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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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气氛有些压抑，平时最活跃的刘景和高尧现在就像俩乖宝宝，老实巴交的趴在座位上。侯兵也一直绷着脸，一方面是因为刘宇的误解，另一方面也是缓过味来，感觉自己是被刘景高尧当枪使了，只是没什么证据，也没处撒火。艾佳的目光则一直盯着张晓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今天的张晓磊也有些怪怪的。
“我昨天晚上见到张晓磊了，在数码城。”薛丽挤到艾佳的椅子上，小声说。
“数码城？”
“嗯，他刚从手机店出来，手里还拿了一部新手机。所以，所以我估计他应该也参与到里面了。”
薛丽的话让艾佳心里一凉，张晓磊用的是一部旧‘酷派’，这个时候却突然买新手机确实太巧了。
“也许只是巧合吧。”艾佳自我安慰似的说。
“是巧合，只是太巧了。”薛丽心里清楚这位闺蜜在想什么，笑着说：“其实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学习资料本来也就是你抄我我抄你，都大同小异。再说钱给谁赚不是赚，便宜外人还不如给自己同学呢。”
“也是。”
艾佳随口应着，眼睛却又瞄向张晓磊。张晓磊的座位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脸上，显得那么干净而富有朝气。
这样一个阳光向上的男孩真的会去卖盗版书，还用赚同学的钱给自己买手机吗？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
下课铃一响，还没等老陈合上书，学生们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张晓磊却依旧坐在原位，安安静静的复习这一节课老陈讲过的东西。
对张晓磊来说，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效率。刚下课的食堂肯定是人满为患，与其把时间浪费到拥挤排队上，还不如复习一下上午学过的内容。而且他还总结出了一个小窍门，那就是等多数学生吃过饭，食堂打饭师傅的手就会变的特别稳。
“张晓磊，我，我有事问你。”
艾佳走到张晓磊桌前，她觉得与其这样思前想后的，倒不如直接问来的痛快。
“出什么事了？”看到艾佳表情严肃，张晓磊有些诧异。
“那个，刘老师让我在班里查查盗版书的事，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艾佳扯起刘宇这张老虎皮，突然感觉名正言顺，底气十足。
张晓磊没想到艾佳是问这件事，愣了一下，半晌才挤了个笑脸，“那个，盗版书你不是也买了吗，还查什么？再说买之前也说了是盗版的。”
看到张晓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艾佳的心又凉了半截，“我是买了，不过我又不知道他们是用盗版书来赚钱的。”
“我也不知道。”张晓磊有些不耐烦，起身收拾桌上的书本，“这事你可以直接去问高尧他们，问我干什么？我要去吃饭了。”
艾佳被张晓磊敷衍的态度激怒了，脱口而出，“你还有钱吃饭？不是都拿来买手机了吗。”
张晓磊身体猛然一顿，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艾佳。艾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所措。
“你的意思是我和刘景高尧一起卖盗版书，然后再用卖盗版书的钱给自己买手机？”
“难道不是吗？”艾佳有些赌气。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是买手机了，那是给我妹妹的，用的也是我这几个月打工赚的钱，每一分都干干净净。”
张晓磊冷冷的看了艾佳一眼，把手里的书往桌上重重一摔，转身离开教室。
“没有就没有，甩个臭脸给谁看啊！”
张晓磊的话表明他和参考书的事无关，这本应该是艾佳最想要的结果，可看着人影远去，艾佳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你和艾佳怎么回事？她哭了一下午。”放学路上刘景问张晓磊。
张晓磊推着自行车，没吭声。其实中午刚离开教室他就后悔了。虽说被艾佳冤枉，不过要是自己肯耐着性子解释一下，也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终究怪自己的自尊心太强。
“女孩就是麻烦，也不知道她们想什么。”刘景抱怨着。薛丽一下午对他也是横眉竖眼，可就是不说自己那得罪了她。
“你从盗版书里赚了多少钱？”张晓磊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刘景。
刘景被问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哪能啊，我又不缺钱。再说，就算我缺钱，高尧那个富二代还能缺了？”
张晓磊心里叹了口气，他和刘景从小学就在一起，实在是太了解了。刘景性子急，要是自己冤枉了他，肯定会立马发飙，跟他大吵大闹，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同时张晓磊又有些愧疚，其实他才是第一个在网上买盗版书的人，那家网店也是他告诉刘景和高尧的，只是他没想到事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都怪我，是我图便宜才在网上买盗版的，回头我去找刘老师承认错误。”
刘景一听就急了，“别啊，这事和你又没关系。卖书的是我和高尧，和你和班长都没关系，这事你就别管了。”
张晓磊摇了摇头，没说话。
对于刘宇的上门家访刘国华并不意外，毕竟他是教体局的副局长，一些风吹草动他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对于刘景会参与卖盗版书他打心底还是不敢相信。
“刘景这孩子就是热心，我估摸着也只是想帮帮同学的忙。”刘景的老妈杨慧一面倒水招呼着刘宇，一面替刘景开脱。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国华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帮同学有这种帮法的吗？上午家长刚投诉到教体局，投诉的不是学生，是学校，是学校卖盗版书！在家长眼里，这事就是学校组织的，是老师们指使学生干的！你知道这给三中带来多大被动吗？”
杨慧没说话，她在大学里教的就是社会学，自然明白现在的家校关系有多复杂。这件事就算教体局和三中都站出来说明情况也不见得能挡得住社会上的各种猜疑。
“刘老师，你说实话，刘景是不是从中赚钱了？”刘国华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宇。
“这个倒是没证据，不过我套过那家网店老板的话，这里面可能是有点差价。”刘宇一面委婉的说，一面把手机递给了刘国华。
接过手机，看清了手机截图的内容，刘国华脸色也彻底黑下来，拍着桌子，“这不就是证据吗？白字黑字！五折的东西卖给同学八折，这小子是空手套白狼啊，都跟谁学的！”
杨慧也忙接过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聊天截图，抚着额头生出一种无力感。一个教体局的副局长，一个大学教授，自己的家庭条件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富之家，但比起一般的家庭也还是强上很多。而在刘景花钱的问题上，夫妻俩虽然不能说有求必应，但也没太多限制。杨慧想不明白，刘景怎么会为了钱干出卖盗版的事来。
“他们总共卖了多少？”
“这个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来，不过光我们班差不多就一百六十多本，其他班估计也都在一百本左右吧。毕竟好几科，还有词典字典什么的。”刘宇顿了顿，“据说高二那边也有一些。”
刘国华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还卖到高二去了？”
刘宇没敢吱声，他也是来家访之前才接到高二年级组长关鹏打来的电话，说是在高二也出现了不少盗版参考书，而且据买书的学生说也是从高尧和刘景那弄来的。张洁说的没错，这几个孩子要是不管管真说不定能把盗版书卖到全市去。
一阵开门声，刘景打球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刘宇，然后又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刘国华，刘景的脚下意识的往门外挪了两步。
“刘，刘老师好。”
刘宇冲他笑了笑，这个气氛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国华猛的一拍着桌子，“你给我过来解释解释盗版书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我就是帮同学买书。”刘景怯生生的说，人却没挪地方，依旧站在门口，大有见势不妙就开溜的想法。
杨慧急忙起身关上门，把刘景拉到了桌前。
“扯我干嘛，我真没干什么。”甩开杨慧的手，刘景嘟囔着，“就是看到同学买书太麻烦我们才出手相助的，而且买之前就告诉他们是盗版了。”
“还出手相助，你真有脸说，自己看看！”
刘国华把手机扔给了刘景。看完手机里的内容，刘景彻底傻眼了。
“要是不够我再去调你们的交易记录，我就不信你们能瞒天过海！”刘国华拍着桌子，怒不可遏。
“你快说实话，这事犯法的，你懂不懂啊！”杨慧急着说。
“我，我承认卖盗版赚钱了，不过这事和小磊，侯兵都没关系，是高尧拉着我干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刘景也知道躲不过去，索性认了，“书都是五折进的，八折出的，也就是赚点差价，辛苦钱！总不能让我们白忙活吧。”
“你还辛苦钱！”刘国华被气乐了，指着刘景，“行，那你把钱拿出来，让我们都开开眼，看看你到底赚了多少辛苦钱！”
“现在谁还收现金啊。”刘景嘟囔着把手机递给了刘国华。
“六千四百五十二，这是一半，还有一半在高尧那。”
说着刘景又掏出一个笔记本小心翼翼的递给刘国华，“这，这是账本。”
看着微信钱包里的数字，又看了看记得乱七八糟的账本，几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杨慧压住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一些。
“马上就是晓磊晓燕的生日了，我想送他们俩一人一部手机做生日礼物。”这时候刘景反倒是不怎么怕了，如实说：“晓磊用的是老酷派，晓燕的手机都碎屏了还一直将就着用呢，她们室友都笑话她。”
“那你可以问我要啊！”
“晓磊都是自己打工赚钱的，我不想老是伸手问你们要。”
“你还挺有骨气！”刘国华哼了声，“人家张晓磊是靠双手赚钱，干干净净，你呢？是卖盗版书，我就问你卖盗版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知道，可是我妈平时在网上买的衣服不也是高仿的吗？还有前几天我妈给你买的西服不也是盗版的吗？西关的批发市场里那那都是盗版不也没人管嘛。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是做教育的，可不也用假货，用盗版吗？那我干嘛不能卖。”
“你还有理了是吧！”刘景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刘国华彻底火了，猛的站起身，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刘景脸上。
刘景被打蒙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刘宇也蒙了，一时竟忘了去劝解。
“你疯了，打孩子干嘛！”杨慧反应过来，一把将刘景搂在怀里，转头冲刘国华吼着。
“您消消气，孩子毕竟是孩子，有错慢慢教育呗，不能打啊。”刘宇也回过神，忙开口劝着。
“用不着说好话！”刘景猛的推开杨慧，直直的站在刘国华面前，“我说的有错吗？是你们把一切弄得乌烟瘴气，可转头又叫我们出淤泥而不染，凭什么！”
说完刘景头也不回的冲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房门。
屋里的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孩子的成长注定无法脱离社会，当各种不正常的现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你还能要求他们做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们总是在指责我们的下一代是多么糟糕，却忘记了他们的生存环境正是由我们这一代人造就的。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说话，似乎也是被刘景质问的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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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晚上见到张晓磊了，在数码城。”薛丽挤到艾佳的椅子上，小声说。
“数码城？”
“嗯，他刚从手机店出来，手里还拿了一部新手机。所以，所以我估计他应该也参与到里面了。”
薛丽的话让艾佳心里一凉，张晓磊用的是一部旧‘酷派’，这个时候却突然买新手机确实太巧了。
“也许只是巧合吧。”艾佳自我安慰似的说。
“是巧合，只是太巧了。”薛丽心里清楚这位闺蜜在想什么，笑着说：“其实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学习资料本来也就是你抄我我抄你，都大同小异。再说钱给谁赚不是赚，便宜外人还不如给自己同学呢。”
“也是。”
艾佳随口应着，眼睛却又瞄向张晓磊。张晓磊的座位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脸上，显得那么干净而富有朝气。
这样一个阳光向上的男孩真的会去卖盗版书，还用赚同学的钱给自己买手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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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磊，我，我有事问你。”
艾佳走到张晓磊桌前，她觉得与其这样思前想后的，倒不如直接问来的痛快。
“出什么事了？”看到艾佳表情严肃，张晓磊有些诧异。
“那个，刘老师让我在班里查查盗版书的事，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艾佳扯起刘宇这张老虎皮，突然感觉名正言顺，底气十足。
张晓磊没想到艾佳是问这件事，愣了一下，半晌才挤了个笑脸，“那个，盗版书你不是也买了吗，还查什么？再说买之前也说了是盗版的。”
看到张晓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艾佳的心又凉了半截，“我是买了，不过我又不知道他们是用盗版书来赚钱的。”
“我也不知道。”张晓磊有些不耐烦，起身收拾桌上的书本，“这事你可以直接去问高尧他们，问我干什么？我要去吃饭了。”
艾佳被张晓磊敷衍的态度激怒了，脱口而出，“你还有钱吃饭？不是都拿来买手机了吗。”
张晓磊身体猛然一顿，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艾佳。艾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所措。
“你的意思是我和刘景高尧一起卖盗版书，然后再用卖盗版书的钱给自己买手机？”
“难道不是吗？”艾佳有些赌气。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是买手机了，那是给我妹妹的，用的也是我这几个月打工赚的钱，每一分都干干净净。”
张晓磊冷冷的看了艾佳一眼，把手里的书往桌上重重一摔，转身离开教室。
“没有就没有，甩个臭脸给谁看啊！”
张晓磊的话表明他和参考书的事无关，这本应该是艾佳最想要的结果，可看着人影远去，艾佳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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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磊推着自行车，没吭声。其实中午刚离开教室他就后悔了。虽说被艾佳冤枉，不过要是自己肯耐着性子解释一下，也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终究怪自己的自尊心太强。
“女孩就是麻烦，也不知道她们想什么。”刘景抱怨着。薛丽一下午对他也是横眉竖眼，可就是不说自己那得罪了她。
“你从盗版书里赚了多少钱？”张晓磊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刘景。
刘景被问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哪能啊，我又不缺钱。再说，就算我缺钱，高尧那个富二代还能缺了？”
张晓磊心里叹了口气，他和刘景从小学就在一起，实在是太了解了。刘景性子急，要是自己冤枉了他，肯定会立马发飙，跟他大吵大闹，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同时张晓磊又有些愧疚，其实他才是第一个在网上买盗版书的人，那家网店也是他告诉刘景和高尧的，只是他没想到事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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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没说话，她在大学里教的就是社会学，自然明白现在的家校关系有多复杂。这件事就算教体局和三中都站出来说明情况也不见得能挡得住社会上的各种猜疑。
“刘老师，你说实话，刘景是不是从中赚钱了？”刘国华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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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手机，看清了手机截图的内容，刘国华脸色也彻底黑下来，拍着桌子，“这不就是证据吗？白字黑字！五折的东西卖给同学八折，这小子是空手套白狼啊，都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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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共卖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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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华猛的一拍着桌子，“你给我过来解释解释盗版书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啊，我就是帮同学买书。”刘景怯生生的说，人却没挪地方，依旧站在门口，大有见势不妙就开溜的想法。
杨慧急忙起身关上门，把刘景拉到了桌前。
“扯我干嘛，我真没干什么。”甩开杨慧的手，刘景嘟囔着，“就是看到同学买书太麻烦我们才出手相助的，而且买之前就告诉他们是盗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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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华把手机扔给了刘景。看完手机里的内容，刘景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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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晓磊晓燕的生日了，我想送他们俩一人一部手机做生日礼物。”这时候刘景反倒是不怎么怕了，如实说：“晓磊用的是老酷派，晓燕的手机都碎屏了还一直将就着用呢，她们室友都笑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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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磊都是自己打工赚钱的，我不想老是伸手问你们要。”
“你还挺有骨气！”刘国华哼了声，“人家张晓磊是靠双手赚钱，干干净净，你呢？是卖盗版书，我就问你卖盗版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知道，可是我妈平时在网上买的衣服不也是高仿的吗？还有前几天我妈给你买的西服不也是盗版的吗？西关的批发市场里那那都是盗版不也没人管嘛。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是做教育的，可不也用假货，用盗版吗？那我干嘛不能卖。”
“你还有理了是吧！”刘景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刘国华彻底火了，猛的站起身，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刘景脸上。
刘景被打蒙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刘宇也蒙了，一时竟忘了去劝解。
“你疯了，打孩子干嘛！”杨慧反应过来，一把将刘景搂在怀里，转头冲刘国华吼着。
“您消消气，孩子毕竟是孩子，有错慢慢教育呗，不能打啊。”刘宇也回过神，忙开口劝着。
“用不着说好话！”刘景猛的推开杨慧，直直的站在刘国华面前，“我说的有错吗？是你们把一切弄得乌烟瘴气，可转头又叫我们出淤泥而不染，凭什么！”
说完刘景头也不回的冲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房门。
屋里的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孩子的成长注定无法脱离社会，当各种不正常的现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你还能要求他们做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们总是在指责我们的下一代是多么糟糕，却忘记了他们的生存环境正是由我们这一代人造就的。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说话，似乎也是被刘景质问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