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后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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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啊！”
凯米撒的右手平行地举在面前，做抓取状，他可以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纹章。
但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凯米撒，你终于醒了！”
一旁传来了莲的声音。
凯米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围满了人，兰艾儿、克克子、恩克中校、莲，就连赛迦尔也抱着双臂站在房间的角落。
“你在操练场上突然昏倒了，是恩克中校把你抬到医务室来的，但是我们发现你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却总是昏迷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每个人都拿关切和担忧的眼光看着凯米撒，可现在的凯米撒，却不敢直视这样的目光。
“那个……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大概都快又一个小时了。”
“是吗……”凯米撒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立马就想翻身从床上下来。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但是凯米撒的翻身下床的动作还没开始做，就被床边的人一致阻止了。
“你怎么突然昏迷了？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凯米撒？”莲很关切地问向凯米撒。
“我……”凯米撒无法说出口，自己昏迷的原因。
“也许只是因为有些疲惫的缘故吧……”
“这是疲惫吗？你整整昏迷了一个小时，而且怎么喊都喊不醒！”莲抓着凯米撒，这明明是她对凯米撒的关切，但是凯米撒却不想听到她这样说。
“是啊，凯米撒，兰艾儿也觉得这样强撑着自己是一种不太好的行为。”
“遇到什么一定要和大家说啊，难不成是因为无名没有缘由就离开的事情吗？”克克子的双眼中也饱含担忧。
每个人都这样，都在担心凯米撒，都在关照凯米撒。
但是凯米撒不希望他们这样。
凯米撒只想看到他们眼中的期待，凯米撒只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告诉他敌人与目标。
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得抓紧，能完成的事情，越多越好。
最快一个礼拜，最慢一年。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相信师傅他会回来的。”
“无名这个家伙，怎么这时候一声不吭地跑了……”克克子嘟着嘴，似乎在抱怨无名的离开。
“师傅离开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也不要迁怒于他。”
如果让无名知道，凯米撒他并不是一个勇者，无名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凯米撒不知道，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得撑到无名回来。
如果凯米撒找不到那个真正的勇者的话，那就让他的师傅接替他找。
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我真的得下来了……”
“可是……”莲还是想坚持让凯米撒继续休息的主张。
“没事的，不是都检查了说我没有地方受伤了吗，应该就是有些累了，放心吧，没事的。”凯米撒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从床上下来了。
凯米撒又当着众人的面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摆出了自己平时那副大大咧咧的表情：“看嘛，我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活蹦乱跳的，没啥，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把我们的进攻推迟……”
“不行！”
莲的提议，被凯米撒断然拒绝了，凯米撒的这一举动甚至将莲吓了一跳。
“你们定下了进攻目标了吗？”
“已经……确定好了备选的几个目标，都是周边的几处战略要塞，但是……”
“凯米撒，你真的没事吗？”莲的语气都变成有些小小翼翼地试探了，凯米撒现在的状态总让她感觉很熟悉。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事的。”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啊。”莲认真地看着凯米撒的双眼。
“你是勇者，所有人都指望着你，你是整个革命的轴，但这不意味着你要背负和隐瞒一些那些你觉得会伤害到我们的东西，我们是可以帮你分担的。”
“你真的多虑了，莲。”
“不，我没有多虑。”
“我也曾亲眼见过一个人，一个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的人，他是，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曾有机会窥视过那人的内心，尽管只是冰山一角，但是……”
“我只是不希望你像我那位旧人一样，把受伤当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凯米撒知道，自己已经伤痕累累了，从他染指这个诅咒开始，这就是一件注定的事情，这是他的命运。
所以凯米撒微微摇了摇头，朝莲笑了笑：“不，莲，我真的没有什么事。”
“继续推行你的革命计划吧，你才是大家的指挥官，不用考虑我，我……”凯米撒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勇者，勇者该是什么样，我就得是什么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也不早了。”凯米撒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围着他的大家，想要离开医务室。
“现在……现在是正午，凯米撒。”
凯米撒的身后，传来了恩克准将的声音。
“你是早上昏迷的，昏迷了一个小时，你忘了吗？”
凯米撒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用着轻松的声音回复道：“我当然记得，只是……我说过的吧，多半是因为有些累了才昏迷的，所以……我想早点休息，不好意思了，今天下午的操练，恩克准将还得有您代劳了。”
“我先回去了。”
凯米撒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要逃离这间医务室，他能感受到，身后的那些目光，依旧带着隐隐的担忧。
但是凯米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径直前往自己的房间。
路上，还有一些侍女与凯米撒擦肩而过，她们都认得凯米撒，有些侍女，甚至朝凯米撒投来爱慕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前往自己房间的路，总感觉像是达不到一样。
还有好多人，好多人，这些人与凯米撒擦肩而过，他们那仰慕、信任、赞许的目光，投向凯米撒，投向他们眼中的勇者。
终于，凯米撒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
他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了，背靠其上，慢慢滑向了地面，蹲坐到了地上。
房间死寂了很久，随后传来了小声的缀泣。
“可恶……可恶啊……”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
“为什么还是那么不甘心啊……”
眼泪，还是从凯米撒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成为了勇者，好不容易成为了信仰，好不容易，可以在人们的赞许声中拯救他们……”凯米撒很小声很小声地抱怨着。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哪……”
凯米撒的全身颤抖着，他的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
尽管未来依旧渺茫为知，但是凯米撒的未来，已经被告知了结果，他的不甘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他的努力，为了梦想所做的付出，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
所以，凯米撒低声的缀泣持续了很长时间，凯米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但是，哭完之后，凯米撒便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连多余的哽咽都没有。
这是凯米撒最后一次哭泣了。
“告诉我啊！”
凯米撒的右手平行地举在面前，做抓取状，他可以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纹章。
但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凯米撒，你终于醒了！”
一旁传来了莲的声音。
凯米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围满了人，兰艾儿、克克子、恩克中校、莲，就连赛迦尔也抱着双臂站在房间的角落。
“你在操练场上突然昏倒了，是恩克中校把你抬到医务室来的，但是我们发现你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却总是昏迷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每个人都拿关切和担忧的眼光看着凯米撒，可现在的凯米撒，却不敢直视这样的目光。
“那个……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大概都快又一个小时了。”
“是吗……”凯米撒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立马就想翻身从床上下来。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但是凯米撒的翻身下床的动作还没开始做，就被床边的人一致阻止了。
“你怎么突然昏迷了？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凯米撒？”莲很关切地问向凯米撒。
“我……”凯米撒无法说出口，自己昏迷的原因。
“也许只是因为有些疲惫的缘故吧……”
“这是疲惫吗？你整整昏迷了一个小时，而且怎么喊都喊不醒！”莲抓着凯米撒，这明明是她对凯米撒的关切，但是凯米撒却不想听到她这样说。
“是啊，凯米撒，兰艾儿也觉得这样强撑着自己是一种不太好的行为。”
“遇到什么一定要和大家说啊，难不成是因为无名没有缘由就离开的事情吗？”克克子的双眼中也饱含担忧。
每个人都这样，都在担心凯米撒，都在关照凯米撒。
但是凯米撒不希望他们这样。
凯米撒只想看到他们眼中的期待，凯米撒只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告诉他敌人与目标。
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得抓紧，能完成的事情，越多越好。
最快一个礼拜，最慢一年。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相信师傅他会回来的。”
“无名这个家伙，怎么这时候一声不吭地跑了……”克克子嘟着嘴，似乎在抱怨无名的离开。
“师傅离开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也不要迁怒于他。”
如果让无名知道，凯米撒他并不是一个勇者，无名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凯米撒不知道，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得撑到无名回来。
如果凯米撒找不到那个真正的勇者的话，那就让他的师傅接替他找。
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我真的得下来了……”
“可是……”莲还是想坚持让凯米撒继续休息的主张。
“没事的，不是都检查了说我没有地方受伤了吗，应该就是有些累了，放心吧，没事的。”凯米撒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从床上下来了。
凯米撒又当着众人的面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摆出了自己平时那副大大咧咧的表情：“看嘛，我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活蹦乱跳的，没啥，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把我们的进攻推迟……”
“不行！”
莲的提议，被凯米撒断然拒绝了，凯米撒的这一举动甚至将莲吓了一跳。
“你们定下了进攻目标了吗？”
“已经……确定好了备选的几个目标，都是周边的几处战略要塞，但是……”
“凯米撒，你真的没事吗？”莲的语气都变成有些小小翼翼地试探了，凯米撒现在的状态总让她感觉很熟悉。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事的。”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啊。”莲认真地看着凯米撒的双眼。
“你是勇者，所有人都指望着你，你是整个革命的轴，但这不意味着你要背负和隐瞒一些那些你觉得会伤害到我们的东西，我们是可以帮你分担的。”
“你真的多虑了，莲。”
“不，我没有多虑。”
“我也曾亲眼见过一个人，一个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的人，他是，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曾有机会窥视过那人的内心，尽管只是冰山一角，但是……”
“我只是不希望你像我那位旧人一样，把受伤当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凯米撒知道，自己已经伤痕累累了，从他染指这个诅咒开始，这就是一件注定的事情，这是他的命运。
所以凯米撒微微摇了摇头，朝莲笑了笑：“不，莲，我真的没有什么事。”
“继续推行你的革命计划吧，你才是大家的指挥官，不用考虑我，我……”凯米撒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勇者，勇者该是什么样，我就得是什么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也不早了。”凯米撒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围着他的大家，想要离开医务室。
“现在……现在是正午，凯米撒。”
凯米撒的身后，传来了恩克准将的声音。
“你是早上昏迷的，昏迷了一个小时，你忘了吗？”
凯米撒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用着轻松的声音回复道：“我当然记得，只是……我说过的吧，多半是因为有些累了才昏迷的，所以……我想早点休息，不好意思了，今天下午的操练，恩克准将还得有您代劳了。”
“我先回去了。”
凯米撒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要逃离这间医务室，他能感受到，身后的那些目光，依旧带着隐隐的担忧。
但是凯米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径直前往自己的房间。
路上，还有一些侍女与凯米撒擦肩而过，她们都认得凯米撒，有些侍女，甚至朝凯米撒投来爱慕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前往自己房间的路，总感觉像是达不到一样。
还有好多人，好多人，这些人与凯米撒擦肩而过，他们那仰慕、信任、赞许的目光，投向凯米撒，投向他们眼中的勇者。
终于，凯米撒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
他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了，背靠其上，慢慢滑向了地面，蹲坐到了地上。
房间死寂了很久，随后传来了小声的缀泣。
“可恶……可恶啊……”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
“为什么还是那么不甘心啊……”
眼泪，还是从凯米撒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成为了勇者，好不容易成为了信仰，好不容易，可以在人们的赞许声中拯救他们……”凯米撒很小声很小声地抱怨着。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哪……”
凯米撒的全身颤抖着，他的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
尽管未来依旧渺茫为知，但是凯米撒的未来，已经被告知了结果，他的不甘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他的努力，为了梦想所做的付出，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
所以，凯米撒低声的缀泣持续了很长时间，凯米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但是，哭完之后，凯米撒便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连多余的哽咽都没有。
这是凯米撒最后一次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