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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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对应的位置。
或好或坏，或孤独，或悲伤。
我们都在努力的做着自己，可活着活着，却又感觉自己越来越是陌生。
大多数人如此，我也一样。
当出现在胡中天经营的这家洗车行的时候，我的心中只剩下苦笑。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一条飞龙，哪怕是掉落深海，也会搅动的海水波涛汹涌。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工作，骄傲与自满，仿佛一只手掌，狠狠的抽打在我的脸上。
我终于清醒，原来，我只是那么普通。
普通的，就算是登顶世界，也总有人，不想多看我一眼！
“胡中天，你过来一下。”在介绍完了我之后，胡中天的妻子将他叫到了一边。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知道咱们上个月除去工人的开支，剩下多少钱么？”冯小兰看着他说道。
胡中天摇摇头：“不知道啊？赔了？”
他忽然笑了笑：“洗车行还会赔钱，怎么可能？”
冯小兰脸色有些难看，伸出了两根手指：“除去工人的开支，还有水费电费等一切开销，我们就剩下两千块钱！”
胡中天一怔：“不能吧？”
冯小兰皱着眉：“怎么不能？你开了这洗车行就什么都不管了，一大摊子事全交给了我，你能知道什么？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辞退两个工人，你可倒好，竟然又给我找来了一个！”
胡中天有些不郁，正了正脸色：“我跟没跟你说，冲是我的兄弟？”
冯小兰冷笑了一下：“什么兄弟？你兄弟多的是，可是现在怎样呢？人家飞黄腾达啦，你还在这儿守着这么个破洗车行！他们谁拉过一把？本来就不挣钱，你怎么想的？一个月咱们就剩两千的生活费，你找来个兄弟直接就给了三千？你也不看看，现在咱们生意好不好做？你是要拿咱们好不容易攒的那些钱倒贴？”
“你能小点声么？”胡中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好好，我小声，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反正这洗车行如果这么开下去，咱俩还不如趁早不干。现在就是去工厂上班，都比这个拿的多，还不用操心费力！”
胡中天摇了摇头：“不行，其他人我不管，但冲一定要在这儿。不为别的，就为当初我们饥肠辘辘的时候，他能饿着肚子拿出自己仅有的几块钱给我买吃的！”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可警告你，小昕就要上学了，用钱的时候也到了。别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指着这一个破洗车行干瞪眼！”
“我有分寸，不用你管！”胡中天说道。
冯小兰脸色一变：“好啊！不用我管是吧？那让你自己看着办。”
她说完话，将手中拿着的抹布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胡中天没有理会她，有些歉意的走到了我旁边：“冲啊，赶紧换衣服，一会儿该来活了！”
我摇了摇头：“中天，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
胡中天一怔，忽然笑了笑：“别听她胡说，一个老娘们儿懂什么？赶紧的，换衣服。你穿成这样可不行。”
我摆了摆手：“中天，我不能在你这儿。”
胡中天脸色变了变：“我媳妇说话就那样，你别多想，不是对你。”
“不是我多想。”我笑了笑。
“进来之前，我已经观察很久了，你这里生意确实不太好。原本我就没打算在你这儿，而且，将心比心吧。如果我是小兰，生气也是应该的，你也不要责怪她。”
胡中天还在坚持：“可是你……”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的，总会有适合我的地方。”
“不是，我……”
“好了，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有空，我找你喝酒。”
胡中天叹了口气：“冲啊，别怪哥，哥这两年确实混的不好。但凡我有其他的办法，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点点头：“没事，你也别怪小兰，换做是我也是一样的。”
“唉。”胡中天又是一声叹息。
“我其实今天来就是认认路，现在知道这里，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对胡中天说道。
“冲……”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只说了一半，脸色忽然一变，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一辆红色的轿车，毫无预兆的冲进了洗车行，直接将胡中天撞倒在地！
我看的眦目欲裂，猛跑了两步，想要将胡中天从地上扶起来。
胡中天的表情有些痛苦，示意我先不要动。
而作为事件的罪魁祸首，一名打扮时尚的貌美女孩，也从汽车内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胡中天，话中没有任何的歉意：“没事吧？”
胡中天勉强笑了笑，对她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事！”我怒声说道。
胡中天见我动怒，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不值当！”胡中天目光当中带着祈求，出声说道。
“没事就起来吧，还像是之前一样，洗完后打蜡！”女孩从车里拿出挎包，取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地上。
“好好！”胡中天捡起了钱，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腿部受了伤，不敢吃力，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受伤了？”女孩看了他一眼，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扔在了地上。
“受伤了就去医院，别躺在地上装死！快点，我赶时间！”
仍旧是没有任何歉意，而尊严，亦是被无情的践踏！
胡中天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怒意，甚至最后居然还对女孩笑了笑！
他捡起了钱：“叶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招呼工人。王龙，叶小姐来了，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
那叫王龙的年轻人，赶忙跑了过来，接过了女孩的钥匙，将车开进了洗车间。
一切都变了，变的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我有些痛苦的看着胡中天：“钱，真的这么重要么？”
胡中天有些尴尬：“冲啊，我没事！”
我摇摇头，将他扶了起来，在他诧异的目光当中，将那一沓鲜艳的钞票握在了手中。
胡中天忽然有些慌张，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冲，我真的没事！”
我推开了他的双手：“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一个人没有了尊严，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胡中天愣了一下，忽然有些惊慌：“冲，不要！她是叶家的人，就算是以前的我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笑了笑：“叶家又怎么样？都是从血水里淌过来的，我们可以放下曾经的轻狂，但有些执着，却不应该被时间所磨灭！你可以，但我不能！”
“冲！”
我推开了他伸过来的双手，在他复杂的目光当中，走向了女孩。
女孩拿出一支香烟，正站在洗车行的门口，细细的品味着。
不得不说，她很漂亮。容貌如花，不过如此。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她注意到了我，见我向她走来，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屑。
我将钱递给了她，她微微一怔，瞅了眼胡中天。
“这钱是我给他的，你拿着做什么？你是这里的伙计？”
我摇摇头：“胡中天是我朋友。”
女孩轻笑了一下：“怪不得，都是一个德性。”
我也笑了笑，然后将钱砸在了她的脸上！撒的满地都是。
女孩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脸色闪过一瞬间的慌张，突然变得冰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抬手指了指胡中天：“道歉吧，我会原谅你！”
女孩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我没听错吧？你叫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女孩的脸色冷到了极点：“我是叶镇海的女儿，你敢羞辱我？”
“啪！”
一声脆响，我收回了手。
“我从不打女人，但今天我决定破个例！”
我指了指胡中天：“道歉！”
女孩捂着脸，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惊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点点头：“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再重复一遍！”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扔掉了手中的香烟，走到了胡中天面前。
“刚才撞了你，对不起了！”虽然是说着道歉的话，但目光中却依旧没有任何歉意。
反倒是胡中天，却在赔罪般的不停鞠着躬：“叶小姐，是我兄弟不对，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您要是觉得委屈，您就打我两巴掌吧！”
他说着，真的就狠狠的抽了自己的两个嘴巴：“叶小姐，求您放过我兄弟，是我对不起您！”
叶北冷笑着望着他：“胡中天，这事不是你两巴掌就能完的，等着吧，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胡中天脸色还带着祈求：“叶小姐，我……”
“胡中天！”我大喝了一声，他惊讶的看向我。
“你的骨气呢！让狗吃了么！”
胡中天脸色一变：“冲，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冷笑了一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知悔改，就得被人敲打。难道，我做的不对？”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对应的位置。
或好或坏，或孤独，或悲伤。
我们都在努力的做着自己，可活着活着，却又感觉自己越来越是陌生。
大多数人如此，我也一样。
当出现在胡中天经营的这家洗车行的时候，我的心中只剩下苦笑。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一条飞龙，哪怕是掉落深海，也会搅动的海水波涛汹涌。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工作，骄傲与自满，仿佛一只手掌，狠狠的抽打在我的脸上。
我终于清醒，原来，我只是那么普通。
普通的，就算是登顶世界，也总有人，不想多看我一眼！
“胡中天，你过来一下。”在介绍完了我之后，胡中天的妻子将他叫到了一边。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知道咱们上个月除去工人的开支，剩下多少钱么？”冯小兰看着他说道。
胡中天摇摇头：“不知道啊？赔了？”
他忽然笑了笑：“洗车行还会赔钱，怎么可能？”
冯小兰脸色有些难看，伸出了两根手指：“除去工人的开支，还有水费电费等一切开销，我们就剩下两千块钱！”
胡中天一怔：“不能吧？”
冯小兰皱着眉：“怎么不能？你开了这洗车行就什么都不管了，一大摊子事全交给了我，你能知道什么？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辞退两个工人，你可倒好，竟然又给我找来了一个！”
胡中天有些不郁，正了正脸色：“我跟没跟你说，冲是我的兄弟？”
冯小兰冷笑了一下：“什么兄弟？你兄弟多的是，可是现在怎样呢？人家飞黄腾达啦，你还在这儿守着这么个破洗车行！他们谁拉过一把？本来就不挣钱，你怎么想的？一个月咱们就剩两千的生活费，你找来个兄弟直接就给了三千？你也不看看，现在咱们生意好不好做？你是要拿咱们好不容易攒的那些钱倒贴？”
“你能小点声么？”胡中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好好，我小声，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反正这洗车行如果这么开下去，咱俩还不如趁早不干。现在就是去工厂上班，都比这个拿的多，还不用操心费力！”
胡中天摇了摇头：“不行，其他人我不管，但冲一定要在这儿。不为别的，就为当初我们饥肠辘辘的时候，他能饿着肚子拿出自己仅有的几块钱给我买吃的！”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可警告你，小昕就要上学了，用钱的时候也到了。别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指着这一个破洗车行干瞪眼！”
“我有分寸，不用你管！”胡中天说道。
冯小兰脸色一变：“好啊！不用我管是吧？那让你自己看着办。”
她说完话，将手中拿着的抹布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胡中天没有理会她，有些歉意的走到了我旁边：“冲啊，赶紧换衣服，一会儿该来活了！”
我摇了摇头：“中天，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
胡中天一怔，忽然笑了笑：“别听她胡说，一个老娘们儿懂什么？赶紧的，换衣服。你穿成这样可不行。”
我摆了摆手：“中天，我不能在你这儿。”
胡中天脸色变了变：“我媳妇说话就那样，你别多想，不是对你。”
“不是我多想。”我笑了笑。
“进来之前，我已经观察很久了，你这里生意确实不太好。原本我就没打算在你这儿，而且，将心比心吧。如果我是小兰，生气也是应该的，你也不要责怪她。”
胡中天还在坚持：“可是你……”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的，总会有适合我的地方。”
“不是，我……”
“好了，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有空，我找你喝酒。”
胡中天叹了口气：“冲啊，别怪哥，哥这两年确实混的不好。但凡我有其他的办法，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点点头：“没事，你也别怪小兰，换做是我也是一样的。”
“唉。”胡中天又是一声叹息。
“我其实今天来就是认认路，现在知道这里，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对胡中天说道。
“冲……”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只说了一半，脸色忽然一变，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一辆红色的轿车，毫无预兆的冲进了洗车行，直接将胡中天撞倒在地！
我看的眦目欲裂，猛跑了两步，想要将胡中天从地上扶起来。
胡中天的表情有些痛苦，示意我先不要动。
而作为事件的罪魁祸首，一名打扮时尚的貌美女孩，也从汽车内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胡中天，话中没有任何的歉意：“没事吧？”
胡中天勉强笑了笑，对她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事！”我怒声说道。
胡中天见我动怒，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不值当！”胡中天目光当中带着祈求，出声说道。
“没事就起来吧，还像是之前一样，洗完后打蜡！”女孩从车里拿出挎包，取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地上。
“好好！”胡中天捡起了钱，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腿部受了伤，不敢吃力，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受伤了？”女孩看了他一眼，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扔在了地上。
“受伤了就去医院，别躺在地上装死！快点，我赶时间！”
仍旧是没有任何歉意，而尊严，亦是被无情的践踏！
胡中天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怒意，甚至最后居然还对女孩笑了笑！
他捡起了钱：“叶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招呼工人。王龙，叶小姐来了，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
那叫王龙的年轻人，赶忙跑了过来，接过了女孩的钥匙，将车开进了洗车间。
一切都变了，变的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我有些痛苦的看着胡中天：“钱，真的这么重要么？”
胡中天有些尴尬：“冲啊，我没事！”
我摇摇头，将他扶了起来，在他诧异的目光当中，将那一沓鲜艳的钞票握在了手中。
胡中天忽然有些慌张，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冲，我真的没事！”
我推开了他的双手：“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一个人没有了尊严，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胡中天愣了一下，忽然有些惊慌：“冲，不要！她是叶家的人，就算是以前的我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笑了笑：“叶家又怎么样？都是从血水里淌过来的，我们可以放下曾经的轻狂，但有些执着，却不应该被时间所磨灭！你可以，但我不能！”
“冲！”
我推开了他伸过来的双手，在他复杂的目光当中，走向了女孩。
女孩拿出一支香烟，正站在洗车行的门口，细细的品味着。
不得不说，她很漂亮。容貌如花，不过如此。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她注意到了我，见我向她走来，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屑。
我将钱递给了她，她微微一怔，瞅了眼胡中天。
“这钱是我给他的，你拿着做什么？你是这里的伙计？”
我摇摇头：“胡中天是我朋友。”
女孩轻笑了一下：“怪不得，都是一个德性。”
我也笑了笑，然后将钱砸在了她的脸上！撒的满地都是。
女孩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脸色闪过一瞬间的慌张，突然变得冰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抬手指了指胡中天：“道歉吧，我会原谅你！”
女孩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我没听错吧？你叫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女孩的脸色冷到了极点：“我是叶镇海的女儿，你敢羞辱我？”
“啪！”
一声脆响，我收回了手。
“我从不打女人，但今天我决定破个例！”
我指了指胡中天：“道歉！”
女孩捂着脸，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惊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点点头：“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再重复一遍！”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扔掉了手中的香烟，走到了胡中天面前。
“刚才撞了你，对不起了！”虽然是说着道歉的话，但目光中却依旧没有任何歉意。
反倒是胡中天，却在赔罪般的不停鞠着躬：“叶小姐，是我兄弟不对，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您要是觉得委屈，您就打我两巴掌吧！”
他说着，真的就狠狠的抽了自己的两个嘴巴：“叶小姐，求您放过我兄弟，是我对不起您！”
叶北冷笑着望着他：“胡中天，这事不是你两巴掌就能完的，等着吧，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胡中天脸色还带着祈求：“叶小姐，我……”
“胡中天！”我大喝了一声，他惊讶的看向我。
“你的骨气呢！让狗吃了么！”
胡中天脸色一变：“冲，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冷笑了一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知悔改，就得被人敲打。难道，我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