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一场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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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叶小龙的安排，下午上班的时间，大壮和路小明早早的就守在了拘留所的门外。
叶小龙进过拘留所，也到过看守所，理解被关在里面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度日如年的滋味，能早一分钟出来，也就好一分钟的感觉。
只是因为叶小龙还在丰水那边，这才委托二人当了自己的代表。
办好释放手续，走出拘留所大门的德顺，轮流和大壮、路小明来了一个弟兄之间的拥抱。
亲热过后，德顺四处张望了一下，开口问道：“小明，怎么没有看到龙哥呢？”
“德顺，龙哥去了丰水，下午才能赶回来。他已经说了，晚上会给你接风的。”大壮主动介绍说。
德顺咂巴了一下嘴唇说：“嘿嘿，还是小明的档次高。我在里面听人说过，小明是龙哥和大壮一起接出夜总会的。”
“德顺，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大壮把脸往下一沉，不客气的斥责了起来。
“玩笑，我说的是一句玩笑嘛。大壮，你怎么就听不懂哩。”德顺有些轻佻的打了一声口哨。
“德顺，随你怎么去想吧。”大壮不再说话。
一看二人的语气不对，路小明连忙插到了中间。
“德顺哥，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到龙哥的公司那儿去？”路小明找了一个话题。
“嘿嘿，我哪儿也不去。先到浴室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小明，你有空陪我吗？”德顺询问道。
“行，你德顺哥要去哪儿，我都会陪着。”路小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大壮开车子将二人送到一家浴室门口，转身就来了一个直接走人。
德顺也没有邀请他作陪，他也不想凑这么一个热闹。
半个小时之后，德顺和路小明已经躺在了包厢里面抽烟、喝茶。
“这个什么垃圾的破浴室，怎么连个按摩女都没有哩！”德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抱怨说。
“德顺哥，眼下这么一个风头，哪儿还会有人敢做这种皮肉生意呢？”路小明笑了起来。
听了这话，德顺先还楞了一下。听到笑声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用手拍着脑袋说：“我关了这么多天，也被关得糊涂了。说来也是，眼下哪有人敢做这样的生意。”
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胯下那玩艺儿，开着玩笑说：“小兄弟诶，委屈你啦。十多天没有肉吃，哪能不饿得慌哩。”
路小明听到这话，“吃吃”笑道：“德顺哥，既然小兄弟饿得慌，那你还不赶快回家找嫂子，喂小兄弟一口奶吗？”
“那个贱女人！我被关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人影在哪儿哩。”德顺有点泄气的说。
在当初的十兄弟当中，能被德顺看得上眼的人，也就只有叶小龙和大壮二人。
说到大壮，那只是一个莽夫而已。
至于叶小龙嘛，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巧发了一笔财，真要说起来，混得还不如德顺。
谈地位，德顺在“老街帮”是二档老大。谈到经济条件，德顺混得也不错。
不但有了自己的住房，还养了一个女人在家中。这一点，是大壮等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德顺才会总是把自己，与叶小龙放到了同一个高度上。
尽管被关在夜总会的时候，他在内心之中，也对自己不肯接受叶小龙的邀请，把肠子都给悔得发青。
到了重获自由的时候，他还是得要表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
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会直接去了“龙哥公司”。
二人聊了几句闲话之后，德顺又打听起了大家的近况。
得知有人留下，有人离开的情况之后，他朝路小明瞥了一眼说：“小明，你是什么样的打算？”
路小明已经说过自己在饭店这边，帮助沙兵照料大堂上的事。照理说，他就不应该再提起这样的问题。
在心理上，德顺是把路小明当成了自己的跟班。由于这样，才会不假思索的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德顺哥，先前你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地方好去，这才留在了龙哥这儿。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就跟着你走呗。”路小明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德顺拍打着路小明的手背，开心的说：“好，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笑过之后，德顺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狐疑的问道：“小明，你在龙哥这儿干得好好的，干嘛还要跟我出去混呢？”
看到德顺如此疑心的样子，路小明的嘴角上漏出一丝笑意。心说龙哥推测得不错，果然会有如此一问。
上次处置那几个兄弟的去留时，路小明的岗位已经作了决定，就是留在二楼饭店这儿，协助沙兵做管理工作。
在那之后，叶小龙对这样的安排有所不满。这中间的关键之处，就在德顺的身上。
德顺出来之后，如果也想要留在公司这儿帮忙，自己非但不好拒绝，还会在公司内部埋下了一颗钉子。
任由德顺在外面发展，又会失去了对德顺的控制。那样的话，也就失去了留下德顺的意义。
想来想去，叶小龙找到了路小明。二人交谈之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对路小明来说，姐姐的仇恨算是报了一大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给龙哥报恩。
这份恩情可不简单，也不容易报。龙哥不但是在帮自己报仇雪恨，还给自己留下了用以生活的股份。
这样的仁义，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路小明跟在沙兵后面，那是打起了全部精神在做事。
时间不长，他就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作用不很明显的人。
在饭店管理上，沙兵和张秋水二人是在全力以赴，根本没有多少需要帮忙的地方。
至于对客人的照料和留心上，有了大壮和那几个兄弟就行。
特别是老小孩那双眼睛，算得上是火眼金睛。不管什么样来路的客人，只要一出现，都会让老小孩给估摸得个八九不离十。
这么说起来，路小明就觉得有些郁闷，觉得自己没能帮得上龙哥的忙。
见到龙哥找上了自己，又说到了对德顺的不放心，路小明立即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让自己也离开饭店，去当德顺的尾巴。
从那以后，路小明连连出了几回差错，也被沙兵狠狠的教训了几回。
刚开始，沙兵还因为路小明是叶小龙的好兄弟，身世又很可怜，只是轻描淡写的指点几句。
等到叶小龙发话，让舅舅严加要求的时候，沙兵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自从外甥回家之后，出现了许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姐姐、姐夫身上，也出现了好多以前不敢想象的变化。
既然外甥有了这样的要求，那就照做就是。
有了这么一段过程，路小明此时的解释，也就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说到最后，路小明有些委屈的说：“德顺哥，除了沙兵那老东西的气难受，龙哥那儿的规矩也太大，我是真的受不了。”
“小明，你放心。龙哥那儿不好混，那我们就自己出去混。找上孙圣才和石林他们四个人，这份力量也不算小。
眼下那两个帮会都已经被拔了根，正是我们大发展的好时光。”德顺是个人才，眨眼功夫就已经生出了拉势力、抢地盘的念头。
二人在浴室里的一番交谈，实际上就是叶小龙想要给德顺上演的一场戏。
他到家以后，本想留梅华住上一个晚上。梅华说是要赶汽车回家，下次再来拜访。
叶小龙一想也是，梅华开的是自己的汽车。回家的时候，还得去爬公共汽车。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他就从沙兵的吧台那儿，取了两条香烟给梅华，再三嘱咐以后有空来玩。
送走梅华以后，大壮就走了过来。二人也不回办公室，就在门前广场上聊了起来。
得知德顺果然就是自己分析的那么一副德行之后，叶小龙有些伤感的摇了一下头。
这么说起来，兄弟之情也就到了尽头。
“龙哥，你也别太难受。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心意，他想要一条道走到黑，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大壮理解叶小龙的心情，在旁边劝说了一句。
“大壮，你说得不错。别人帮忙是别人的事，关键还是得靠自己拿主张。这样吧，你把孙圣才那几个人喊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听到叶小龙的吩咐，大壮迟疑了一下：“龙哥，有这个必要吗？”
“大壮，不管他们是怎么一个想法，我们都要做到仁至义尽。上次曾经说过，等德顺放出来的时候，再请大家喝上一顿酒。如果他们愿意回头，也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叶小龙解释说。
大壮连连摇头说：“龙哥，孙大圣那人的德行我知道。回头的可能是不会有，到是看到德顺以后，会能走到一起。”
“大壮，那也没有什么。最起码的来说，我们问心无愧。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也怪不得你我。”叶小龙劝说道。
对叶小龙的说话，大壮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刚才说这些话，也是看不下去才发表了一点看法。
见到叶小龙这么坚持，他“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与大壮分手之后，叶小龙想到舅舅刚才埋怨自己总是当甩手掌柜的事，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饭店。
“小龙，那个女警察打电话来订酒席哩。”刚一看到外甥上楼，沙兵就故作神秘的招手说。
按照叶小龙的安排，下午上班的时间，大壮和路小明早早的就守在了拘留所的门外。
叶小龙进过拘留所，也到过看守所，理解被关在里面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度日如年的滋味，能早一分钟出来，也就好一分钟的感觉。
只是因为叶小龙还在丰水那边，这才委托二人当了自己的代表。
办好释放手续，走出拘留所大门的德顺，轮流和大壮、路小明来了一个弟兄之间的拥抱。
亲热过后，德顺四处张望了一下，开口问道：“小明，怎么没有看到龙哥呢？”
“德顺，龙哥去了丰水，下午才能赶回来。他已经说了，晚上会给你接风的。”大壮主动介绍说。
德顺咂巴了一下嘴唇说：“嘿嘿，还是小明的档次高。我在里面听人说过，小明是龙哥和大壮一起接出夜总会的。”
“德顺，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大壮把脸往下一沉，不客气的斥责了起来。
“玩笑，我说的是一句玩笑嘛。大壮，你怎么就听不懂哩。”德顺有些轻佻的打了一声口哨。
“德顺，随你怎么去想吧。”大壮不再说话。
一看二人的语气不对，路小明连忙插到了中间。
“德顺哥，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到龙哥的公司那儿去？”路小明找了一个话题。
“嘿嘿，我哪儿也不去。先到浴室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小明，你有空陪我吗？”德顺询问道。
“行，你德顺哥要去哪儿，我都会陪着。”路小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大壮开车子将二人送到一家浴室门口，转身就来了一个直接走人。
德顺也没有邀请他作陪，他也不想凑这么一个热闹。
半个小时之后，德顺和路小明已经躺在了包厢里面抽烟、喝茶。
“这个什么垃圾的破浴室，怎么连个按摩女都没有哩！”德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抱怨说。
“德顺哥，眼下这么一个风头，哪儿还会有人敢做这种皮肉生意呢？”路小明笑了起来。
听了这话，德顺先还楞了一下。听到笑声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用手拍着脑袋说：“我关了这么多天，也被关得糊涂了。说来也是，眼下哪有人敢做这样的生意。”
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胯下那玩艺儿，开着玩笑说：“小兄弟诶，委屈你啦。十多天没有肉吃，哪能不饿得慌哩。”
路小明听到这话，“吃吃”笑道：“德顺哥，既然小兄弟饿得慌，那你还不赶快回家找嫂子，喂小兄弟一口奶吗？”
“那个贱女人！我被关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人影在哪儿哩。”德顺有点泄气的说。
在当初的十兄弟当中，能被德顺看得上眼的人，也就只有叶小龙和大壮二人。
说到大壮，那只是一个莽夫而已。
至于叶小龙嘛，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巧发了一笔财，真要说起来，混得还不如德顺。
谈地位，德顺在“老街帮”是二档老大。谈到经济条件，德顺混得也不错。
不但有了自己的住房，还养了一个女人在家中。这一点，是大壮等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德顺才会总是把自己，与叶小龙放到了同一个高度上。
尽管被关在夜总会的时候，他在内心之中，也对自己不肯接受叶小龙的邀请，把肠子都给悔得发青。
到了重获自由的时候，他还是得要表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
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会直接去了“龙哥公司”。
二人聊了几句闲话之后，德顺又打听起了大家的近况。
得知有人留下，有人离开的情况之后，他朝路小明瞥了一眼说：“小明，你是什么样的打算？”
路小明已经说过自己在饭店这边，帮助沙兵照料大堂上的事。照理说，他就不应该再提起这样的问题。
在心理上，德顺是把路小明当成了自己的跟班。由于这样，才会不假思索的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德顺哥，先前你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地方好去，这才留在了龙哥这儿。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就跟着你走呗。”路小明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德顺拍打着路小明的手背，开心的说：“好，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笑过之后，德顺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狐疑的问道：“小明，你在龙哥这儿干得好好的，干嘛还要跟我出去混呢？”
看到德顺如此疑心的样子，路小明的嘴角上漏出一丝笑意。心说龙哥推测得不错，果然会有如此一问。
上次处置那几个兄弟的去留时，路小明的岗位已经作了决定，就是留在二楼饭店这儿，协助沙兵做管理工作。
在那之后，叶小龙对这样的安排有所不满。这中间的关键之处，就在德顺的身上。
德顺出来之后，如果也想要留在公司这儿帮忙，自己非但不好拒绝，还会在公司内部埋下了一颗钉子。
任由德顺在外面发展，又会失去了对德顺的控制。那样的话，也就失去了留下德顺的意义。
想来想去，叶小龙找到了路小明。二人交谈之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对路小明来说，姐姐的仇恨算是报了一大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给龙哥报恩。
这份恩情可不简单，也不容易报。龙哥不但是在帮自己报仇雪恨，还给自己留下了用以生活的股份。
这样的仁义，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路小明跟在沙兵后面，那是打起了全部精神在做事。
时间不长，他就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或者说，是一个作用不很明显的人。
在饭店管理上，沙兵和张秋水二人是在全力以赴，根本没有多少需要帮忙的地方。
至于对客人的照料和留心上，有了大壮和那几个兄弟就行。
特别是老小孩那双眼睛，算得上是火眼金睛。不管什么样来路的客人，只要一出现，都会让老小孩给估摸得个八九不离十。
这么说起来，路小明就觉得有些郁闷，觉得自己没能帮得上龙哥的忙。
见到龙哥找上了自己，又说到了对德顺的不放心，路小明立即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让自己也离开饭店，去当德顺的尾巴。
从那以后，路小明连连出了几回差错，也被沙兵狠狠的教训了几回。
刚开始，沙兵还因为路小明是叶小龙的好兄弟，身世又很可怜，只是轻描淡写的指点几句。
等到叶小龙发话，让舅舅严加要求的时候，沙兵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自从外甥回家之后，出现了许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姐姐、姐夫身上，也出现了好多以前不敢想象的变化。
既然外甥有了这样的要求，那就照做就是。
有了这么一段过程，路小明此时的解释，也就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说到最后，路小明有些委屈的说：“德顺哥，除了沙兵那老东西的气难受，龙哥那儿的规矩也太大，我是真的受不了。”
“小明，你放心。龙哥那儿不好混，那我们就自己出去混。找上孙圣才和石林他们四个人，这份力量也不算小。
眼下那两个帮会都已经被拔了根，正是我们大发展的好时光。”德顺是个人才，眨眼功夫就已经生出了拉势力、抢地盘的念头。
二人在浴室里的一番交谈，实际上就是叶小龙想要给德顺上演的一场戏。
他到家以后，本想留梅华住上一个晚上。梅华说是要赶汽车回家，下次再来拜访。
叶小龙一想也是，梅华开的是自己的汽车。回家的时候，还得去爬公共汽车。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他就从沙兵的吧台那儿，取了两条香烟给梅华，再三嘱咐以后有空来玩。
送走梅华以后，大壮就走了过来。二人也不回办公室，就在门前广场上聊了起来。
得知德顺果然就是自己分析的那么一副德行之后，叶小龙有些伤感的摇了一下头。
这么说起来，兄弟之情也就到了尽头。
“龙哥，你也别太难受。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心意，他想要一条道走到黑，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大壮理解叶小龙的心情，在旁边劝说了一句。
“大壮，你说得不错。别人帮忙是别人的事，关键还是得靠自己拿主张。这样吧，你把孙圣才那几个人喊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听到叶小龙的吩咐，大壮迟疑了一下：“龙哥，有这个必要吗？”
“大壮，不管他们是怎么一个想法，我们都要做到仁至义尽。上次曾经说过，等德顺放出来的时候，再请大家喝上一顿酒。如果他们愿意回头，也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叶小龙解释说。
大壮连连摇头说：“龙哥，孙大圣那人的德行我知道。回头的可能是不会有，到是看到德顺以后，会能走到一起。”
“大壮，那也没有什么。最起码的来说，我们问心无愧。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也怪不得你我。”叶小龙劝说道。
对叶小龙的说话，大壮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刚才说这些话，也是看不下去才发表了一点看法。
见到叶小龙这么坚持，他“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与大壮分手之后，叶小龙想到舅舅刚才埋怨自己总是当甩手掌柜的事，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饭店。
“小龙，那个女警察打电话来订酒席哩。”刚一看到外甥上楼，沙兵就故作神秘的招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