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网 > 黑驴蹄子专卖店 > 第51章 火精陵庙(上)

第51章 火精陵庙(上)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黑驴蹄子专卖店最新章节!

    相柳迅雷不及掩耳的将薛柏给拖走了,地上全都是血迹,还有那惊心动魄的“咔吧”一响,他们现在甚至不知道薛柏是生是死,而子车一句话也没说,立刻就追了上去。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冲进墙上的裂缝里,往里看了看,温白羽立刻打起手电照明,地上一片浓重的血迹,一直蜿蜒向前。

    万俟景侯说:“走。”

    温白羽点头,赶紧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走一边打量万俟景侯,说:“子车不会是你儿子吧!”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下,说:“早说过我没有儿子……当然也没有女儿。”

    温白羽说:“那你们长得那么像。”

    万俟景侯说:“小辈之中,我知道的有一个侄/子,不过看他的岁数,应该不是我侄/子,或许是后代,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万俟景侯想着,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下葬了,到底有多少后人他也不知道。

    温白羽哼哼了两声,说:“我看你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那你生?”

    温白羽:“……”

    这笑话太他/妈冷了!

    他们虽然说着话,但是脚步不慢,已经追上了前面的子车。

    子车的胸口里毕竟还有颗子弹,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扶着墓墙一点点的往前走,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粗重的喘着气。

    温白羽见他这个样子,好像他们从认识开始,子车就在不断的受伤,而且每次都是致命伤,没有人比他再惨了。

    或许是因为子车是个愣头青的缘故,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只要能完成,断胳膊断腿都在所不惜,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义/父卖命,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

    子车晃了一下,突然一头栽在地上,温白羽喊了一声,赶紧把他扶起来。

    子车摆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张帛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放在子车怀里染了一片血迹,所幸还看得出来痕迹。

    温白羽拿起来,打着手电一看,竟然是古墓的地形图,这个图绝对不是子车画的,毕竟上次温白羽是见过了子车的绘画水平……

    而且字迹很古老,用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想必是薛柏写的,上面绘制了非常详细的地形图。

    温白羽看着这张图,他们刚从主墓室的暗门出来,再往前最大的墓室就是祭台。

    万俟景侯说:“相柳是蛇,蛇都会找安全的地方享用食物,说不定会在这个墓室里。”

    子车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说:“走吧。”

    温白羽说:“你还行吗,要不你休息,我们去救他。”

    子车摇头,说:“这个墓里除了相柳,还有其他豢/养的上古凶兽,我一个人留下来也是当饲料而已。”

    他说的也对,大家在一起还能互相照应,于是三个人就往前追去。

    地上都有血,然而到了祭台室的时候,血迹突然断了。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一圈,说:“血呢?”

    他说完,第一个念头是,不会被吞了吧?

    不过因为照顾着子车的情绪,温白羽并没有说出来。

    他们走进墓室,里面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旁边有许多木头架子,已经完全腐蚀了,有的散落在地上,掉了许多黑黝黝的丹丸。

    温白羽说:“这些是不是长生不老的药?”

    万俟景侯摇头,说:“如果他们真的有长生不老的药,墓主怎么还会死,死了让薛柏鞭尸?”

    温白羽觉得说得对,或许这些是试验品或者残次品,他听说古代的丹药里含有大量的铅和汞,重金属元素全都超标,吃这东西等于自/杀,还是很痛苦的自/杀。

    大家在墓室里找了一圈,血迹在墓室外面断了,并没有分支,温白羽又拿出帛书仔细的看了看,这地方没有暗门,绝对不可能突然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

    “滴……答——”

    温白羽的帛书上突然多了一滴血迹。

    温白羽吓得一激灵,虽然这帛书上面已经被子车的血染红了一片,但是血迹已经干了,没有干的地方让温白羽小心的擦了,现在这一滴血,是鲜红的,还流淌着光泽。

    “滴、答——”

    又是一滴,温白羽顿时后背一紧,说:“上面……”

    他一说话,三个人同时抬头,顿时和九颗头,十八只眼睛来了个对视。

    只见巨大的相柳竟然像吸盘一样盘踞在他们的头顶,紧紧的盘在墓室的顶上,因为祭台的墓室太过于高大,他们进来的时候又被眼前的丹炉吸引,所以都没有发现高大的墓顶。

    有血液从上面“滴答滴答”的掉下来,没有薛柏的影子。

    子车顿时全身发/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手“砰砰砰”一连发了十几枪。

    温白羽感觉子车都要疯了,枪声回荡在墓室里,发出一阵阵回音,子弹大多数打在相柳的头上,似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计算好了,相柳虽然躲开了几颗子弹,但是其他几颗避无可避,顿时一片血从墓顶落下来。

    相柳的态度似乎很不对劲,被子车一打,似乎受了重伤。

    万俟景侯说:“当心,退后。”

    他说着,去拽温白羽,就听“轰隆——”一阵巨响,相柳竟然从墓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顿时墓室里出现一个深深的大坑。

    子车就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握着军刀,眼睛通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突然身形一扑,猛地向挣扎的相柳扑过去。

    温白羽喊了一声,说:“快阻止他,这小子不要命了!”

    万俟景侯并没有动,说:“相柳受了重伤,他能应付的来。”

    子车扑上去,军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相柳的皮太厚了,想盔甲一样,而且鳞片是层层叠起,一片罗列着一片,这样更不容易扎头。

    相柳突然昂起脖子去咬子车,子车却不松手,似乎在比谁的动作快,就见他的手一剜,相柳探过去的头突然发出“嘶——”的猛叫,然后昂起来。

    子车的军刀一下扎进相柳的鳞片里,指甲泛白,然后用/力往下一滑。

    “嘶——”

    一声巨大的鸣叫,相柳竟然被瞬间剖成了两半,九颗脑袋不断的摇晃着,然后轰然垂在地上,竟然就这么死了。

    子车剖开他的肚子,眼睛呆呆的看着里面血呼啦的东西,然后突然松了一口,一下倒在地上。

    温白羽忍着恶心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似乎没有薛柏的影子,就算是吃掉了,相柳的消化系统也不可能这么神速,薛柏一定是逃走了。

    子车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喘气,万俟景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车抬起眼皮看着他。

    万俟景侯说:“倒是有万俟家的作风。”

    温白羽看出万俟景侯眼里赞许的目光,赶紧拽了拽万俟景侯,小声说:“你别教坏啊,他才十七,还没成年呢。”

    子车从地上爬起来,温白羽说:“看起来你义/父是逃走了,而且逃走前还能把相柳打成重伤,应该不是简单的人。他会往哪里走?你能猜出来吗?”

    他一说,就见子车的脸上竟然露/出很悲哀的神情,笑了一声,摇头说:“我猜不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不理解。”

    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也是被人捡来养大,大叔和小叔对自己还挺好。

    子车说着,突然一愣,随即快步往外走,说:“去殉/葬的地方看看。”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跟上去,子车虽然也是第一次下这个墓,但是学习能力很强,走了一遍之后就过目不忘了,步子完全没有停留,大步朝来的路走去。

    温白羽轻声的问万俟景侯,说:“去殉/葬的墓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你记不记得那里有个空棺/材。”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说:“本身是他的那口?”

    万俟景侯点头,说:“他被相柳咬了,应该受了重伤,又和相柳搏斗,或许已经没得/救了。”

    温白羽心脏一提,原来是要落叶归根吗。

    他们走得很快,立刻就到了殉/葬的墓室,祭台已经破裂了,一地的碎石头,用来压棺/材盖子的笨重设备也被炸到了地上,所幸棺/材盖子还合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尸的粽子又伏尸了。

    他们走进去,就见最后一个棺/材竟然合着盖子,而且合得不严实,绝对不是他们走的时候那个样子。

    子车愣了一下,立刻跑过去,将盖子一把推开,就见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的胳膊似乎断了,软塌塌的呈现很不自然的状态,脖子上、脸上、胸口,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子车喉/咙滑/动,眼泪“啪”的一下掉下来,颤巍巍的伸手进去,他的身/体冰凉,毫无脉搏。

    子车深吸了一口气,用手遮住眼睛,似乎有些受不住打击,身/体摇晃了一下,轻轻的说:“死了……”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棺/材里的人,他的面相现在很柔和,稍显冷峻,完全没有翻/脸无情的阴狠,脸色苍白,上面满是血迹,看起来却无比的安详。

    子车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伸手进棺/材里,从里面抽/出一张像是布的东西。

    是一张血/书,字迹还没有干透,上面很乱,一边写的时候,估计还有血滴在上面,糊了一片。

    子车亲启:

    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并不想给你解答这些疑问。我只想告诉你,十七年,义/父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你的时候,义/父也想过放弃。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每每闭眼全是噩梦,在墓里的时候,我听着父亲和兄长活活闷死的声音,自己却活了下来,用手挖土,吃尸体充饥的日子,太难熬了。我从来不告诉你,因为怕自己心软,或许报仇,已经成为一个永远不老不死怪物的所有的支柱了,一旦放弃了报仇,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其他意义。子车,义/父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个懦夫,你是好孩子,走吧。

    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的字看不清楚,子车捏着那封信,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温白羽实在看不过去,子车的样子实在太委屈了,其实也对,他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应该在偷看校/花,还在为高/考而烦恼,而子车已经见识了生死。

    子车摇摇头,说:“我没事。”

    温白羽心想着,怎么可能没事,他的脸色发白,随时都像要晕倒一样。

    温白羽说:“子车,咱们走吧,你义/父也算是落叶归根,你身/体里还有子弹,出去之后要穿过沙漠才能找到医院,你耽误不了时间。”

    子车还是摇头,说:“我……只是想再看他一会儿。”

    温白羽实在没有办法动/摇子车,看他隐忍着痛苦的样子,心里十分不舒服,那种感觉,似乎他能体会,看着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了无生气的样子。

    温白羽想着,眼睛竟然有些酸,万俟景侯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说:“怎么了?”

    温白羽也觉得莫名其妙,说:“我不知道……”

    万俟景侯抬头看了看棺/材里的薛柏,突然皱了一下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走过去,伸手进棺/材,然后按了按薛柏的脖颈,似乎在检/查脉搏,然后托起薛柏骨折的胳膊,把西服袖子一下撩/起来,上面有个血粼粼的印记,两个血粼粼的窟窿,窟窿还有些反黑,是相柳咬中的地方。

    万俟景侯突然说:“把他背上,咱们现在走,他中了相柳的毒,现在没死,再慢点就死透了。”

    子车震/惊的睁大眼睛,立刻扑上去,将棺/材里的薛柏拽出来,背在背上,薛柏一动还在流/血,血水顺着子车的脖颈留下来,滴在地上。

    “咔……”

    “咔咔……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声音轻微的响了两次。

    “嘭!”的一声,紧跟着又是“嘭!”的一声,最顶头的连个棺/材的盖子突然飞了起来,是之前起尸的两个棺/材。

    看起来这应该是薛柏的父亲和大哥,只不过到底是不是只有薛柏知道了。

    那两个干尸嘴里“咯咯”叫着,从棺/材里爬出来,两个大窟窿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们。

    子车愣了一下,背着薛柏往后退,薛柏的身形高大,足足比子车高出一头还多,子车也受了伤,背着他十分费劲。

    温白羽说:“又……又起尸了……”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薛柏的血气太足了,粽子闻到血气就会起尸。”

    温白羽说:“那他们会攻击薛柏吗?薛柏可是他们的亲人。”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似乎在笑温白羽的天真,说:“他们都不记得自己是谁,怎么可能记得薛柏是谁。”

    万俟景侯说完,脸上出现一股异样的神色,这句话其实是他感同身受的,在深深的封土之下,几千年的寂静,他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记得了。

    万俟景侯侧头对子车说:“你先走,我们垫后。”

    子车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薛柏还在流/血,血气会刺/激粽子,这并不是好事,他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子车当即背着薛柏冲出了墓室。

    两个粽子见子车要走,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张着手冲过去,似乎真的想要扑子车背上的薛柏。

    温白羽觉得非常不可意思,那可是他们的亲人,不过这些粽子一点儿意识也没有。

    万俟景侯手里有枪,“嘭”的放了一枪,打在粽子的脚前,粽子似乎觉得畏惧,往后缩了缩,并没有继续再追着子车往前走。

    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一边放枪一边往后退,说:“走。”

    温白羽点了点头,跟着万俟景侯往后退,就在他们要退出墓室的时候,两个粽子突然动了,往前疾走几步,一个去扑万俟景侯,一个去扑温白羽。

    万俟景侯向后一翻,借力将粽子一下踹出去,“嘭”的一声砸在墓墙上,粽子磕的头晕眼花,从地上又爬起来,嘴里“咯咯”大吼着冲过来。

    万俟景侯踹飞粽子,想去帮温白羽,只不过那粽子竟然又扑了上来,万俟景侯发出“啧”的一声,显然非常不耐烦,突然纵身跃起,踏了一下侧面的墓墙,借力跃起更高,粽子扑过来的时候,正好双脚一踏,压住粽子的双肩,然后下盘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响,粽子“嘭”的跪倒在地上,被万俟景侯压得站不起来了。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的动作那叫一个帅气,粽子跪下来就站不起来了,顿时就看呆了,身后的粽子不敢攻击万俟景侯,顿时找软的捏,立刻扑上去咬温白羽。

    温白羽被粽子抓/住胳膊,粽子探着一张干枯的脸,就凑过来要咬他。

    温白羽恶心的要死,万俟景侯一抬头,就看到温白羽正在和粽子近身肉/搏。

    温白羽仰躺在地上,用腿踹着那粽子,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手腕被粽子攥着,已经勒住一个青印。

    “白羽。”

    万俟景侯立刻想拔身跃起,但是跪在地上的粽子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竟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万俟景侯的脚腕,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这么一停顿,粽子的大脸已经拼命的探过来,温白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胃里直冒酸水,觉得那股刺鼻的味道正在腐蚀着自己的呼吸道……

    温白羽一头的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胸腔里涨满了,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四处乱窜着,眼睛渐渐变成红宝石的颜色,脑子反应不过来,但是动作比想的快。

    粽子抓/住温白羽的手,越缩越紧,就在这个时候,粽子突然发出“咯咯”的大吼声,抓/住温白羽的手突然着起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温白羽的手腕,正飘着一圈火焰,把粽子的手给灼烧了。

    粽子的手顿时变得一片漆黑,两个大窟窿的眼睛和温白羽一对视,立刻恐惧的一缩,然后逃命的跑开了。

    万俟景侯踹开粽子,跑到温白羽身边,对方眼珠子还是血红色的,手腕上的火焰逐渐的减淡,渐渐消失。

    万俟景侯一把接住他,温白羽的身/体很烫,还有些失神,被万俟景侯冰凉的手一摸,舒服的嘟囔了一声,一下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检/查了一下温白羽,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身/体还是有些烫,立刻把昏迷的温白羽背起来,然后大步往通道外面走。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喊:“抓紧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这声音特别耳熟,还有点稚/嫩,是奚迟?

    温白羽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在天上飘,不由得动了一下,他一动,万俟景侯就发现了,说:“白羽?醒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说:“嗯……我怎么在飘?”

    他说着,仔细一看,自己竟然还在墓道中,只不过墓道的顶上打了一个孔,有绳子垂下来,万俟景侯的腰上系着绳子,背着他,正一点点往上。

    怪不得在飘。

    他一动,上面拉着就吃力,奚迟探出头来,在上面喊着:“你们俩别饥/渴的做和谐运/动,等我把你们拉上来再说!”

    温白羽:“……”

    很快两个人就被拉了上去,上面的人竟然还挺多,奚迟钟简都在,鹏子沈林,还有仍然昏迷中吕老大,没有少人,但是都受了伤。

    子车也在,还有浑身是血的薛柏。

    这里面只有薛柏受伤最重。

    万俟景侯说:“先给他打一针抗毒血清。”

    温白羽说:“抗毒血清对相柳的毒素有用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死马当活马医。”

    他一说,子车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温白羽轻轻踹了万俟景侯一脚,这个人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因为有伤员,大家手忙脚乱的开始救治薛柏,先打了一针血清,然后给他止血。

    剩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他们必须要走出这片森林和沙漠,才能去医院。

    进入森林的时候,天色就黑下来了,众人开始扎帐篷,这么危险的地方,晚上是不能走的,就算一路上都有记号也不能冒险往前走。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他仍然昏迷,骨折的胳膊已经处理固定过,薛柏冰凉的身/体渐渐有血温度,血清还是管些用的,但是对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而且出气多进气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大家都在帐篷外面,围着火堆讲这次的经历,一边烧火做饭,一边侃侃而谈,都是惊心动魄的,鹏子和沈林摸了两件珠宝,已经美坏了,吕老大醒了很郁闷,因为他全程都是醒来吓死过去,醒来又吓死过去,所以根本没有摸/到宝贝,连个毛都没有。

    因为这是出了古墓的第一顿饭,大家决定吃的奢侈一点,就开了好多/肉罐头来煮,温白羽盛了一份肉很多的,想拿进去给子车,子车一直在帐篷里面照顾伤员。

    温白羽端着碗,刚撩/开帐篷,然后又轻轻放下来了,退回来,坐在万俟景侯身边。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脸上有些不自然,挠了挠下吧,说:“呃……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薛柏好像醒了。”

    万俟景侯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再问。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望着帐篷顶,似乎在发呆,眼神有些麻木,他的一只手抓着薛柏的手,感受着薛柏的手从冰凉到温热,仿佛奇迹一样。

    子车盯着帐篷顶看了很久,他还记得小时候,刚刚懂事的时候,薛柏经常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给他讲故事,那时候的薛柏很温柔。

    后来子车渐渐大了,薛柏就再没有正眼看过他,找师傅来训练他,培养他,教他一些活下去的办法。

    开始的时候子车会哭,他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为了训练而活下去,但是他一哭,薛柏就会冷眼看着他,冷笑着告诉他,他不喜欢只会哭的孩子。

    子车从那之后就不敢再哭了,义/父不喜欢他,这样想起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后来子车发现,只要他完成任务,义/父会变得很温柔,夸他是好孩子、乖孩子,会露/出笑容,会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那种怪异的感情不断的在子车的心脏里滋生,开始发芽,漫无目的的生长。

    他变得不计生死,如果他受伤了,义/父指不定会露/出关心的目光,那样就更好了……

    子车想着,嘴角有些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角开始发湿,慢慢的有眼泪溢出来,顺着他扬起的脸往下滑。

    子车还在发呆,突然他的手动了一下,是薛柏动了。

    子车震/惊的下头去,眼睛和鼻头还红着,脸上还都是眼泪,他只是想偷偷哭一会儿,反正这里没有人,没想到薛柏就醒了。

    薛柏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子车,声音沙哑的厉害,说:“哭什么?好孩子……”

    子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薛柏又张了张嘴,后半天才说:“别哭……”

    子车赶紧伸手擦点眼泪,他只是因为没人才发/泄一下自己的感受,没想到被薛柏看见了,薛柏并不喜欢看他哭的样子,子车有些紧张,把脸都擦红了。

    薛柏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很虚弱。

    薛柏抬了抬手,确切的说是抬了抬手指,示意子车附耳过来。

    子车知道他刚醒,说话很吃力,立刻低下头去,只不过还没有侧过耳朵,薛柏的嘴唇已经划过了子车的双/唇。

    子车顿时一愣,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薛柏。

    薛柏真是露/出削弱的微笑,说:“我在棺/材里……想了很多……只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子车苍白的脸上有些发红,似乎像做了什么决定,突然俯下/身去,亲在薛柏的嘴唇上,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纯洁的亲/吻……

    温白羽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脸红耳赤的。

    薛柏只醒了一会儿,又昏迷了过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拖延,似乎身/体又冰凉了下来,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他们冲出沙漠的时候,子车也晕倒了,毕竟他也有伤,大家把两个人送到医院去,正好也都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子车胸口子弹取出来很费劲,但是所幸没什么生命危险了,手术也很成功,当天夜里就醒来了。

    他一醒来,眼神就透露着惊慌,温白羽说:“你先休息吧,薛柏还在抢救,一定没事的。”

    子车没说话,点头都费劲,很快就睡过去了。

    薛柏抢救了一整天,第二天凌晨才推出了手术室,病情还十分不稳定,蛇毒很霸道,而且医治不及时,能不能挺过来就是听天由命。

    子车一天就下了病床,他的恢复非常快,心里也着急,守在薛柏的病床前,看着薛柏苍白的脸色,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在别人都走了的时候,亲一下薛柏的嘴唇。

    直到第四天,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薛柏身上多处骨折,还有内伤,骨折扎伤了内脏,还中了蛇毒,或许一辈子都醒不了了,植物人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结果。

    温白羽看见子车一直坐在旁边,怕他身/体吃不消,说:“你休息吧,我来看一会儿。”

    子车摇头,说:“我怕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这种感觉你了解吗?”

    温白羽顿时被他问住了,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子车的无助和绝望,他也似曾相识,但是要他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温白羽最后只能叹口气,他走出了病房,万俟景侯在外面,说:“怎么样?”

    温白羽摇头,说:“还没醒呢。”

    说完了,又问:“第三个青铜盒子打开了吗?”

    万俟景侯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手掌大小,是已经拼接起来的三段青铜摆件,组成了一个烛九阴。

    温白羽拿在手里捣鼓了几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能救唐子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我看不出什么。”

    温白羽叹气说:“既然薛柏一直在找这个东西,很有可能薛柏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而且他是从墓里爬出来的,却是个大活人,还活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长生的秘术,但是说这些都没用,薛柏现在还在昏迷,一点儿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怕里面的子车听见,说:“医生说,薛柏很可能醒不过来了。”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青铜烛龙如有所思。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楼道里,从中午坐到下午开饭,病房里仍然静悄悄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去医院的食堂吃饭去了。

    天色昏暗下来,子车给薛柏打了一盆水,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着身/体,然后又给薛柏按/摩着,医生说了,薛柏一直在昏迷,自己不能动,必须要保持肌肉,不然就算以后醒来,也成残废了。

    子车正给他按着胳膊,突然薛柏的手指动了一下,子车吓了一跳,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薛柏。

    只是动了一下,然后半个小时就没有反应了,子车渐渐从狂喜之中摆脱出来,慢慢坐下来。

    这个时候薛柏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子车突然站起来,死死盯着床/上的薛柏,只见他眼皮颤/动,过了很长时间,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子车紧张的屏住呼吸,那人睁开眼睛,眯了眯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把目光盯在子车身上。

    子车心中狂喜,声音都在发/颤,说:“义/父?”

    薛柏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然后似乎在想什么,最后用怀疑的语气吐出了两个字,“子车?”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从食堂回来,就见到奚迟走过来,说:“嘿,告诉你们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呀?”

    温白羽:“……”

    温白羽掐了掐奚迟的嫩/脸蛋,说:“你怎么学会卖关子了。”

    奚迟揉/着自己的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晃着腿,看起来很悠闲,说:“算了,我先告诉你好消息……薛柏醒了。”

    “真的?!”

    温白羽一下蹦起来,就要往病房里冲。

    奚迟拉住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说:“第二个是坏消息……薛柏虽然醒了,但是他失忆了。”

    温白羽愣了一秒,然后整个楼道都是他的吼叫/声,“卧/槽!”

    温白羽见走过去的护/士用很嫌弃的目光看着他,顿时捂了捂嘴,发现自己太激动了。

    不过这不赖自己啊,温白羽想着,这好比一个到嘴的鸭子,一个人告诉你鸭字煮好了,然后第二句告诉,但是熟鸭子它飞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

    三个青铜盒子的秘密,到底里面的青铜烛龙该怎么用,或许这世上只有薛柏知道了,但是他失忆了!

    温白羽一口老血不上不下,要被自己噎死了。

    万俟景侯则是说:“进去看看。”

    奚迟耸了耸肩膀,让他们进去,自己就没有跟进去。

    温白羽抱着一线希望,或许是老谋深算的薛柏又在打什么计划。

    走进去之后,温白羽都不知道自己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只见薛柏确实醒了,而且非常虚弱,正靠在床/上,右手绑着石膏,左手打着吊瓶,他目前只能吃流食,而且要少食多餐,医生说了,最好喝米汤,这样也有营养,但是不能要一粒米,只能喝汤。

    现在的情况子车也不能去熬粥,只好让奚迟帮他买一碗粥来,奚迟就“奴/役”着钟简去了,中间很快回来了。

    把粥递给子车,子车打开盖子,用勺子撇开米,撑了一勺,吹得温度正好,再喂给薛柏。

    薛柏自始至终皱着眉头,抿着双/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似乎在想什么,但是始终没想起来。

    子车没有说话,只是偶尔问问他烫不烫,还吃不吃。

    温白羽顿时有些绝望,看薛柏这样子,似乎不是装的。

    奚迟笑着说:“哎,看起来薛柏还是蛮喜欢子车的吗。”

    温白羽说:“你怎么知道的?”

    奚迟说:“刚才医生来看过了,说薛柏是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所以暂时性的遗忘,就是把自己不想想起来,全都封闭起来了,他只记得子车,你说呢,他喜不喜欢子车?”

    他说着,又说:“我本身觉得这个薛柏能不老不死,可以找到给钟简复活的办法,不过可惜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羽叹气说:“那你还笑得出来。”

    奚迟挑眉说:“天无绝人之路嘛,再想办法了。”

    他说着,正好钟简从病房里退出来,说:“吊瓶没液了,我去叫护/士。”

    钟简很快叫了护/士就回来了,奚迟跳起来,拍了拍椅子,让钟简坐,病房外面就三个椅子,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人坐了一个,只剩下一个。

    钟简摇手说:“你坐吧,我不累。”

    奚迟揪着他袖子晃,说:“椅子太硌人,你坐,你抱着我!”

    钟简顿时脸上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奚迟仍然揪着他袖子晃,似乎撒娇一样。

    钟简只好坐下来,然后奚迟快速的就爬上他的腿去,一下坐下来,窝在他怀里,然后突然抬头,在钟简嘴唇上亲了一下,搞偷袭似的。

    钟简虽然不好意思,却搂住奚迟,怕他掉下去。

    温白羽:“……”

    温白羽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万俟景侯,说:“我怎么觉得钟简像是在养孩子啊……”

    奚迟耳朵很尖,冲温白羽“呸”了一声,吐吐舌/头,说:“你肯定嫉妒我年轻。”

    温白羽心说,我还嫉妒你年轻?你是幼/齿吧,好几千岁了,长得跟十五六似的,自己这样才像个大老/爷们!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有人甘之如饴。”

    温白羽实在看不过去这俩人亲/亲我我,钟简是宠奚迟宠到天上去了,不管钟简脸皮是不是薄,只要奚迟和他撒娇,钟简必然就投降了,看的温白羽直起鸡皮疙瘩。

    用钟简的话说,就是奚迟这辈子受苦太多了,他怎么忍心让奚迟不高兴,奚迟有任何一点不高兴,他都会心疼。

    这句话让万俟景侯竟然有些感同身受,不禁多看了钟简一眼。

    等了好久,温白羽就和万俟景侯进了病房,温白羽始终不死心,想问问薛柏。

    薛柏已经重新躺回到病床/上,换了新的吊瓶,看起来要打三个小时。

    子车在一边照顾他,他们两个人几乎不怎么说话,子车本身就是话少的人。

    温白羽走进去,把青铜烛龙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这个东西,你记得吗?”

    薛柏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摇头,说:“不记得。”

    温白羽特别失望,说:“你好好再想想,这个东西你很重视的,怎么可能不记得,为了他你都对子车开/枪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

    他说着,薛柏突然皱眉,然后看向子车,说:“我……我对你开过枪?”

    子车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没有,是他记错了。”

    温白羽顿时投降了,薛柏什么也不记得,问他烛龙,不知道是什么,火精也不知道是什么,问他为什么不老不死,薛柏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温白羽才是病人……

    温白羽说:“他果然全都不记得了,看起来烛龙的部分,也是不想记起来的部分。”

    万俟景侯说:“这是他的自我保护,你还记得那封血/书吗,薛柏说自己闭上眼睛就是往事,如果他不忘记,或许过不了自己这关。有的时候,有人费劲千辛万苦去寻找记忆,而有的人忘了是一种福/分。”

    温白羽说:“怎么办,薛柏是福/分了,还能和子车在一起,但是咱们费劲的从墓里带出来这个青铜盒子,到底怎么用才能救唐子?这怎么看都是个青铜摆件啊。”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总有办法,薛柏的情况稳定了,咱们先回北/京。”

    温白羽点点头,他的小饭馆也不知道什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停业整顿了!那就亏大了。

    温白羽买了回去的火车票,给雨渭阳打了一个电/话。

    雨渭阳说:“唐子早就出院了,也不知道前几天是怎么了,医生说是免疫力不好,让多注意,现在已经没事了。”

    温白羽“哦”了一声,说:“我们要回去了,我的饭馆没事吧?”

    雨渭阳没好气的说:“你还有脸说呢,哪有你这么做甩手掌柜的,也不留个伙计,害我除了看店还要去你的饭馆当伙计,我跟你说,我的劳务费是很高的。”

    温白羽笑起来,说:“你还出场费呢。”

    温白羽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然后说:“哎,你帮我查查烛龙和火精。”

    雨渭阳说:“查这个干什么?”

    温白羽说:“当然有用了,这两个相关的你都查查,你不是能看懂古书吗,赶紧查查,我回北/京就要。”

    雨渭阳:“……”

    雨渭阳沉默了一阵,说:“你当我是你店里的伙计呢!”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没啊,我当你是我伙计的家属。”

    雨渭阳一时没声了,温白羽猜他一定是脸红了。

    然后就听到唐子的声音在后面隐约说:“雨老板,你在给谁打电/话,怎么脸红了?我是会吃醋的。”

    然后雨渭阳果断的挂了电/话,温白羽笑得不行,在火车的卧铺上打滚儿。

    万俟景侯见床铺一直在摇,探下头来,看着下铺的温白羽,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没什么,就是小小的欺负了一下雨老板,感觉很酸爽而已。”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突然说:“白羽。”

    “嗯?”

    温白羽感觉他一叫自己,身上就跟过电流似的,酥/酥/麻麻的,苏的不行,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干什么,我要睡觉了,有话快说。”

    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说:“你还记得那天在帐篷里说的话吗?”

    温白羽被他一说,一时想不起来,不过抬头看着万俟景侯高深莫测的笑容,顿时就僵硬住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仔细一想,顿时老脸发烧,原来是说回去他们要做到底的事情。

    温白羽顿时装作很豪气的说:“当然记得,谁怕谁,你有本事下来,老/子现在办了你!”

    他一说完,顿时想咬舌/头,连根咬断!

    万俟景侯动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双手一撑,从上铺翻了下来。

    温白羽现在脑子里只回旋着,卧/槽真的下来了……真的下来了……真的下来了……

    万俟景侯翻身躺在他外手的地方,然后搂住温白羽,压低了声音说:“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温白羽欲哭无泪,说:“呸,你才心急。”

    万俟景侯说:“嗯,我心急。”

    温白羽:“……”

    温白羽无/言/以/对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然后伸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一只手往上摸,一只手往下摸。

    温白羽顿时暗叫一声要命,蜷缩起身/体来,感受着万俟景侯的手指,压低了声音,喘着气说:“那……那个……咱们能不能先停一下!”

    万俟景侯的手果然就顿住了,不过这让温白羽一下就噎着了,没想到万俟景侯停的这么是时候,温白羽浑身颤/抖着,被抛上了至高点,那人却突然松手了,一下让他悬空呆着,那种感觉太难熬了。

    温白羽禁不住喘了两口气,平息自己的呼吸,双/腿夹/紧,难受的磨蹭了一下。

    万俟景侯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服轻轻磨蹭着他的肩膀,声音很轻,说:“我弄得不舒服?”

    温白羽被他下巴磨得一抖一抖的,现在轻微的刺/激都能让他发/泄/出来,温白羽不禁死死咬住牙关,一定要忍住。

    万俟景侯又说:“我弄得不舒服?”

    温白羽被他问的没辙,说:“也……也不是。”

    万俟景侯叹了口气,说:“那是你不喜欢我?不过这也是应该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强/迫你的,从来没问过你的意思。”

    万俟景侯一叹气,温白羽的罪恶感就超标了,几乎罪恶感中毒!心里一拧,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手,说:“当然不是!”

    万俟景侯立刻在温白羽耳边呵了一口气,弄得温白羽一激灵,说:“那你喜不喜欢我,嗯?”

    温白羽:“……”

    真是不能再好了,他们躺在火车狭窄的硬卧上,然后在谈论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话题,已经肉麻到了极点,但是万俟景侯说的如此自然,好像肉麻的只有自己!

    温白羽硬着头皮,说:“喜……喜……你不是废话吗!你长得那么帅,还老对人抛媚眼,谁不喜欢你。”

    万俟景侯说:“我从来没对人抛媚眼。”

    温白羽:“……”

    这是重点吗,好吧,不是抛媚眼,是放电,整天苏苏的,不过万俟景侯好像自己不觉得。

    万俟景侯又说:“我只想让你喜欢我。”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捏住温白羽的下巴,温白羽心里大喊一声妈呀来了!

    万俟景侯让他转过头来,两个人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温白羽都不敢喘气了,万俟景侯的呼吸虽然凉,但是喷在脸上又痒痒的,他的腿抖得厉害。

    万俟景侯低声问:“你喜欢我的脸?是吗?”

    温白羽被他这样盯着,又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顿时已经魂游千里,被迷的七荤八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万俟景侯,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点了点头。

    他一点头,明显看到万俟景侯不高兴了,沉下脸,也不抱着温白羽了。

    温白羽顿时感觉莫名其妙,然后就见万俟景侯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说:“你只是喜欢我的脸,子车和我长得也一样。”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哎呦一声大喊,卧/槽这是吃醋的节奏!

    万俟景侯耍脾气了!

    万俟景侯脾气还挺大!

    温白羽顿时头疼不已,只好硬着头皮,像模像样的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从后面抱住万俟景侯,说:“喂。”

    万俟景侯没动,只是说:“干什么?”

    温白羽心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温白羽继续硬着头皮,说:“喂,你先转过来。”

    万俟景侯很干脆的说:“不。”

    温白羽:“……”

    万俟景侯又说:“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的脸。”

    温白羽:“……”

    温白羽无奈,一口气连着说:“我错了,你快转过来,我真的喜欢你,对天发誓!我除了喜欢你的脸,还喜欢你的腹肌呢,你都不知道我好几次对着你的腹肌流哈喇子,虽然你平时臭屁了一点,装/逼了一点,没事的时候苏了一点……我要是真的只喜欢你的脸,早就去淘宝买个定制版的充/气/娃/娃了,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我……”

    他还在说,万俟景侯已经转过身来了,然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说:“充/气/娃/娃?”

    温白羽:“呃……这只是一个假设,我没买啊,说明不只是喜欢你的脸。”

    万俟景侯垂着眼皮看着他,说:“那你想怎么上?”

    温白羽顿时蔫了,挠了挠下巴,磕磕巴巴的说:“也、也是……也是假设……”

    万俟景侯突然笑了一声,说:“你想上我?你只会对着我流哈喇子,连摸都不敢摸。”

    温白羽瞪着眼睛,说:“你竟然看不起人!”

    万俟景侯摊了摊手,示意请便。

    温白羽立刻扑上去,事关尊严问题,然后伸手进万俟景侯的衣服里,豪爽的摸了两把他的腹肌,手/感果然一级棒,然后咕嘟咽了一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伸手往下……

    万俟景侯急/喘了一口气,温白羽顿时洋洋得意,笑眯眯的说:“怎么样,服输了吗?”

    他说着,顿时感觉不对劲儿,然后火车上寂静的夜晚,两个人就抱在一起互相帮助中度过,温白羽浑身没劲儿,能感受到万俟景侯的手从后面钻进来,往他二十六年从来没想过要这么用的地方按了上去……

    温白羽身上发软,最后一咬牙,说:“轻点,老/子遇到你之前……还从没想用过呢,我好命苦……”

    万俟景侯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笑着说:“放心,一会儿你要还有体力,你也可以来。”

    温白羽翻了一个白眼,万俟景侯不仅是演技帝,还是心机男,他现在已经没劲了,更别说一会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上铺果然扔下来一个东西,砸在温白羽身上。

    温白羽被吓得“啊……”的一声闷喊,然后一下又发/泄/了出来,瞪着眼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奚迟从对面的上铺探下头来,说:“忍你们很久了,回家做去,我要睡觉。”

    温白羽低头一看,扔下来的原来是一个果冻,还是草莓味的……

    万俟景侯才不停手,抱着温白羽说:“没关系,我们继续。”

    他说着,突然火车的大灯打开了,然后有广播说要检票,后来陆陆续续进来很多警/察,开始检票然后还要检/查身/份/证,似乎在找什么人。

    万俟景侯就算再镇定,也被打断了,脸色很难看,温白羽倒是松一口气,这要是在火车上真的做了,他到哪里去洗去,下了火车还要坐车回家,那时候已经半残了怎么回家!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翻身坐起来,就揪了揪他袖子,咳嗽一声说:“那个……回去,回去再做。”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原来你这么想和我做?”

    温白羽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温白羽盯了一会儿,就看到有警/察过来了,赶紧又揪了揪万俟景侯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你有身/份/证吗?”

    正说着,警/察走过来了,让他们拿身/份/证,万俟景侯很淡定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皮夹,然后从里面掏出两个身/份/证来。

    温白羽一看,准备还挺齐全,万俟景侯长的就是帅,证/件照也很帅,显得非常端正。

    警/察很快就走过去,去查别人了,温白羽对奚迟说:“哎,原来你也有身/份/证啊。”

    奚迟得意的笑着说:“你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很失望似的,我可是老/江湖了。”

    他说着,从上铺跳下来,钟简一惊,赶紧伸手抱住他。

    奚迟往他怀里拱了拱,趴在钟简身上赖着不走,说:“他们两个大半夜的太吵了,我都睡不着,我要你唱歌给我听。”

    钟简说:“不……不太好吧,我唱歌真的跑调,影响其他人休息的。”

    奚迟说:“那你抱着我睡。”

    钟简这次妥协了,就抱着奚迟,两个人躺在下铺睡觉。

    万俟景侯也不上去,环抱着温白羽,温白羽觉得,他们下次再买卧铺票,其实买一张就够了,两张太浪费了!

    温白羽说:“那些警/察在找什么呢?”

    万俟景侯说:“这么多土夫子出动来甘肃,估计是走漏风声了。”

    温白羽一惊,说:“哎,我可不是。”

    奚迟笑眯眯的说:“我是呀。”

    温白羽:“……”

    后半夜温白羽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早上一睁眼已经十点了,再过一会儿就能下火车了。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还在睡,本来想偷袭他一下,不过一想到万俟景侯平时的作风,很可能是装睡,于是就瞪着眼看着万俟景侯。

    过了五分钟,对方没醒,过了十分钟,万俟景侯仍然没醒。

    温白羽开始有些动/摇了,一大块红烧肉摆在他面前,他又不是食草动物,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温白羽鼓足勇气,瞧瞧的探身过去,然后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凉丝丝的,感觉不错,最重要的是万俟景侯没有醒,睡得很熟。

    温白羽胆子打起来,伸舌/头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来回滑/动,一点点挤进去。

    “嘶——”

    温白羽突然感觉到万俟景侯张嘴了,然后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虽然不疼,但是吓了一大跳。

    万俟景侯已经按住他的后腰,加深了亲/吻,两个人吻得欲罢不能,一抬头就看到奚迟托着下巴正看着他们,好像在看电影一样,就差拿一桶爆米花。

    奚迟啧啧的说:“哎,没想到温白羽你这么热情,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呢。”

    温白羽:“……”

    下了火车,奚迟就跟钟简一起走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打了一辆车,也回家去了。

    温白羽本来想直接回家,一路上太累了,休息之后再去小饭馆看看。

    结果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靠在门口和门卫大/爷聊天的唐子,旁边还站在雨渭阳,似乎在等人。

    雨渭阳看到温白羽,立刻冲上去,抓着温白羽说:“我查到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查到什么了?”

    雨渭阳拿出一沓子纸,晃了晃,说:“你不是让我查烛龙和火精啊!我真的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他们在小区门口,不时有大/爷和大妈拎着买菜的小推车路过,都用看可疑人物的眼神打量他们。

    温白羽说:“到家里说。”

    他们上了电梯,雨渭阳很兴/奋的把纸塞在温白羽手里,说:“你看看,我查到了好多资料。”

    温白羽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沓纸,说实话,他觉得雨渭阳是故意羞辱自己,不然为什么他多半看不懂。

    这些纸像是拓印,也有照片,大多是一些古书,石碑之类的,最后还有一个草图,这个温白羽看懂了,似乎是一座庙。

    温白羽实在看不懂,就交给了旁边的万俟景侯。

    他们下了电梯,一边往里走,万俟景侯一边浏览着上面的字,随即皱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温白羽顿时感觉到自己果然是文盲啊……

    进了家门,里面和想象的一样,一片狼藉,谁让他家里养着一条蛇、一只兔子、一只猫、一条鱼呢!

    万俟景侯坐在沙发上,开始仔细研究上面的字,温白羽在他旁边坐下来,心里痒痒的说:“这到底是什么啊。”

    雨渭阳笑着说:“火精。”

    温白羽说:“我当知道火精,还是我让你查的呢。”

    雨渭阳也不卖关子,继续说:“我查了很多资料,火精自古的定义很多,有说是宝剑的,也有说太阳的,甚至茯苓的别名也叫火精……”

    温白羽说:“那太阳比较靠谱……”

    雨渭阳摇头说:“还有最靠谱的一个。”

    温白羽连忙问:“是什么?”

    雨渭阳说:“凤,火精。”

    温白羽诧异的说:“凤凰?”

    雨渭阳点头,又说:“凤凰是火鸟,这样的说法也合情合理。”

    温白羽说:“还是很匪夷所思,烛龙口衔的火精,难不成是凤凰?”

    雨渭阳说:“这点我也没弄懂,不过我猜你手上的青铜烛龙,和凤凰肯定有关,你看这个陵庙。”

    雨渭阳指着万俟景侯翻到了的一页纸,上面就是草图,画着一座庙,庙的下面都是云彩,似乎飘在天空中。

    雨渭阳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旅游的时候听当地人讲的,按照所讲的故事,手绘下来寄给我的。据说是一座神庙,不过建在天上,所以当地的人也没有见过,但是祖祖辈辈都世代相传,叫火精陵庙,这个庙是祭拜烛龙的。”

    温白羽看了看,说:“啊,这里也有凤凰。”

    陵庙的庙顶上盘旋着一只凤凰。

    温白羽想了想,说:“建在天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的建在天上?这也不可能啊。”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是一种高度崇拜,在无限接近天空的地方,信/徒觉得无限接近天空,才能更好的得到神明的赐福。这个庙,应该在高山上。”

    他说着,又转头去问雨渭阳,说:“你的朋友去哪里旅游的?”

    雨渭阳说:“漠河。”

    温白羽突然有一阵眩晕感,漠河……中/国维度最高的县。

    万俟景侯听了,点了点头,说:“古书说烛龙在北面寒冷的山峰上出现,加上你朋友所说的建在天上,那么就应该是那一带附近的雪山。”

    温白羽说:“这线索也太少了,地毯式搜索?”

    唐子说:“而且雨老板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雨渭阳还要说话,唐子已经捏住了他的手。

    万俟景侯靠在沙发上,说:“其实也不是无目的的找,虽然面积很大,也不一定在漠河,北面的寒山,也可能是长白山,也有人说烛龙其实是一种古人观察到的活火山,如果按这个说法,长白山的概率就大一些。”

    温白羽一听,泄气的说:“哎,又多一种可能性啊,这怎么找?”

    万俟景侯笑着说:“其实雨渭阳不一定要去,唐子也可以留下来照顾雨渭阳,你们忘了,咱们可是有专门的官盗,勘测地形这个方面,他应该比咱们专/业。”

    温白羽一听,睁大眼睛,说:“奚迟?”

    万俟景侯点点头。

    温白羽把奚迟叫来,给他说了说发现,奚迟拿着纸看了半天,说:“好嘞,我去找一找,有发现的话叫你们。”

    因为温白羽的家实在太小了,里面挤得东西太多了,奚迟拿了资料很快就离开了。

    温白羽这几天一直在等消息,不过北面的寒山这个概括太大了,有人说在漠河,有人说在长白山,还有人说在大同,猜测太多,奚迟是有的好找了。

    温白羽趴在小饭馆的柜台上,看着万俟景侯端着菜忙来忙去的,一到晚上进来吃饭的人很多,不过一进来立刻调头要跑,万俟景侯就会毫无表情的说一句“欢迎光临”……

    然后那些人就不跑了,找个座位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在万俟景侯的眼神下点了一大堆东西,两张桌子都摆不下,吃了没几口就跑了,留下一堆钱。

    温白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又是跑到自己店里吃饭的粽子吧?!

    温白羽狐疑的拿起手/机来,他和万俟景侯用的是情/侣机,一模一样的,结果就拿错了,万俟景侯没有屏幕锁,一打开就看到首页上有一个app软件……

    ——大粽点评网。

    温白羽好奇的点进去,心想着这不是之前来店里的粽子说的软件吗,点进去之后又点了收藏,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小店寿福楼。

    点评人:徐州狮子山汉墓口味:5环境:5服/务:5

    嘤嘤嘤,老板小哥的身上散发着大粽子的气息,难道他们已经合/体了?可是老板小哥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走路很正常啊!嘤嘤嘤难道说,老板小哥天生是个尤/物,连大粽子的大丁丁都能应付得来!!呜呜呜人家好伤心,老板小哥看起来辣么美味,他家的菜也辣么好吃,大粽子竟然一个人霸占老板小哥!抗/议,老板小哥是粽子圈的!

    ——大粽点评网·古墓圈第一美食点评网站

    温白羽:“……”

    什么叫尤/物!那是说自己吗!还有大丁丁是什么鬼!

    温白羽毫不犹豫的按了投诉,不过他已经忘了自己拿着万俟景侯的手/机,结果就变成了万俟景侯投诉这条评论,网站方简直就是秒删了这条抗/议的评论。

    抗/议驳回,老板小哥是大粽子的。

    温白羽气愤愤的继续浏览着app,结果自己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子车。

    温白羽一阵激动,难道是薛柏想起来了?

    他迅速的接起电/话来,说:“子车?”

    子车的声音很着急,说:“温白羽,我义/父的胸口有一个火焰的标记。”

    温白羽顿时一惊,又是火焰!真是阴魂不散。

    子车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义/父提起过这个事情。”

    温白羽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和火魔有关,这个东西特别邪乎,你尽量看紧点你义/父。”

    子车说:“我知道。”

    温白羽又说:“他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去来吗?”

    子车叹口气,说:“嗯,什么都不记得,他的身/体恢复很好,今天就出院了,医生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还要看他自己。”

    温白羽“嗯”了一声,刚想继续说,就听电/话里传出隐隐的后背音,好像是薛柏的,说:“子车?在给谁打电/话?”

    温白羽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子车说:“我要挂了。”

    温白羽说:“那个……等等……”

    子车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你那个……你怎么发现你义/父胸口有火焰的?”

    子车那边突然沉默了一小会儿,温白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温白羽痛/心/疾/首的说:“薛柏这个老流氓,你才十七岁!”

    子车一阵无语,声音有些不自然,说:“没,我……还是挂了吧。”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温白羽更是痛/心/疾/首,子车这反映绝对是自己猜对了!

    过了两天,奚迟就来找温白羽了,笑眯眯的说:“我已经找到了大体方位。”

    温白羽说:“这么厉害?”

    奚迟说:“但是具体的还没找到,还要过去再看看,我准备这两天就走,你们来吗。”

    温白羽说:“当然来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钟简,说:“哎,钟简他不上班吗?”

    奚迟笑着说:“钟简请假了,他不放心我自己去。”

    温白羽摇摇头,感觉钟简被吃的死死的。

    就好像……自己似的……

    这种悲哀的感觉……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商量了一下,奚迟他们准备开车去,因为还要勘测,可以随时停车,有车也方便。

    万俟景侯准备了一些装备,三天后就出发了。

    奚迟搞到一辆大吉普,钟简会开车,奚迟不知道哪弄来一个车本,温白羽说:“你看起来像个未成年,怎么开车,别被警/察拦下来!”

    奚迟扔给他一个小盒子,说:“吃好昏车药就行了,别吐车上。”

    温白羽顿时撇撇嘴。

    钟简先开车,奚迟坐在副驾驶一直和他聊天,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似乎挺开心,就好像去旅游一样。

    后来奚迟就困了,窝在椅子上,像小猫咪一样睡着了。

    钟简把车开进加油站加油,顺便给他盖上自己的外套,然后才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来扣自己的安全带。

    温白羽特别好奇,爬起过来,扒着前面的椅背,拍了拍钟简肩膀。

    钟简回过头来,温白羽朝他招了招手,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钟简见他神神秘秘的,就探头过去,温白羽小声的说:“我问你啊,你们俩……那个啥,做了没有?”

    钟简一听,脸上顿时红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然后坐正了启动/车子。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他们,坐回去,揪了揪万俟景侯的胳膊,说:“钟简还没吃掉奚迟,这也太能忍了,定力真好。”

    万俟景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我的定力也挺好。”

    温白羽:“……”

    温白羽虽然吃了晕车药,但是不管用,趴在万俟景侯腿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非常黑,已经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总之外面非常冷,有“嗖嗖”的风从车门窜进来,风声就像鬼夜哭一样。

    温白羽坐起来,打了一个冷颤,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盖着羽绒服!

    他刷刷两下将羽绒服穿上,抱着胳膊说:“咱们在哪啊,这么冷,现在还是秋天吧,我的天,外面下雪了!”

    奚迟笑着说:“少见多怪,你不是要找北面的雪山吗。”

    温白羽说:“咱们要到了?”

    奚迟点头,说:“快了,这地方还挺平坦,可以开车往里走。你们都猜错了,既不是漠河,也不是长白山。不过这地方离漠河不算远,开个半天也就到了,雨渭阳的朋友在漠河听到这个故事,还是挺靠谱的,而且这个山上有火山。”

    奚迟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竟然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冷风灌进来,夹杂着大雪片。

    温白羽冷的哆嗦,万俟景侯把他抱在怀里,温白羽就觉得更冷了!别人都可以挤在一起取暖,唯独和万俟景侯不行,越挤越冷!

    奚迟笑眯眯的说:“空气挺新鲜的,比北/京要好得多,当然了,比墓里也要好得多。”

    钟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还记得奚迟是从墓里走出来的。他躺在墓里,并不是他死了,而是他累了,他找了两千年,找到了自己那么多次,每一次却被惧怕着,或许奚迟确实是心累了,才会躺在那里等死。

    奚迟笑眯眯的说:“哎,停车吧,天黑了,咱们在这里过夜,扎个帐篷,做个篝火。”

    温白羽摇头,说:“冰天雪地的,在那扎帐篷还不冻成冰棍,我在车里睡。”

    奚迟跳下车,说:“你可真没情/趣。”

    他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两样东西,似乎是手套,但是是金属的,一看竟然是金的,但又不像金的,因为金的太软。

    像是只爪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豪华,上面缀满了宝石,还有反复的花纹,确实是奚迟的作风。

    奚迟把两只金色的爪子戴在手背上,就像时叙的武/器一样,不过那是一只。

    钟简也下了车,熄了火,然后把背包里过夜用的帐篷拿出来,支在地上,开始搭帐篷。

    奚迟就在旁边转了转,然后看到一棵树,伸脚踢了踢,两手突然一动,金光一片,就见大树的树枝突然“哗啦”一声掉下来许多。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原来金色的爪子就是干这个用的,而且看起来很锋利。

    奚迟身量不高,而且很单薄,抱着一大堆树枝走过来,搭了火,把树枝摆起来,然后点上火。

    在一片苍茫中,一团火焰突然烧起来,显得十分壮观。

    温白羽也有些跃跃欲试,就拽着万俟景侯下了车,坐在篝火旁边,钟简给他们分食物,他们车上放了一个小冰箱,带了很多家里做的菜出来,现在热一下就能吃,感觉像野餐一样。

    温白羽正吃着鸡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看到远处有灯光。

    温白羽“咦?”了一声,说:“有光?”

    奚迟眯眼说:“是车灯。”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地方也有人来?不会是冲着火精陵庙来的吧?”

    他们说着,灯光已经进了,穿透了飘散的大雪,确实是一辆车,那辆黑色的车一下停在他们面前,然后车门打开了,从出来的人竟然是子车。

    温白羽诧异的说:“子车?”

    子车也诧异的看着他们,说:“温白羽,你们怎么在这儿?”

    副驾驶的车门也打开了,下来的人是……薛柏。

    温白羽说:“我才要问你们啊,薛柏刚出院,你们到这深山老林来干什么?”

    子车关上车门,说:“我带义/父出来散散心,他说这一片很熟悉,所以就开车过来看看。”

    温白羽奇怪的说:“熟悉?”

    薛柏并没有理他们,因为认识,就冲着温白羽他们点了一下头,似乎表示打招呼,温白羽发现,薛柏自从醒了,就不像以前那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一直冷着脸,谁也不理,只和子车说话。

    薛柏打开手电,照了照四周的情形,皱起眉来,似乎在自言自语,说:“很熟悉……但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子车看见薛柏皱眉,说:“义/父,别太苛求自己了。”

    薛柏深深的舒了口气,看了看子车,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件衣服给他披上,轻声说:“你穿得太少了,手都凉的。”

    薛柏这样关心他,子车有些不习惯,他一侧头,温白羽赫然发现子车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块红痕!而且非常新鲜,绝对是近期的……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黑驴蹄子专卖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长生千叶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长生千叶并收藏黑驴蹄子专卖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