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分香卖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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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安知鱼胆小到装死的程度,可是这个老态龙钟的修士一上战场,就立即替郭慧君分担了很大的压力,真不知道吃了什么失效的春药,每一击都有着筑基水准。 现在轮到北河真君郁闷,以他半步元婴的实力,打杀这几个蝼蚁本来不过是一根手指的事情而已,可问题在于他现在只剩下了一段骨手而已,即使成功夺舍,依旧是连半成实力都没剩下,可他心理上自己还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北河真君,往往出手了以后才想到自己体内根本没有金丹。 该死!该死!该死!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 北河真君最郁闷的是自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连一枚小小的符种都夺不到手,更气的是这个小修士居然莫名奇妙地突破了炼气后期! 炼气后期算什么,可是北河真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随云一次又一次突破了瓶颈,然后那枚不知名的符种在他体内变得越发稳若泰山了! 这太可气了! 他并不清楚柳随云体内这枚符种正是五岳灵符,所谓“五岳灵符”,顾名思议,那是具备压种性力量的灵符,只要植入这五岳灵符,立时就有三山五岳之力。 现在柳随云虽然不能灵活地运用这枚五岳灵符,可是这种五岳灵符怎么也是许家三代人百年光阴培植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抗拒着北河真君,只是这百年来这枚五岳灵符都处于半饥不饱的境地,正常情况下绝难敌北河真君的夺符之力。 正是因为半饥不饱的境地,五岳灵符自然而发地作出了反应,海量吞噬着柳随云体内的一切积累,竟是隐隐生出了三山五岳之力,与北河真君的夺符之力形成了对峙。 原本五岳灵符也不能坚持多久,毕竟北河真君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偏偏北河真君受了郭慧君与夏精绝联手袭扰,被迫一心两用,倒是给这五岳灵符以成长的空间,现在竟是形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北河真君看起来张狂至极,可是他都用了八成力量注入这夺符之力之中,仿佛拔河一般偏偏地想把这枚五岳灵符从柳随云抽出,而五岳灵符仗着有柳随云源源不断的气血精华接济,竟是与北河真君形成了顶牛的局面。 北河真君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彻底骑虎难下,也不知道这枚符种哪来的力气,不但没把符种夺到手中,反而整个人隐隐约约地有一种向前走的冲动。 “你们这些蝼蚁,我是北河真君,我是打不败的!”北河真君真怒了:“你们都是一群蝼蚁,而本真君是天命之子,哎啦,又咬到舌头了!本真君真怒了!” 这一回北河真君真动了怒意,只见他手中那段枯黄苍白的骨手一扬,安知鱼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几十步,嘴里还大叫道:“不好……你们给我修墓的话,千万要写上天虹派备选金丹后备弟子安知鱼,一定要写上金丹后备安知鱼!” 他对于自己曾经是备选金丹后备弟子这件事,那简直是念念不忘,而现在柳随云也觉得杀机重重。 风残狼的尸体不知被他用天泪星坠剑捅了多少剑,纵然这是一位将近三百岁的筑基修士,也被他用极元煌雷锻神录炼化得只剩下一点渣子了,可是五岳灵符需要的灵力却是越来越惊人! 炼气第十层! 他居然奇迹突破了炼气第十层,在这么短的时间,从炼气第七层坐火箭一路突破了炼气第十层,说出来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只是柳随云自己却没有半点庆幸的感觉。 他清醒得感觉到一点,自己体内积攒下来的气血精华,即使能突破炼气第十一层,也远远不够他突破炼气大成境界。 这该怎么办? 柳随云刚刚想到这一点,北河真君却比他更着急:“我操,手指都扭了!我北河真君绝对不相信,我是气运之子,我要一统苍穹界,我要很多胸毛,该死的女人……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夺不到符种,所以去死吧!” 他说的是郭慧君,算起来郭慧君可以说是整个队伍的核心,天生神力配上一副灵铠,加上要兼顾柳随云,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郭慧君雷霆万钧的银剑与盾击。 只是北河真君才刚刚举起这只枯黄骨手,一个声音已经在他的口中传出来:“你不许伤害她!不许伤害他!” 郭慧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许照日的声音! 但是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重重的一剑又砍了过去,而北河真君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你这堆烂肉在搅乱,难怪我又扭到脚,该死!这个世界应当围着我北傲天转才对,女人,去死吧!” 虽然看起来象随手一击,可是这一骨手一架,硬是把郭慧君逼退了五六步,他暂时放弃从柳随云夺取五岳灵符的努力,而是更多的力量用在解决郭慧君身上:“烂肉,你不过是一堆烂肉而已!” “不许伤害她!” 北河真君根本没把许照日的警报当作一回事,他扫了一眼郭慧君:“女人,成为本真君征服世界的垫脚石,该死……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是要同归于尽的!” 北河真君手脚都发抖,他连声大叫道:“你不要胡来,你不要胡来,你把我强行分离出去的话,以你的状况,至多也只能再活几个时辰而已,不要发疯啊!你不想活了吗?” 许照日带着淡淡的平和与无限的温柔:“你说错了,因为……” “我已经死了!”伴随着许照日的声音,那支已经与许照日合为一体的枯黄苍白骨手突然掉落在地,北河真君不由怒吼起来:“这不符合情理,这不符合情理!我胸毛最多,我是北河真君,我是北傲天,老天爷啊,如果我这么挂掉的话,我要劈了你!……” 只是他的声音很快就低沉下去:“不要,不要!我不作龙傲天,我把龙傲天头衔让给你好不好,我改作北方不败行不行?” 但是最终骨手还是掉落在玛瑙铺成的地板之上,变得无息无息,而柳随云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五岳灵符那无尽无尽的吞噬速度终于停下来了,柳随云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修为,虽然还很不巩固,但是已经是炼气第十层顶峰的水准,差一点就能突破炼气第十一层了。 不过这枚五岳灵符继续运转下去,即使是运转速度比刚才变得缓慢起来,柳随云仍然乐观地估计如果源源不断的气血精华,自己有机会突到到炼气大成,至于能不能无丹筑基,柳随云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问题。 只是很快他就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照日?” 现在的许照日与方才又有很大不同,即使那段枯黄中带着苍白的骨手已经从他的手上分离出来,但是柳随云还是感觉得到现在的许照日实力达到了一个巅峰,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抗衡得。 这是错觉吗? 而许照日的身上仍然散发尸臭味,他怒视了一眼柳随云:“老星!你答应过什么?” 柳随云还是没明白许照日的想法:“嗯?照日,你说什么?” 郭慧君放下了剑盾,却不得不开口问道:“照日,你想干什么!” 许照日怒哼一声,朝着柳随云发火:“你答应过我,不但要照顾好慧君,而且还要把五岳灵符还给她,可是现在五岳灵符还在你的身上……” “你没实现承诺!”许照日的身体带着腐朽的味道,可是他的气势却无人能及:“把五岳灵符还给她!” 把五岳灵符还给郭慧君,郭慧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许照日这句话一开口,她全都明白了,就差点落泪了,而心底也有如小鹿般跳动。 虽然这五岳灵符珍贵不已,甚至有无丹筑基的可能,可柳随云却觉得现在这五岳灵符却根本值不得什么,他百感交集间,说不出话来了。 许照日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威严过:“把五岳灵符还给慧君,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我求你了!慧君就交给你照顾了!” 看着许照日痛苦的眼神,柳随云还能说些什么,他点了点头:“老许,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一并托付给我吧!” “我都是不折不扣的死人了!”许照日笑得掺淡:“现在大仇已报宿愿已了,还能有什么心愿未了!唯一牵挂的就是慧君了,好好照顾她,把五岳灵符还给她!” 柳随云眼里也饱含泪水,他知道许照日未必有表面那么坦率从容,但是这生离死别之际,他又能说些什么:“老许,一切都交给我吧!” 许照日转过头去,指着东面的一个小道说道:“滚去那里!” “嗯?” 许照日咆哮着说道:“那条小道的尽头刚好有个小房间,你带着慧君去那里吧,把五岳灵符还给慧君吧!快滚吧!” 许久,柳随云与郭慧君还是没有动静,许照日才轻声说道:“求求你们了!去吧,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了,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愿!” 柳随云看着了一眼木然的郭慧君,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但却是抓住了郭慧君的银手套,缓缓地拖着她朝着东面走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点一滴地消失在甬道的阴影之中,许照日终于放下了最后的坚强,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却听到夏精绝问道:“要不要来一杯?我带了好酒!”
别看安知鱼胆小到装死的程度,可是这个老态龙钟的修士一上战场,就立即替郭慧君分担了很大的压力,真不知道吃了什么失效的春药,每一击都有着筑基水准。 现在轮到北河真君郁闷,以他半步元婴的实力,打杀这几个蝼蚁本来不过是一根手指的事情而已,可问题在于他现在只剩下了一段骨手而已,即使成功夺舍,依旧是连半成实力都没剩下,可他心理上自己还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北河真君,往往出手了以后才想到自己体内根本没有金丹。 该死!该死!该死!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 北河真君最郁闷的是自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连一枚小小的符种都夺不到手,更气的是这个小修士居然莫名奇妙地突破了炼气后期! 炼气后期算什么,可是北河真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随云一次又一次突破了瓶颈,然后那枚不知名的符种在他体内变得越发稳若泰山了! 这太可气了! 他并不清楚柳随云体内这枚符种正是五岳灵符,所谓“五岳灵符”,顾名思议,那是具备压种性力量的灵符,只要植入这五岳灵符,立时就有三山五岳之力。 现在柳随云虽然不能灵活地运用这枚五岳灵符,可是这种五岳灵符怎么也是许家三代人百年光阴培植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抗拒着北河真君,只是这百年来这枚五岳灵符都处于半饥不饱的境地,正常情况下绝难敌北河真君的夺符之力。 正是因为半饥不饱的境地,五岳灵符自然而发地作出了反应,海量吞噬着柳随云体内的一切积累,竟是隐隐生出了三山五岳之力,与北河真君的夺符之力形成了对峙。 原本五岳灵符也不能坚持多久,毕竟北河真君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偏偏北河真君受了郭慧君与夏精绝联手袭扰,被迫一心两用,倒是给这五岳灵符以成长的空间,现在竟是形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北河真君看起来张狂至极,可是他都用了八成力量注入这夺符之力之中,仿佛拔河一般偏偏地想把这枚五岳灵符从柳随云抽出,而五岳灵符仗着有柳随云源源不断的气血精华接济,竟是与北河真君形成了顶牛的局面。 北河真君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彻底骑虎难下,也不知道这枚符种哪来的力气,不但没把符种夺到手中,反而整个人隐隐约约地有一种向前走的冲动。 “你们这些蝼蚁,我是北河真君,我是打不败的!”北河真君真怒了:“你们都是一群蝼蚁,而本真君是天命之子,哎啦,又咬到舌头了!本真君真怒了!” 这一回北河真君真动了怒意,只见他手中那段枯黄苍白的骨手一扬,安知鱼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几十步,嘴里还大叫道:“不好……你们给我修墓的话,千万要写上天虹派备选金丹后备弟子安知鱼,一定要写上金丹后备安知鱼!” 他对于自己曾经是备选金丹后备弟子这件事,那简直是念念不忘,而现在柳随云也觉得杀机重重。 风残狼的尸体不知被他用天泪星坠剑捅了多少剑,纵然这是一位将近三百岁的筑基修士,也被他用极元煌雷锻神录炼化得只剩下一点渣子了,可是五岳灵符需要的灵力却是越来越惊人! 炼气第十层! 他居然奇迹突破了炼气第十层,在这么短的时间,从炼气第七层坐火箭一路突破了炼气第十层,说出来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只是柳随云自己却没有半点庆幸的感觉。 他清醒得感觉到一点,自己体内积攒下来的气血精华,即使能突破炼气第十一层,也远远不够他突破炼气大成境界。 这该怎么办? 柳随云刚刚想到这一点,北河真君却比他更着急:“我操,手指都扭了!我北河真君绝对不相信,我是气运之子,我要一统苍穹界,我要很多胸毛,该死的女人……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夺不到符种,所以去死吧!” 他说的是郭慧君,算起来郭慧君可以说是整个队伍的核心,天生神力配上一副灵铠,加上要兼顾柳随云,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郭慧君雷霆万钧的银剑与盾击。 只是北河真君才刚刚举起这只枯黄骨手,一个声音已经在他的口中传出来:“你不许伤害她!不许伤害他!” 郭慧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许照日的声音! 但是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重重的一剑又砍了过去,而北河真君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你这堆烂肉在搅乱,难怪我又扭到脚,该死!这个世界应当围着我北傲天转才对,女人,去死吧!” 虽然看起来象随手一击,可是这一骨手一架,硬是把郭慧君逼退了五六步,他暂时放弃从柳随云夺取五岳灵符的努力,而是更多的力量用在解决郭慧君身上:“烂肉,你不过是一堆烂肉而已!” “不许伤害她!” 北河真君根本没把许照日的警报当作一回事,他扫了一眼郭慧君:“女人,成为本真君征服世界的垫脚石,该死……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是要同归于尽的!” 北河真君手脚都发抖,他连声大叫道:“你不要胡来,你不要胡来,你把我强行分离出去的话,以你的状况,至多也只能再活几个时辰而已,不要发疯啊!你不想活了吗?” 许照日带着淡淡的平和与无限的温柔:“你说错了,因为……” “我已经死了!”伴随着许照日的声音,那支已经与许照日合为一体的枯黄苍白骨手突然掉落在地,北河真君不由怒吼起来:“这不符合情理,这不符合情理!我胸毛最多,我是北河真君,我是北傲天,老天爷啊,如果我这么挂掉的话,我要劈了你!……” 只是他的声音很快就低沉下去:“不要,不要!我不作龙傲天,我把龙傲天头衔让给你好不好,我改作北方不败行不行?” 但是最终骨手还是掉落在玛瑙铺成的地板之上,变得无息无息,而柳随云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五岳灵符那无尽无尽的吞噬速度终于停下来了,柳随云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修为,虽然还很不巩固,但是已经是炼气第十层顶峰的水准,差一点就能突破炼气第十一层了。 不过这枚五岳灵符继续运转下去,即使是运转速度比刚才变得缓慢起来,柳随云仍然乐观地估计如果源源不断的气血精华,自己有机会突到到炼气大成,至于能不能无丹筑基,柳随云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问题。 只是很快他就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照日?” 现在的许照日与方才又有很大不同,即使那段枯黄中带着苍白的骨手已经从他的手上分离出来,但是柳随云还是感觉得到现在的许照日实力达到了一个巅峰,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抗衡得。 这是错觉吗? 而许照日的身上仍然散发尸臭味,他怒视了一眼柳随云:“老星!你答应过什么?” 柳随云还是没明白许照日的想法:“嗯?照日,你说什么?” 郭慧君放下了剑盾,却不得不开口问道:“照日,你想干什么!” 许照日怒哼一声,朝着柳随云发火:“你答应过我,不但要照顾好慧君,而且还要把五岳灵符还给她,可是现在五岳灵符还在你的身上……” “你没实现承诺!”许照日的身体带着腐朽的味道,可是他的气势却无人能及:“把五岳灵符还给她!” 把五岳灵符还给郭慧君,郭慧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许照日这句话一开口,她全都明白了,就差点落泪了,而心底也有如小鹿般跳动。 虽然这五岳灵符珍贵不已,甚至有无丹筑基的可能,可柳随云却觉得现在这五岳灵符却根本值不得什么,他百感交集间,说不出话来了。 许照日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威严过:“把五岳灵符还给慧君,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我求你了!慧君就交给你照顾了!” 看着许照日痛苦的眼神,柳随云还能说些什么,他点了点头:“老许,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一并托付给我吧!” “我都是不折不扣的死人了!”许照日笑得掺淡:“现在大仇已报宿愿已了,还能有什么心愿未了!唯一牵挂的就是慧君了,好好照顾她,把五岳灵符还给她!” 柳随云眼里也饱含泪水,他知道许照日未必有表面那么坦率从容,但是这生离死别之际,他又能说些什么:“老许,一切都交给我吧!” 许照日转过头去,指着东面的一个小道说道:“滚去那里!” “嗯?” 许照日咆哮着说道:“那条小道的尽头刚好有个小房间,你带着慧君去那里吧,把五岳灵符还给慧君吧!快滚吧!” 许久,柳随云与郭慧君还是没有动静,许照日才轻声说道:“求求你们了!去吧,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了,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愿!” 柳随云看着了一眼木然的郭慧君,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但却是抓住了郭慧君的银手套,缓缓地拖着她朝着东面走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点一滴地消失在甬道的阴影之中,许照日终于放下了最后的坚强,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却听到夏精绝问道:“要不要来一杯?我带了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