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人间 第三十二章、无常孽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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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是三十级和三十一级的四个大佬耶！”谢心歌玩味地压低了声音。
【密聊】【凌路野】：……
【密聊】【凌路野】：你有时候真的很嘲讽【流汗.jpg】
此时此刻，凌路野和光星欲坠正躲在悬崖下的最后一片阴影里，静静地窥视着孽镜台上空针锋相对的四个玩家。
人当然都是他们不认识的人，但人名下方的帮会归属却无一不在第四区声名煊赫——云中山月，第四区帮会排行榜上的第三大帮，还有凌浩之前已经接触过的梵音战阁。
而在他们的战局下方，孽镜台丈约十围的巨大圆镜前，倚背双生的boss漠然伫立。披头散发的两颗头颅与干枯皲裂的四条手臂全都死气气沉沉地向下低垂着，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说实话，踏仙里能丑成黑白无常这样的NPC实在不多，由不得你记不住。况且有数据统计，这个野图boss曾经在平都山的刷新位置，有六分之一都在孽镜台这个极其特殊的区域。
这或许与鬼界的背景故事有所关联，或许是策划们不想浪费了这个费尽心机的地图场景，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折腾玩家来着，反正这个boss在踏仙玩家的心中总是过目不忘，且很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味。
凌浩他们能在这里和那四个人狭路相逢，其实根本说不上偶然。
谢心歌言之凿凿又明知故问：“谁让你打字聊天不方便呢？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呗！现在怎么办？有人捷足先登，要抢吗？”
【密聊】【凌路野】：当然！咱们运气不错，现在抢还来得及。
【密聊】【凌路野】：我跟何必说一下，让他带团过来。
“好的！那你先叫人，我去逗逗他们！”
谢心歌说完，也不等凌浩回复，即刻便操纵着光星欲坠从密林里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看得凌浩忍不住直叹气，一边摇头一边在好友列表里翻何必思故人的名字。
【密聊】【凌路野】：孽镜台，黑白无常，带人速来！
【密聊】【何必思故人】：？
【密聊】【何必思故人】：boss刷新了？
【密聊】【何必思故人】：梵音战阁这周不是在蹲黑白无常吗？
凌浩蓦地挑了挑眉，心说何必思故人也不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只不过知道归知道，有没有办法抢，有没有抢的想法，那就得另说了。
【密聊】【凌路野】：是啊，我碰到他们蹲点的人了。
【密聊】【凌路野】：一个引魂一个奶妈，跟云中山月的两个人正打着呢，boss都还没碰。
【密聊】【何必思故人】：……
【密聊】【何必思故人】：那你准备跟他们抢吗？有把握没有？
【密聊】【凌路野】：放心吧！
凌浩发完这句，也不打算再跟他解释更多。
以何必思故人的立场来说，水云之境的事儿还在风口浪尖上，大道朝天在这个时候参与黑白无常的争夺战，无异于公开打梵音战阁的脸。
如果Boss拿到了那还好说，可如果凌路野最终没能拿下黑白无常，两个公会的梁子却已经结下了，其他帮会看在眼里，大道朝天在第四区的处境只怕更会雪上加霜。
毕竟在一个竞争圈子里，想要打破金字塔规则的制约，除非实力已经站上了更高的位面。否则栽了跟头，就不要怪别人嘲笑你不自量力。
然而，尽管大道朝天并不是凌路野的公会，凌浩甚至还不是帮会管理，但从他拒绝了逸逍遥和梵音战阁的邀请开始，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便已经是荣辱与共的一体了。
何必思故人会因此更加关照凌路野，同样也会因此产生更多的顾虑。尤其是他还摸不清凌路野的底，而对方也完全不打算和他交代的时候。
当然了，反而言之，凌浩也未必发自内心地信任着大道朝天。
【密聊】【凌路野】：有空吗，虎口拔牙来不来？
【密聊】【我吃土豆子】：有啊，凌哥今天想搞哪只老虎？
【密聊】【凌路野】：叫上柳荷，再问问其他人，孽镜台速来。
【密聊】【我吃土豆子】：卧槽孽镜台！
【密聊】【我吃土豆子】：收到！来了！
看看！什么才叫毫无保留的信任！凌浩撇了撇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不远处的战局上。
只见刚才还打得不死不休的四个人不知为何已经停止了战斗，两两结伴，正与横插一脚的光星欲坠呈三角之势相互对峙。
凌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谢心歌这妮子铁定没干什么好事！就是不知她究竟跑过去说了些什么，一个十四级的小琴修居然生生逼停了三十级大佬关于野图boss的争夺战。
厉害厉害！凌浩蓦然失笑，随即也带着凌路野离开了树林，现身在众人面前。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游戏内山风呼啸，BGM凄凉，唯独竟然没有人说话，场面委实有些尴尬。
凌路野定在光星欲坠身旁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打下了干巴巴的三个字开场白。
【附近】【凌路野】：大家好。
“噗！”
最先绷不住的人果然还是谢心歌。凌浩无语极了，悄咪咪私聊问她。
【密聊】【凌路野】：什么情况？你欺负人家了？
“噫！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谢心歌居然直接开麦回复了他，语气相当无辜，“我一个十四级的小萌新，怎么就成我欺负人家了？！”
对不起，你确实只有十四级，但是不萌也不新……凌浩如是心道。好吧，萌还是萌的，但是新就算了，春晚小品是怎么说的来着，都是千年的狐狸，欺负人需要上手吗？
但是对方一开口，凌浩立刻就知道了，谢心歌就是故意的！
“你们俩搞什么啊？知道boss几级吗？！”
说话的人是云中山月的一名刺客，名字倒是附庸风雅，叫作归去来，可是说起话来口气相当不耐烦，明显是把凌浩他们当成了嗡嗡乱叫的苍蝇，无关大局，但是烦人。
“看吧！人家欺负我还差不多呢！”谢心歌佯作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要打boss了，难道这也不行？”
众人：“……”
凌浩：“……”
看吧，果然就是欺负人家了。
凌浩沉沉地叹了口气。
【附近】【凌路野】：打扰了。
“哼！”归去来鄙薄地骂道：“赶紧滚，二十级野图boss有你们什么事儿……卧槽你干什么！！！！”
话刚刚说了一半，归去来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语调又重新高亢了起来。只见凌路野二话不说，一个俯冲竟然直接开了boss！而且起手就是铄石流金的大招！
原本沉默着的野图boss仿佛突然被人启动了什么开关，连带着整个地图的气象竟然都开始变幻！
以黑白无常为中心，天空中的黑云迅速盘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涡旋。不计其数的幽灵静默着从四面八方涌入其中，或盘桓不去，衬托得风声如鬼哭，人间如地狱。
而那只奇丑无比的鬼族boss也终于向上扬起了头颅，露出两对猩红的眼仁。
白无常吊着长舌咯咯吱吱地笑，黑无常则在手中幻化出了一根漆黑的锁链，即刻向着他的仇恨目标凶狠无比地甩了出去！
天色转眼便黯了下来，整个孽镜台上只有那面硕大的圆镜依然光洁明亮，不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眼看去竟全然不似鬼族之物，反倒更像什么强悍的神器！
然而，就在这诡异而宏伟的气象与山岳之中，凌路野那个渺小的身形面向着无数鬼魂逆风下坠，却没有一只能够触碰到凌路野的衣摆。
他的血条依然稳稳地保持在百分之百，动作坚决地仿佛没有得到任何阻拦！这当中当然也包括着那根由黑无常亲手甩出的勾魂索。
是运气吧？！这什么走位！
归去来一时哑火，愣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这么凶狂的AOE技能都忘记闪避，被一只黑黢黢的小鬼撞了个满怀，血条即刻便掉了百分之五。
但这其实只是个开始。
玩家一旦被小鬼撞到，在狂风中很难重新调整位置，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数鬼魂如连击般接二连三的命中。
与他同行的药医自顾不暇，勉强丢了个治愈术便连忙出声提醒：“归去，躲技能啊！”
“我知道！”
归去来怒火中烧，好在操作倒是很稳，早在被小鬼撞到的时候他便回过了神，立刻着手稳住身形冲出风眼。
boss的这个开场技能，说恐怖也恐怖，说不恐怖也不恐怖，毕竟不是真正的气象，但凡是个技能都有它的波及范围。
只能说刚刚他们与凌路野水平距离都太近了，所以风旋冲天而起时才会被牵涉其中。
然而，归去来好不容易才躲开了boss的大招，眼看着便要冲出安全范围，却终究没有躲过来自暗处的偷袭。
梵音战阁的引魂瞅准了机会，上去就是一招恶煞。
招魂幡幡然鼓动，恶煞附加的短暂僵直虽不致命，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却足够给归去来造成巨大的麻烦。
“哈哈！骂人也先看看够不够格啊！你瞧见人家的ID了没？十五级不带奶杀上孽镜台，我就问你十五级的时候敢吗，归去？”
刚刚默不作声，现在才疯狂嘲讽。梵音战阁的这位引魂玩家也是有够阴险，摆明了早就注意到来的人是凌路野，却料定以归去来那个目中无人的暴脾气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你他妈的小人一个！”归去来怒不可遏。万幸他身边还有个奶妈，郁孤台下也不是立刻就要跟他决一胜负，就是故意要看他出丑罢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归去来在队友的接应下接连杀了数只小鬼，总算冲出囹圄。
可是回头一看人家凌路野，好家伙！没有奶妈居然溜着boss在孽镜台上空放风筝！
他的那个琴修队友还稳坐钓鱼台似的，一边在小范围内游走着躲小鬼，一边跟着凌路野的方向抽空给boss放减速。
如此走位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人家俩人还真没胡说，人家是真的要打boss！
归去来看得目瞪口呆，目瞪口呆之余又有点儿幸灾乐祸。反正带老板的又不是他们云中山月！这个boss抢到是赚，没抢到也不赔。
于是他提着刀优哉游哉地飞到郁孤台下身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哎！你们帮不是黑白无常势在必得吗？有种笑我，你有种去抢啊！人家一个十五级的溜boss跟玩儿似的，你一个T还带奶，怎么不敢去？”
“嘁！你以为老子傻啊？”郁孤台下嗤之以鼻，“我去拉boss，然后方便你动手杀我是吧？”
说者无心，可是说完了仔细一想，四个人全都醒过神来了。
对啊！凌路野他们为什么敢去挑boss？游戏水平的高低暂且不说，首先人家没到30级，抢了boss就跑，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偷袭啊！
“哇哦！是三十级和三十一级的四个大佬耶！”谢心歌玩味地压低了声音。
【密聊】【凌路野】：……
【密聊】【凌路野】：你有时候真的很嘲讽【流汗.jpg】
此时此刻，凌路野和光星欲坠正躲在悬崖下的最后一片阴影里，静静地窥视着孽镜台上空针锋相对的四个玩家。
人当然都是他们不认识的人，但人名下方的帮会归属却无一不在第四区声名煊赫——云中山月，第四区帮会排行榜上的第三大帮，还有凌浩之前已经接触过的梵音战阁。
而在他们的战局下方，孽镜台丈约十围的巨大圆镜前，倚背双生的boss漠然伫立。披头散发的两颗头颅与干枯皲裂的四条手臂全都死气气沉沉地向下低垂着，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说实话，踏仙里能丑成黑白无常这样的NPC实在不多，由不得你记不住。况且有数据统计，这个野图boss曾经在平都山的刷新位置，有六分之一都在孽镜台这个极其特殊的区域。
这或许与鬼界的背景故事有所关联，或许是策划们不想浪费了这个费尽心机的地图场景，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折腾玩家来着，反正这个boss在踏仙玩家的心中总是过目不忘，且很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味。
凌浩他们能在这里和那四个人狭路相逢，其实根本说不上偶然。
谢心歌言之凿凿又明知故问：“谁让你打字聊天不方便呢？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呗！现在怎么办？有人捷足先登，要抢吗？”
【密聊】【凌路野】：当然！咱们运气不错，现在抢还来得及。
【密聊】【凌路野】：我跟何必说一下，让他带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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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聊】【凌路野】：孽镜台，黑白无常，带人速来！
【密聊】【何必思故人】：？
【密聊】【何必思故人】：boss刷新了？
【密聊】【何必思故人】：梵音战阁这周不是在蹲黑白无常吗？
凌浩蓦地挑了挑眉，心说何必思故人也不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只不过知道归知道，有没有办法抢，有没有抢的想法，那就得另说了。
【密聊】【凌路野】：是啊，我碰到他们蹲点的人了。
【密聊】【凌路野】：一个引魂一个奶妈，跟云中山月的两个人正打着呢，boss都还没碰。
【密聊】【何必思故人】：……
【密聊】【何必思故人】：那你准备跟他们抢吗？有把握没有？
【密聊】【凌路野】：放心吧！
凌浩发完这句，也不打算再跟他解释更多。
以何必思故人的立场来说，水云之境的事儿还在风口浪尖上，大道朝天在这个时候参与黑白无常的争夺战，无异于公开打梵音战阁的脸。
如果Boss拿到了那还好说，可如果凌路野最终没能拿下黑白无常，两个公会的梁子却已经结下了，其他帮会看在眼里，大道朝天在第四区的处境只怕更会雪上加霜。
毕竟在一个竞争圈子里，想要打破金字塔规则的制约，除非实力已经站上了更高的位面。否则栽了跟头，就不要怪别人嘲笑你不自量力。
然而，尽管大道朝天并不是凌路野的公会，凌浩甚至还不是帮会管理，但从他拒绝了逸逍遥和梵音战阁的邀请开始，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便已经是荣辱与共的一体了。
何必思故人会因此更加关照凌路野，同样也会因此产生更多的顾虑。尤其是他还摸不清凌路野的底，而对方也完全不打算和他交代的时候。
当然了，反而言之，凌浩也未必发自内心地信任着大道朝天。
【密聊】【凌路野】：有空吗，虎口拔牙来不来？
【密聊】【我吃土豆子】：有啊，凌哥今天想搞哪只老虎？
【密聊】【凌路野】：叫上柳荷，再问问其他人，孽镜台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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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谢心歌这妮子铁定没干什么好事！就是不知她究竟跑过去说了些什么，一个十四级的小琴修居然生生逼停了三十级大佬关于野图boss的争夺战。
厉害厉害！凌浩蓦然失笑，随即也带着凌路野离开了树林，现身在众人面前。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游戏内山风呼啸，BGM凄凉，唯独竟然没有人说话，场面委实有些尴尬。
凌路野定在光星欲坠身旁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打下了干巴巴的三个字开场白。
【附近】【凌路野】：大家好。
“噗！”
最先绷不住的人果然还是谢心歌。凌浩无语极了，悄咪咪私聊问她。
【密聊】【凌路野】：什么情况？你欺负人家了？
“噫！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谢心歌居然直接开麦回复了他，语气相当无辜，“我一个十四级的小萌新，怎么就成我欺负人家了？！”
对不起，你确实只有十四级，但是不萌也不新……凌浩如是心道。好吧，萌还是萌的，但是新就算了，春晚小品是怎么说的来着，都是千年的狐狸，欺负人需要上手吗？
但是对方一开口，凌浩立刻就知道了，谢心歌就是故意的！
“你们俩搞什么啊？知道boss几级吗？！”
说话的人是云中山月的一名刺客，名字倒是附庸风雅，叫作归去来，可是说起话来口气相当不耐烦，明显是把凌浩他们当成了嗡嗡乱叫的苍蝇，无关大局，但是烦人。
“看吧！人家欺负我还差不多呢！”谢心歌佯作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要打boss了，难道这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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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
看吧，果然就是欺负人家了。
凌浩沉沉地叹了口气。
【附近】【凌路野】：打扰了。
“哼！”归去来鄙薄地骂道：“赶紧滚，二十级野图boss有你们什么事儿……卧槽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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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只奇丑无比的鬼族boss也终于向上扬起了头颅，露出两对猩红的眼仁。
白无常吊着长舌咯咯吱吱地笑，黑无常则在手中幻化出了一根漆黑的锁链，即刻向着他的仇恨目标凶狠无比地甩了出去！
天色转眼便黯了下来，整个孽镜台上只有那面硕大的圆镜依然光洁明亮，不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眼看去竟全然不似鬼族之物，反倒更像什么强悍的神器！
然而，就在这诡异而宏伟的气象与山岳之中，凌路野那个渺小的身形面向着无数鬼魂逆风下坠，却没有一只能够触碰到凌路野的衣摆。
他的血条依然稳稳地保持在百分之百，动作坚决地仿佛没有得到任何阻拦！这当中当然也包括着那根由黑无常亲手甩出的勾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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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归去来怒火中烧，好在操作倒是很稳，早在被小鬼撞到的时候他便回过了神，立刻着手稳住身形冲出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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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刚刚他们与凌路野水平距离都太近了，所以风旋冲天而起时才会被牵涉其中。
然而，归去来好不容易才躲开了boss的大招，眼看着便要冲出安全范围，却终究没有躲过来自暗处的偷袭。
梵音战阁的引魂瞅准了机会，上去就是一招恶煞。
招魂幡幡然鼓动，恶煞附加的短暂僵直虽不致命，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却足够给归去来造成巨大的麻烦。
“哈哈！骂人也先看看够不够格啊！你瞧见人家的ID了没？十五级不带奶杀上孽镜台，我就问你十五级的时候敢吗，归去？”
刚刚默不作声，现在才疯狂嘲讽。梵音战阁的这位引魂玩家也是有够阴险，摆明了早就注意到来的人是凌路野，却料定以归去来那个目中无人的暴脾气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你他妈的小人一个！”归去来怒不可遏。万幸他身边还有个奶妈，郁孤台下也不是立刻就要跟他决一胜负，就是故意要看他出丑罢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归去来在队友的接应下接连杀了数只小鬼，总算冲出囹圄。
可是回头一看人家凌路野，好家伙！没有奶妈居然溜着boss在孽镜台上空放风筝！
他的那个琴修队友还稳坐钓鱼台似的，一边在小范围内游走着躲小鬼，一边跟着凌路野的方向抽空给boss放减速。
如此走位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人家俩人还真没胡说，人家是真的要打boss！
归去来看得目瞪口呆，目瞪口呆之余又有点儿幸灾乐祸。反正带老板的又不是他们云中山月！这个boss抢到是赚，没抢到也不赔。
于是他提着刀优哉游哉地飞到郁孤台下身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哎！你们帮不是黑白无常势在必得吗？有种笑我，你有种去抢啊！人家一个十五级的溜boss跟玩儿似的，你一个T还带奶，怎么不敢去？”
“嘁！你以为老子傻啊？”郁孤台下嗤之以鼻，“我去拉boss，然后方便你动手杀我是吧？”
说者无心，可是说完了仔细一想，四个人全都醒过神来了。
对啊！凌路野他们为什么敢去挑boss？游戏水平的高低暂且不说，首先人家没到30级，抢了boss就跑，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偷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