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蕙质兰心本金刚，龙卧沙滩难变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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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攸想不到这么快便于史书人物有了关系上的交织，一时难以消化。陆攸心中暗惊，愣在原地。
见状，张开悟以为陆攸被他说得大人物吓呆，安慰道：“陆姑娘，今日，你现在此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哦，好的。”陆攸醒过来回道。
月落星移，翌日陆攸早早起床，等待张氏叔侄的安排。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陆姑娘，你起了没，小道带了早饭，你吃点吧。”张开悟声起。
陆攸打开门道：“张居士，谢谢你，一起吃吧，你对我太好了。”
陆攸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优雅的样子，看得张开悟怦然心动。
“哦，以后不要叫我居士，就教我开悟吧，咱们是朋友，嘿。”张开悟搔脑笑道。
年轻人心动的第一反应就是拼命拉近距离。两个年轻人的故事亦由此开始。
吃饭时，这个单纯的少年忽然变得大胆而热情起来，张本初在一旁似有所悟、暗暗点头，捋须微笑。
饭毕，三人上路。一路尽是欢歌笑语，第三日上午，抵达阳武县。三人去往县府的路上，远远看见街中央围满了人，三人好奇，围观过去，那是当地祖庙。
只见场中间，站着一中年人，衣着华贵，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这就是本地县令吕凡，呵呵。”张本初低声对二人解释道。
场中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容貌俊伟、清秀，其容光焕发，略显贵气，但衣着简朴，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二人的前面放着一个祭台。明显这是一个祭祀活动。
“陈平，素闻你满腹诗书，今日是祭奠本村祖先的日子，本令考校你，其余祭品已分完，还剩下这条巨鱼你看怎么分才显公平？”吕凡道。
他亦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以以官威压人，但一是祭祖非官场，二是自己亦不便动用权利，他不想落人口舌。听闻陈平才学高，于是便想把此问题抛给他。这样，无论最后分得如何，别人也不会说他的不是。
年轻人是陈平，他眼睛灵光急闪，略一沉吟，说道：“吕令，这个好办，交给平处理吧。”
说完，他挥刀切下鱼眼，道：“这鱼眼鄙人建议就分给我们监御令（与县令平级且独立，相当于现代纪检高官），他是陛下派来的审视之眼，紧盯阳武县吕令的政绩；这双鱼眼也可以说是我们百姓的眼睛，照亮了阳武县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他更可以是吕令你的政绩之眼，有了御史大人的存在，陛下才知道吕令你是多么优秀的县令！”
“好，说得好，这鱼眼，老夫要了，哈哈。”人群中央一人说道，他便是本县御史。
陈平观吕凡脸现蛮夷之色，接着道：“这个鱼嘴，陈平建议送给我们的县令夫人，正是有了张夫人背后默默地支持，才让吕令有充沛的精力处理本县事务，这叫唇齿相依，鱼嘴非张夫人莫属。”
场中央一华贵妇人说道：“陈平你的嘴真会说话，这鱼嘴老身要了，呵呵。”
陈平第二个就提起吕令的夫人张芳并非没有道理，人人皆知，吕凡妻家来自阳翟（今河南禹州），其妹张娟在阳翟颇有势力。
陈平对其施礼，挥刀对着鱼鳍一划道：“这鱼翅，陈平建议分给我们县丞（副县令，二把手）大人，鄙人相信县令、县丞各有分工，互为扶持，阳武就是二位起飞的基点，这叫展翅高飞，鱼翅非县丞大人莫属。”
“你小子，巧舌如簧，本县丞倒想看看，接下来你怎么分，呵呵。”一旁县丞也对所得满意。
陈平剖开鱼腹，切下几片肉道：“这鱼腹，陈平建议分给主吏掾（yuàn，相当于公司人事部总经理，主管群吏去留、升迁等）大人，主吏掾为吕令分忧，劳心劳力，其职位重中之重，非心腹之人不可为，这叫推心置腹，鱼腹非主吏掾莫属。”
“好，说得好。”主吏掾鼓掌道。
陈平点头，接着挥刀剔骨道：“这鱼骨，鄙人建议分给县尉（县公安局局长）大人，有了县尉，缉拿贼盗，安心务农，安享太平，阳武无匪患，县尉当记首功。正是有了您，阳武才充满阳光，您是阳武的脊梁，您是阳武的中流砥柱，这鱼骨非您莫属！”
“说得好，这鱼骨本尉收下了，哈哈。”分到鱼骨头，县尉赵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爽朗大笑道。
陈平看看在场的人物已经分得差不多，又挥刀剁掉鱼尾道：“最后这鱼尾，鄙人建议分给狱掾（yuàn，县监狱长）大人，有了您，吕令的工作才减轻不少，罪必刑，故人不敢犯罪，这是吕令对您的委以重任，所以鱼尾非您莫属。”
狱掾当然欣然笑纳。
这时，吕凡疮痍的脸上皱纹全部舒展开，夸赞道：“陈平，你果然有才学，这条鱼分得人人有份，人人亦舒心，呵呵。”
陈平鞠躬施礼叹道：“多谢吕令夸赞，如果有一天让鄙人去分这天下，鄙人一样可以如分鱼一样，人人满意。”
这话不免有些犯忌，吕凡默然。
陈平亦感失言，忽地脑中灵光一现，跪地道：“鄙人尚有一事求吕令？”
“哦，你说吧。”吕凡回道。
“今日分鱼，人人满意，陈平却不满意，可否把鱼屁股给鄙人？”陈平问道。
“哦，这是为何？呵呵。”吕凡忍不住笑意道。
“今日所有人都有所得，陈平这个庖丁却一无所获，陈平想沾沾大家的贵气，鱼屁股，不就是‘定有后福’吗？”
“哈哈，好，就分你鱼屁股了！”吕凡和众人都发出笑声。
看到陈平的所作所为，陆攸心中暗惊：此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记得自己看过一些电视剧，里面好像就有一个叫陈平的，难道是他！
陆攸陷入震惊中，想不到跟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就这么相遇，一切显得都那么不真实。就像走在街上遇到偶像，像在做梦。
分鱼结束，人亦散去。（陈平分肉的故事改编自网络小故事）
“想不到今日是他们祭祖的日子，我们就不要摆放吕令了，今日我们先逛逛，明日拜访吕令。”张本初对二人道。
陆攸醒来，三人就近寻了一酒馆解决午饭。三人坐下点好饭菜，只待上来。
“小二哥，鄙人，刚才钱丢了，这钱能不能先记着，一会鄙人给你送回来？”这时，距离三人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人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分鱼的陈平。
“说话文绉绉的，哟，我刚瞧出来，你不是我们阳武的大才子吗！怎么了，才子，这点饭钱都付不起？”店家揶揄道。
陈平脸色涨得通红，忙解释道：“不不不，刚才鄙人确实钱袋丢了，你既然认识鄙人，钱又不多，不虞鄙人会逃跑，都是邻居，一会鄙人给你送来吧？”
那人一脸嘲讽笑道：“我认识你，刚才你不是出了大风头了吗，什么定有后福，唇齿相依、推心置腹、中流砥柱、委以重任、溜须拍马，呸！小的我也没读过书，不过却也有些气节，瞧不起那么趋炎附势之人！”
陈平的脸胀成酱紫色，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道：“哎，小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你何必难为我一个穷书生呢？”
“我不难为你，但你也别难为我，把钱付了！”那人声色俱厉，胆气十足道。
这时，陆攸看在眼里，已明白大概，陈平此时还没发迹，尚在龙卧浅滩之时，这也是结交的好机会。
当下她低声对张本初说道：“前辈，此人将来必定不凡，现在正是结缘的时候，我们是否能帮助他一下？”
“这个，我们还是不要生事了吧？”张本初显然也对他印象深刻，犹豫道。
“前辈，人在落魄时，最需要雪中送炭，这对开悟居士也有好处！”陆攸这话说得稍显郑重，张氏不明所以。
“二叔，还是帮他付了钱吧，又不多！”张开悟也央求道，因心生好感，他也早已以陆攸马首是瞻。
张本初看看陆攸，又看看张开悟，嘴角挂上笑意，不再坚持，说道：“好吧，你们两个处理吧，莫要与人起冲突。”
“陆攸妹妹，你去吧。”张开悟把碎银塞给陆攸说道。
陆攸拿着钱走到店家处说道：“这位店家，可否听小女一言？”
争吵的二人，闻言看向陆攸。
陆攸朗声道：“出门在外，总会有急，他这饭多少钱，小女付了。”
听闻有人愿意付钱，店家眉开眼笑，收了陆攸的钱，临走时还不忘剜了他一眼，可见，店家对他的讨厌不只是金钱的原因。
陈平望着陆攸的倩影，他还未见过如此清秀淡雅除尘的女子，一下在他心中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陈平施礼，一躬鞠到底道：“鄙人多谢姑娘仗义出手，请姑娘移步与鄙人回家取钱还你。”
“出来行走，难免遇到难事，小女知道，公子名陈平，刚才你可出了大风头，我们都很羡慕你，嘿。”陆攸淡然一笑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出尘之气。
“是呀，陈平公子，无须客气，这点钱就当我们请你吃顿饭了。”这时，张开悟走来说道。张本初没有走来，他有意给年轻人创造交流的机会。
陈平虽然身处困厄，但亦有自己的原则，坚持道：“多谢二位的好意，不过刚才鄙人可算不得出风头，只是树大招风了吧。
陈平自幼读圣贤书，知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鄙人并非没有能力，既然拿我当朋友，还是随我回去取钱吧。”
二人没法，回头示意张本初，只见其点头道：“老夫就不跟你们折腾了，老夫在此等候，你们去吧。”
二人随陈平回家取钱。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看来你们是外乡人，来阳武所谓何事呢？”路上陈平问张开悟道。
“小道张开悟，刚才那老者是小道二叔张本初，这次我叔侄来阳武给吕凡县令送丹药，我二人是方士。”说到身份时，张开悟略一犹豫。随即感觉陈平其人眼神清澈，似是善良之人，便如实说道。
陆攸正在疑惑张开悟为何如此警觉。
陈平显然理解张开悟的担忧说，说道：“放心，这个时候刚距离坑秦始皇下令坑儒刚过去一年余，虽然名义是坑儒士，但实际坑杀了大量的方士。陈平绝不会恩将仇报，多嘴将二位的事情泄露出去。
前年焚书，所有有价值的书记都被焚烧，去年坑人，哎，这个时代实在是太乱了！”
“那始皇陛下的‘焚书、坑儒’不是发生在同一年吗？哦，小女出身山野，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很多都不知道。”陆攸震惊道。
原来历史著名的“焚书坑儒”不是同一年，她脱口而出发问，随后意识到，这种大事自己若是古代原住民不该不知，她只好用自己的出身遮掩过去。
陆攸想不到这么快便于史书人物有了关系上的交织，一时难以消化。陆攸心中暗惊，愣在原地。
见状，张开悟以为陆攸被他说得大人物吓呆，安慰道：“陆姑娘，今日，你现在此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哦，好的。”陆攸醒过来回道。
月落星移，翌日陆攸早早起床，等待张氏叔侄的安排。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陆姑娘，你起了没，小道带了早饭，你吃点吧。”张开悟声起。
陆攸打开门道：“张居士，谢谢你，一起吃吧，你对我太好了。”
陆攸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优雅的样子，看得张开悟怦然心动。
“哦，以后不要叫我居士，就教我开悟吧，咱们是朋友，嘿。”张开悟搔脑笑道。
年轻人心动的第一反应就是拼命拉近距离。两个年轻人的故事亦由此开始。
吃饭时，这个单纯的少年忽然变得大胆而热情起来，张本初在一旁似有所悟、暗暗点头，捋须微笑。
饭毕，三人上路。一路尽是欢歌笑语，第三日上午，抵达阳武县。三人去往县府的路上，远远看见街中央围满了人，三人好奇，围观过去，那是当地祖庙。
只见场中间，站着一中年人，衣着华贵，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这就是本地县令吕凡，呵呵。”张本初低声对二人解释道。
场中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容貌俊伟、清秀，其容光焕发，略显贵气，但衣着简朴，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二人的前面放着一个祭台。明显这是一个祭祀活动。
“陈平，素闻你满腹诗书，今日是祭奠本村祖先的日子，本令考校你，其余祭品已分完，还剩下这条巨鱼你看怎么分才显公平？”吕凡道。
他亦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以以官威压人，但一是祭祖非官场，二是自己亦不便动用权利，他不想落人口舌。听闻陈平才学高，于是便想把此问题抛给他。这样，无论最后分得如何，别人也不会说他的不是。
年轻人是陈平，他眼睛灵光急闪，略一沉吟，说道：“吕令，这个好办，交给平处理吧。”
说完，他挥刀切下鱼眼，道：“这鱼眼鄙人建议就分给我们监御令（与县令平级且独立，相当于现代纪检高官），他是陛下派来的审视之眼，紧盯阳武县吕令的政绩；这双鱼眼也可以说是我们百姓的眼睛，照亮了阳武县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他更可以是吕令你的政绩之眼，有了御史大人的存在，陛下才知道吕令你是多么优秀的县令！”
“好，说得好，这鱼眼，老夫要了，哈哈。”人群中央一人说道，他便是本县御史。
陈平观吕凡脸现蛮夷之色，接着道：“这个鱼嘴，陈平建议送给我们的县令夫人，正是有了张夫人背后默默地支持，才让吕令有充沛的精力处理本县事务，这叫唇齿相依，鱼嘴非张夫人莫属。”
场中央一华贵妇人说道：“陈平你的嘴真会说话，这鱼嘴老身要了，呵呵。”
陈平第二个就提起吕令的夫人张芳并非没有道理，人人皆知，吕凡妻家来自阳翟（今河南禹州），其妹张娟在阳翟颇有势力。
陈平对其施礼，挥刀对着鱼鳍一划道：“这鱼翅，陈平建议分给我们县丞（副县令，二把手）大人，鄙人相信县令、县丞各有分工，互为扶持，阳武就是二位起飞的基点，这叫展翅高飞，鱼翅非县丞大人莫属。”
“你小子，巧舌如簧，本县丞倒想看看，接下来你怎么分，呵呵。”一旁县丞也对所得满意。
陈平剖开鱼腹，切下几片肉道：“这鱼腹，陈平建议分给主吏掾（yuàn，相当于公司人事部总经理，主管群吏去留、升迁等）大人，主吏掾为吕令分忧，劳心劳力，其职位重中之重，非心腹之人不可为，这叫推心置腹，鱼腹非主吏掾莫属。”
“好，说得好。”主吏掾鼓掌道。
陈平点头，接着挥刀剔骨道：“这鱼骨，鄙人建议分给县尉（县公安局局长）大人，有了县尉，缉拿贼盗，安心务农，安享太平，阳武无匪患，县尉当记首功。正是有了您，阳武才充满阳光，您是阳武的脊梁，您是阳武的中流砥柱，这鱼骨非您莫属！”
“说得好，这鱼骨本尉收下了，哈哈。”分到鱼骨头，县尉赵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爽朗大笑道。
陈平看看在场的人物已经分得差不多，又挥刀剁掉鱼尾道：“最后这鱼尾，鄙人建议分给狱掾（yuàn，县监狱长）大人，有了您，吕令的工作才减轻不少，罪必刑，故人不敢犯罪，这是吕令对您的委以重任，所以鱼尾非您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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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鞠躬施礼叹道：“多谢吕令夸赞，如果有一天让鄙人去分这天下，鄙人一样可以如分鱼一样，人人满意。”
这话不免有些犯忌，吕凡默然。
陈平亦感失言，忽地脑中灵光一现，跪地道：“鄙人尚有一事求吕令？”
“哦，你说吧。”吕凡回道。
“今日分鱼，人人满意，陈平却不满意，可否把鱼屁股给鄙人？”陈平问道。
“哦，这是为何？呵呵。”吕凡忍不住笑意道。
“今日所有人都有所得，陈平这个庖丁却一无所获，陈平想沾沾大家的贵气，鱼屁股，不就是‘定有后福’吗？”
“哈哈，好，就分你鱼屁股了！”吕凡和众人都发出笑声。
看到陈平的所作所为，陆攸心中暗惊：此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记得自己看过一些电视剧，里面好像就有一个叫陈平的，难道是他！
陆攸陷入震惊中，想不到跟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就这么相遇，一切显得都那么不真实。就像走在街上遇到偶像，像在做梦。
分鱼结束，人亦散去。（陈平分肉的故事改编自网络小故事）
“想不到今日是他们祭祖的日子，我们就不要摆放吕令了，今日我们先逛逛，明日拜访吕令。”张本初对二人道。
陆攸醒来，三人就近寻了一酒馆解决午饭。三人坐下点好饭菜，只待上来。
“小二哥，鄙人，刚才钱丢了，这钱能不能先记着，一会鄙人给你送回来？”这时，距离三人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人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分鱼的陈平。
“说话文绉绉的，哟，我刚瞧出来，你不是我们阳武的大才子吗！怎么了，才子，这点饭钱都付不起？”店家揶揄道。
陈平脸色涨得通红，忙解释道：“不不不，刚才鄙人确实钱袋丢了，你既然认识鄙人，钱又不多，不虞鄙人会逃跑，都是邻居，一会鄙人给你送来吧？”
那人一脸嘲讽笑道：“我认识你，刚才你不是出了大风头了吗，什么定有后福，唇齿相依、推心置腹、中流砥柱、委以重任、溜须拍马，呸！小的我也没读过书，不过却也有些气节，瞧不起那么趋炎附势之人！”
陈平的脸胀成酱紫色，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道：“哎，小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你何必难为我一个穷书生呢？”
“我不难为你，但你也别难为我，把钱付了！”那人声色俱厉，胆气十足道。
这时，陆攸看在眼里，已明白大概，陈平此时还没发迹，尚在龙卧浅滩之时，这也是结交的好机会。
当下她低声对张本初说道：“前辈，此人将来必定不凡，现在正是结缘的时候，我们是否能帮助他一下？”
“这个，我们还是不要生事了吧？”张本初显然也对他印象深刻，犹豫道。
“前辈，人在落魄时，最需要雪中送炭，这对开悟居士也有好处！”陆攸这话说得稍显郑重，张氏不明所以。
“二叔，还是帮他付了钱吧，又不多！”张开悟也央求道，因心生好感，他也早已以陆攸马首是瞻。
张本初看看陆攸，又看看张开悟，嘴角挂上笑意，不再坚持，说道：“好吧，你们两个处理吧，莫要与人起冲突。”
“陆攸妹妹，你去吧。”张开悟把碎银塞给陆攸说道。
陆攸拿着钱走到店家处说道：“这位店家，可否听小女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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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攸朗声道：“出门在外，总会有急，他这饭多少钱，小女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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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望着陆攸的倩影，他还未见过如此清秀淡雅除尘的女子，一下在他心中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陈平施礼，一躬鞠到底道：“鄙人多谢姑娘仗义出手，请姑娘移步与鄙人回家取钱还你。”
“出来行走，难免遇到难事，小女知道，公子名陈平，刚才你可出了大风头，我们都很羡慕你，嘿。”陆攸淡然一笑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出尘之气。
“是呀，陈平公子，无须客气，这点钱就当我们请你吃顿饭了。”这时，张开悟走来说道。张本初没有走来，他有意给年轻人创造交流的机会。
陈平虽然身处困厄，但亦有自己的原则，坚持道：“多谢二位的好意，不过刚才鄙人可算不得出风头，只是树大招风了吧。
陈平自幼读圣贤书，知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鄙人并非没有能力，既然拿我当朋友，还是随我回去取钱吧。”
二人没法，回头示意张本初，只见其点头道：“老夫就不跟你们折腾了，老夫在此等候，你们去吧。”
二人随陈平回家取钱。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看来你们是外乡人，来阳武所谓何事呢？”路上陈平问张开悟道。
“小道张开悟，刚才那老者是小道二叔张本初，这次我叔侄来阳武给吕凡县令送丹药，我二人是方士。”说到身份时，张开悟略一犹豫。随即感觉陈平其人眼神清澈，似是善良之人，便如实说道。
陆攸正在疑惑张开悟为何如此警觉。
陈平显然理解张开悟的担忧说，说道：“放心，这个时候刚距离坑秦始皇下令坑儒刚过去一年余，虽然名义是坑儒士，但实际坑杀了大量的方士。陈平绝不会恩将仇报，多嘴将二位的事情泄露出去。
前年焚书，所有有价值的书记都被焚烧，去年坑人，哎，这个时代实在是太乱了！”
“那始皇陛下的‘焚书、坑儒’不是发生在同一年吗？哦，小女出身山野，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很多都不知道。”陆攸震惊道。
原来历史著名的“焚书坑儒”不是同一年，她脱口而出发问，随后意识到，这种大事自己若是古代原住民不该不知，她只好用自己的出身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