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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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辛夏出了院子，青姨进屋把对着镯子嘀嘀咕咕的冷雪洛拉住，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看她没事方松了口气，问道：“姑娘和君上拌嘴了？”
冷雪洛一头雾水的答道：“没啊，青姨怎么这么问？“
没拌嘴，“那君上为何生气发怒？”
“他没生气啊。”
青姨：.......
走至半路，辛夏脚下一顿，说了一句“好生看着家里，我去去就回。“转身往下昆仑而去。
他心中烦闷，只觉一股郁气突突的往上涌，怕控制不住吓到冷雪洛，遂前往下昆仑找陆吾说话。
方至山脚，守山的精灵已报知自家主君，陆吾迎出，拱手笑道：“神君久不来也，今日倒是来得早。”
待辛夏回礼，与他并肩而行，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儿郎们酿的沙棠酒刚好可以入口，来来来，与我秉烛促膝不醉不归。”
辛夏笑道：“那就多谢山君美意了。”
俩人落座，有精灵送上酒壶、酒盏和下酒小菜，辛夏环顾四周，问道：“山君此处越发静雅，怎么不见嫂夫人？”
陆吾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酒，迫不及待的举杯一口到底，美酒下肚，愉悦得眯起眼，说道：“她要在这里，哪有酒喝。”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我那山妻到人间界游玩去了，听说这些年下边可热闹得紧。”一个仰头，快活得吸了口气才说：“来来来，请满饮此杯。”
辛夏一股酒线入喉，赞道：“果然好酒。”陆吾又是一杯，笑着说道：“沙棠味酸，这酒却是甜润，不齁不腻沁人心脾，来来来，再满上。”给辛夏斟满，说道：“神君，请。”
这昆仑山的灵酒虽果香扑鼻入口甘甜，却后力强劲。你来我往，陆吾已是半酣，笑着对辛夏说道：“酒饮微醺，要的就是这个味儿，如神君这般饮酒如喝水一般，有什么趣儿。”
辛夏转着酒杯，笑说：“若能一醉方休，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自幼便不知醉酒是何滋味，倒是糟蹋了山君的美意。若是嫂夫人在此，定能与山君同享同乐。”
陆吾挥手，不在意的说道：“这酒嘛，和对的人喝起来才有滋味。若换成家中母虎在此，早已横眉立眼，怒目相向，多少酒下肚都便成冷汗流出，哪有什么醺醺然的乐趣，那样喝来还不如不喝。”
自斟自饮一杯，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方说：“这般才好，吾独自在家，十分自在。”
辛夏笑道：“山君此话，我却不信。”
陆吾问道：“为何不信？”
辛夏笑道：“山君乃是昆仑之主，为何常居下昆仑？莫不是因为嫂夫人之故？”
陆吾大声说道：“怎么可能！神君莫要胡说，吾乃洪荒神兽昆仑山神，无上尊贵，怎么会听女人的话，那是吾愿意待在下昆仑。”
“下昆仑是昆仑门户，人间界唯一灵力充沛之地，不过比起昆仑，”辛夏笑而不语。
陆吾面红耳赤的辩解道：“昆仑山冷清，吾喜欢热闹。”
辛夏往后一靠，笑道：“山君万年前曾去青见朝贺，麾下有一精灵与我儿郎闲谈时曾提起，嫂夫人家法甚严，不知山君这次可是后院葡萄架又倒了。”
陆吾边喝酒边嘟囔，“尽是胡说。”见辛夏笑得暧昧，不由面皮紫涨，悻悻说道：“家里孩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老陆的脸面都丢到青见去了。”
辛夏笑道：“山君若是不喜，为何不振夫刚？”
陆吾眯着眼笑道：“神君有美环侧，每日里左拥右抱风流多情，又怎知吾的快活。夫刚是甚，能吃吗？”
将下酒的小菜挑一筷子进嘴里嚼了，又说：“这女人，不管是哪一族，只要沾个母字那都一个样，娇气、刁蛮、任性、耍性子爱哭。吾那山妻，相熟之人一提，都便是温柔贤淑，大方得体，通情达理，贤良淑德，谁不夸她。可实际呢，张口就骂提手就打，一说她就哭，一哭就得哄，哄得不合她意又打。”
“可老子喜欢。”陆吾一大口酒下肚，满脸豪气，“吾少年入世时遇见山妻，一见倾心，竟是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了，幸得两情相悦，嫁我为妻。天长日久，吾早就惯了，如此甚好，甚好。”
辛夏低头沉思，半晌方说：“昔年，山君如何得知嫂夫人心悦于你？”
陆吾心中一动，了然的笑了，说道：“自然是因为她待我与旁人不同。”
“如何不同？”辛夏追问。
“这，”陆吾迟疑，闺房之语你侬我侬之事如何说得，转而笑说：“那时我们时常在一处，女人嘛，总是面皮薄主动和吾说话，吾便知晓。”
辛夏若有所思，举杯说道：“多谢山君解惑。”说完一饮而尽。
两人便不再提及，只是闲谈，直至天色微亮。
辛夏放下酒盏，说道：“今日尽兴，叨扰山君清修，先告辞了。”
陆吾连忙留客，“神君忙什么，在鄙处盘桓些时日再走不迟。”
辛夏笑道：“一夜未归，怕家里担心，改日再来叨扰。”说完便走。
陆吾送他至山门，看他远去方才嘀咕，“我看是再不回去，后院的葡萄架要倒了。”
回到冷园，辛夏径直去了后院。冷雪洛才梳洗完毕，正坐在桌前慢饮着花茶，看丫头们布菜。
青姨见他回来，吊了一夜的心才放下。
辛夏见冷雪洛束着发，顶上斜斜插着一支玉钗，穿着鸦青色常服，项上挂着璎珞，手上依旧戴着金镯，心情甚好。
在她身旁坐了，问道：“洛洛昨夜歇得可好？”
冷雪洛抽抽鼻子，说道：“你早起就喝酒了？这酒味还挺好闻的。”
是么？辛夏扯过袖子闻闻，笑着说：“昨夜去了下昆仑和陆山君喝的，回来还不曾去换衣。他家里新出了果酒，邀我去品鉴一番，不过我向来不喜饮酒，倒喝不出好坏来。不过洛洛都觉得好，那肯定是好了。”
说着拿出一羊脂白玉酒壶，递给冷雪洛，“每日晚间睡前，拿漱玉山的泉水一壶兑上一滴，热热的喝上一盅，这酒有避水之效，不过不能多喝，就一盅。”
冷雪洛无语。一壶水差不多二百五十毫升，兑一滴酒，得热上一热还不能喝完，就喝五钱。那叫酒？
外边卖假酒的也没这么坑的。
我还是吃饭吧。
看辛夏出了院子，青姨进屋把对着镯子嘀嘀咕咕的冷雪洛拉住，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看她没事方松了口气，问道：“姑娘和君上拌嘴了？”
冷雪洛一头雾水的答道：“没啊，青姨怎么这么问？“
没拌嘴，“那君上为何生气发怒？”
“他没生气啊。”
青姨：.......
走至半路，辛夏脚下一顿，说了一句“好生看着家里，我去去就回。“转身往下昆仑而去。
他心中烦闷，只觉一股郁气突突的往上涌，怕控制不住吓到冷雪洛，遂前往下昆仑找陆吾说话。
方至山脚，守山的精灵已报知自家主君，陆吾迎出，拱手笑道：“神君久不来也，今日倒是来得早。”
待辛夏回礼，与他并肩而行，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儿郎们酿的沙棠酒刚好可以入口，来来来，与我秉烛促膝不醉不归。”
辛夏笑道：“那就多谢山君美意了。”
俩人落座，有精灵送上酒壶、酒盏和下酒小菜，辛夏环顾四周，问道：“山君此处越发静雅，怎么不见嫂夫人？”
陆吾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酒，迫不及待的举杯一口到底，美酒下肚，愉悦得眯起眼，说道：“她要在这里，哪有酒喝。”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我那山妻到人间界游玩去了，听说这些年下边可热闹得紧。”一个仰头，快活得吸了口气才说：“来来来，请满饮此杯。”
辛夏一股酒线入喉，赞道：“果然好酒。”陆吾又是一杯，笑着说道：“沙棠味酸，这酒却是甜润，不齁不腻沁人心脾，来来来，再满上。”给辛夏斟满，说道：“神君，请。”
这昆仑山的灵酒虽果香扑鼻入口甘甜，却后力强劲。你来我往，陆吾已是半酣，笑着对辛夏说道：“酒饮微醺，要的就是这个味儿，如神君这般饮酒如喝水一般，有什么趣儿。”
辛夏转着酒杯，笑说：“若能一醉方休，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自幼便不知醉酒是何滋味，倒是糟蹋了山君的美意。若是嫂夫人在此，定能与山君同享同乐。”
陆吾挥手，不在意的说道：“这酒嘛，和对的人喝起来才有滋味。若换成家中母虎在此，早已横眉立眼，怒目相向，多少酒下肚都便成冷汗流出，哪有什么醺醺然的乐趣，那样喝来还不如不喝。”
自斟自饮一杯，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方说：“这般才好，吾独自在家，十分自在。”
辛夏笑道：“山君此话，我却不信。”
陆吾问道：“为何不信？”
辛夏笑道：“山君乃是昆仑之主，为何常居下昆仑？莫不是因为嫂夫人之故？”
陆吾大声说道：“怎么可能！神君莫要胡说，吾乃洪荒神兽昆仑山神，无上尊贵，怎么会听女人的话，那是吾愿意待在下昆仑。”
“下昆仑是昆仑门户，人间界唯一灵力充沛之地，不过比起昆仑，”辛夏笑而不语。
陆吾面红耳赤的辩解道：“昆仑山冷清，吾喜欢热闹。”
辛夏往后一靠，笑道：“山君万年前曾去青见朝贺，麾下有一精灵与我儿郎闲谈时曾提起，嫂夫人家法甚严，不知山君这次可是后院葡萄架又倒了。”
陆吾边喝酒边嘟囔，“尽是胡说。”见辛夏笑得暧昧，不由面皮紫涨，悻悻说道：“家里孩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老陆的脸面都丢到青见去了。”
辛夏笑道：“山君若是不喜，为何不振夫刚？”
陆吾眯着眼笑道：“神君有美环侧，每日里左拥右抱风流多情，又怎知吾的快活。夫刚是甚，能吃吗？”
将下酒的小菜挑一筷子进嘴里嚼了，又说：“这女人，不管是哪一族，只要沾个母字那都一个样，娇气、刁蛮、任性、耍性子爱哭。吾那山妻，相熟之人一提，都便是温柔贤淑，大方得体，通情达理，贤良淑德，谁不夸她。可实际呢，张口就骂提手就打，一说她就哭，一哭就得哄，哄得不合她意又打。”
“可老子喜欢。”陆吾一大口酒下肚，满脸豪气，“吾少年入世时遇见山妻，一见倾心，竟是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了，幸得两情相悦，嫁我为妻。天长日久，吾早就惯了，如此甚好，甚好。”
辛夏低头沉思，半晌方说：“昔年，山君如何得知嫂夫人心悦于你？”
陆吾心中一动，了然的笑了，说道：“自然是因为她待我与旁人不同。”
“如何不同？”辛夏追问。
“这，”陆吾迟疑，闺房之语你侬我侬之事如何说得，转而笑说：“那时我们时常在一处，女人嘛，总是面皮薄主动和吾说话，吾便知晓。”
辛夏若有所思，举杯说道：“多谢山君解惑。”说完一饮而尽。
两人便不再提及，只是闲谈，直至天色微亮。
辛夏放下酒盏，说道：“今日尽兴，叨扰山君清修，先告辞了。”
陆吾连忙留客，“神君忙什么，在鄙处盘桓些时日再走不迟。”
辛夏笑道：“一夜未归，怕家里担心，改日再来叨扰。”说完便走。
陆吾送他至山门，看他远去方才嘀咕，“我看是再不回去，后院的葡萄架要倒了。”
回到冷园，辛夏径直去了后院。冷雪洛才梳洗完毕，正坐在桌前慢饮着花茶，看丫头们布菜。
青姨见他回来，吊了一夜的心才放下。
辛夏见冷雪洛束着发，顶上斜斜插着一支玉钗，穿着鸦青色常服，项上挂着璎珞，手上依旧戴着金镯，心情甚好。
在她身旁坐了，问道：“洛洛昨夜歇得可好？”
冷雪洛抽抽鼻子，说道：“你早起就喝酒了？这酒味还挺好闻的。”
是么？辛夏扯过袖子闻闻，笑着说：“昨夜去了下昆仑和陆山君喝的，回来还不曾去换衣。他家里新出了果酒，邀我去品鉴一番，不过我向来不喜饮酒，倒喝不出好坏来。不过洛洛都觉得好，那肯定是好了。”
说着拿出一羊脂白玉酒壶，递给冷雪洛，“每日晚间睡前，拿漱玉山的泉水一壶兑上一滴，热热的喝上一盅，这酒有避水之效，不过不能多喝，就一盅。”
冷雪洛无语。一壶水差不多二百五十毫升，兑一滴酒，得热上一热还不能喝完，就喝五钱。那叫酒？
外边卖假酒的也没这么坑的。
我还是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