚宁，一看便知道楚宁此刻又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
叹了口气，流风的声音悠悠响起，“阿宁，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强大到保护好自己所有关心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尽管我们口口声声说不信命，但是，人生有太多的路口，你不走这条，总要走那条。人之所以会和命争，也不过是不想走被安排好的路。”
“这种心情，我很小的时候，就理解。可是，人生里有太多的意外，即使我们拼尽全力，也没法避免，就好像司徒小的时候那场惨剧，就好像我不得不给我母亲个痛快，又好比你遇见了司徒，而璐璐又失去父亲，遇见了你……”
“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竭尽所能而已。很多事情，就算我们拼尽一切，也没法改变。现在，你能关心璐璐，保护璐璐，可是，璐璐还是有自己的路要走。今天，你从司徒手里保护了她，明天，你能从别人手里保护她么？”
流风说了这么多，听得楚宁很混乱，她分不清到底是流风说的话乱，还是自己的思维很乱，可是，流风有一句话却说进了她的心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今天，她保护了璐璐，那么，明天后天呢？
“可是……”沉思许久，楚宁扭脸看着璐璐小小的背影，“如果不是我，璐璐就不会被司徒夜羽带回来，也就不会有让严千落来抚养她这种事情。或许我以后没法保护她，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总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楚宁忽然变得很坚定。这样的坚定让人看不出前一刻她还在迷茫犹豫。
流风不再说话，等楚宁下车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再平静。
他知道司徒夜羽是抓住楚宁的弱点，才说那些话的，楚宁果然那样轻易的就被司徒夜羽再次抓住了。
如果司徒夜羽能让楚宁快乐，他也不会这么难过，而偏偏司徒根本做不到。或许别的他不了解，而司徒的仇恨，他却看得太清晰。
一时的爱，真的能换来一世的宠么？尤其是在深仇大恨的前提下。
璐璐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一双鞋子，缓缓抬头，看到来的人是楚宁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在草丛里扒拉。
璐璐的反应让楚宁吃惊，她想过璐璐的很多种反应，比如开心，愤怒或者其他，唯独没想到她会那么平静的看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璐璐！”楚宁有些艰难地开口。
璐璐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平静。
这真的是那个可爱的孩子么？
楚宁甚至怀疑是别人盗用了璐璐的脸蛋。
“你过得好不好？”这句话问得更加艰难。
好的了么？璐璐变得这么瘦，这么沉默，一点儿都不想孩子应该有的反应。
“嗯，很好。”璐璐头也不抬。
自从楚宁逃离西门家族的宴会那晚之后，他和司徒夜羽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至极，他很清楚那份罅隙和疏远是因为楚宁而生。
只是，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和司徒夜羽都无力将它填补；而作为上下级，他们之间又必须公事公办，司徒夜羽给他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保护司徒夜羽，本来就是他的职责，可是，那一次，他差点为帮楚宁逃走而擅离职守，这次却为了救楚宁而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自责有，无奈也有，他没法控制自己。就算知道当初既然拒绝了司徒夜羽的提议，就该把对楚宁断个彻彻底底。
车子还没进院子，楚宁就已经透过车窗，看见铁栅栏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草地上，孤独又淡薄。
那一刻，楚宁突然有种想飞奔过去的冲动，可是，她到底也只是趴在车窗上看了一眼，就又规规矩矩地做好，仿佛根本没看到一样。
司徒夜羽坐在她旁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忘了跟你说，蒋峥嵘今天回来了，璐璐和他一起回来的。”
楚宁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没有起伏，“哦，是么。看上去，璐璐这些日子过得其实不错。”
真的不错么？她看见璐璐的第一眼，就发现璐璐瘦了。
而且，作为孩子，这么孤独地坐在草地里，真的看得人心酸。
“嗯，的确不错。”司徒夜羽挑眉而笑，目光却透过车窗朝璐璐看过去，“听照顾她的保姆说，璐璐每天晚上都会哭着醒过来，嚷着要找爸爸，找老师……”
楚宁心头一阵揪痛，她发现，司徒夜羽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璐璐还那么小，又失去了父母，还被他送到国外不闻不问。人生地不熟，孩子没有安全感自然会哭，会惊惶。
他说璐璐会哭醒的时候，没有半分同情怜悯不说，居然还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的痛苦，对于他来说，胜于一顿美味佳肴。
握紧双手，她把自己心里的怒火和鄙夷都压下去，依然平静而冷漠，“小孩子会哭会闹，会找亲人很正常。”
司徒夜羽这次是真的意外了，收回目光凝视楚宁好半天，才笑了，“嗯，你说得对。”思索片刻，司徒夜羽突然兴致勃勃地提议，“我看毕竟是个小孩子，送去国外有些残忍。”
楚宁心头一动，眼底有了些希冀。
然而，恶魔就是恶魔，她眼底的神采，在下一刻就被司徒夜羽踩了个粉碎。
“严千落很清闲，听她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很寂寞很无聊，我看把璐璐给她抚养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不停地点着头，仿佛自己想了一个多么正确伟大而又了不起的解决办法似的。
楚宁却被他一席话气得脸色发青。
把璐璐给严千落带着，还不如让璐璐去孤儿院！严千落就算不会刻意却虐待孩子，但只要知道璐璐和她曾经的关系，也绝对会把所有对她的不满痛恨都发泄到璐璐身上。
努力装了许久的漠不关心，终于在这个时候破功了，她咬唇凝视着司徒夜羽，司徒夜羽却根本就不看她，车子一停，他就立刻下车了，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楚宁有话样对他讲一样。
她知道司徒夜羽其实是故意的，但也明白，如果她不开口的话，司徒夜羽绝对说到做到，会把璐璐交给严千落！
到底该怎么办？不顾璐璐的死活么？可是，就算想顾及，又该怎么去顾及？自己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河。
司徒夜羽走得很干脆，只剩下开车的流风和愣愣的坐在后座上的楚宁。
流风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楚宁，一看便知道楚宁此刻又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
叹了口气，流风的声音悠悠响起，“阿宁，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强大到保护好自己所有关心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尽管我们口口声声说不信命，但是，人生有太多的路口，你不走这条，总要走那条。人之所以会和命争，也不过是不想走被安排好的路。”
“这种心情，我很小的时候，就理解。可是，人生里有太多的意外，即使我们拼尽全力，也没法避免，就好像司徒小的时候那场惨剧，就好像我不得不给我母亲个痛快，又好比你遇见了司徒，而璐璐又失去父亲，遇见了你……”
“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竭尽所能而已。很多事情，就算我们拼尽一切，也没法改变。现在，你能关心璐璐，保护璐璐，可是，璐璐还是有自己的路要走。今天，你从司徒手里保护了她，明天，你能从别人手里保护她么？”
流风说了这么多，听得楚宁很混乱，她分不清到底是流风说的话乱，还是自己的思维很乱，可是，流风有一句话却说进了她的心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今天，她保护了璐璐，那么，明天后天呢？
“可是……”沉思许久，楚宁扭脸看着璐璐小小的背影，“如果不是我，璐璐就不会被司徒夜羽带回来，也就不会有让严千落来抚养她这种事情。或许我以后没法保护她，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总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楚宁忽然变得很坚定。这样的坚定让人看不出前一刻她还在迷茫犹豫。
流风不再说话，等楚宁下车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再平静。
他知道司徒夜羽是抓住楚宁的弱点，才说那些话的，楚宁果然那样轻易的就被司徒夜羽再次抓住了。
如果司徒夜羽能让楚宁快乐，他也不会这么难过，而偏偏司徒根本做不到。或许别的他不了解，而司徒的仇恨，他却看得太清晰。
一时的爱，真的能换来一世的宠么？尤其是在深仇大恨的前提下。
璐璐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一双鞋子，缓缓抬头，看到来的人是楚宁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在草丛里扒拉。
璐璐的反应让楚宁吃惊，她想过璐璐的很多种反应，比如开心，愤怒或者其他，唯独没想到她会那么平静的看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璐璐！”楚宁有些艰难地开口。
璐璐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平静。
这真的是那个可爱的孩子么？
楚宁甚至怀疑是别人盗用了璐璐的脸蛋。
“你过得好不好？”这句话问得更加艰难。
好的了么？璐璐变得这么瘦，这么沉默，一点儿都不想孩子应该有的反应。
“嗯，很好。”璐璐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