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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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迟倒是洒脱，把手一挥，说：“你算算，搞个软件公司一年才赚多少钱？还得累死累活地干，遇上什么二货都得赔笑脸，这世道有那么些人觉得拿出几个钱了就当自己是上帝，你不赔笑脸还不行，不笑人家投诉你还不给钱。”
“还得养活着那些工程师，还得哄着他们，丫的一不高兴拔腿就走，他管你手上的活儿干没干完呢！我这干了两年够够的。看人家包一个工程就够我吃好几年的，我凭什么不干啊？”
姜小迟一通长篇大论，顾晴也懒得跟他辩白，就说她要回去上班。姜小迟跟着她一起离开餐厅，进了电梯。顾晴回头瞅瞅他，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嘛？吃饱了赶紧滚蛋！”
姜小迟陪着笑脸说：“其实呢，我这次来找你有个事儿，你得帮我。”
“我能帮你个什么？我就一小职员。”顾晴今天心情不佳，就没给他好脸。
“我第一次涉足房地产这块儿，什么都不懂。嘉禾算是房地产界的老牌公司了，你看能不能搞点资料出来我学习学习。”姜小迟说。
顾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小迟，脱口说：“你让我干嘛？让我当间谍？姜小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没干过拉朋友下水的勾当。你让我从嘉禾给你偷资料，你怎么不自己去华天偷？”
“说什么哪你！把我当什么了！”姜小迟一双小眼瞪得贼亮，捶胸顿足地说，“我是那样人吗？我让你偷了？我就让你给我弄个案例，我好看看拆迁到底该怎么干。我他么的接了这个活儿啥都不懂，我还拆迁呢！我这是零起|点。我这不没办法才让你给弄个流程我瞅瞅，起码让我知道我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谁他么稀罕看你们嘉禾的绝密档案！你当你们这是国家机密啊！”
姜小迟一顿抢白，顾晴算听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没学会爬就想跑，毛都不懂一根就敢跨行业经营，想想姜小迟这胆识她也是醉了。
看着姜小迟气得像在练蛤|蟆功，顾晴好笑，拍拍姜小迟的肩膀问：“我说，要资料你怎么不去找宋画溪？她才是你的主子，你拐着弯跑嘉禾找我是几个意思。”
“脑残哪你！”姜小迟爆了粗口，顾晴耸耸肩表示不解。
姜小迟硬声说：“我好不容易跟宋画溪谈得让她肯把工程包给我，你让我自己去跟她说：姐姐，其实我连工程队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你这是让我去给自己拆台？”
顾晴无语了。
姜小迟把手一摊：“你帮不帮吧！”
她想了想第一天打的那堆文件里倒是有几份这方面的资料，寻思着把客户信息跟涉及款项的部分给删了，给姜小迟看看倒是不违法，就答应下来，姜小迟这才高兴了。
两人出了电梯，姜小迟还跟着顾晴，顾晴问他：“你干嘛？我一会儿上班了没法招呼你。”
姜小迟嘻嘻一笑：“其实，今天是宋小姐约我来见阳总。”
顾晴顿觉上当，拔高音调问：“感情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你他么还蹭我一顿饭！？”
“哪里的话！我这是特意来找你，顺带见见阳总。”姜小迟嬉皮笑脸地说。
“放你丫的屁！”顾晴骂完回自己位子去了。
这时间午休还没结束，加上姜小迟是个小人物，秘书处众美女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没人搭理他。
陈迈迈跟张曼在聊美容方面话题，姜小迟腆着脸凑了过去，没一会儿三个人竟然聊得热火朝天。
顾晴觉得姜小迟的人际交往能力就是个bug，管你是八岁小孩还是八十岁大妈，他都能跟你搭上话，几个回合下来就能聊得跟认识了十年似的。
周莉回来后，秘书处的人就都收敛了，各自回了位子上。姜小迟又去热乎周莉，周莉把他领到会客处，倒了一杯咖啡就把他搁那儿了。
看着姜小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里东张西望，像只等待母鼠回来的迷茫花栗鼠，顾晴不厚道地笑。
因此，她又没看见向默阳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宋画溪。
依然是群体起立问候“阳总好”，依然是顾晴慌忙站起来跟着问好。向默阳满脸笑意地走到她跟前，问：“这么开心？”
顾晴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向默阳又说：“看样子你状态好了很多，确实是不需要休假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有意，向默阳往周莉那边瞥了一眼。
弄得好像她打小报告告状似的！顾晴暗暗汗一下，干巴巴地呵呵两声，赶紧说：“谢谢阳总关心”。
她没敢往周莉那儿看，不知道她是什么脸色。
姜小迟颠颠地跑过来，跟向默阳问好，自我介绍说：“我是姜小迟，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印象？”
向默阳看了眼姜小迟，又扭头看看顾晴，然后点点头，对姜小迟说：“姜总，你们公司服务确实周到，竟然让你亲自来维护网络。”
姜小迟顿时受宠若惊了，忙说：“不敢不敢，阳总真幽默，您还是叫我小姜吧。不过今天我是宋小姐的跟班，不是来维护网络的。”
向默阳一怔，看看后面的宋画溪，宋画溪嫣然一笑，指指向默阳的办公室说：“进去聊吧。”
三个人先后进了办公室，周莉亲自送咖啡进去。
趁着周莉离开的当口，陈迈迈捅了捅前面的张曼，往向默阳办公室努努嘴，小声说：“看吧，天天来，刮风下雨一天不落，追的真紧。”
张曼扑哧一声笑了，朝陈迈迈挤挤眼。
葛芳咳了声，陈迈迈随即凉飕飕地说：“哎呦，有人还带看不惯的呢。人家起码有勇气去追，不像有些人，吭都不敢吭一声，就会晚上躲被窝里做梦。”
“说什么呢你！”葛芳怒了。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陈迈迈尖刻地回击。
葛芳啪一声把笔摔了，踩着高跟鞋走了。
周莉出来看葛芳不在，问她去哪儿了，没一个人吱声，顾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倒是林缘哼哼唧唧地说：“可能……可能去厕所了吧。”
陈迈迈眯缝着眼朝林缘笑，周莉像是什么都明白，她朝陈迈迈瞪了一眼，陈迈迈很无所谓地看自己的电脑去了。
周莉颦眉，继而微微叹气，接着往顾晴这边来了。
顾晴看着周莉朝自己走过来，未免紧张。结果周莉用食指敲着她的桌子说：“你，下午出去办点事，算外勤，晚上不用回公司了。”
顾晴忙答应。
周莉递过来一张名片给她，让她去媒体公司拿请柬的样册，说是下个月公司季会要用的。那地儿离这边不近，开车也得一个小时，所以周莉让她拿完了直接回家，算外勤。
顾晴赶紧收拾好包出门。
可她前脚刚出嘉禾大厦，后脚就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那个媒体公司，说阳总吩咐他们派人带着宣传册的样张到嘉禾这边来了，再有十分钟就到了，约她到附近见面。
顾晴觉得怪异，既然让她去拿，何必又把那公司的人叫过来？
她在嘉禾附近的星巴克跟媒体公司的人见了面，拿到了样册，随即想既然已经拿到了，她还是回去继续上班好了。
可她打电话给周莉的时候，周莉说考勤已经报完了，让她别回去了。
周莉说话的语气很强硬，让她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她凭空得到了半天的带薪年假。
顾晴站在马路牙子上犹豫，不知道该干嘛。
回家？想想家里有黎叔跟阿东照应。
那……去找肖熠？肖熠关机，焕东电话拒接，顾晴没了选择，只好打电话给梁蕴宁。
顾晴本来不想找焕东之外的人。
在肖熠乐队成员里，她相熟的人除了焕东就只剩下梁蕴宁了。梁蕴宁虽说也二十出头了，可大家都拿她当小孩子，所以她跟肖熠闹这么大的事儿之后，没想着把个孩子扯进来。
谢天谢地梁蕴宁肯接她的电话，顾晴问她肖熠在哪里，她说在巴别塔，顾晴就赶紧过去了。
巴别塔不负盛名，非周末时间人也不少。顾晴进去的时候，台上唱歌的是焕东跟梁蕴宁。焕东的嗓音没肖熠清亮，梁蕴宁今天的状态也不好，唱到中间还忘了词。后来乐队就开始弹些纯音乐，焕东跟梁蕴宁去了旁边休息区。
顾晴摸过去，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嗨，焕东。”
焕东朝顾晴瞟了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神色。梁蕴宁也一反常态地低头不语。
顾晴自知理亏，就放低姿态问：“焕东，我是来道歉的，肖熠他在吗？”
焕东朝休息室那边指了指，没说话。
顾晴赶紧跑了过去。
姜小迟倒是洒脱，把手一挥，说：“你算算，搞个软件公司一年才赚多少钱？还得累死累活地干，遇上什么二货都得赔笑脸，这世道有那么些人觉得拿出几个钱了就当自己是上帝，你不赔笑脸还不行，不笑人家投诉你还不给钱。”
“还得养活着那些工程师，还得哄着他们，丫的一不高兴拔腿就走，他管你手上的活儿干没干完呢！我这干了两年够够的。看人家包一个工程就够我吃好几年的，我凭什么不干啊？”
姜小迟一通长篇大论，顾晴也懒得跟他辩白，就说她要回去上班。姜小迟跟着她一起离开餐厅，进了电梯。顾晴回头瞅瞅他，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嘛？吃饱了赶紧滚蛋！”
姜小迟陪着笑脸说：“其实呢，我这次来找你有个事儿，你得帮我。”
“我能帮你个什么？我就一小职员。”顾晴今天心情不佳，就没给他好脸。
“我第一次涉足房地产这块儿，什么都不懂。嘉禾算是房地产界的老牌公司了，你看能不能搞点资料出来我学习学习。”姜小迟说。
顾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小迟，脱口说：“你让我干嘛？让我当间谍？姜小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没干过拉朋友下水的勾当。你让我从嘉禾给你偷资料，你怎么不自己去华天偷？”
“说什么哪你！把我当什么了！”姜小迟一双小眼瞪得贼亮，捶胸顿足地说，“我是那样人吗？我让你偷了？我就让你给我弄个案例，我好看看拆迁到底该怎么干。我他么的接了这个活儿啥都不懂，我还拆迁呢！我这是零起|点。我这不没办法才让你给弄个流程我瞅瞅，起码让我知道我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谁他么稀罕看你们嘉禾的绝密档案！你当你们这是国家机密啊！”
姜小迟一顿抢白，顾晴算听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没学会爬就想跑，毛都不懂一根就敢跨行业经营，想想姜小迟这胆识她也是醉了。
看着姜小迟气得像在练蛤|蟆功，顾晴好笑，拍拍姜小迟的肩膀问：“我说，要资料你怎么不去找宋画溪？她才是你的主子，你拐着弯跑嘉禾找我是几个意思。”
“脑残哪你！”姜小迟爆了粗口，顾晴耸耸肩表示不解。
姜小迟硬声说：“我好不容易跟宋画溪谈得让她肯把工程包给我，你让我自己去跟她说：姐姐，其实我连工程队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你这是让我去给自己拆台？”
顾晴无语了。
姜小迟把手一摊：“你帮不帮吧！”
她想了想第一天打的那堆文件里倒是有几份这方面的资料，寻思着把客户信息跟涉及款项的部分给删了，给姜小迟看看倒是不违法，就答应下来，姜小迟这才高兴了。
两人出了电梯，姜小迟还跟着顾晴，顾晴问他：“你干嘛？我一会儿上班了没法招呼你。”
姜小迟嘻嘻一笑：“其实，今天是宋小姐约我来见阳总。”
顾晴顿觉上当，拔高音调问：“感情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你他么还蹭我一顿饭！？”
“哪里的话！我这是特意来找你，顺带见见阳总。”姜小迟嬉皮笑脸地说。
“放你丫的屁！”顾晴骂完回自己位子去了。
这时间午休还没结束，加上姜小迟是个小人物，秘书处众美女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没人搭理他。
陈迈迈跟张曼在聊美容方面话题，姜小迟腆着脸凑了过去，没一会儿三个人竟然聊得热火朝天。
顾晴觉得姜小迟的人际交往能力就是个bug，管你是八岁小孩还是八十岁大妈，他都能跟你搭上话，几个回合下来就能聊得跟认识了十年似的。
周莉回来后，秘书处的人就都收敛了，各自回了位子上。姜小迟又去热乎周莉，周莉把他领到会客处，倒了一杯咖啡就把他搁那儿了。
看着姜小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里东张西望，像只等待母鼠回来的迷茫花栗鼠，顾晴不厚道地笑。
因此，她又没看见向默阳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宋画溪。
依然是群体起立问候“阳总好”，依然是顾晴慌忙站起来跟着问好。向默阳满脸笑意地走到她跟前，问：“这么开心？”
顾晴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向默阳又说：“看样子你状态好了很多，确实是不需要休假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有意，向默阳往周莉那边瞥了一眼。
弄得好像她打小报告告状似的！顾晴暗暗汗一下，干巴巴地呵呵两声，赶紧说：“谢谢阳总关心”。
她没敢往周莉那儿看，不知道她是什么脸色。
姜小迟颠颠地跑过来，跟向默阳问好，自我介绍说：“我是姜小迟，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印象？”
向默阳看了眼姜小迟，又扭头看看顾晴，然后点点头，对姜小迟说：“姜总，你们公司服务确实周到，竟然让你亲自来维护网络。”
姜小迟顿时受宠若惊了，忙说：“不敢不敢，阳总真幽默，您还是叫我小姜吧。不过今天我是宋小姐的跟班，不是来维护网络的。”
向默阳一怔，看看后面的宋画溪，宋画溪嫣然一笑，指指向默阳的办公室说：“进去聊吧。”
三个人先后进了办公室，周莉亲自送咖啡进去。
趁着周莉离开的当口，陈迈迈捅了捅前面的张曼，往向默阳办公室努努嘴，小声说：“看吧，天天来，刮风下雨一天不落，追的真紧。”
张曼扑哧一声笑了，朝陈迈迈挤挤眼。
葛芳咳了声，陈迈迈随即凉飕飕地说：“哎呦，有人还带看不惯的呢。人家起码有勇气去追，不像有些人，吭都不敢吭一声，就会晚上躲被窝里做梦。”
“说什么呢你！”葛芳怒了。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陈迈迈尖刻地回击。
葛芳啪一声把笔摔了，踩着高跟鞋走了。
周莉出来看葛芳不在，问她去哪儿了，没一个人吱声，顾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倒是林缘哼哼唧唧地说：“可能……可能去厕所了吧。”
陈迈迈眯缝着眼朝林缘笑，周莉像是什么都明白，她朝陈迈迈瞪了一眼，陈迈迈很无所谓地看自己的电脑去了。
周莉颦眉，继而微微叹气，接着往顾晴这边来了。
顾晴看着周莉朝自己走过来，未免紧张。结果周莉用食指敲着她的桌子说：“你，下午出去办点事，算外勤，晚上不用回公司了。”
顾晴忙答应。
周莉递过来一张名片给她，让她去媒体公司拿请柬的样册，说是下个月公司季会要用的。那地儿离这边不近，开车也得一个小时，所以周莉让她拿完了直接回家，算外勤。
顾晴赶紧收拾好包出门。
可她前脚刚出嘉禾大厦，后脚就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那个媒体公司，说阳总吩咐他们派人带着宣传册的样张到嘉禾这边来了，再有十分钟就到了，约她到附近见面。
顾晴觉得怪异，既然让她去拿，何必又把那公司的人叫过来？
她在嘉禾附近的星巴克跟媒体公司的人见了面，拿到了样册，随即想既然已经拿到了，她还是回去继续上班好了。
可她打电话给周莉的时候，周莉说考勤已经报完了，让她别回去了。
周莉说话的语气很强硬，让她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她凭空得到了半天的带薪年假。
顾晴站在马路牙子上犹豫，不知道该干嘛。
回家？想想家里有黎叔跟阿东照应。
那……去找肖熠？肖熠关机，焕东电话拒接，顾晴没了选择，只好打电话给梁蕴宁。
顾晴本来不想找焕东之外的人。
在肖熠乐队成员里，她相熟的人除了焕东就只剩下梁蕴宁了。梁蕴宁虽说也二十出头了，可大家都拿她当小孩子，所以她跟肖熠闹这么大的事儿之后，没想着把个孩子扯进来。
谢天谢地梁蕴宁肯接她的电话，顾晴问她肖熠在哪里，她说在巴别塔，顾晴就赶紧过去了。
巴别塔不负盛名，非周末时间人也不少。顾晴进去的时候，台上唱歌的是焕东跟梁蕴宁。焕东的嗓音没肖熠清亮，梁蕴宁今天的状态也不好，唱到中间还忘了词。后来乐队就开始弹些纯音乐，焕东跟梁蕴宁去了旁边休息区。
顾晴摸过去，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嗨，焕东。”
焕东朝顾晴瞟了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神色。梁蕴宁也一反常态地低头不语。
顾晴自知理亏，就放低姿态问：“焕东，我是来道歉的，肖熠他在吗？”
焕东朝休息室那边指了指，没说话。
顾晴赶紧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