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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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嗓子里干涩的很难受，你呢？”稍微停顿之后，卢汉意识到可能是雨水的毒性发作了，随即减缓车速扭过头去问坐在后面的司机。
不久前还洪亮的声音变的沙哑屋里，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变了样，卢汉心里一沉。
“我也有些口干舌燥的，只是感觉不很严重！”司机一边回答着一边干咳了两声，仔细分辨，能听得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和往常略有不同。
司机话音未落，卢汉突然猛踩刹车。一霎间，越野车发出刺耳的动静，惯性的作用让两个人的身体猛地前倾，卢汉的头差点儿碰到挡风玻璃。
“怎么了？为啥急刹车！”司机诧异的问。就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声音变的和卢汉一样，沙哑而无力。
卢汉呆呆怔怔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湿滑的路面，好长时间才猛地喊了一声“我们俩都要变成哑巴了！”。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角一颗颗泪珠顺流而下，很快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一个小时前和司机开玩笑时的豪爽无影无踪！
他的痛哭中包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到八席山宝石矿这一年来，先是在惊心动魄山体滑坡失去了左臂，如今又马上会变成哑巴，如此惨重的打击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何况，卢汉还是个极度敏感的人。
“卢汉先生，您别哭了！在这里即便是哭破天也无济于事。继续耽搁时间，不仅是要变成哑巴，还可能把命搭上啊！要想保住一条命，就赶紧发动车往矿上赶。”司机很吃力的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说着，他把卢汉搀扶到后排座位上，自己驾车继续赶路。
卢汉依旧流泪，只是哭不出声音来了，他想说话，可是张开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越野车颠簸起伏中，他呆呆怔怔的坐在车里，两只绝望的眼睛紧盯着山路。
走了很久，司机停下车拿出烟卷，点燃后一只手递给卢汉另一只手比比划划的示意他不要难过，回到宝石矿上再想办法治病。
卢汉看着一路患难的司机，想着几个小时前俩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再看看司机现在比比划划的模样，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也变哑了！
越野车再次发动起来的时候，萦绕在耳朵边上的只有发动机轰鸣的动静。卢汉习惯性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瞬间，心里掠过了一阵寒意。
后半夜，飒爽的山风袭来，白天湿热的空气变凉！在颠簸起伏的山路上开了四个小时后，困倦和疲惫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司机终于坚持不住了。
车熄火后，卢汉和司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思良久！尽管满肚子都是想说的话，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夜很深了，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今天刚刚搬到龙岩小区的方琳毫无睡意，公寓里的灯也还亮着。客厅里，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品味红酒！但这绝不是喝闷酒，恰恰相反，她明天早晨就要办那件大事情，今晚却因为兴奋而失眠了。
当一瓶红酒告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西海市区虽然还笼罩在朦胧夜色中，可是里天亮也不远了。眼神迷离、神情疲乏的方琳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梦里，她看到身边到处都是金银珠宝和钞票，想伸手去拿，却又拿不到，反反复复都是如此，直到着急的醒了。
沉睡三个小时后的方琳醒来之后还带着美梦醒来的遗憾和懊悔，她既顾不上回味这些不靠谱的梦境，也顾不上眼睛干涩发涨，马上爬起来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个澡，找了件宽松的休闲装换下睡裙。
打开电脑，登陆洛江城所在的省级纪委网站以后，她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半了。
“早上好，我是昨天晚上和你联系的举报人！”方琳在举报窗口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末了还加上了个笑脸。
没多久，对付就恢复了她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文字，方琳仔细一看，原来是对方的提示性通知：
“您还，欢迎登陆省纪委监察局网站举报违纪违规行为。举报时请提交举报信，说明举报对象的姓名、单位名称和职务等，详细列举被举报人涉嫌违纪的具体行为。如果是实名举报，请留下您的姓名、联系电话等，以便在调查过程中和你联系交流有关事宜。匿名举报请按照网站提示设置八位数的查询密码，以便您查询调查进展情况。”
方琳一幕三行的浏览了着，呵呵一笑，心想，这纯粹就是废话连篇！
还没笑完，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字！
“您好，写好举报信了吗？”看这口气，肯定是昨天联系的那位官员。
方琳毫不迟疑的回复说：“写好了，马上传过去！”
接下来，她熟练的操作着电脑，把一份五页的举报信和经过扫描处理的数十页证据资料一股脑的传给了对方。
这份分量很重的举报信在瞬息之间传送到了三千里之外的那个省会城市的纪委举报中心。
接下来，方琳马上向对方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包括举报信的处理程序，调查需要多长时间等等。可是，对方如同睡着了一样，一改之前很快就回复的习惯，没有回答方琳的任何问题。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等待着的方琳开始有些急躁，一个小时之后，方琳开始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纪委的官员在接收举报信之后就消失了。恰恰是因为不明白，心里更是胡乱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两个小时之后，电脑屏幕上还是一片死寂，纪委的官员没有回答只言片语！
焦灼不安的方琳索性关闭电脑，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最后一口牛奶喝进肚子里之后，门铃“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方琳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又看了看表，没有像往常昨天那样冒冒失失的去开门，而是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
可是，一眼看见敲门的人之后，方琳就知道今天肯定有点儿棘手的事情了。
门外站着的还是前房客，也就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女孩子，方琳知道她叫汤辰，当然也明白她再次来这里要做什么。但是毫不迟疑的打开了门。
方琳知道，这位叫汤辰的漂亮女孩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一沓神秘的纸片、被她丢弃的奢侈品牌时装、高跟鞋和价值不菲的化妆品，形成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拉开门的一瞬间，方琳仔细看了看汤辰，脸颊白皙娇嫩，气质不凡，一件无袖的真丝长裙穿在她苗条而优雅的身上，尽显飘逸！
“抱歉，我又来打扰您了！”女孩看到方琳后马上柔声细气的说着，同时还带着歉意笑了笑。
“奥，是你啊！你这是……。”方琳客气的报之以一笑，佯装不知她的来意。
“还是为了昨天晚上我说的事情。嗯，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去物业办公室去了一趟，问他们谁来这间公寓打扫过杂物，可是负责人查阅了工作记录后告诉我，昨天没有保洁员来过这里，所以我就只好来找您了，是想……。”叫汤辰的女孩刚开始还保持冷静的说着，可是很快就面露焦急，说到最后很难为情的听着了，看了看方琳，眼神里带着恳求的意思。
方琳心知肚明，但是佯装不知。
“昨天我搬进来之后问过中介公司为什么不清理前房客留下的杂物，他们说太忙，没来得及收拾这间公寓。所以我就直接请来了家政服务的保洁员，是外面的保洁员打扫的。奥，也许是昨天晚上我一时口误，说成了物业中心的保洁员打扫的。”方琳为了自圆其说，不动声色的胡扯一通向她解释着。
“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不得已才来找您，请见谅。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昨天来的那位保洁员，我想问一下她把杂物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汤辰难为情的说着。
方琳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很快，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奥，是这样，请进来说吧！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她！”方琳说着请汤辰进了客厅。
但是进门之后，方琳没有说子虚乌有的保洁员的电话号码，而是进一步询问汤辰说：“你丢下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是钱？”
“不、不是钱，假如是钱我就不找了！是放在床头柜里的账单，大约有一边多张呢，非常重要！”汤辰急切的回答说。
接下来，方琳开始了她比较擅长的表演。
首先，她佯装无意的在客厅了走了几步，让自己和汤辰保持五米的距离，这才拿起手机乱按一通，让汤辰看到自己在找曾经播出的号码。然后她装模作样的点击了一下手机屏幕，看上去就在在拨打那个号码。
十几秒钟后，方琳放下手机一脸无奈的告诉汤辰说：“真不巧啊！那个保洁员关机了，怎么办？”
“能不能把她的号码告诉我，这样我直接跟保洁员联系，问一下具体情况。”汤辰满脸失望，接着问。
方琳微笑着轻轻摇头，随即又和颜悦色的解释说：“不是我不通情理！而是因为保洁员是我请来的，人家按要求打扫干净了杂物。如果你一个陌生人打电话说，这个房间有重要东西当做杂物收走了，现在要找回来，保洁员肯定误会！”
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汤辰无言以对，她面露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只好尴尬的对着方琳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吧，过一会我再和那位保洁员联系，直到打通电话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她为止，你留下电话号码，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好不好？”一番拐弯抹角，方琳按照自己的套路出了这个主意。
“好的、好的，只是要给您添麻烦了。您和保洁员打通电话后，就说床头柜里用信封装着一百多张账单被当成垃圾打扫出去了，非常重要，请她帮忙找一下，耽误了她的时间，我一定给她补偿的！”汤辰说着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方琳，但是被方琳推了回去。
“我会原原本本找你的意思去说，假如需要付给她一些钱，那也得等到物归原主的时候。就这样，我尽力而为帮你办好这件事。”方琳说。
“拜托了！谢谢您！”汤辰在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之后，客气的说着。
方琳看了看那张漂亮而诚恳的脸颊，感觉自己这么做很不地道，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味道。但是，这绝不会影响她继续演戏，一丁点儿也不会。
汤辰告辞离开后，方琳关好房门，仔细看了看她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着“汤辰”。
“看这个手机号码就不是凡俗之辈！”方琳念叨着说完把那张纸塞进了皮包里，她心想，揭开这个女孩子和一沓纸片背后的秘密，也许很简单，根本不必大费周章了。
方琳笑了笑，那是底气十足的笑！
但是，笑脸很难没收拢起来，方琳突然间一下子紧张了。
她想起了刚才纪委官员在举报网站上面接受了自己的举报信后马上消失的事情，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可是看看空空如也的屏幕上，还是那么令人失望。
刚才气定神闲的方琳这会儿变的和叫汤辰的女孩子一样，忧心忡忡里带着焦虑不安，手足无措却又无计可施。
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下去！方琳只能这样想了。
十一点钟，凤池城内最奢华的酒店里迎来了一群与众不同的人。
二十多个身材魁梧，满脸凶气的年轻人统一身着黑色衬衣、黑西裤，脚上的皮鞋铮亮，他们拥簇着两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一路走到酒店大堂，然后鱼贯而入进了最大的房间。
...
“我的嗓子里干涩的很难受，你呢？”稍微停顿之后，卢汉意识到可能是雨水的毒性发作了，随即减缓车速扭过头去问坐在后面的司机。
不久前还洪亮的声音变的沙哑屋里，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变了样，卢汉心里一沉。
“我也有些口干舌燥的，只是感觉不很严重！”司机一边回答着一边干咳了两声，仔细分辨，能听得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和往常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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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呆呆怔怔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湿滑的路面，好长时间才猛地喊了一声“我们俩都要变成哑巴了！”。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角一颗颗泪珠顺流而下，很快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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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汉先生，您别哭了！在这里即便是哭破天也无济于事。继续耽搁时间，不仅是要变成哑巴，还可能把命搭上啊！要想保住一条命，就赶紧发动车往矿上赶。”司机很吃力的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说着，他把卢汉搀扶到后排座位上，自己驾车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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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飒爽的山风袭来，白天湿热的空气变凉！在颠簸起伏的山路上开了四个小时后，困倦和疲惫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司机终于坚持不住了。
车熄火后，卢汉和司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思良久！尽管满肚子都是想说的话，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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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刚搬到龙岩小区的方琳毫无睡意，公寓里的灯也还亮着。客厅里，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品味红酒！但这绝不是喝闷酒，恰恰相反，她明天早晨就要办那件大事情，今晚却因为兴奋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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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知道，这位叫汤辰的漂亮女孩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一沓神秘的纸片、被她丢弃的奢侈品牌时装、高跟鞋和价值不菲的化妆品，形成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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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心知肚明，但是佯装不知。
“昨天我搬进来之后问过中介公司为什么不清理前房客留下的杂物，他们说太忙，没来得及收拾这间公寓。所以我就直接请来了家政服务的保洁员，是外面的保洁员打扫的。奥，也许是昨天晚上我一时口误，说成了物业中心的保洁员打扫的。”方琳为了自圆其说，不动声色的胡扯一通向她解释着。
“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不得已才来找您，请见谅。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昨天来的那位保洁员，我想问一下她把杂物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汤辰难为情的说着。
方琳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很快，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奥，是这样，请进来说吧！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她！”方琳说着请汤辰进了客厅。
但是进门之后，方琳没有说子虚乌有的保洁员的电话号码，而是进一步询问汤辰说：“你丢下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是钱？”
“不、不是钱，假如是钱我就不找了！是放在床头柜里的账单，大约有一边多张呢，非常重要！”汤辰急切的回答说。
接下来，方琳开始了她比较擅长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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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钟后，方琳放下手机一脸无奈的告诉汤辰说：“真不巧啊！那个保洁员关机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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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微笑着轻轻摇头，随即又和颜悦色的解释说：“不是我不通情理！而是因为保洁员是我请来的，人家按要求打扫干净了杂物。如果你一个陌生人打电话说，这个房间有重要东西当做杂物收走了，现在要找回来，保洁员肯定误会！”
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汤辰无言以对，她面露焦急却又毫无办法，只好尴尬的对着方琳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吧，过一会我再和那位保洁员联系，直到打通电话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她为止，你留下电话号码，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好不好？”一番拐弯抹角，方琳按照自己的套路出了这个主意。
“好的、好的，只是要给您添麻烦了。您和保洁员打通电话后，就说床头柜里用信封装着一百多张账单被当成垃圾打扫出去了，非常重要，请她帮忙找一下，耽误了她的时间，我一定给她补偿的！”汤辰说着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方琳，但是被方琳推了回去。
“我会原原本本找你的意思去说，假如需要付给她一些钱，那也得等到物归原主的时候。就这样，我尽力而为帮你办好这件事。”方琳说。
“拜托了！谢谢您！”汤辰在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之后，客气的说着。
方琳看了看那张漂亮而诚恳的脸颊，感觉自己这么做很不地道，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味道。但是，这绝不会影响她继续演戏，一丁点儿也不会。
汤辰告辞离开后，方琳关好房门，仔细看了看她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着“汤辰”。
“看这个手机号码就不是凡俗之辈！”方琳念叨着说完把那张纸塞进了皮包里，她心想，揭开这个女孩子和一沓纸片背后的秘密，也许很简单，根本不必大费周章了。
方琳笑了笑，那是底气十足的笑！
但是，笑脸很难没收拢起来，方琳突然间一下子紧张了。
她想起了刚才纪委官员在举报网站上面接受了自己的举报信后马上消失的事情，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可是看看空空如也的屏幕上，还是那么令人失望。
刚才气定神闲的方琳这会儿变的和叫汤辰的女孩子一样，忧心忡忡里带着焦虑不安，手足无措却又无计可施。
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下去！方琳只能这样想了。
十一点钟，凤池城内最奢华的酒店里迎来了一群与众不同的人。
二十多个身材魁梧，满脸凶气的年轻人统一身着黑色衬衣、黑西裤，脚上的皮鞋铮亮，他们拥簇着两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一路走到酒店大堂，然后鱼贯而入进了最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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