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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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命？”小松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高明雅怎么了？”</p>
“喵喵喵——喵，喵呜……（她有一次厄运，会死的厄运，逃不掉的厄运。）”</p>
“你用自己四条命，换她一条命？她自己的命运，你为什么要插手。”</p>
“喵嗷……喵呜……咪……喵……（她太笨了……我不管她……她肯定会死……我也快死了……流浪的生活一点都不美丽……要那么多条命干嘛……）”</p>
“她知道这件事吗？”</p>
“喵嗷……喵嗷……（她太笨了……真的太笨了……）”</p>
小松不做声，静静地看着伏在地面上用力呼吸的小黑，小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死亡前的疲惫紧紧包裹住它的身体，除了拼命呼吸，小黑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动作。</p>
“小松……”</p>
黑皮想说些什么，被小松一个手势打断。</p>
小松深深地叹气，双手环抱住小黑的身体，小黑软趴趴地躺在她怀中，夕阳打在身上暖洋洋的。</p>
“你得坚持到我家才行。”</p>
“咪呜……（谢谢你）”</p>
呼吸好重。</p>
“小松，它要不好了。”黑皮说道。</p>
三人跑起来，小黑感到颠簸，照耀在身上的夕阳不见了，“吱——”的开门声过后，小黑被平放在了一个同样柔软温暖的地方。</p>
三个人噼里啪啦地寻找着什么，很快，三张脸又出现在眼前。</p>
“可能会有点痛，但必须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做才行。”</p>
没关系。</p>
小黑在心里说道，自己已经叫不出声了。</p>
呼吸不了了，已经吸不进空气。</p>
我要死了。</p>
快……</p>
好痛。</p>
眼前忽然大亮。</p>
世界又变得清晰。</p>
“成了吗？”黑皮的声音。</p>
只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小黑被抓住，翻过来，看着三个人的脸。</p>
“小黑，你听我说，”小松似乎拨了拨小黑的耳朵，但小黑却并无感觉，“你的肉体我已经埋到教学楼后面的树下，你的灵，都在这里了，换命我不会，我只能把你带到高明雅身边，你就以这个样子接着保护她吧……直到你说的厄运到来为止。”</p>
又能保护高明雅了。</p>
小黑呆在小松宽敞的口袋里，一路东摇西摆，在这摇晃终于停下时，小黑紧张起来。</p>
天光，教室。</p>
“这是给你的。”</p>
明雅的脸。</p>
小黑激动的心平静下来。</p>
还是一样可爱的脸，以及讨人厌的黑雾。</p>
“这是什么？……”</p>
高明雅小心翼翼地捏住小黑。</p>
“这是小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碰到了什么危险，小黑的礼物可以保护你。”</p>
小黑紧紧盯着明雅。</p>
在明雅的抽屉里呆了一整天，小黑却感觉无比满足。</p>
铃声响了，高明雅收拾了书包，从抽屉里把自己捏出来。</p>
池淼和虹晨也凑近了。</p>
“那就还去那里吧。”</p>
“可……可以吗？……”</p>
“也没别的办法。”</p>
小黑的脸被转回去，看着前方，慢慢的，三人来到教学楼后面，走到那棵树下。</p>
“就这样吗？我好怕……”</p>
“那就不要看它的眼睛。”</p>
有人把自己从明雅手中扯走，视线快速靠近地面，什么都看不见了。</p>
她们扔了我。</p>
“然后呢……”</p>
“哪有什么然后啊，我们走吧。”</p>
“可这毕竟是小松送给我的……”</p>
“这么可怕的东西不丢掉难道收起来吗？”</p>
我是可怕的东西。</p>
“呀！你们看后面！”</p>
“那……那是小松吗……”</p>
“怎么办啊虹晨，要不……要不我还是收着吧……”</p>
“哎呀收什么收，我们赶紧走，快走。”</p>
高明雅。</p>
小黑的愤怒只存在了一瞬间。</p>
那个微笑的高明雅，会抚摸自己的高明雅。</p>
会抱起肮脏的自己的高明雅。</p>
傻瓜，高明雅。</p>
傻瓜，笨蛋，高明雅，蠢货，傻瓜。</p>
一股酸涩涌上鼻腔。</p>
嗯？自己现在哪来的鼻腔。</p>
寂静中黑暗里，出现了一丝声音。</p>
有潮湿的东西从眼睛里面挤了出去，沿着皮肤，画出一道湿润的痕迹。</p>
原来是这样。</p>
小澜吸吸鼻子，睁开眼。</p>
梦境结束了。</p>
“呼……”小澜吐出一口气，揉揉鼻子，鼻子红彤彤热乎乎的。</p>
这就是小黑的故事。</p>
“喵——”黑暗中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猫叫。</p>
怎么这里也有猫？</p>
还是幻觉？</p>
“喵嗷！”这一声十分清晰，声音从走廊的方向传来。</p>
“嗷！”</p>
“啪！哗啦……”</p>
小澜惊坐起。</p>
一声猫咪的嘶叫，之后似乎是玻璃碎裂的巨响。</p>
就在这附近房间的窗户！</p>
小澜左右看看，罗家父子也醒来了，清醒警惕的样子让人完全想不到二人刚刚还在梦境里。</p>
“又出事了。”</p>
“像是玻璃碎了。”</p>
老罗挥手，“出去看看。”</p>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刚想伏在隔壁的门上听一下，那扇门却忽然打开。</p>
“你们……你们也听到了？”白云起愣了一下，随后问道。</p>
“这么说不是你们的房间。”罗九天往屋里瞟了一眼，池淼和肖伯瑜正战栗地缩在白云起身后。</p>
这么说，那声音的来源……</p>
几人将目光集中到小松三人的房间。</p>
老罗握住门把手，稍稍用力。</p>
“门没锁。”</p>
“吱——”</p>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勾画出了一片狼藉的轮廓。</p>
“小松？”小澜叫道。</p>
没人应答，屋里安静无比。</p>
“沙发都倒了，怎么回事？”罗九天探进屋里摸索电灯开关。</p>
淡淡的血腥味飘至。</p>
糟了。</p>
客厅亮起。</p>
茶几、沙发、地毯，全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p>
四处都有飞溅上去的斑斑血迹。</p>
“小松！”小澜大喊着冲进屋。</p>
不会的，不会的。</p>
小澜径直冲向卧室，洗手间，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p>
联想起雨萱的死，一阵恶寒从身后慢慢爬起。</p>
“你们看！”客厅里的池淼忽然叫道。</p>
小澜回到客厅，顺着池淼所指的方向看去。</p>
一只黑色的猫咪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里。</p>
“小黑？”小澜猜到。</p>
“那不是小黑，”池淼勇敢地凑了过去，“小黑是纯黑的，这只猫咪的爪子是白色的。”</p>
“那声猫叫就是它的吧。”罗九天问道。</p>
哪里来的猫呢？</p>
小澜直接走到喵咪旁边，伸手抚上它的身体。</p>
果然，已经冰凉了。</p>
死掉的猫咪。</p>
还没来得及唏嘘，耳边却传来奇怪而熟悉的声音。</p>
“你能听到吧，听到我说话。”</p>
“我就知道，你能听到的。”</p>
“换命？”小松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高明雅怎么了？”</p>
“喵喵喵——喵，喵呜……（她有一次厄运，会死的厄运，逃不掉的厄运。）”</p>
“你用自己四条命，换她一条命？她自己的命运，你为什么要插手。”</p>
“喵嗷……喵呜……咪……喵……（她太笨了……我不管她……她肯定会死……我也快死了……流浪的生活一点都不美丽……要那么多条命干嘛……）”</p>
“她知道这件事吗？”</p>
“喵嗷……喵嗷……（她太笨了……真的太笨了……）”</p>
小松不做声，静静地看着伏在地面上用力呼吸的小黑，小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死亡前的疲惫紧紧包裹住它的身体，除了拼命呼吸，小黑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动作。</p>
“小松……”</p>
黑皮想说些什么，被小松一个手势打断。</p>
小松深深地叹气，双手环抱住小黑的身体，小黑软趴趴地躺在她怀中，夕阳打在身上暖洋洋的。</p>
“你得坚持到我家才行。”</p>
“咪呜……（谢谢你）”</p>
呼吸好重。</p>
“小松，它要不好了。”黑皮说道。</p>
三人跑起来，小黑感到颠簸，照耀在身上的夕阳不见了，“吱——”的开门声过后，小黑被平放在了一个同样柔软温暖的地方。</p>
三个人噼里啪啦地寻找着什么，很快，三张脸又出现在眼前。</p>
“可能会有点痛，但必须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做才行。”</p>
没关系。</p>
小黑在心里说道，自己已经叫不出声了。</p>
呼吸不了了，已经吸不进空气。</p>
我要死了。</p>
快……</p>
好痛。</p>
眼前忽然大亮。</p>
世界又变得清晰。</p>
“成了吗？”黑皮的声音。</p>
只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小黑被抓住，翻过来，看着三个人的脸。</p>
“小黑，你听我说，”小松似乎拨了拨小黑的耳朵，但小黑却并无感觉，“你的肉体我已经埋到教学楼后面的树下，你的灵，都在这里了，换命我不会，我只能把你带到高明雅身边，你就以这个样子接着保护她吧……直到你说的厄运到来为止。”</p>
又能保护高明雅了。</p>
小黑呆在小松宽敞的口袋里，一路东摇西摆，在这摇晃终于停下时，小黑紧张起来。</p>
天光，教室。</p>
“这是给你的。”</p>
明雅的脸。</p>
小黑激动的心平静下来。</p>
还是一样可爱的脸，以及讨人厌的黑雾。</p>
“这是什么？……”</p>
高明雅小心翼翼地捏住小黑。</p>
“这是小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碰到了什么危险，小黑的礼物可以保护你。”</p>
小黑紧紧盯着明雅。</p>
在明雅的抽屉里呆了一整天，小黑却感觉无比满足。</p>
铃声响了，高明雅收拾了书包，从抽屉里把自己捏出来。</p>
池淼和虹晨也凑近了。</p>
“那就还去那里吧。”</p>
“可……可以吗？……”</p>
“也没别的办法。”</p>
小黑的脸被转回去，看着前方，慢慢的，三人来到教学楼后面，走到那棵树下。</p>
“就这样吗？我好怕……”</p>
“那就不要看它的眼睛。”</p>
有人把自己从明雅手中扯走，视线快速靠近地面，什么都看不见了。</p>
她们扔了我。</p>
“然后呢……”</p>
“哪有什么然后啊，我们走吧。”</p>
“可这毕竟是小松送给我的……”</p>
“这么可怕的东西不丢掉难道收起来吗？”</p>
我是可怕的东西。</p>
“呀！你们看后面！”</p>
“那……那是小松吗……”</p>
“怎么办啊虹晨，要不……要不我还是收着吧……”</p>
“哎呀收什么收，我们赶紧走，快走。”</p>
高明雅。</p>
小黑的愤怒只存在了一瞬间。</p>
那个微笑的高明雅，会抚摸自己的高明雅。</p>
会抱起肮脏的自己的高明雅。</p>
傻瓜，高明雅。</p>
傻瓜，笨蛋，高明雅，蠢货，傻瓜。</p>
一股酸涩涌上鼻腔。</p>
嗯？自己现在哪来的鼻腔。</p>
寂静中黑暗里，出现了一丝声音。</p>
有潮湿的东西从眼睛里面挤了出去，沿着皮肤，画出一道湿润的痕迹。</p>
原来是这样。</p>
小澜吸吸鼻子，睁开眼。</p>
梦境结束了。</p>
“呼……”小澜吐出一口气，揉揉鼻子，鼻子红彤彤热乎乎的。</p>
这就是小黑的故事。</p>
“喵——”黑暗中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猫叫。</p>
怎么这里也有猫？</p>
还是幻觉？</p>
“喵嗷！”这一声十分清晰，声音从走廊的方向传来。</p>
“嗷！”</p>
“啪！哗啦……”</p>
小澜惊坐起。</p>
一声猫咪的嘶叫，之后似乎是玻璃碎裂的巨响。</p>
就在这附近房间的窗户！</p>
小澜左右看看，罗家父子也醒来了，清醒警惕的样子让人完全想不到二人刚刚还在梦境里。</p>
“又出事了。”</p>
“像是玻璃碎了。”</p>
老罗挥手，“出去看看。”</p>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刚想伏在隔壁的门上听一下，那扇门却忽然打开。</p>
“你们……你们也听到了？”白云起愣了一下，随后问道。</p>
“这么说不是你们的房间。”罗九天往屋里瞟了一眼，池淼和肖伯瑜正战栗地缩在白云起身后。</p>
这么说，那声音的来源……</p>
几人将目光集中到小松三人的房间。</p>
老罗握住门把手，稍稍用力。</p>
“门没锁。”</p>
“吱——”</p>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勾画出了一片狼藉的轮廓。</p>
“小松？”小澜叫道。</p>
没人应答，屋里安静无比。</p>
“沙发都倒了，怎么回事？”罗九天探进屋里摸索电灯开关。</p>
淡淡的血腥味飘至。</p>
糟了。</p>
客厅亮起。</p>
茶几、沙发、地毯，全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p>
四处都有飞溅上去的斑斑血迹。</p>
“小松！”小澜大喊着冲进屋。</p>
不会的，不会的。</p>
小澜径直冲向卧室，洗手间，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p>
联想起雨萱的死，一阵恶寒从身后慢慢爬起。</p>
“你们看！”客厅里的池淼忽然叫道。</p>
小澜回到客厅，顺着池淼所指的方向看去。</p>
一只黑色的猫咪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里。</p>
“小黑？”小澜猜到。</p>
“那不是小黑，”池淼勇敢地凑了过去，“小黑是纯黑的，这只猫咪的爪子是白色的。”</p>
“那声猫叫就是它的吧。”罗九天问道。</p>
哪里来的猫呢？</p>
小澜直接走到喵咪旁边，伸手抚上它的身体。</p>
果然，已经冰凉了。</p>
死掉的猫咪。</p>
还没来得及唏嘘，耳边却传来奇怪而熟悉的声音。</p>
“你能听到吧，听到我说话。”</p>
“我就知道，你能听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