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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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被认为是让人沉思的节日，亲密的家人都有在平安夜团聚的传统。在这个独特的夜晚，德裔们会先去教堂做礼拜，然后是相互之间赠送礼物，最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共享平安夜的晚宴。
二货四人组中，三个大老爷们都是天主教徒，而莉莉娅这个俄裔则是东正教徒，所以只能分成两拨去各自的教堂做礼拜去了。
本来卡洛琳比较反对冯龙德去做礼拜，原因自然是“堂堂的不死君王，自身就是信仰的存在，为什么会对另一个神祇顶礼膜拜”，但是在冯龙德煞费苦心地劝解了半天后才勉强松了口：只要到时候别念祈祷词就行......
平常大家闹腾归闹腾，没溜归没溜，在做礼拜的时候大家都一副看上去“这绝对是乖宝宝，标准的教徒胚子≯≦，”的模板：既有信仰的原因有所收敛，更多的原因是在这种场合还作死的那就是真想死了......
做完礼拜后，冯龙德自己感觉挺微妙的——自己已经不怎么信上帝了，不仅还过来凑热闹，而且还是顺道带着一完全不信教估计还容易引发宗教冲突的银发妹子来的......他感觉从头到尾没爆发宗教战争真是命大！
之前白天冯龙德和卡洛琳忙完了家里的装饰与布置，傍晚从教堂回到家还没把屁股坐热，那八十一名条顿侠义骑士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不到半个小时，整座院子里就挤满了排成方阵的骑士编队，穿着黑西服的、蓝色工作服的、日常运动装的、休闲装的充斥在队伍里。亚尔曼一身白衬衫深蓝色牛仔裤站在队伍前列，脑袋上还顶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冯龙德敢肯定，这位要是手里再拿面小旗，他第一眼就会认成一个导游带着旅行团没跑了......
“君王陛下，侠义骑士旗队集结完毕。”亚尔曼面容严肃地带着所有侠义骑士施了条顿军礼，“是否按照条顿帝国时期的惯例庆祝节日？而且君王陛下，你在灵魂联系里说过要修改我们的编制是吗？”
“只要不要让外人发现你们的动静，你们怎么折腾我都不阻拦。”冯龙德挠了挠头，“现在还知道条顿帝国的人就现场这些，而且骑士团也不存在了——从今天起，侠义骑士旗队全员解散，所有人组建成君王卫队，亚尔曼，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卫队长。”
原本亚尔曼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当他听到第三句话后不仅自己颤动得更加厉害，就连身后的同僚们也脸色微变，相互之间的灵魂联系里波动不断。
君王卫队，在条顿帝国时期，是由信仰最狂热、战技最娴熟、灵魂最坚韧的贵族战士与平民士兵组成的部队。他们作为不死君王的护卫部队存在，却时时刻刻跟随君王厮杀在前线最惨烈的战场，作战经验甚至可以与条顿骑士团中的精锐部队相媲美，数量一比三的情况下都几乎没有其他部队能正面抵挡住他们的冲锋，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与集团冲击几乎无人能比。
这种精英中的精英部队，不仅成员不多，而且选拔非常严格：不管是从条顿骑士团还是从帝国军团中征召新成员或者其中的人员报名应征，都要满足三大条件——往生者的种族身份、狂热的不死君王信仰者与最低相当于黑骑士侯爵的单兵作战能力。同时满足了这三样的候选者，才能被正式收纳为君王卫队的新成员，作为不死君王身边最为凶悍狂热的勇士冲锋陷阵。
在这种苛刻至极的挑选标准下，“能进英灵殿，无法进卫队。”的俗语就成了条顿帝国军人的口头禅，说明死亡都比入选君王卫队容易；而现在，自己这些黑骑士爵士级别的家伙，却能成为君王陛下指挥的君王卫队的全部？
察觉到了大家的疑问，冯龙德解释道：“卡洛琳这几天对于里世界入口的探测有眉目了，她已经发现在日本中部有稳定而定时开启的空间裂缝，等确认后我们就有事情做了——你们将作为先遣军与我进入里世界，在那里从零开始重建帝国。到时候在那个未知的世界里，你们可能会伤亡殆尽，但是在这里则完全没有发展空间，所以......条顿帝国目前仅存的骑士们，我所能给予你们的东西只有这个。”
“君王陛下。”所有骑士的灵魂波动静默了一会儿，亚尔曼开口了：“我们将会面临战斗？厮杀......甚至死亡？”
“很有可能。”冯龙德耸了耸肩，“按照卡洛琳的说法，即使在条顿帝国时期对于里世界的研究也近乎空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战斗就够了。”亚尔曼打断了冯龙德的话。
“呃，你们......确定？”冯龙德有些吃惊。
“确定。”亚尔曼点了点头，所有的侠义骑士们都跟着他说道：“有战斗就够了。”说完，他们的眼睛散发出猩红的光芒——黑骑士用魔法保持着的鲜活躯体中，眼睛的色泽跟生前一样，只有在情绪变化巨大或者有极端情绪刺激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才会透射出灵魂之火的颜色。
冯龙德哑巴了一会儿，只好摊开双手说道：“你们战斗的欲望我能理解，但是......今天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过节吗？按照卡洛琳与你们的说法，我们要过‘凯旋节’。”
凯旋节，作为条顿帝国时期最为隆重与最受欢迎的节日，它的节日意义相当于华夏的春节加上抗日战争胜利日的双重效果。
这些天冯龙德也从卡洛琳那里补了补课，得知凯旋节的起源来自于条顿帝国的前身哈伦公国历史中一次惊天动地的决战：当时哈伦地区的敌人四面八方，波耶王国、华耶王国、弗拉基米尔大公国与从湮灭深渊入侵而来的恶魔族，刚刚经过统合战争建立起的哈伦公国被邻居们虎视眈眈——即便在统合战争时期他们也是如此。
刚刚从罗奈尔德伯爵加冕为哈伦公爵的赫尔曼·都瓦克因·罗奈尔德，在继承家族伯爵爵位前的游历中获得了一些结交的朋友以及往生者的加入，而神圣教廷因为自身各种事务的焦头烂额而通过协议默认了往生者集体迁移到哈伦公国的事实，于是赫尔曼重建了神圣教廷四大骑士团中的捷曼尼亚斯骑士团，改名为条顿骑士团这个伊利布大陆（即欧洲）所有北方民族的先祖名字，并建立起了由往生者组成的不死军团，同时哈伦公国也成为了由大团长赫尔曼领导的骑士团国。
就是在这个时期，哈伦地区的人类与他们眼中的不死生物共居在一起，并在赫尔曼以及卡洛琳的种种措施下开始和平共处相互合作。在这个双种族构成的新生势力军威下，波耶王国与华耶王国在短短三年内就倒在了条顿骑士团国的战斧与骑枪下，使得西边的神圣罗慕路德帝国不必再面对东边野心勃勃的敌人从而专心面对雨果王国以及南部城邦共和国的挑衅，并与条顿骑士团国签订了双边贸易开放协议；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后，条顿骑士团国与北方隔海相望的邻居诺尔斯王国结盟，开始进攻同样新组建成的恶魔领地以及他们的人类附庸。
拥有了完整骑士团与不死军团的骑士团国几乎无坚不摧，原本面对恶魔只能运用少量精锐骑士或者海量炮灰才能对抗的他们居然能与恶魔正面硬肛，而盟友诺尔斯王国则利用来去自由的龙首舟在海岸线袭击劫掠恶魔领地的补给线、城镇与小股部队，甚至连恶魔领地东边的弗拉基米尔大公国都被诺尔斯王国袭击得苦不堪言，不得不放弃了海岸线范围的领土。
经过四年的浴血奋战，最终在季米特里雪原，骑士团国击败了恶魔族与他们的附庸，将大片领地纳入骑士团国的版图。此役恶魔彻底战败，面对敌人迫近的军队不得不通过传送门紧急撤回湮灭深渊，只有来不及撤离的上万魅魔一族不得不纳贡称臣，成为了骑士团国第三个种族；而与恶魔僵持上百年几乎耗尽了国力的弗拉基米尔大公国则成为了骑士团国的练兵场，只能一边严防死守西部的防线一边努力向南部与东部开疆拓土。
如果把那个时代的日历换算成现在的日历，那么在十二月二十四号罗奈尔德城人民焦急的等待中，传令官骑马带回了大获全胜的喜讯，整座城市连同整个骑士团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而在十二月二十五号，赫尔曼率领军队凯旋而归，沿途遇到了军民的包围与欢呼，并举行了入城仪式，就如同古罗慕路德帝国那得胜归朝的凯瑟尔与他的百战军团；最后在十二月二十六号，赫尔曼正式宣布，继哈伦公国、条顿骑士团国后，这片密布白雪与森林的土地的名字，叫做条顿王国。
在条顿帝国时期，这是一个举国同庆的节日；而在现在，这只是一群老兵与他们心目中的领头人的小聚会罢了。
平安夜里，冯龙德家灯火通明，整个晚上客厅里的小宴会都丝毫没有消褪热情的现象，卫队骑士们在卡洛琳简单说两句后就与早就不耐烦的冯龙德一起嗷嗷得冲向了饭桌。如果之前这些家伙在院子里列阵感觉像旅行团的话，那现在的架势就跟一群饿了俩礼拜刚冲进食堂的军训学生，这帮人不能说没有就餐礼仪，但他们的吃相也绝对跟就餐礼仪能搭上边。
冯龙德算见识到这帮一个说是男爵剩下的全是爵士的家伙们都是什么德行了，一个个简直不能再不拘小节，行为模式过于粗犷——不过冯龙德却很适应，要真是一群跟维多利亚时代那会儿一样的贵族，他非得被那些繁琐的贵族礼仪整死。这帮卫队骑士们给人的感觉跟容克贵族差不多，不过和历史上著名的这种军事贵族相比，他们更好战，而且礼仪更简单粗暴......
平安夜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或者说凯旋节了，同时也是冯龙德的生日：不管是冯龙德还是赫尔曼，他们的生日都极其凑巧地在同一天。原本二货四人组想到冯龙德家来开生日party，不过这一天德裔家庭都普遍要像汉人的春节一样全家团聚热闹过节，所以只能推迟到第二天了，而冯龙德也乐得轻松——他们要真是来了，那家里这八十一名条顿侠义骑士保险估计能把他们吓一个跟头......
在家庆祝的时候，冯龙德还好奇地问过卡洛琳她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不过卡洛琳表示等他的记忆能恢复的话自然而言也就知道了，冯龙德也只好作罢。
在凯旋节的习俗里，这一天是各地由当地的驻军举行游街仪式，在首都甚至是由不死君王本人率领君王卫队以及条顿骑士团总部精锐亲自参与；而现在，吃吃喝喝完后大家基本上也只剩下三五一群在客厅的各个角落扎堆聊天了，冯龙德和卡洛琳则在卧室里商量关于要去里世界的话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圣诞节过完的第二天，君王卫队的成员们也开始回归各自的岗位，而冯龙德也能放心大胆地和自己的死党们聚在一块开party，一起胡吹海塞释放自己一年来的压力。在聚会上，二货四人组决定了等下学期开学后如果决定第三学年的课程，大家统一报为出国留学准备的大学预科三学期制课程，到时候大家唯一需要头疼的就是雅思了......不过冯龙德内心表示能调换自己语言系统的自己压力不大。卡洛琳倒简单，冯龙德直接做主替她决定也这么做，而卡洛琳也对于能利用学生身份继续刺探现代社会感兴趣。
很快在一片喧嚣中，十二月份就被凛冽的寒风吹走。在钟声的伴随下，德岛市迎来了2015年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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