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们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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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一个放大镜，常常会蹲在窗台上。用放大镜看蚂蚁，用放大镜看叶子。我喜欢用放大镜看东西，放大镜基本是随身携带。我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像一个永远九岁的孩子。我买了很多水粉颜料，喜欢上了不同的颜色。
我一个人去采集树叶了，准备做一些树叶的书签。叶脉的形态多样，叶子硬度很重要。这样避免刷断小叶脉，可以保持整体的美观。同种叶子中存在一些变异的异型叶，我会发现很特别和美观大方的叶子。
我清洗好了叶子，用纸巾吸干了水。把叶子晾在了桌子上，等干了就夹在字典中。把它放在干燥处，避免虫蛀和霉变。我买了很多瓶福尔马林，喜欢浸泡很多植物枝叶。把花朵放在透明玻璃瓶里，在瓶子里灌满了福尔马林。
我的房间就像一个杂货铺，我喜欢收集有意思的东西。喜欢收集不同的笔和笔记本，喜欢收集玻璃瓶子和小罐子。喜欢收集邮票和纸巾，喜欢收集标签和树叶。自从我的眼睛成了熊猫眼，我就不喜欢去学校上课了。
我想见李言情了，所以我回学校了。我的老师换了又换，换了新的语文老师。这个老师三十多岁，个头不高长的俊俏。她是一个博学多识的人，我很喜欢听她的语文课。她喜欢和我们谈文学，聊聊中外有名的作家。
李言情的班主任姓程，同学都尊称他程老师。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剃着小平头五官端正。他是个十分幽默的人，上完课喜欢和同学聊天。对自己班的学生严厉，对别的班学生喜欢笑。在学校里东奔西走，做人做事非常圆滑。
程老师有个绰号，绰号叫程酒瓶子。在学校里应酬非常多，总是红着脸来到教室。他上课时头脑十分清醒，上完课就在教室里胡扯。他是三班的班主任，带四个班的地理课。同学都喜欢听他说，他讲话有趣又好听。
三班的学生都有点怕程老师，他有一百种方法来惩罚学生。三班里也有很多学生混子，抽烟打架谈恋爱无所不做。一个个学生都是狂妄不羁，被程老师都制的老老实实。几乎没有人敢再打架了，几乎没有人敢谈恋爱了。
早自习的时间，到处是读书声。程老师走进了教室，手背在身后很安静。程老师走到谁的桌子旁，这个同学就会紧张不安。他看上去非常沉着，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是个笑里藏刀的人，让三班的学生很畏惧。
程老师一直在教室里转，低着头走得稳重而缓慢。好像是在想一些事情，寻找着班级里的问题。发现班里有刺会拔掉，绝不容许班里有老鼠。他有的时候很任性，认真起来非常厉害。他班里有几个学生，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程老师走到了教室的后排，在皮夹克书桌旁停住了脚。他翻了翻眼皱着眉，好像有点事情要谈。同学们都在认真地读书，没有任何人敢交头接耳。皮夹克总是一副很拽的样子，在程老师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程老师把皮夹克叫了出来，走到讲台拿了一套三角板。皮夹克站在门框的一旁，老师一拳把他推出去来了。同学们知道程老师的脾气，他不会无缘无故惩罚学生。他是个消息非常灵通的人，非常讨厌打架抽烟的学生。
皮夹克在教室门口站着，这一拳让他服服帖帖的。三班的学生不敢轻易惹事，因为他们的班主任很严厉。有人想来班里找的事情，程老师第一个不会同意。他是一个非常有威信老师，喜欢以理服人和以德服人。
程老师问：“又干架了”？皮夹克说：“没干架，闹玩的”。程老师看了看的圆规，戳了戳了皮夹克的胸脯。程老师问：“没干架”？皮夹克说：“没干”。程老师拿着一把尺子，往皮夹克身上拍了一下。
程老师问：“真没干架”？皮夹克红着脸带着笑，看着地面头也不敢抬。他说：“真没有”。程老师问：“到底干架了没”？皮夹克问：“你说的是哪一次”。程老师说：“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皮夹克说：“我干了”。
程老师看着皮夹克就来气，没说废话就抡起了木尺子。皮夹克被尺子狠狠地抽打，尺子被折断了就落在地上。皮夹克的胳膊很红，上面有一道道血印。他咬了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忍受痛苦。一脸无奈无辜，看上去很无助。
程老师让皮夹克站在，把尺子放在了讲台上。让班长买一把新的尺子，他一个人就回办公室了。小广场上经过几个人，几个人在谩骂皮夹克。整栋楼都能听到，而且骂的很难听。皮夹克可能是得罪人了，被别人骂的是狗血喷头。
皮夹克带着人打架，高一的打人初三的。结果打了败仗，说出来都丢人。在外面自己惹了事情，把教室当成了避难所。一群学生混子把他打成猪头，把教室的桌子搞得七零八落。程老师教训了他几次，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程老师说：“以后别再给班级抹黑了，再抹黑收拾你的书走人。我这个班不要的人，我看哪个班敢要你。你可以去找主任，你可以去找校长。有几个狐朋狗友，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不知天高地厚，你幼稚你无知”。
太阳已经升高了，路上没有学生了。我经过了钟馗桥头，发现一群人在围观。丁四一伙人正在宣传东西，卖的是两款新的保健药品。一款是为儿童研制的黄银搭配，另一款是为老人研制的牛全金。两种药都是明码标价，他们正在搞促销活动。
丁四手里拿着一个话筒，车子旁边有一个大音响。大胡子在搬着一箱子药品，王世人站在摊子前卖着药。生意看上去很不错，主要是宣传的不错。别人随便说一说，别人随便吹嘘着。很多人就相信了，信了就会买点药。
丁四宣传着：“走过路过的，男女老少的。停下脚步一分钟，保证你受益终生。为老人为孩子，我们豁出去了。把健康送给你，把幸福送万家。只要老人吃了药，绝对能年年益寿。只要孩子吃了药，绝对长胖又长高”。
我也站在人群中，看了几眼就走了。买药的人还不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药原价九百九十八，现价只要九十八块。围观的人在议论着，都说这个药真不错。不知道药到底怎么样，只看到是收到了不少钱。
围观的人买了药散去了，手里都拿着保健的药品。丁四在一旁数着钱，药也卖的差不多了。他们一伙人收拾一下，上车就离开了钟馗桥。卖了点药赚了钱，去吃喝玩乐去了。这些药都是假药，卖药时全靠忽悠。
我到了学校，还没有下课。我沿着足球场，去了一趟厕所。我遇到了李言情，她居然没在上课。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我们挥了挥手就走了。我忍不住回头，望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回头看我一眼，冲着我笑了笑就走了。
我一看到李言情的笑，就觉得心里比蜜还甜。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想等下课了再回教室去。大厕所门口没有什么人，厕所里有人逃课在抽烟。厕所里的人很少，显得空旷和冷清。有的人下课觉得厕所里拥挤，就在课上打个报告来上厕所
我看到了丁南北一伙人，他们在厕所最里头抽烟。我一进厕所看到他们，我撒腿就跑躲了起来。见到这群癞皮狗，我惹不起就躲了。他们一会看我不顺眼，可能还会给我熊猫眼。我是怕了这伙人了，让我都不敢上学了。
我有一段时间是真怕，在学校里提心吊胆的。走在路上也小心翼翼，害怕遇到一些癞皮狗。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遇到歹徒来打扰我。我非常讨厌丑恶的嘴脸，看不惯又不能宰了他们。犯法的事想想就好了，犯法的事绝对不能干。
我一个人去了八角园，因为那个地方安全点。我不想在学校里惹事，别人惹我就忍忍算了。我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很多人。我给李言情写纸条，给她写写句子和诗。她的同窗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办了我。
我们班里有人也想搞我，他们都觉得我多管闲事。他们在背后说李言情坏话，我就理论他们和警告他们。我和李言情走的很近，让很多男都吃醋了。我在学校里的敌人很多，我都变成过节的老鼠了。我的日子不太好过，内心总是恐惧和不安。
我回到了教室，老师在讲试卷。我们有个句型，照例子写句子。我说：“如果没有很酷的发型，不是光头也是种幸福”。王十一说：“如果上厕所没有坑蹲，不闹肚子也是种幸福”。同学说：“如果没有万贯的家产，不是乞丐也是种幸福”。
下课铃一响，我走出教室。我拿着写好的纸条，站在教室门口等人。皮夹克一伙人出来了，他们凶狠狠地看着我。孙康走到我的旁边，也开始来威胁我了。他让我离李言情远点，要不然的话就弄死我。我这个人很倔强，很讨厌人威胁我。
我问：“我为什么要离李言情远点”？孙康问：“你是不是欠揍”？我问：“关你什么事”？他问：“信不信我弄死你”？我问：“我认识你吗”？他问：“你再说我抽你信不信”？我说：“你真会搞笑，你莫名其妙”。
孙康上来就给我一个拳头，几个人把我推倒在地上了。我不喜欢在公共场合打架，觉得打架的样子有点狼狈。我觉得打架的人都很幼稚，没有素质的人才会去打架。没有素质的人太多了，我都懒得和他们还手。
李言情站在教室门口，看到了我被打的一幕。我看着她很不好意思，一个人看着地笑了笑。他们又踢了我几脚，我低着头坐在地上。孙康就用手指着我，让我以后老实一点。让我离他班的女生远点，否则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孙康几人去了厕所。我翻眼看了看他们，心里觉得很不服气。我招谁惹谁了，他想打我就打。我想过带着人去干他，就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了想决定退了一步。就当他们是野狗，我不和他们见识。
王十一看到我被打了，他从教室里走出来了。班里的人看到我被打了，纷纷出来问我怎么回事。班里的人还比较团结，并没有对我不闻不问。如果我不去找李言情，他们也不会来找麻烦。我就说是私人恩怨，让班长不用太担心。
王十一说：“三班那个小子有点狂，我帮你去教训教训他。之前被人盖了一头大便，看样子他还是不长记性。他就是看你太老实了，知道欺负你没什么事。要是遇到厉害的角色，够他喝一年半载的了。欺软怕硬的东西，这样的人必须死”。
李言情没有来看看我，她和她同桌去了厕所。我和王十一回到了教室，我坐在座位上不想说话。李言情回到她的教室，她一看到孙康就生气。孙康回到了教室，几个人有说有笑。上课的铃声一响，李言情去了讲台。
李言情说：“我今天说一件事，有的人别太狂了。孙康你给我注意点，以后你少管我的事。皮夹克你也消停点，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谁都不准再动他，你们再动他一下试试。我就不说是谁了，你们都心里有数”。
第二节课后大休息，丁南北带着人来。四五十个人来到了三班，把前门后门都堵住了。他查出来了麻袋的事，这件事就是孙康干的。他这次来就是打砸的，让这个班级不得安宁。短短的几分钟，教室一片狼藉。
墙上的名言被撕了，桌子都翻倒在地上。黑板都被卸下来了，讲桌被砸了几个洞。丁南北走到窗户旁，拿着板凳砸了玻璃。把孙康的头踩在脚下，皮夹克这次也没幸免。教室就像是垃圾场，一群人分头逃跑了。
丁南北喊着：“我是南北，不管东西”。围观的人很多，老师纷纷来了。李言情去了厕所，她错过了这一幕。她站在教室门口，门口围着很多人。我和王十一也出来了，他让我和他看看热闹。我就是来看李言情的，我对别的人没有兴趣。
教室的地上乱七八糟，人在教室里很难走动。我顺便看了看热闹，就觉得孙康真活该。想想就会笑一笑，就觉得大快人心。这些人就喜欢狗咬狗，说到底没一个是好人。干坏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猖狂的人都会有人来收拾。
因为教室被人砸了，同学们都人心涣散。这件事让班主任很生气，没想到学生会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教室，简直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培养出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些学生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耻流氓。
皮夹克一下课就去找人，去大厕所商量打架的事。叫来了好几十个兄弟，准备晚自习大干一场。就算被学校开除了，也要和丁南北死磕。学校每过几天就有好戏，平静和沸腾总反反复复。年少的人浪费青春，不知珍惜大好年华。
中午放学以后，我经过东大门。丁四一伙人又在宣传产品，这次卖的是男士用的产品。这款药叫壮阳补肾丸，是带给男同胞的福利。这伙人自己一身病，一天到晚卖着假药。忽悠到了一些钱，就去四处潇洒了。
丁四喊着：“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男人的福音，男人的天堂。吃了壮阳补肾丸，让你一战到天亮。硬度不够，就吃点药。长度不够，就吃点药。药药药，行行行。吃药就吃壮阳补肾丸，让你更高更强更持久”。
药原价是一千九百八，现价只要九十八一瓶。围观的人听着宣传，看了看一旁的海报。买药的人排着队，手里拿着人民币。觉得这里有一个大便宜，就想买点药回去试一试。药好不好不知道，宣传的倒很卖力。
丁四一伙人药也都卖了，几个人坐在车子里分钱。他们仔细一看，有几张是假钱。把摊子一收，上车就走了。他们去了隔壁的县城里，晚上就潇洒潇洒快活快活。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就去按摩店按按摩。
洗浴楼里有各种女人，她们个个打扮的艳丽。白天基本没有生意，通常在大厅里躺着。她们穿着有一点暴露，总想吸引路过的男人。晚上才出来做生意，生意一做就是一夜。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注定一辈子洗不白了。
丁四是按摩店里的常客，她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这位同学名叫陈小骚，是个妩媚性感的女人。老同学相见一场，总想回想很多事。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在这个激情的夜晚。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让人变得好吃懒惰。为了赚一点快钱，尊严已不再重要。
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快活了起来。丁四总是速战速决，累了就躺在了床上。他喜欢干这样的事，尽管他干的不太行。总是就草草了事了，寻求那几秒的快感。他三五天就会来一趟，在按摩店里找到乐子。
小骚说：“你的有点敏感，速度有一点快。你的肾不太行，好像有点虚了”。丁四说：“我这是正常发挥，我没有吃壮阳药。那玩意确实有用，吃多了它也伤身”。小骚说：“适当的还是可以吃一点的，这样可以让你伴侣也愉悦”。
丁四靠卖假药赚点钱，常常出入风月的场所。在情欲的世界里呆久了，就会染上可怕的病。他好像听到了一些事，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一处来，他就彻底傻眼了。他染上了艾滋病病毒，这病让他一下子慌了。
他一个人开着车，去田野里静了静。低着头点了一支烟，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开着车子穿过大河，跑到小山上静一静。回想往日的自己，回想过去的岁月。突然发现自己变的太多了，只是人这一生没有回头路。
晚自习一下课，东大门很热闹。皮夹克带着好几十人，在东大门赌着丁南北。他们分散在各个商铺门口，五六个人一群在一起抽烟。他就想为自己出口气，要不然在道上没法混。他和孙康也想好了，干了这一场就辍学。
我和王十一一出东大门，就感觉到了有一股杀气。同学们都放学纷纷回家了，小贩照常做着自己的生意。东大门热闹非凡，气氛有一点沸腾。路上的人吵吵闹闹的，同学三两说说笑笑着。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
丁南北带着几个兄弟出来了，几个人往烧烤的摊子走去了。皮夹克和孙康带着几个人，葛天和李黑带着人也来了。他们把烧烤摊子团团围住，烧烤的老板偷偷地报了警。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刀，看上去个个凶神恶煞的。
丁南北让马犇去喊人，半路上被人痛了几刀。他们把丁南北套进了麻袋，抬着往一个巷子里走去了。皮夹克和孙康走在前面，巷子里围着到处都是人。丁南北只有一个人，他的兄弟去喊人了。东大门一片混乱，闹得是人心惶惶。
几个人把麻袋往地上一放，皮夹克和孙康踢了他几脚。孙康拿着刀子捅了几下，麻袋上地上到处都血。想想自己一脸的大便，他又捅了桶他的大腿。丁南北嚎叫了数声，安静地躺在血泊里。救护和警车都来了，一伙人分头溜走了。
救护车停在了东大门，把马犇先抬上了车子。一辆救护车先走了，又来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开到了巷子口，抬下担架准备抢救着。丁南北全身都是血，手也不停地滴着血。救护车警报声越来越远，把丁南北送医院抢救了。
丁南北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他的父亲是小城里当官的，学校里的领导和他有交情。如果不是看他父亲的面子，丁南北早就被学校开除了。他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人敢招惹他。有的时候一本正经，有的时候胡说八道。
丁南北是朵奇葩，绽放在一坨屎上。他这个人臭的熏人，人不得不避而远之。如果不是被逼的，孙康也不会下手。就是因为一点小事情，两个人做的都很过分。有些人总是目中无人，真把自己当了个人物。
巷子有点空荡荡的，高高的灯照着巷子。东大门的人在议论着，保卫科里的人也来了。时间看着不早了，学生也都回家了。小商贩也收摊子了，小商铺也都关了门。深夜总是如约而至，这世界静悄悄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夜观天象。当人都进了梦乡，我喜欢吹一吹风。一个人坐在窗台，拿着一把放大镜。用放大镜看星星，用放大镜看月亮。想想周围发生的事情，想想自己遇到过的人。在我年少的时候，我喜欢看看天空。
我总是一只手捂着眼睛，眼睛被别人打青了几次。我控制自己不要动气，要怪就怪运气不太好。希望以后多遇到点好人，希望以后运气不要太糟。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我就想寻找一片净土。在时光的长河里和轮回中，愿丑陋的人都能改邪归正。
我想做一个胸怀坦荡的人，不要让怨恨堆积在我心头。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我都要做个善良的人。希望这些匆匆过客，不要成为我的羁绊。这些不堪的往事，有一天随风而逝。希望多年以后蓦然回首，我可以写写自己的青春。
我有时想离开这座小城，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总会觉得有一种厌倦。也不知道远方离我到底有多远，是不是看不到的地方才叫远方。我只想有一天可以去远方，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想遇到一些有趣的人，我想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三两挚友喝点小酒，谈谈理想谈谈信仰。选择一个僻静的小城，愿人们都能安居乐业。找一个美好的女子，愿能与她共度余生。我总是幻想一个美好的世界，在遥遥无期的路上耗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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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温和，我提笔想写一首诗。妈妈在院子里喊我，让我送一趟蛋糕。蛋糕被装进了箱子，推着车子就出了门。我只是按照地址去送，送到就完成任务了。我尽管是遍体的伤痕，阻挡不了我穿梭街巷。
我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就把车子停在了墙边上。我看了看门牌号，看蛋糕上的地址。就去敲了敲门，迟迟没有回应。我心里有点颤抖，害怕接触陌生人。我用手挡住熊猫眼，怕别人看到会出丑。所以总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别人。
我怕敲错了门，又看了遍地址。纸上只写着姓，并没有写着名。可能家里没有人，我决定再等一会。我就站在的门前，往门缝里看了看。一个姑娘和少年出来了，两个人在院子里腻歪着。看上去是在热恋，走两步就亲一下。
我仔细一看是李言情，少年看着是个社会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我就觉得心如刀绞。我一直暗恋的女生，她居然名花有主了。她在我心里一直是美好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那一次我心灰意冷了，觉得这个世界不简单。
我在家里看看书，常常会躺在床上。想想遇到的人和事，我就想写一点东西。每当提笔的时候，我就变得很悲伤。每当到深夜时，我就无法入睡。每天都在思考着，想写点有趣的东西。陷入了幻想的世界里，自己有时无法自拔。
我想写一首长长的诗，写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想给爱情写了一首诗，写着写着就觉得心痛。沉浸在寂静的世界里，也在黑夜里失血挣扎。想找一点很独特的灵感，不知不觉变得郁郁寡欢。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与众不同，就在现实的世界里自我嘲讽。
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就变的失眠和多梦。梦总是断断续续的，分不清是真的假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得病了，生活让我有一点迷路了。在消沉的世界里，找不到一个出口。很多事让我过目不忘，悲伤总堆积在我心头。
我想从今晚起，喝一大杯牛奶。停下手里的笔，别再写故事了。做一个庸俗的人，不再写悲伤的诗。去外面的世界，看海蓝的天空。在清晨里散步，看日出和日落。等到天黑了，就上床睡觉。一定要告诉自己，自己永远是九岁。
从明天清晨起，呼吸新鲜空气。收起我的笔记本，把它锁在抽屉里。把钥匙丢进河里，让心事随风飘去。去翻山越岭，去远方看海。在夕阳里散步，看云卷和云舒。等到天亮了，就继续行走。一定要告诉自己，时光终究不等人。
我课也不上了，反正我很难过。我一个人走街串巷，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李言情有个姐姐，两个人是双胞胎。姐姐叫李语情，二人长得一样。我好像没有悲伤了，心里有了一点安慰。每次想想李言情，欢喜之中也忧愁。
我写了很多首诗，诗都写在纸巾上。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买了一支玫瑰花。花是用旧报纸包裹着，就想把它送给李言情。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只觉得这花很漂亮。想想就觉得很澎湃，让我很激动和紧张。
李言情走出了教室，我在走廊里堵着她。她去了八角园，我就跟她去了。她是去借书的，我是去看她的。她和编辑聊着天，两个人有说有笑。李言情常去八角园，听说她很喜欢写作。她的文笔相当不错，在校报上写过文章。
八角园里有一个沙发，编辑养了一只流浪猫。李言情很喜欢猫，她也很喜欢小说。攒钱给猫带点鱼罐头，走的时候带几本小说。她和编辑是很好朋友，编辑是中文系毕业的。她最喜欢去的两个地方，就是八角园报社和厕所。
李言情蹲在沙发边，不停地抚摸着小猫。我让她晚自习别走，有些话想和她说说。她笑了笑点了头，我把诗集还上了。我走出了八角园，她也跟着出来了。我们去了老人的小卖铺，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坐着。
我和李言情没有回教室，想在外面吹吹风呆一会。我们坐在别人的自行车上，在这宁静的夜晚里聊聊天。班主任好像有事，他离开了办公室。他走在春雨路上，也经过了小卖铺。班主任发现了我们，让我们回去上自习。
我说：“我这下完蛋了，班主任看见了”。李言情说：“你个胆小鬼，你不用害怕”。我说：“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她说：“我可没谈恋爱，我什么都不怕”。我说：“我就是逃课，我也没恋爱”。
李言情说：“现在教室静多了，学生混子都走了。我们班的几个人，被班主任踢走了。打你的人得到了惩罚，想想我觉得对不起你”。我说：“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弄得我都不敢接近了”。她说：“他们就是嫉妒你，因为你是我朋友”。
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李言情说：“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她的名字叫李语情。我爸妈离婚了，她跟我爸爸过”。我说：“原来是这样”。她问：“怎么突然问起了她”？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个怪人”。
李言情说：“不说就算了，反正不重要”。我说：“我买了一支玫瑰花，想了想就不送你了”。她说：“我还没收过别人的花，我很乐意收你送的花”。我说：“我把花放在了桌子里，我晚自习放学拿给你”。
晚自习放学了，走廊里人很多。我手里拿着花，来找李言情了。她走出了教室，收下了我的花。我们走在走廊里，一起去了东大门。在路上碰到了程老师，老师看到我们笑了笑。班主任觉得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有说有笑手里拿着花。
程老师就给了一个眼神，让我们自己去好好体会。他知道我是一个老实人，我从来不给老师惹麻烦。虽然我的成绩不太好，我总是很努力的样子。我一直都有一个很好的态度，老师都看在眼里都心里有数。
我们的运气不太好，总是能遇到班主任。我们都不想回家，开始在街上游走。我们先回了一趟家，然后偷偷溜出来了。我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就像做贼一样脚步轻盈。我们去了南河的岸边，想在河边漫步吹吹风。
李言情问：“你为什么拿一个放大镜”？我说：“我喜欢观察周围，观察美好的东西”。她说：“你可真是个怪人，你这人有点意思”。我说：“别人都说我是神经病，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说：“神经病都是人才，说明你并不庸俗”。
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比猪还是愚蠢”。李言情说：“你别这样说猪，猪还是可爱的”。我说：“我的意思是我愚钝，像一只很笨的小鸟”。她说：“你别这样说小鸟，小鸟很聪明伶俐”。我说：“我就是做个比喻”。
李言情说：“我可没说你愚钝，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说：“我这嘴胡说八道，这脑子胡思乱想”。她说：“我请你和凉茶吧”！我说：“我不渴”。她说：“这家报刊亭的凉茶味道很好”。我说：“给我也来一罐子”。
我们站在报刊亭前面，突然又遇到了程老师。他好像应酬完了，从绿元饭店出来。骑着自行车子，红着脸回家了。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了。估计心里也有数了，他得找我们谈谈话。我和李言情叹了口气，都没有心情喝凉茶了。
那天是星期五，星期六不上课。我清楚班主任的套路，他开始抓谈恋爱的了。接触李言情久了，我都快不爱她了。把她当成了良友，不把她当爱人了。我们只是关系好一点，别人都说我们恋爱了。我这个人有点善变，爱的人都是陌生人。
我们要去南河找宗子了，坐着一起看星星和月亮。李言情和宗子亲密无间，两个人偶尔睡在了一起。没想到她们也是良友，我们三个人很有话说。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是一件和幸运的事情。我们不止是朋友，还是彼此的学者。
我和宗子一见，就很有亲切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们一起相谈甚欢。她见到我也不惊讶，相见离别看得很淡。时间长不见她，我都把她忘了。她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分不清梦和现实。我们是彼此的影子，她想的事我都知道。
宗子问：“你的眼睛怎么了”？我说：“我给李言情传纸条，无缘无故就被打了”。李言情说：“这可不能怪我，这锅我可不背”。宗子问：“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居然给她传纸条”？我说：“就别提了，够倒霉了”。
宗子问：“谁打的”？我说：“几个小混混”。她说：“小混混无法无天了，打架抽烟无恶不作”。我说：“我有一点自视清高了，不想和打架的人较劲”。李言情说：“打架的人都被开除了，现在教室里太平多了”。
宗子说：“我还想找人给你出气，把小混混扔河里喂鱼”。我说：“我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像是嘴里塞满了黄连。这心里总是闷闷的，我都有一点灰暗了”。李言情说：“这事说起来还是怪我的，别人嫉妒他和我很亲密”。
宗子问：“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我说：“我觉得李言情很独特，我对她就产生了好感”。她说：“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而你居然移情别恋了”。我说：“我这个人有一点花心，只希望你能见多不怪”。
宗子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就想你怎么还不来。你都快要把我急死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梦见你又见不到你，醒来的时候我都哭了。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都不想看星星了。你来了，我安心”。
宗子说：“我找过你几次，就站在巷子口。我好想去看看你，和你说说心里话。当我往巷子里迈脚，就想起了爷爷奶奶。我现在看淡了人生，我都不想在这住了。我想把小二一丢，我立马就跟你走。你是我的影子，我不说你也懂”。
我说：“我比较喜欢李言情”。李言情说：“你说这么多没用，他喜欢的人是我”。宗子问：“你好好问问他爱的人是谁”？李言情问：“徐福，你爱我吗”？我说：“我爱宗子”。宗子说：“我们收敛一点”。
李言情说：“爱我的人很多，他们都够烦的”。我说：“我爱宗子说说罢了，敷衍一下就过去了。我其实说心里话，我爱的是李言情”。宗子说：“你还是不太了解徐福，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我说：“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李言情说：“我和徐福平时有点亲密，班主任该找我们谈话了”。宗子说：“我想吹口琴了，我吹给徐福听”。李言情说：“我拿着我的二胡，我们一起去老桥”。宗子说：“我们一起去吹吹风，好久没一起聊聊了”。
我说：“我叫上我的同桌，他名字叫王十一。他会吹萨克斯，我们关系不错”。宗子说：“我小学时的同桌叫王十一，不知道他是哪个王十一”。李言情说：“我们一起去找王十一，路上别遇到班主任了”。
宗子说：“要不明天再去老桥，可以一起看看日落”。我说：“记得带上你的口琴，我带上我的葫芦丝”。她说：“李言情就拉二胡，王十一吹萨克斯”。李言情说：“我们明天就不见不散，我和宗子送你回去吧”！
我们离开了南河，在路上说说笑笑。丁四几个人开着车，他们就去找小二了。车子停在了河岸边，从车里下了几个人。他们手里提着汽油，往集装箱上浇了浇。丁四一个人爬上爬下的，一把火就把这里都烧了。
宗小二被几个人押着，他只能眼看着大火了。他以为丁四已经悔改了，万万没想到他执迷不悟。丁四染上了艾滋病，他变得丧心病狂了。自己没有安稳的日子，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小二河岸的家被烧了，他不得不回到了院子。
丁四几个人上车就走了，小二坐在地上望着大火。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直都是对丁四一忍再忍。如果不是看着两家是世交，绝不会让丁四骑在他头上。丁四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相逼，小二就觉得有点走投无路了。
宗子又睡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点燃了一些蜡烛。宗小二坐在院子里，不愿意回房间睡觉。院子里的灯亮了一夜，小二一夜都没有合眼。他一个人想了很多往事，想想有一点荒诞的青春。他一直想做个的善良的人，没想到被人逼得无路可走。
太阳照常升起，小二去了菜场。他来到了刀具铺子，买了把锋利的菜刀。他回到院子就磨刀，磨刀的声音很清脆。去菜场买了鸡和鱼，就用菜刀杀鸡和宰鱼。他很会做菜，没事练练手。如果丁四再执迷不悟，就用菜刀一刀宰了他。
宗小二没有去上班，在家里扫扫地做菜。宗子叫我去她家吃饭，小二做了一桌好菜。李言情和王十一也来了，我们在一起聊了聊音乐。小二去洗了一些水果，我回家拿了一些蛋糕。小二去找绿元了，我们就去了老桥。
绿元听说了小二的事，觉得丁四简直不是人。小二就是太宽宏大量了，丁四一直都是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很难再改变了，像他这样的人必须得死。小二不想和他计较，觉得他就是个败类。把老实人逼得急了，老实人定让他好看。
我们四个人去了老桥，手里都拿着一个乐器。我们买了一些饮料，王十一买了些零食。我们坐在了桥上，坐在了河的中央。望着远处的河面，望着河上的小船。我们吹了吹风，像鱼一样自由。安静地望着天空，幻想远方的世界。
我说：“我们首先喝口水，我来看下怎么吹。我们就演奏一个曲子，这个曲子我比较喜欢。人生何处不相逢，用不同乐器演奏。先听听宗子口琴吹的，接着王十一的萨克斯。然后是李言情的二胡，我的葫芦丝最后压轴”。
我像一个小领导，宗子看我笑了笑。她捂着嘴吹着口琴，我们笑了笑看着她。我们在心里打着拍子，不时地点着头拍着手。王十一萨克斯响了，他是一个认真的人。我们都沉浸在了音乐里，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李言情在擦松香，她低着头在听着。不时地点了点头，向王十一笑了笑。王十一望着河面，安静地吹着曲子。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好像想到了一些往事。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了。
王十一一个人笑了笑，看样子吹得很是尽兴。李言情看着我们，笑了笑拉着二胡。曲子被拉的别有一番滋味，把我们都带进了一个意境。这音符和旋律，我们都陶醉了。觉得人生就好像是一场梦，相遇相识相知都早已注定。
宗子说：“该你了”。我说：“我不会吹”。李言情说：“我想听听葫芦丝”。王十一说：“别磨叽了”。我说：“我真的不会吹，我学会了再吹”。李言情说：“你个大骗子”。宗子说：“他可能真的不会吹，我都没见过他吹过”。
我说：“我有个大胆想法，我想听你们吹吹。我们还是这个曲子，你们一人接一句。宗子先来一句，王十一就接上。王十一吹完一句，李言情就接着吹。就这样循环着下去，三个乐器吹一个曲子。我虽然不会吹，我可以当指挥”。
曲子又被吹起来了，一开始配合的不好。尝试了很多次以后，这曲子就吹下来了。我看王十一吹的那么好，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吹了。我总觉得他不学无术，没想到他买了个萨克斯。像他这样深藏不露的人，让我觉得他低调有内涵。
我们四个人相谈甚欢，一起望着纯净的河水。一起探讨着音乐，谈谈人生和理想。我想我们在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三两个良友不离不弃，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我想我们可以一起放风筝，一起穿过高山河流看风景。
我想了很多美好的事情，突然就想到了分道扬镳。在我年少的时光里，所有的人都是过客。有的人会去远方，有的人不会离开。不知道多年以后再见，会不会有人热泪盈眶。所以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有一天都会变得很珍贵。
我们吹完了各回各家了，约好了在和记面馆吃面。巷子口的街边有卖花的，有几盆粉色的花中皇后。宗子很喜欢粉色的花，她回家拿钱想买一盆。我坐在书桌前，想写一点东西。她过来看了我一眼，一个人去了巷子口。
宗子在路边看了看花，付了钱就拿走了一盆。一个人抱着一盆花，安静地走在巷子里。丁四开着车没事做，得了病就等着死了。他觉得自己也活不长了，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见不得小二过得好，就想看小二妻离子散。
丁四把车子开到巷子口，想看看小二狼狈的样子。他在巷子口发现了宗子，突然就产生了一个歹念。他一看这是小二的女儿，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了。想想争吵和打骂，想些不堪的往事。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他就嫉妒和痛恨小二。
丁四把烟头往外一丢，踩着油门就冲过去了。宗子听到了车的声音，她并没有来得及闪躲。我听子了花盆打碎的声音，我放下笔赶忙冲出了院子。丁四开着车就逃跑了，宗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把花紧紧抱在怀里，土也被血染成了红色。
宗小二在院子里磨刀，他放下刀就冲了出来。宗子躺在了他的怀里，小二着急地流着眼泪。巷子口的人纷纷来围观，群众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宗子眼睛紧闭着，好像还在呼吸着。我可以听到她的心跳，每跳一下都觉得费力。
宗小二紧握宗子的手，在告诉她一定要醒来。我蹲在地上望着她，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救护车停在了巷子口，宗子就被送到了医院。她被送进了抢救室治疗，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巷子里的围观群众散去了，我坐在地上迟迟没有离开。
我捡起了地上的花，一个人回了院子里。我找到了一个花盆，拿着铲子在挖着土。我把宗子的花栽起来了，把这盆花放在了窗台上。我拿出了我所有的蜡烛，把蜡烛摆满了整张桌子。我把窗户关上了，把蜡烛也点上了。
我坐在桌子旁，我心慌和不安。我想去医院去看看宗子，我害怕收到不好的消息。我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我想祈求她平安幸福。我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远行，甚至有一天我们不欢而散。我不希望她离开人世，我想她会好好得活着。
夜深人静时，外面下了雨。我打开了窗户，非常失落沮丧。望着窗台上的花，雨水打湿了花瓣。我把手伸出窗外，感受雨水的凉意。轻轻抚摸着花朵，望着暗淡的夜空。我抱着花盆就出门了，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
我想一个人好好淋一场雨，让雨水抚平我内心的焦虑。我冒着雨来到了东大门，就想在路的中央坐一会。周围的住户都睡了，路上早没有了行人。这里的路又长又空荡，路灯的光也微弱不堪。我就盘着腿坐着，一个人想点事情。
我的头发早就湿了，雨水不停地往下滴。我仰着头望着夜空，夜空一片黑乎乎的。没有了星星，没有了月亮。我把放大镜放在眼前，雨打湿了我的放大镜。我用放大镜观察夜空，观察着雨的不同形态。愿花儿不再干渴，愿树也开花结果。
我闭上了眼睛，把嘴巴张开了。喝了点雨水，摸了摸嘴巴。用双手摸了摸脸，开始梳理着头发。我望着前方的路，发现了一个影子。这个人撑着一把伞，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她缓缓地向我走来了，我用放大镜看了看她。
李言情站在了我的身边，她在一旁为我撑着雨伞。我把放大镜放在花盆里，抱着这盆花就站了起来。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为宗子的事感到痛心。宗子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身体状况也并不太乐观。我和李言情一夜未眠，坐在房间里聊了一夜。
我们在这样的世界里，让我们有时候想逃离。这里的世界杂乱而纷扰，让人疲惫不堪恐慌不安。我们只想安稳地活着，和有趣的人共度余生。想想一些丑恶的嘴脸，还有狼狈为奸的坏蛋。这些人就像是恶魔，抓住我们紧紧不放。
我想会有一天，我们都会远行。往日孤独的人，往日独特的人。其实不值一提，其实一文不值。那些美好的岁月，也都一晃而过了。那作恶多端的人，终究得到惩罚。那些无辜善良的人，但愿能被温柔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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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一个放大镜，常常会蹲在窗台上。用放大镜看蚂蚁，用放大镜看叶子。我喜欢用放大镜看东西，放大镜基本是随身携带。我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像一个永远九岁的孩子。我买了很多水粉颜料，喜欢上了不同的颜色。
我一个人去采集树叶了，准备做一些树叶的书签。叶脉的形态多样，叶子硬度很重要。这样避免刷断小叶脉，可以保持整体的美观。同种叶子中存在一些变异的异型叶，我会发现很特别和美观大方的叶子。
我清洗好了叶子，用纸巾吸干了水。把叶子晾在了桌子上，等干了就夹在字典中。把它放在干燥处，避免虫蛀和霉变。我买了很多瓶福尔马林，喜欢浸泡很多植物枝叶。把花朵放在透明玻璃瓶里，在瓶子里灌满了福尔马林。
我的房间就像一个杂货铺，我喜欢收集有意思的东西。喜欢收集不同的笔和笔记本，喜欢收集玻璃瓶子和小罐子。喜欢收集邮票和纸巾，喜欢收集标签和树叶。自从我的眼睛成了熊猫眼，我就不喜欢去学校上课了。
我想见李言情了，所以我回学校了。我的老师换了又换，换了新的语文老师。这个老师三十多岁，个头不高长的俊俏。她是一个博学多识的人，我很喜欢听她的语文课。她喜欢和我们谈文学，聊聊中外有名的作家。
李言情的班主任姓程，同学都尊称他程老师。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剃着小平头五官端正。他是个十分幽默的人，上完课喜欢和同学聊天。对自己班的学生严厉，对别的班学生喜欢笑。在学校里东奔西走，做人做事非常圆滑。
程老师有个绰号，绰号叫程酒瓶子。在学校里应酬非常多，总是红着脸来到教室。他上课时头脑十分清醒，上完课就在教室里胡扯。他是三班的班主任，带四个班的地理课。同学都喜欢听他说，他讲话有趣又好听。
三班的学生都有点怕程老师，他有一百种方法来惩罚学生。三班里也有很多学生混子，抽烟打架谈恋爱无所不做。一个个学生都是狂妄不羁，被程老师都制的老老实实。几乎没有人敢再打架了，几乎没有人敢谈恋爱了。
早自习的时间，到处是读书声。程老师走进了教室，手背在身后很安静。程老师走到谁的桌子旁，这个同学就会紧张不安。他看上去非常沉着，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是个笑里藏刀的人，让三班的学生很畏惧。
程老师一直在教室里转，低着头走得稳重而缓慢。好像是在想一些事情，寻找着班级里的问题。发现班里有刺会拔掉，绝不容许班里有老鼠。他有的时候很任性，认真起来非常厉害。他班里有几个学生，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程老师走到了教室的后排，在皮夹克书桌旁停住了脚。他翻了翻眼皱着眉，好像有点事情要谈。同学们都在认真地读书，没有任何人敢交头接耳。皮夹克总是一副很拽的样子，在程老师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程老师把皮夹克叫了出来，走到讲台拿了一套三角板。皮夹克站在门框的一旁，老师一拳把他推出去来了。同学们知道程老师的脾气，他不会无缘无故惩罚学生。他是个消息非常灵通的人，非常讨厌打架抽烟的学生。
皮夹克在教室门口站着，这一拳让他服服帖帖的。三班的学生不敢轻易惹事，因为他们的班主任很严厉。有人想来班里找的事情，程老师第一个不会同意。他是一个非常有威信老师，喜欢以理服人和以德服人。
程老师问：“又干架了”？皮夹克说：“没干架，闹玩的”。程老师看了看的圆规，戳了戳了皮夹克的胸脯。程老师问：“没干架”？皮夹克说：“没干”。程老师拿着一把尺子，往皮夹克身上拍了一下。
程老师问：“真没干架”？皮夹克红着脸带着笑，看着地面头也不敢抬。他说：“真没有”。程老师问：“到底干架了没”？皮夹克问：“你说的是哪一次”。程老师说：“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皮夹克说：“我干了”。
程老师看着皮夹克就来气，没说废话就抡起了木尺子。皮夹克被尺子狠狠地抽打，尺子被折断了就落在地上。皮夹克的胳膊很红，上面有一道道血印。他咬了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忍受痛苦。一脸无奈无辜，看上去很无助。
程老师让皮夹克站在，把尺子放在了讲台上。让班长买一把新的尺子，他一个人就回办公室了。小广场上经过几个人，几个人在谩骂皮夹克。整栋楼都能听到，而且骂的很难听。皮夹克可能是得罪人了，被别人骂的是狗血喷头。
皮夹克带着人打架，高一的打人初三的。结果打了败仗，说出来都丢人。在外面自己惹了事情，把教室当成了避难所。一群学生混子把他打成猪头，把教室的桌子搞得七零八落。程老师教训了他几次，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程老师说：“以后别再给班级抹黑了，再抹黑收拾你的书走人。我这个班不要的人，我看哪个班敢要你。你可以去找主任，你可以去找校长。有几个狐朋狗友，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不知天高地厚，你幼稚你无知”。
太阳已经升高了，路上没有学生了。我经过了钟馗桥头，发现一群人在围观。丁四一伙人正在宣传东西，卖的是两款新的保健药品。一款是为儿童研制的黄银搭配，另一款是为老人研制的牛全金。两种药都是明码标价，他们正在搞促销活动。
丁四手里拿着一个话筒，车子旁边有一个大音响。大胡子在搬着一箱子药品，王世人站在摊子前卖着药。生意看上去很不错，主要是宣传的不错。别人随便说一说，别人随便吹嘘着。很多人就相信了，信了就会买点药。
丁四宣传着：“走过路过的，男女老少的。停下脚步一分钟，保证你受益终生。为老人为孩子，我们豁出去了。把健康送给你，把幸福送万家。只要老人吃了药，绝对能年年益寿。只要孩子吃了药，绝对长胖又长高”。
我也站在人群中，看了几眼就走了。买药的人还不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药原价九百九十八，现价只要九十八块。围观的人在议论着，都说这个药真不错。不知道药到底怎么样，只看到是收到了不少钱。
围观的人买了药散去了，手里都拿着保健的药品。丁四在一旁数着钱，药也卖的差不多了。他们一伙人收拾一下，上车就离开了钟馗桥。卖了点药赚了钱，去吃喝玩乐去了。这些药都是假药，卖药时全靠忽悠。
我到了学校，还没有下课。我沿着足球场，去了一趟厕所。我遇到了李言情，她居然没在上课。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我们挥了挥手就走了。我忍不住回头，望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回头看我一眼，冲着我笑了笑就走了。
我一看到李言情的笑，就觉得心里比蜜还甜。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想等下课了再回教室去。大厕所门口没有什么人，厕所里有人逃课在抽烟。厕所里的人很少，显得空旷和冷清。有的人下课觉得厕所里拥挤，就在课上打个报告来上厕所
我看到了丁南北一伙人，他们在厕所最里头抽烟。我一进厕所看到他们，我撒腿就跑躲了起来。见到这群癞皮狗，我惹不起就躲了。他们一会看我不顺眼，可能还会给我熊猫眼。我是怕了这伙人了，让我都不敢上学了。
我有一段时间是真怕，在学校里提心吊胆的。走在路上也小心翼翼，害怕遇到一些癞皮狗。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遇到歹徒来打扰我。我非常讨厌丑恶的嘴脸，看不惯又不能宰了他们。犯法的事想想就好了，犯法的事绝对不能干。
我一个人去了八角园，因为那个地方安全点。我不想在学校里惹事，别人惹我就忍忍算了。我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很多人。我给李言情写纸条，给她写写句子和诗。她的同窗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办了我。
我们班里有人也想搞我，他们都觉得我多管闲事。他们在背后说李言情坏话，我就理论他们和警告他们。我和李言情走的很近，让很多男都吃醋了。我在学校里的敌人很多，我都变成过节的老鼠了。我的日子不太好过，内心总是恐惧和不安。
我回到了教室，老师在讲试卷。我们有个句型，照例子写句子。我说：“如果没有很酷的发型，不是光头也是种幸福”。王十一说：“如果上厕所没有坑蹲，不闹肚子也是种幸福”。同学说：“如果没有万贯的家产，不是乞丐也是种幸福”。
下课铃一响，我走出教室。我拿着写好的纸条，站在教室门口等人。皮夹克一伙人出来了，他们凶狠狠地看着我。孙康走到我的旁边，也开始来威胁我了。他让我离李言情远点，要不然的话就弄死我。我这个人很倔强，很讨厌人威胁我。
我问：“我为什么要离李言情远点”？孙康问：“你是不是欠揍”？我问：“关你什么事”？他问：“信不信我弄死你”？我问：“我认识你吗”？他问：“你再说我抽你信不信”？我说：“你真会搞笑，你莫名其妙”。
孙康上来就给我一个拳头，几个人把我推倒在地上了。我不喜欢在公共场合打架，觉得打架的样子有点狼狈。我觉得打架的人都很幼稚，没有素质的人才会去打架。没有素质的人太多了，我都懒得和他们还手。
李言情站在教室门口，看到了我被打的一幕。我看着她很不好意思，一个人看着地笑了笑。他们又踢了我几脚，我低着头坐在地上。孙康就用手指着我，让我以后老实一点。让我离他班的女生远点，否则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孙康几人去了厕所。我翻眼看了看他们，心里觉得很不服气。我招谁惹谁了，他想打我就打。我想过带着人去干他，就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了想决定退了一步。就当他们是野狗，我不和他们见识。
王十一看到我被打了，他从教室里走出来了。班里的人看到我被打了，纷纷出来问我怎么回事。班里的人还比较团结，并没有对我不闻不问。如果我不去找李言情，他们也不会来找麻烦。我就说是私人恩怨，让班长不用太担心。
王十一说：“三班那个小子有点狂，我帮你去教训教训他。之前被人盖了一头大便，看样子他还是不长记性。他就是看你太老实了，知道欺负你没什么事。要是遇到厉害的角色，够他喝一年半载的了。欺软怕硬的东西，这样的人必须死”。
李言情没有来看看我，她和她同桌去了厕所。我和王十一回到了教室，我坐在座位上不想说话。李言情回到她的教室，她一看到孙康就生气。孙康回到了教室，几个人有说有笑。上课的铃声一响，李言情去了讲台。
李言情说：“我今天说一件事，有的人别太狂了。孙康你给我注意点，以后你少管我的事。皮夹克你也消停点，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谁都不准再动他，你们再动他一下试试。我就不说是谁了，你们都心里有数”。
第二节课后大休息，丁南北带着人来。四五十个人来到了三班，把前门后门都堵住了。他查出来了麻袋的事，这件事就是孙康干的。他这次来就是打砸的，让这个班级不得安宁。短短的几分钟，教室一片狼藉。
墙上的名言被撕了，桌子都翻倒在地上。黑板都被卸下来了，讲桌被砸了几个洞。丁南北走到窗户旁，拿着板凳砸了玻璃。把孙康的头踩在脚下，皮夹克这次也没幸免。教室就像是垃圾场，一群人分头逃跑了。
丁南北喊着：“我是南北，不管东西”。围观的人很多，老师纷纷来了。李言情去了厕所，她错过了这一幕。她站在教室门口，门口围着很多人。我和王十一也出来了，他让我和他看看热闹。我就是来看李言情的，我对别的人没有兴趣。
教室的地上乱七八糟，人在教室里很难走动。我顺便看了看热闹，就觉得孙康真活该。想想就会笑一笑，就觉得大快人心。这些人就喜欢狗咬狗，说到底没一个是好人。干坏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猖狂的人都会有人来收拾。
因为教室被人砸了，同学们都人心涣散。这件事让班主任很生气，没想到学生会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教室，简直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培养出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些学生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耻流氓。
皮夹克一下课就去找人，去大厕所商量打架的事。叫来了好几十个兄弟，准备晚自习大干一场。就算被学校开除了，也要和丁南北死磕。学校每过几天就有好戏，平静和沸腾总反反复复。年少的人浪费青春，不知珍惜大好年华。
中午放学以后，我经过东大门。丁四一伙人又在宣传产品，这次卖的是男士用的产品。这款药叫壮阳补肾丸，是带给男同胞的福利。这伙人自己一身病，一天到晚卖着假药。忽悠到了一些钱，就去四处潇洒了。
丁四喊着：“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男人的福音，男人的天堂。吃了壮阳补肾丸，让你一战到天亮。硬度不够，就吃点药。长度不够，就吃点药。药药药，行行行。吃药就吃壮阳补肾丸，让你更高更强更持久”。
药原价是一千九百八，现价只要九十八一瓶。围观的人听着宣传，看了看一旁的海报。买药的人排着队，手里拿着人民币。觉得这里有一个大便宜，就想买点药回去试一试。药好不好不知道，宣传的倒很卖力。
丁四一伙人药也都卖了，几个人坐在车子里分钱。他们仔细一看，有几张是假钱。把摊子一收，上车就走了。他们去了隔壁的县城里，晚上就潇洒潇洒快活快活。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就去按摩店按按摩。
洗浴楼里有各种女人，她们个个打扮的艳丽。白天基本没有生意，通常在大厅里躺着。她们穿着有一点暴露，总想吸引路过的男人。晚上才出来做生意，生意一做就是一夜。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注定一辈子洗不白了。
丁四是按摩店里的常客，她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这位同学名叫陈小骚，是个妩媚性感的女人。老同学相见一场，总想回想很多事。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在这个激情的夜晚。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让人变得好吃懒惰。为了赚一点快钱，尊严已不再重要。
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快活了起来。丁四总是速战速决，累了就躺在了床上。他喜欢干这样的事，尽管他干的不太行。总是就草草了事了，寻求那几秒的快感。他三五天就会来一趟，在按摩店里找到乐子。
小骚说：“你的有点敏感，速度有一点快。你的肾不太行，好像有点虚了”。丁四说：“我这是正常发挥，我没有吃壮阳药。那玩意确实有用，吃多了它也伤身”。小骚说：“适当的还是可以吃一点的，这样可以让你伴侣也愉悦”。
丁四靠卖假药赚点钱，常常出入风月的场所。在情欲的世界里呆久了，就会染上可怕的病。他好像听到了一些事，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一处来，他就彻底傻眼了。他染上了艾滋病病毒，这病让他一下子慌了。
他一个人开着车，去田野里静了静。低着头点了一支烟，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开着车子穿过大河，跑到小山上静一静。回想往日的自己，回想过去的岁月。突然发现自己变的太多了，只是人这一生没有回头路。
晚自习一下课，东大门很热闹。皮夹克带着好几十人，在东大门赌着丁南北。他们分散在各个商铺门口，五六个人一群在一起抽烟。他就想为自己出口气，要不然在道上没法混。他和孙康也想好了，干了这一场就辍学。
我和王十一一出东大门，就感觉到了有一股杀气。同学们都放学纷纷回家了，小贩照常做着自己的生意。东大门热闹非凡，气氛有一点沸腾。路上的人吵吵闹闹的，同学三两说说笑笑着。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
丁南北带着几个兄弟出来了，几个人往烧烤的摊子走去了。皮夹克和孙康带着几个人，葛天和李黑带着人也来了。他们把烧烤摊子团团围住，烧烤的老板偷偷地报了警。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刀，看上去个个凶神恶煞的。
丁南北让马犇去喊人，半路上被人痛了几刀。他们把丁南北套进了麻袋，抬着往一个巷子里走去了。皮夹克和孙康走在前面，巷子里围着到处都是人。丁南北只有一个人，他的兄弟去喊人了。东大门一片混乱，闹得是人心惶惶。
几个人把麻袋往地上一放，皮夹克和孙康踢了他几脚。孙康拿着刀子捅了几下，麻袋上地上到处都血。想想自己一脸的大便，他又捅了桶他的大腿。丁南北嚎叫了数声，安静地躺在血泊里。救护和警车都来了，一伙人分头溜走了。
救护车停在了东大门，把马犇先抬上了车子。一辆救护车先走了，又来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开到了巷子口，抬下担架准备抢救着。丁南北全身都是血，手也不停地滴着血。救护车警报声越来越远，把丁南北送医院抢救了。
丁南北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他的父亲是小城里当官的，学校里的领导和他有交情。如果不是看他父亲的面子，丁南北早就被学校开除了。他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人敢招惹他。有的时候一本正经，有的时候胡说八道。
丁南北是朵奇葩，绽放在一坨屎上。他这个人臭的熏人，人不得不避而远之。如果不是被逼的，孙康也不会下手。就是因为一点小事情，两个人做的都很过分。有些人总是目中无人，真把自己当了个人物。
巷子有点空荡荡的，高高的灯照着巷子。东大门的人在议论着，保卫科里的人也来了。时间看着不早了，学生也都回家了。小商贩也收摊子了，小商铺也都关了门。深夜总是如约而至，这世界静悄悄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夜观天象。当人都进了梦乡，我喜欢吹一吹风。一个人坐在窗台，拿着一把放大镜。用放大镜看星星，用放大镜看月亮。想想周围发生的事情，想想自己遇到过的人。在我年少的时候，我喜欢看看天空。
我总是一只手捂着眼睛，眼睛被别人打青了几次。我控制自己不要动气，要怪就怪运气不太好。希望以后多遇到点好人，希望以后运气不要太糟。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我就想寻找一片净土。在时光的长河里和轮回中，愿丑陋的人都能改邪归正。
我想做一个胸怀坦荡的人，不要让怨恨堆积在我心头。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我都要做个善良的人。希望这些匆匆过客，不要成为我的羁绊。这些不堪的往事，有一天随风而逝。希望多年以后蓦然回首，我可以写写自己的青春。
我有时想离开这座小城，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总会觉得有一种厌倦。也不知道远方离我到底有多远，是不是看不到的地方才叫远方。我只想有一天可以去远方，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想遇到一些有趣的人，我想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三两挚友喝点小酒，谈谈理想谈谈信仰。选择一个僻静的小城，愿人们都能安居乐业。找一个美好的女子，愿能与她共度余生。我总是幻想一个美好的世界，在遥遥无期的路上耗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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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温和，我提笔想写一首诗。妈妈在院子里喊我，让我送一趟蛋糕。蛋糕被装进了箱子，推着车子就出了门。我只是按照地址去送，送到就完成任务了。我尽管是遍体的伤痕，阻挡不了我穿梭街巷。
我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就把车子停在了墙边上。我看了看门牌号，看蛋糕上的地址。就去敲了敲门，迟迟没有回应。我心里有点颤抖，害怕接触陌生人。我用手挡住熊猫眼，怕别人看到会出丑。所以总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别人。
我怕敲错了门，又看了遍地址。纸上只写着姓，并没有写着名。可能家里没有人，我决定再等一会。我就站在的门前，往门缝里看了看。一个姑娘和少年出来了，两个人在院子里腻歪着。看上去是在热恋，走两步就亲一下。
我仔细一看是李言情，少年看着是个社会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我就觉得心如刀绞。我一直暗恋的女生，她居然名花有主了。她在我心里一直是美好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那一次我心灰意冷了，觉得这个世界不简单。
我在家里看看书，常常会躺在床上。想想遇到的人和事，我就想写一点东西。每当提笔的时候，我就变得很悲伤。每当到深夜时，我就无法入睡。每天都在思考着，想写点有趣的东西。陷入了幻想的世界里，自己有时无法自拔。
我想写一首长长的诗，写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想给爱情写了一首诗，写着写着就觉得心痛。沉浸在寂静的世界里，也在黑夜里失血挣扎。想找一点很独特的灵感，不知不觉变得郁郁寡欢。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与众不同，就在现实的世界里自我嘲讽。
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就变的失眠和多梦。梦总是断断续续的，分不清是真的假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得病了，生活让我有一点迷路了。在消沉的世界里，找不到一个出口。很多事让我过目不忘，悲伤总堆积在我心头。
我想从今晚起，喝一大杯牛奶。停下手里的笔，别再写故事了。做一个庸俗的人，不再写悲伤的诗。去外面的世界，看海蓝的天空。在清晨里散步，看日出和日落。等到天黑了，就上床睡觉。一定要告诉自己，自己永远是九岁。
从明天清晨起，呼吸新鲜空气。收起我的笔记本，把它锁在抽屉里。把钥匙丢进河里，让心事随风飘去。去翻山越岭，去远方看海。在夕阳里散步，看云卷和云舒。等到天亮了，就继续行走。一定要告诉自己，时光终究不等人。
我课也不上了，反正我很难过。我一个人走街串巷，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李言情有个姐姐，两个人是双胞胎。姐姐叫李语情，二人长得一样。我好像没有悲伤了，心里有了一点安慰。每次想想李言情，欢喜之中也忧愁。
我写了很多首诗，诗都写在纸巾上。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买了一支玫瑰花。花是用旧报纸包裹着，就想把它送给李言情。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只觉得这花很漂亮。想想就觉得很澎湃，让我很激动和紧张。
李言情走出了教室，我在走廊里堵着她。她去了八角园，我就跟她去了。她是去借书的，我是去看她的。她和编辑聊着天，两个人有说有笑。李言情常去八角园，听说她很喜欢写作。她的文笔相当不错，在校报上写过文章。
八角园里有一个沙发，编辑养了一只流浪猫。李言情很喜欢猫，她也很喜欢小说。攒钱给猫带点鱼罐头，走的时候带几本小说。她和编辑是很好朋友，编辑是中文系毕业的。她最喜欢去的两个地方，就是八角园报社和厕所。
李言情蹲在沙发边，不停地抚摸着小猫。我让她晚自习别走，有些话想和她说说。她笑了笑点了头，我把诗集还上了。我走出了八角园，她也跟着出来了。我们去了老人的小卖铺，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坐着。
我和李言情没有回教室，想在外面吹吹风呆一会。我们坐在别人的自行车上，在这宁静的夜晚里聊聊天。班主任好像有事，他离开了办公室。他走在春雨路上，也经过了小卖铺。班主任发现了我们，让我们回去上自习。
我说：“我这下完蛋了，班主任看见了”。李言情说：“你个胆小鬼，你不用害怕”。我说：“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她说：“我可没谈恋爱，我什么都不怕”。我说：“我就是逃课，我也没恋爱”。
李言情说：“现在教室静多了，学生混子都走了。我们班的几个人，被班主任踢走了。打你的人得到了惩罚，想想我觉得对不起你”。我说：“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弄得我都不敢接近了”。她说：“他们就是嫉妒你，因为你是我朋友”。
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李言情说：“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她的名字叫李语情。我爸妈离婚了，她跟我爸爸过”。我说：“原来是这样”。她问：“怎么突然问起了她”？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个怪人”。
李言情说：“不说就算了，反正不重要”。我说：“我买了一支玫瑰花，想了想就不送你了”。她说：“我还没收过别人的花，我很乐意收你送的花”。我说：“我把花放在了桌子里，我晚自习放学拿给你”。
晚自习放学了，走廊里人很多。我手里拿着花，来找李言情了。她走出了教室，收下了我的花。我们走在走廊里，一起去了东大门。在路上碰到了程老师，老师看到我们笑了笑。班主任觉得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有说有笑手里拿着花。
程老师就给了一个眼神，让我们自己去好好体会。他知道我是一个老实人，我从来不给老师惹麻烦。虽然我的成绩不太好，我总是很努力的样子。我一直都有一个很好的态度，老师都看在眼里都心里有数。
我们的运气不太好，总是能遇到班主任。我们都不想回家，开始在街上游走。我们先回了一趟家，然后偷偷溜出来了。我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就像做贼一样脚步轻盈。我们去了南河的岸边，想在河边漫步吹吹风。
李言情问：“你为什么拿一个放大镜”？我说：“我喜欢观察周围，观察美好的东西”。她说：“你可真是个怪人，你这人有点意思”。我说：“别人都说我是神经病，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说：“神经病都是人才，说明你并不庸俗”。
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比猪还是愚蠢”。李言情说：“你别这样说猪，猪还是可爱的”。我说：“我的意思是我愚钝，像一只很笨的小鸟”。她说：“你别这样说小鸟，小鸟很聪明伶俐”。我说：“我就是做个比喻”。
李言情说：“我可没说你愚钝，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说：“我这嘴胡说八道，这脑子胡思乱想”。她说：“我请你和凉茶吧”！我说：“我不渴”。她说：“这家报刊亭的凉茶味道很好”。我说：“给我也来一罐子”。
我们站在报刊亭前面，突然又遇到了程老师。他好像应酬完了，从绿元饭店出来。骑着自行车子，红着脸回家了。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了。估计心里也有数了，他得找我们谈谈话。我和李言情叹了口气，都没有心情喝凉茶了。
那天是星期五，星期六不上课。我清楚班主任的套路，他开始抓谈恋爱的了。接触李言情久了，我都快不爱她了。把她当成了良友，不把她当爱人了。我们只是关系好一点，别人都说我们恋爱了。我这个人有点善变，爱的人都是陌生人。
我们要去南河找宗子了，坐着一起看星星和月亮。李言情和宗子亲密无间，两个人偶尔睡在了一起。没想到她们也是良友，我们三个人很有话说。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是一件和幸运的事情。我们不止是朋友，还是彼此的学者。
我和宗子一见，就很有亲切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们一起相谈甚欢。她见到我也不惊讶，相见离别看得很淡。时间长不见她，我都把她忘了。她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分不清梦和现实。我们是彼此的影子，她想的事我都知道。
宗子问：“你的眼睛怎么了”？我说：“我给李言情传纸条，无缘无故就被打了”。李言情说：“这可不能怪我，这锅我可不背”。宗子问：“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居然给她传纸条”？我说：“就别提了，够倒霉了”。
宗子问：“谁打的”？我说：“几个小混混”。她说：“小混混无法无天了，打架抽烟无恶不作”。我说：“我有一点自视清高了，不想和打架的人较劲”。李言情说：“打架的人都被开除了，现在教室里太平多了”。
宗子说：“我还想找人给你出气，把小混混扔河里喂鱼”。我说：“我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像是嘴里塞满了黄连。这心里总是闷闷的，我都有一点灰暗了”。李言情说：“这事说起来还是怪我的，别人嫉妒他和我很亲密”。
宗子问：“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我说：“我觉得李言情很独特，我对她就产生了好感”。她说：“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而你居然移情别恋了”。我说：“我这个人有一点花心，只希望你能见多不怪”。
宗子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就想你怎么还不来。你都快要把我急死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梦见你又见不到你，醒来的时候我都哭了。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都不想看星星了。你来了，我安心”。
宗子说：“我找过你几次，就站在巷子口。我好想去看看你，和你说说心里话。当我往巷子里迈脚，就想起了爷爷奶奶。我现在看淡了人生，我都不想在这住了。我想把小二一丢，我立马就跟你走。你是我的影子，我不说你也懂”。
我说：“我比较喜欢李言情”。李言情说：“你说这么多没用，他喜欢的人是我”。宗子问：“你好好问问他爱的人是谁”？李言情问：“徐福，你爱我吗”？我说：“我爱宗子”。宗子说：“我们收敛一点”。
李言情说：“爱我的人很多，他们都够烦的”。我说：“我爱宗子说说罢了，敷衍一下就过去了。我其实说心里话，我爱的是李言情”。宗子说：“你还是不太了解徐福，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我说：“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李言情说：“我和徐福平时有点亲密，班主任该找我们谈话了”。宗子说：“我想吹口琴了，我吹给徐福听”。李言情说：“我拿着我的二胡，我们一起去老桥”。宗子说：“我们一起去吹吹风，好久没一起聊聊了”。
我说：“我叫上我的同桌，他名字叫王十一。他会吹萨克斯，我们关系不错”。宗子说：“我小学时的同桌叫王十一，不知道他是哪个王十一”。李言情说：“我们一起去找王十一，路上别遇到班主任了”。
宗子说：“要不明天再去老桥，可以一起看看日落”。我说：“记得带上你的口琴，我带上我的葫芦丝”。她说：“李言情就拉二胡，王十一吹萨克斯”。李言情说：“我们明天就不见不散，我和宗子送你回去吧”！
我们离开了南河，在路上说说笑笑。丁四几个人开着车，他们就去找小二了。车子停在了河岸边，从车里下了几个人。他们手里提着汽油，往集装箱上浇了浇。丁四一个人爬上爬下的，一把火就把这里都烧了。
宗小二被几个人押着，他只能眼看着大火了。他以为丁四已经悔改了，万万没想到他执迷不悟。丁四染上了艾滋病，他变得丧心病狂了。自己没有安稳的日子，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小二河岸的家被烧了，他不得不回到了院子。
丁四几个人上车就走了，小二坐在地上望着大火。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直都是对丁四一忍再忍。如果不是看着两家是世交，绝不会让丁四骑在他头上。丁四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相逼，小二就觉得有点走投无路了。
宗子又睡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点燃了一些蜡烛。宗小二坐在院子里，不愿意回房间睡觉。院子里的灯亮了一夜，小二一夜都没有合眼。他一个人想了很多往事，想想有一点荒诞的青春。他一直想做个的善良的人，没想到被人逼得无路可走。
太阳照常升起，小二去了菜场。他来到了刀具铺子，买了把锋利的菜刀。他回到院子就磨刀，磨刀的声音很清脆。去菜场买了鸡和鱼，就用菜刀杀鸡和宰鱼。他很会做菜，没事练练手。如果丁四再执迷不悟，就用菜刀一刀宰了他。
宗小二没有去上班，在家里扫扫地做菜。宗子叫我去她家吃饭，小二做了一桌好菜。李言情和王十一也来了，我们在一起聊了聊音乐。小二去洗了一些水果，我回家拿了一些蛋糕。小二去找绿元了，我们就去了老桥。
绿元听说了小二的事，觉得丁四简直不是人。小二就是太宽宏大量了，丁四一直都是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很难再改变了，像他这样的人必须得死。小二不想和他计较，觉得他就是个败类。把老实人逼得急了，老实人定让他好看。
我们四个人去了老桥，手里都拿着一个乐器。我们买了一些饮料，王十一买了些零食。我们坐在了桥上，坐在了河的中央。望着远处的河面，望着河上的小船。我们吹了吹风，像鱼一样自由。安静地望着天空，幻想远方的世界。
我说：“我们首先喝口水，我来看下怎么吹。我们就演奏一个曲子，这个曲子我比较喜欢。人生何处不相逢，用不同乐器演奏。先听听宗子口琴吹的，接着王十一的萨克斯。然后是李言情的二胡，我的葫芦丝最后压轴”。
我像一个小领导，宗子看我笑了笑。她捂着嘴吹着口琴，我们笑了笑看着她。我们在心里打着拍子，不时地点着头拍着手。王十一萨克斯响了，他是一个认真的人。我们都沉浸在了音乐里，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李言情在擦松香，她低着头在听着。不时地点了点头，向王十一笑了笑。王十一望着河面，安静地吹着曲子。他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好像想到了一些往事。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了。
王十一一个人笑了笑，看样子吹得很是尽兴。李言情看着我们，笑了笑拉着二胡。曲子被拉的别有一番滋味，把我们都带进了一个意境。这音符和旋律，我们都陶醉了。觉得人生就好像是一场梦，相遇相识相知都早已注定。
宗子说：“该你了”。我说：“我不会吹”。李言情说：“我想听听葫芦丝”。王十一说：“别磨叽了”。我说：“我真的不会吹，我学会了再吹”。李言情说：“你个大骗子”。宗子说：“他可能真的不会吹，我都没见过他吹过”。
我说：“我有个大胆想法，我想听你们吹吹。我们还是这个曲子，你们一人接一句。宗子先来一句，王十一就接上。王十一吹完一句，李言情就接着吹。就这样循环着下去，三个乐器吹一个曲子。我虽然不会吹，我可以当指挥”。
曲子又被吹起来了，一开始配合的不好。尝试了很多次以后，这曲子就吹下来了。我看王十一吹的那么好，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吹了。我总觉得他不学无术，没想到他买了个萨克斯。像他这样深藏不露的人，让我觉得他低调有内涵。
我们四个人相谈甚欢，一起望着纯净的河水。一起探讨着音乐，谈谈人生和理想。我想我们在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三两个良友不离不弃，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我想我们可以一起放风筝，一起穿过高山河流看风景。
我想了很多美好的事情，突然就想到了分道扬镳。在我年少的时光里，所有的人都是过客。有的人会去远方，有的人不会离开。不知道多年以后再见，会不会有人热泪盈眶。所以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有一天都会变得很珍贵。
我们吹完了各回各家了，约好了在和记面馆吃面。巷子口的街边有卖花的，有几盆粉色的花中皇后。宗子很喜欢粉色的花，她回家拿钱想买一盆。我坐在书桌前，想写一点东西。她过来看了我一眼，一个人去了巷子口。
宗子在路边看了看花，付了钱就拿走了一盆。一个人抱着一盆花，安静地走在巷子里。丁四开着车没事做，得了病就等着死了。他觉得自己也活不长了，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见不得小二过得好，就想看小二妻离子散。
丁四把车子开到巷子口，想看看小二狼狈的样子。他在巷子口发现了宗子，突然就产生了一个歹念。他一看这是小二的女儿，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了。想想争吵和打骂，想些不堪的往事。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他就嫉妒和痛恨小二。
丁四把烟头往外一丢，踩着油门就冲过去了。宗子听到了车的声音，她并没有来得及闪躲。我听子了花盆打碎的声音，我放下笔赶忙冲出了院子。丁四开着车就逃跑了，宗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把花紧紧抱在怀里，土也被血染成了红色。
宗小二在院子里磨刀，他放下刀就冲了出来。宗子躺在了他的怀里，小二着急地流着眼泪。巷子口的人纷纷来围观，群众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宗子眼睛紧闭着，好像还在呼吸着。我可以听到她的心跳，每跳一下都觉得费力。
宗小二紧握宗子的手，在告诉她一定要醒来。我蹲在地上望着她，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救护车停在了巷子口，宗子就被送到了医院。她被送进了抢救室治疗，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巷子里的围观群众散去了，我坐在地上迟迟没有离开。
我捡起了地上的花，一个人回了院子里。我找到了一个花盆，拿着铲子在挖着土。我把宗子的花栽起来了，把这盆花放在了窗台上。我拿出了我所有的蜡烛，把蜡烛摆满了整张桌子。我把窗户关上了，把蜡烛也点上了。
我坐在桌子旁，我心慌和不安。我想去医院去看看宗子，我害怕收到不好的消息。我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我想祈求她平安幸福。我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远行，甚至有一天我们不欢而散。我不希望她离开人世，我想她会好好得活着。
夜深人静时，外面下了雨。我打开了窗户，非常失落沮丧。望着窗台上的花，雨水打湿了花瓣。我把手伸出窗外，感受雨水的凉意。轻轻抚摸着花朵，望着暗淡的夜空。我抱着花盆就出门了，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
我想一个人好好淋一场雨，让雨水抚平我内心的焦虑。我冒着雨来到了东大门，就想在路的中央坐一会。周围的住户都睡了，路上早没有了行人。这里的路又长又空荡，路灯的光也微弱不堪。我就盘着腿坐着，一个人想点事情。
我的头发早就湿了，雨水不停地往下滴。我仰着头望着夜空，夜空一片黑乎乎的。没有了星星，没有了月亮。我把放大镜放在眼前，雨打湿了我的放大镜。我用放大镜观察夜空，观察着雨的不同形态。愿花儿不再干渴，愿树也开花结果。
我闭上了眼睛，把嘴巴张开了。喝了点雨水，摸了摸嘴巴。用双手摸了摸脸，开始梳理着头发。我望着前方的路，发现了一个影子。这个人撑着一把伞，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她缓缓地向我走来了，我用放大镜看了看她。
李言情站在了我的身边，她在一旁为我撑着雨伞。我把放大镜放在花盆里，抱着这盆花就站了起来。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为宗子的事感到痛心。宗子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身体状况也并不太乐观。我和李言情一夜未眠，坐在房间里聊了一夜。
我们在这样的世界里，让我们有时候想逃离。这里的世界杂乱而纷扰，让人疲惫不堪恐慌不安。我们只想安稳地活着，和有趣的人共度余生。想想一些丑恶的嘴脸，还有狼狈为奸的坏蛋。这些人就像是恶魔，抓住我们紧紧不放。
我想会有一天，我们都会远行。往日孤独的人，往日独特的人。其实不值一提，其实一文不值。那些美好的岁月，也都一晃而过了。那作恶多端的人，终究得到惩罚。那些无辜善良的人，但愿能被温柔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