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七十五章 永垂不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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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庞大的世界，不可能是让我一步一脚印的去寻找永衡轮，或许我猜想的并没有错，但是我如何才能将这些泡影驱逐，看到真实的世界？”
御天心中思索着，陷入了无尽的疑惑之中，眼前就好似有一条打满死结的绳索，根本就找不到解开的方法。
“吼”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浑厚的兽吼声传来，两批兽军再度轰撞在一起，惨烈的战斗疯狂的持续着。
上千头五印、六印级别妖兽的加入，只让战势发生了一丁点的变化，只是让战局变得越发的血腥，越发的凶残，但是胜负依旧没见分晓。
两批妖兽都加入了这股力量，一时间战得难分难解，谁也啃不下谁，谁也不会轻易的被对方碾碎。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御天的心神复又被这惨烈的战势所吸引，不由轻声呢喃道。
它们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才会爆发出如此惨烈的战争？
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泡影的话，为何却又给我一种极其真实的感觉？
我现在到底是在这永衡界之中，还是从未离开过巫峰？
这到底是哪里？
一个个的问题从御天的心间淌过，御天的面色瞬间一变，五官开始扭曲，开始变得狰狞，双眸也开始微微变幻，黑白色的瞳孔之中有着一丝电弧的涌动，看上去无比的奇异，无比的复杂。
“额啊…”
突然，御天仰头爆喝一声，如积压了万年的凶性在这一瞬间被释放而出，如囚禁了千年的猛兽冲破了一切的束缚，逃脱了出来。
这声咆哮，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山川河流齐齐震动沸腾，天地随之变色。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正酣战的大批妖兽，在这一刹那竟然尽数停留了下来，一双双的巨眼之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一道道嗜血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御天的身上。
待到御天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察觉到无数充满寒意杀气的视线锁定着自己，顿时他脸色剧变，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若不是真实的，那为何这种冰冷的视线会让他感到心神皆颤？若不是真实的，那些宛如实质的杀气岂会如此的骇人？
“怎么办？”
御天心中顿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被这么多实力变态的妖兽盯着，任谁都会害怕，就算他是御天也毫不例外。
轰轰轰！！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妖兽的双眼开始撤离他的身上，心神复又收回，怒视着面前的敌兽，又开始狠狠的激动了起来，顿时，肉体间的闷响不断的传来。
“呼呼…”
御天狠狠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中那剧烈跳动的心脏，露出了由心的笑意。
想想就是后怕不已，如果刚才那些妖兽将矛头对准自己的话，恐怕就算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巅峰的实力，也唯有被踩成肉酱的后果。
上万头的妖兽啊！
而且其中还有上千头实力极端恐怖的存在，如此惊人的阵容，别说一个御天了，就算有十个百个千个御天也不是它们的对手啊。
“永衡界？对了，永衡戒！”
御天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当初他达到巫峰第十三层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状态，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视觉奇迹般的恢复了，而且食指上也多了一个戒指。
永衡戒乃是永衡界的钥匙，只有手持永衡戒的人，方才能够进入永衡界之中。
这么一来，这二者的联系绝对是无比的巨大。
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竟然因为这宛如天堂和地狱的两个世界的神奇，从而忽略了食指上的永衡戒。
御天的视线猛地落在了食指上的永衡戒之上，顿时神色一滞，缓缓的将右手抬起，一脸的惊诧之色。
永衡戒之上的黑白神韵二色正在缓缓的蠕动着，黑白色在不断地游走，显得无比的神奇，最令人骇然的是，永衡戒正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一缕黑白烟雾正缓缓的从戒指之中飘荡而出。
黑白色的能量开始在御天的面前凝结着，手中的永衡戒也回归于平静，御天的视线被虚空之上的黑白能量若吸引着。
“这是？”
黑白色的能量在不断的凝聚，压缩，实化，最后竟然隐隐呈人形模样，御天瞪大双眼，喉结上下滚动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半柱香时间之后，那黑白色的能量竟然凝聚成了一个人形，人形呈黑白二色，没有五官，但是却有四肢，他就这么漂浮在虚空之上，但是却给御天造成了无与伦比的惊骇。
“草木皆泡影，牵挂随风去……呵呵，欢迎你来到永衡界之中，你是第二个到达这里的人”
突然，那虚空之上漂浮的黑白人形竟然开口说出了一句人话，他甚至都没有嘴巴，这句话难不成是从体内飘出来的？
什么时候，说话可以不用嘴巴了？
“呼呼”
御天重重的呼吸着，神色变化，最后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骇然，对着虚空之上的黑白人形问道：“你是那个人？”
“正是在下”
虚空之上的黑白人形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笑意，随即，声音忽然一变，带着一丝惊诧之意续道：“斗转阴阳诀！你竟然修炼的是斗转阴阳诀？”
御天微微一怔，如实回答道：“是的！”
“先前我无法离开永衡界，不能察觉到你的具体情况，只是觉得你体内有股极其熟悉的味道，但是却想不起来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因为你修炼了斗转阴阳诀”
黑白人形在虚空之中漂浮着，挺拔魁梧的身影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复又续道：“你可知道，你修炼的斗转阴阳诀是何等神物么？”
御天微微一笑，神态恭敬，不卑不亢，一脸肃然说：“天地神物榜，第二的神物”
面前这黑白人形给御天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这种感觉并不是实力所造成的，准确的说是因为前者所存活的年岁。
这种感觉，就好像十几岁的你，站在一个上百岁的老者面前，那种感觉，那种眼神，好似能够将你整个人洞穿，看到其中的一切。
所有，御天丝毫不敢怠慢，况且这里乃是永衡界之中，而且听他的口气，这人（姑且说是人吧）因该是在这里存在了很久，这样的人定然不凡。
“哦！”
黑白人形微微诧异，似乎对御天知道斗转阴阳诀的信息很是惊诧，不过这种惊诧一闪而逝，随即它恢复了常态，沉吟道：“二哥都选择了你，我有什么资格拒绝你呢？”
御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二哥？什么选择？什么拒绝？
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但是御天并未急着开口，而是在等待着它的开口。
黑白人形点了点头，好像是因为御天所表现出的态度和尊敬而感到满意，随即他再度开口道：“原本我现身只是给你一点提示的，但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你本身就应该拥有我的”
“草木皆泡影，牵挂随风去，这句话是我多年来的一些感悟，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它们本身又并不是真实的，幻境如梦，现实参与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真实的世界也大致如此，人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有时候穷奇一声所追求的事物，到头来一切你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只是空虚梦幻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永衡，其实我更希望是永恒，但是这个世界却没什么能是永恒的，既然如此，要着牵挂，留着执着又有何用？”
听到最后，御天的眉头微微一蹙，也不再估计前者的身份，提问道：“那什么才是真实？”
“真实是什么？”黑白人形反问道。
御天顿时怔然，不知如何作答，若有所思着，这个时候，黑白人形笑谈道：“归根结底你还是太年轻了，真实是什么？它是枷锁，是牢笼，是束缚是桎梏，是一把巨大无形的铁链，牢牢的锁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无法打破，连挣扎到了最后也变成了徒劳，所以人们唯有选择顺从，选择顺其自然”
“在我看来，真实和梦幻只有这一点点的差别，如果梦境真实的话，那么真实和梦境又有何区别？”
黑白人形就好似一个孤独了亿万年的生灵，在对着御天倾述着心中的惆怅。
可是御天却越听越不顺耳，脸色一变，凝声道：“你错了，你的观念从头到尾都错了”
“愿闻其详，你得说说，我错在何处”黑白人形并没有因为御天的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十分渴望的说道。
“第一，你说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永恒的事物很多，比如精神，比如爱，比如武道，比如生命…”
“生命？桀桀，生命怎么可能是永恒的，所有人都有死的那一天，何来永恒一说？”黑白人形大笑一声，讥讽道。
“谁说人死了，就失去了生命？没错，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觉得生命便是活着，死去就失去了生命，但是我问你生命是什么？”御天微微一笑，淡然道。
生命是什么？
黑白人形心中回响着御天说的话，沉默了下来，久久未能说话。
见状，御天嘴角掀起了一抹欣然的弧度，续道：“生命乃是每个人存在的意义，而不是那个过程，没错，生命的过程的确十分短暂，但是有的生命却充满了意义，这样的生命称得上永垂不朽，也就是你所说的永恒”
言讫，御天沉默，不再说话，他可是不给黑白人形反驳甚至思考的时间，一直说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因为他并不是为了争什么，只是在说一个“理”字。
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让对方自心底了对他所说的观点产生认同，唯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改变。
黑白人形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多想，而是接着问道：“好，就算这一点我们的观念有所分歧，那为何你要说我从头错到了脚？”
“因为，你错的并不是只有这么一点”
御天含笑道，复又续说：“你说出第二点，正是站在第一点的基础之上，因为没有永恒，所以你才会说人们追求的一切，到头来会因为死去，而变成一场空对么？”
“没错”
这么绕耳的一句话，原本以为黑白人形会思索一挥才有所回答，但是御天没想到，前者竟然毫无思索的就回应了。
“有的人认为，追求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或者拥有什么，只是为了让生命变得更加有意义，有了意义我们的生命方才可能永垂不朽，但是我觉得，这他妈纯粹就是扯淡”
“坦白的说，我现在所追求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无上的实力，我追求实力并不是为了让我的生命变得有意义，也并没有那些话说的那么高尚，我就是为了得到一些东西，拥有一些东西”
说道这里，御天的眼眸之中忽然泛起了一丝异色，眼眶微微丝润了起来，动情道：“能够想象我的悲惨和幸运么？”
“呃…”黑白人形思忖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御天强颜欢笑，望着那湛蓝的天空道：“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远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可是忽然之间，我知道家乡即将毁灭，所有的同胞都将死去，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个世界，一年前我来到这里，为了追求无上的实力进入宗门内，可是……”
御天从一年前讲到了现在，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漏过，每一件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抒发着，动人动情动风动景！
紧接着，御天的脸色骤然一变，无比坚决的说道：“所以，我必须去追求那无上的力量，只有拥有实力，拥有绝对的实力，我才能够保护拥有的一切，再也不用终日在患得患失之中度过”
“也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说你错了，追求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则奠定了生命的永恒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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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黑白人形思忖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御天强颜欢笑，望着那湛蓝的天空道：“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远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可是忽然之间，我知道家乡即将毁灭，所有的同胞都将死去，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个世界，一年前我来到这里，为了追求无上的实力进入宗门内，可是……”
御天从一年前讲到了现在，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漏过，每一件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抒发着，动人动情动风动景！
紧接着，御天的脸色骤然一变，无比坚决的说道：“所以，我必须去追求那无上的力量，只有拥有实力，拥有绝对的实力，我才能够保护拥有的一切，再也不用终日在患得患失之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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