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被掳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

    穆镜迟将我扶到床上后,那医生便放下药箱走了过来,他坐在了床边,试探性的将那只狗从我怀中拿了出来,他观察了我几眼,见我没有反抗,又再次把小狗抱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下。

    那只狗获得自由后,便迅速钻进了床下。

    医生拨开了我的眼皮,然后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眼神呆滞的瞧着,并未有反应,他又替我诊了诊脉,良久,他问穆镜迟:“这段时间药可有吃?”

    穆镜迟说:“都有准时吃药。”

    医生沉吟了半晌,又再次替我检查着,他和我说了几句话,问的都是日常,比如吃饭了没有,中午吃些什么,我都准确无比的回答了出来,可我表情却呆滞中带着一丝痴傻。

    穆镜迟见那医生久久都未说话,便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医生问:“先生无需担心,这是正常反应,因为那次小姐昏迷了三天,那三天里又喂了些致思绪混乱的药,如今正是反应期,之后那几天都还会有此情况反复出现,等时间一过自然会没事了。”

    穆镜迟说:“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

    医生从床边坐了起来说:“还要再等等,大约三四天左右,现在小姐只是偶尔如此,证明药的副作用不是很大。”医生的话刚落音,接着他又问:“对了,小姐今天可有受到什么刺激?”

    穆镜迟沉默了半晌,声音略有些低沉说:“家里来了个孩子,从见到那孩子起便开始了不正常。”

    医生一脸了然说:“难怪,小姐年纪虽小,可由于第一次流产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所以才导致在孩子这方面始终不能释怀,这一次,又骤然如此,不过是加剧了她心里的阴影,而且不仅药物有问题,和她自身心里也有关,如果过几天又恢复了,那应该没多大问题,还请先生密切关注,至于孩子,能避免出现,那就尽量避免出现。”

    穆镜迟看了我一眼,见我仍旧呆呆的坐在那里,他凝视着我好一会儿,便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两下,他对医生说:“听您如此说,我也就放下心来。”

    医生低头说:“那我不多有打扰了,如小姐有什么异常,还请先生给我电话。”

    穆镜迟站了起来,对那医生说:“我送您。”

    医生点了点头,穆镜迟便送着那医生到门口,不过到门口医生又立马说了一句:“先生还请留步。”

    穆镜迟没有再继续送下去,而是对外面的丫鬟说:“送先生出门。”

    丫鬟屈身说了一句:“是。”便引着那医生朝楼下走,穆镜迟在那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朝我走了过来,他坐在了我床边,握住了我放在被子上的双手,不过在他碰触我那一刻,我立马往回一缩。

    穆镜迟的手略微一僵,他看向我,我仍旧没有动作,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不远处的角落。

    他坐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选择碰我,而是沉默的看了我良久说:“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句话极其的轻,更像是他自我的呢喃,我眼眸动了动,便再也没有我任何的反应,不过很快,他又再次温声问:“先躺下睡会?”

    我没有回答,他想再次来碰我,我没有躲,我被他扶着躺了下来,等他替我盖好被子后,我的双眸仍旧睁着,呆滞的看向头顶帐子上的流苏,看着他晃啊晃啊。

    穆镜迟便在一旁陪着我,不再说话,用手在我胸口拍了拍,像小时候哄我睡觉一般,也是如此,他轻拍着我,没几下,我便逐渐有了睡意。

    可现如今没有小时候那么好哄了,他拍了我良久,我才逐渐有了一点想睡的欲望,可是当眼皮彻底要搭拢而下时,我又猛然睁开眼,瞪大眼睛茫然的看向周围。

    穆镜迟仍旧在,他在我上方,抚摸着我额头上的冷汗,温声问:“可是做噩梦了?”

    我将视线朝他转动了过去,目光落在他身上后,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略夹杂着一丝疑惑看向我,很快,我把他手带到我小腹的位置,我说:“疼。”我想了想,又要摇头说:“血,有血。”

    他以为我下体流血了,当即便皱着眉头替我去查看,可是他手才刚探入,我身体便猛然一缩,往旁边一翻,推拒着他的手。

    穆镜迟的手温柔的抚摸我面颊说:“听话。”

    我还是不动,不让他去触碰那地方,穆镜迟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忽然趁我一个不注意时,他撇开了我的双腿,手探了进去,里面并无潮湿之意,他似乎这才放下心来,在我即将要反抗时,手又迅速收了回来,落在了我小腹说:“还疼吗?”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小腹处有股疼痛在隐隐发作着,这种痛更像记忆里那疼痛的片段被植入头皮,在你不经意间,便钻了出来,在你小腹处撕扯着,旋转着,扭曲着,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穆镜迟双手替我温柔的抚摸着,我闭着眼睛,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双眸,渐渐的,穆镜迟的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小腹上那股疼痛竟然奇迹一般缓慢退散了。

    眼皮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穆镜迟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睡吧,姐夫在这守着你。”

    我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房间内静悄悄的,穆镜迟仍旧在我身边,他正翻着一本书,见我醒了,便抬眸看向我说:“醒了?”

    我左右看了一眼房间,是在我的房间,我在穆家的房间,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穆镜迟笑着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接着,他替我拉了拉被子,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在晃秋千吗?怎么回来的?难道我在晃秋千的时候睡着了?”

    我接二连三的话,让穆镜迟看了我良久,不过很快,他合上书本笑着说:“我把你抱回来的。”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耳鬓的头发,又说:“睡的可好?”

    我坐在那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头说:“不舒服,全身都疼,僵硬的不行。”

    穆镜迟说:那下去走走?”

    我立马想要从床上爬下来,可脚还没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立马往被子内缩了缩,指着不远处的衣服说:“我要穿衣服。”

    他笑着问:“还要我服侍不成?”

    我说:“你帮我拿下骂,外面这么冷。”

    穆镜迟未跟我计较,被我当丫鬟使唤一般将衣服替我拿了过来,我迅速穿上后,正笨拙的扣着领口的扣子时,他无奈摇头说:“我来吧。”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立马把手放下,笑嘻嘻的瞧着他,穆镜迟不像我,三两下,就想要把盘扣给扣进去,可盘扣的眼太小,每一次都要老半天才能把盘扣扣好,而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入微,从不出差错,就连替我扣扣子这种小事都做的很认真。

    我瞧着他认真的眉目,忽然问:“姐夫,你说要是你以后有小孩,是不是也对他们这般好?”

    他的手停了停,然后看向我问:“怎么了?怎的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我说:“我就随便问问。”

    他没再说话,继续替我扣着。

    扣了好一会儿,他抚摸着我脑袋说:“别瞎想,先起床将早膳用了。”

    我惊愕的问:“就第二天早上了?”我侧眸往窗口去看,果然已经是第二天大亮了,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我匆匆忙忙从床上起来,还没来得及走,穆镜迟从后面拉住我,低声训斥说:“给我好好走路,急什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又立马站端正,这个时候青儿走了进来,见我衣服都穿好了,略微有些惊讶的唤了句:“小姐?”

    我朝她小跑过去,叫嚷着:“青儿,青儿,我饿了,你快给我弄些吃的来。”

    青儿瞧着我好半晌都没说话,我见她不说话,便用手在她面前晃动了两下问:“青儿,你怎么了?怎的不说话?”

    青儿反应过来,她笑着说:“好!我现在就给您去弄。”

    穆镜迟在后面笑着凝视着我,我也没有再理他,拉着青儿便下了楼,到达楼下,周妈正在厨房内忙碌着,一见我醒了,便赶忙停下手里的活问:“小姐,你醒了?!”

    我随手从厨房的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在啃着说:“醒了。”然后我又看向碧玉:“都怪她,让我在秋千上睡着了,也不叫醒我,居然让我睡了这么久。”

    青儿笑容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不得而知,我也不理她,正要去拿第二个时,客厅内忽然传来穆镜迟一句:“手洗了吗?”

    我回头一看,他也已经下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报纸,我立马把手收了回去,在衣服上擦了擦说:“我就先吃一个嘛,又不吃太多。”

    穆镜迟却并不理我,而是低声说:“先把手洗干净,再吃。”

    周妈想起什么,迅速将我那个咬了一半的窝窝头夺了过去,在后面推搡着我说:“小姐,您趁我不注意时,又偷吃了。”

    被戳穿了,我咧着嘴尴尬笑了两声,然后被周妈强制性的拉了过去洗手。

    我和青儿全都待在厨房里不肯出来,非要闹着周妈给我们坐南瓜饼,周妈无法本来菜都出锅了,只能重新准备材料,替我们做南瓜饼,小小的厨房内真是从未有过的叽叽喳喳和热闹。

    穆镜迟在那翻了会儿报纸,瞧厨房内看了一眼,他笑了两声,又继续翻着。

    当周妈把南瓜饼做好后,青儿喂了我一块,我咬了一口,那热气腾腾,酥软香脆的味道,真是让人心情好,我也喂了青儿一块,正吃的起劲时,我身后有人唤了一句:“清野。”

    我回头去看,给青儿喂南瓜饼的动作一顿,王芝芝正站在厨房外瞧着我,我看向她,她眼圈有些泛红,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说:“小姨,你怎么了?”

    青儿忽然挡在我面前,笑着唤了一句:“夫人。”

    王芝芝说:“你们要吃点别的吗?我给你们做。”

    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立马说:“不用,周妈做了南瓜饼,你要不要尝一下。”

    她却没有说话,而是走进厨房说:“清野,你不是喜欢吃翡翠饺子吗?我给你做。”

    她也不理我,迅速弯着腰在厨房内准备做翡翠饺子的食材,我还想说什么,青儿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再说话。

    正在王芝芝忙碌的时候,我在灯光下看到她泛红的脸颊,上面是指头,而今天的她神情似乎也有些异常,如此殷勤的要替我做翡翠饺子。我拉着青儿出了厨房门,然后在不远处的角落问她:“王芝芝脸上的巴掌哪里来的?”

    青儿没想到我看出来了,她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我,我又推了她一下问:“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啊?”

    青儿否认说:“没有,谁能够给她巴掌您肯定看错了,怎么说她都是堂堂袁府的小姨子,如今穆家的正夫人,谁敢打她。”

    我说:“可是——”

    我话还未说完,青儿便打断说:“好了,小姐,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去瞧瞧翡翠饺子好了没。”

    等我们进去王芝芝的饺子正好下了锅,她有些心事重重,望着蒸锅的方向发着呆,脸色也很是暗沉,应该是发生了事情才对。

    差不多半个小时,饺子出锅后,王芝芝端了一些朝着大厅走去,她站在了正在和人聊事情的穆镜迟面前,穆镜迟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和人说着话,这个时候王芝芝咬着唇,小声说:“镜迟,我做了些饺子,你要不要尝尝……”

    穆镜迟说话的动作微微一停,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王芝芝,只是很冷淡的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放着吧。”

    便继续和周管家吩咐着事情。

    王芝芝站在那又是好一会儿,她似乎还不肯走,还有什么话想说,过了一会儿,又慢吞吞唤了句:“镜迟,我……”

    她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穆镜迟又再次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聊公事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如果真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王芝芝的头低得越发低了,这时候周管家赶忙在一旁说:“夫人,您先去忙吧。”

    穆镜迟平时对王芝芝还有几分客气,今天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冷酷无情的味道,他也不再看她,而是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拂着杯内的茶水,眉间一片淡漠,似乎并未发现此时王芝芝情绪上的异常。

    周管家见她不动,又走了上来轻轻说了句:“夫人,您先去吧,先生这边很快就好。”

    王芝芝强忍着眼泪,笑着说:“好,我先去忙了。”

    周管家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接着王芝芝从穆镜迟面前匆匆离开,很快便跑上了楼。

    我躲在厨房内,手上抓着一只翡翠饺子在吃着,问青儿:“他们怎么了?”

    青儿也同我一起猫着腰在那偷看着,她说:“应该没什么事。”

    我说:“那还叫没事?你没瞧见我姐夫,一个笑容也没有,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王芝芝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了?”我想了想,又说:“不应该啊,他可不像是一个不会给人面子的人,特别是女人。”

    青儿拉着我手说:“快走吧,我您别管这么多。”

    正当我们两个人在细细碎碎说着话时,坐在沙发上的穆镜迟忽然说了句:“怎的,打算都藏在厨房不肯出来?”

    接着,他便放下茶杯看向我们。

    我咬饺子的手一顿,然后直起腰,隔着一段距离笑嘻嘻瞧着他,他没再理我,也没再看我,继续和周管家说着话。

    之后,用完早餐后,穆镜迟上了书房,我本来要跟过去的,谁知道王芝芝正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守着,一瞧见穆镜迟来了,她便迎了上去。

    我迅速往旁边房间一躲,他们并未发现我,很快穆镜迟进了书房,王芝芝也跟了上去,她们一进去,我也从门内窜了出来,朝着那端走去,门口候着两个丫鬟,看见我来了刚想说话,我立马朝她们嘘了一声。

    便将脸趴在穆镜迟的书房门上。

    里面传来王芝芝的哭声,她说:“镜迟,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清楚会这样,我的本意是想让清野开心点。”

    没想到这事竟然还关我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正要继续听下去,那丫鬟拉着我说:“小姐不行的,您快走吧……”

    那丫鬟声音特别小,又加上王芝芝在屋内哭,所以也没有惊动他们,我没有理那丫鬟,在她刚想说话时,我迅速从口袋内掏了几张银票,塞到那丫鬟手上。

    那丫鬟瞧了我一会儿,她还想说话,我对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不知道她是为了我的钱财而心动,还是因为我的胁迫,最终她没再说话,选择了闭嘴。

    我继续趴在门上偷听着,里面仍旧是王芝芝的哭声,她说:“我做的不好,你可以说我,可是镜迟,能否别这样对我。”

    王芝芝哭得很伤心,情绪也略微激动。

    穆镜迟的声音许久才传来,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平淡中夹着一丝冷淡,他说:“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不想和你说太多,但你也应该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不能去挑战,包括你。”

    我悄悄推开了一丝门,正好瞧见穆镜迟正目光冷然的落在王芝芝面前,而王芝芝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他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谈,又再次说:“清野还是个小孩子,我不希望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以后她若是有什么话得罪了你,还请你别跟她计较,她均是无心。”穆镜迟拿起桌上的折子说:“她没什么心机,看似聪明其实很愚笨,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她嫁入你们袁家,倒让她将女人之间那些下流算计都见识遍了。”

    他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折子,又淡着嗓音再次说:“你去给你姐姐一个提醒,若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不知道收敛,我不会罢休。”

    王芝芝看着灯光下穆镜迟那张淡漠的脸,连哭声都忘了发出来,她从来没想过,她幻想过千次万次的温润眉眼竟然也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这和她之前想象的婚姻完全不同,而面前这个丈夫,好像也和当初记忆里的那个温顺谦和的男子,判若两人,到底什么地方错了,王芝芝不知。

    穆镜迟见王芝芝许久都没有动,抬起眸问:“怎么,还有事?”

    王芝芝摇头。

    穆镜迟说:“没事,就下去吧。”

    我轻轻将门给合上,迅速从门口离开,到达房间后,王芝芝便从穆镜迟书房出来了,我听到她脚步从我房间经过,我靠在门上好一会儿,然后再次打开门,王芝芝已经不见了。

    正当我寻着她身影时,没多久便有个丫鬟走到了我门前,对我说:“小姐,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我心里一咯噔,这是找我什么事?不过我没有问出来,而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出了门,朝着穆镜迟的书房走去,到达他书房门口,我停了停,想了想,才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门被丫鬟给打开,我走了进去,才发现之前守在书房外的丫鬟正站在穆镜迟桌前,而穆镜迟的桌子上正放着几张银票。

    他就那样看着我,手指着那些银票说:“最近愈发长本事了,竟然开始贿赂我身边的人了。”

    我没想到那丫鬟转瞬间就把我卖了,我当即便看向她,那丫鬟不敢看我,低着头。

    穆镜迟靠在椅子上,手支着头问:“怎么,钱如今是多的没地方去?随便一出手就是几张银票。”

    我笑着说:“我、我不是给她的,我只是把钱暂时放在她那里。”我刚要去桌上把银票拿回来,穆镜迟的手一摁,那张银票我没能拿到手,他朝我不阴不阳笑了一声说:“水准许你拿回去了。”

    我说:“姐夫,这是我的钱。”

    穆镜迟一挑眉:“你的钱?”

    我点头说:“是啊。”

    他说:“变了,现在成了我的钱。”接着,他让丫鬟把青儿唤了进来,等青儿到达书房后,他问青儿:“你小姐户头上如今有多少存款。”

    青儿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下意识答了句:“有六七万。”

    穆镜迟一听,冷笑说:“倒是比我有钱。”他又扫了我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问:“没少拿我送你的东西去变卖吧,嗯?”

    我哭笑不得,我只能可怜巴巴说:“姐夫,我没这么多钱,真的没那么多钱,都是青儿胡说的。”

    可穆镜迟却没有理我,而是再次对青儿吩咐:“把你们小姐这几年藏的私房钱一分不漏给我拿出来。”

    青儿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问我:“小姐,上次您在袁家让我们拿您首饰去当的钱,要不要拿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青儿竟然也会有如此愚笨的时候,我急得跳脚说:“蠢货!那没多少钱!”

    可谁知道,穆镜迟却悠悠说:“如此甚好,都拿过来。”

    青儿在我和穆镜迟之间茫然的来回看了几眼,穆镜迟又派了个丫鬟过去跟青儿一起拿。

    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青儿她们走后,我便和穆镜迟卖惨求饶说:“姐夫,这些钱真的是我在国外那几年自己打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我的血汗钱你可不能这样没收啊,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下次再也不敢贿赂你的丫鬟了。”

    他没有理我,似是当我不存在了一般,任由我在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翻开了桌上的文件,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没多久,青儿和那丫鬟便去我户头上把钱全都取了出来,哗啦啦啦全都堆在了桌上,穆镜迟清点完,又对一旁的王淑仪说:“收起来,一分都不准拿出来。”

    王淑仪说了一声是,便拿着我那些钱出了门。

    青儿这才反应过来,我整个人无力的垂着脑袋在那,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我鼻尖的空气,全是贫穷的味道。

    穆镜迟冷笑说:“去给我好好反省,真是不给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我就被穆镜迟给哄了出来,青儿回到房间和求饶说:“小姐,我真不知道先生是要没收您的钱啊,那丫鬟明明和我说,先生只是清点清点您的钱,所以先生问的时候,我才会全都说出来。”

    我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身无分文。”

    青儿说:“您别气馁,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找先生要回来。”

    我冷笑说:“他不会给我了。”

    青儿又说:“先生肯定是逗您玩的,绝对会还给您的。”

    听青儿如此肯定的说,我又想起我那笔钱,我一肚子火,大骂了她一句:“蠢货!怎么他的丫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好了,我什么钱都没有了,我就是一个穷光蛋!没钱了你知不知道什么都不方便?连去趟咖啡馆都不能!”

    我几乎是暴跳如雷。

    青儿一声都不敢吭,瑟瑟缩缩的听着,好半晌她说:“我这里还有些钱,小姐要是缺,我现在就去给您取了来。”

    她转身就要走,我说了句:“回来。”

    她停了下来,我说:“你那点钱能有什么用,自己拿着吧。”

    我被青儿气得脑袋疼,又立马揉着额头说:“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会儿,看到你,我现在就脑仁疼。”

    青儿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是。”

    她哪里还敢多停留,恨不得长着翅膀飞着走,迅速替我关了门后,便从我门口离开了。

    她一离开,我便常常嘘出一口气,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笔钱从穆镜迟手上再弄回来,可是想着想着,我鼻尖前好像闻到了一股异香,忽然一睁开眼,一张陌生的脸忽然出现在我上方,我瞪大眼睛刚想说话,那人早就趁我发出声音之前,立马用一块手帕捂住了我的唇,下一秒他掐住了脖子。

    我彻底发不出声了,瞪大眼睛挣扎了一会儿,渐渐的,没多久,我有些体力不支,再后来,我昏了过去,再也不清楚情况。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后,人是在一辆马车上,车上拖着许多稻草,而就像难民一般,被捆在了上头。

    马车前面坐了两个陌生男人,两人见我醒了,满脸的冷漠,没有和我说话,也没有理我,继续赶着车前行。

    我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便看向周围,发现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不似金陵城的繁华,这里房屋倒塌,地下一片难民,还有尸体摊在路边央,像是打过仗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来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开口问:“你们是谁?”

    那两个穿粗布衣裳的男人并不理我,我又挣扎了两下问:“为什么绑我?”

    他们还是不答。

    我说:“你们要是不回答,那我就大喊了!说你们绑架!”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前面一个蓝布衫的男人忽然抓了一把草,无比粗鲁的朝我嘴里塞了进来,他抽出一把枪指着我的头说:“别给我叫,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他们有枪,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们又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正当我心里不断胡思乱想着时,那蓝布衫的男人见我终于安静了下来后,便把枪从我脑袋上收了回来,扭过头继续赶着路。

    我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和他们一般是粗布衣衫,不知道何时被人换了。

    现在乱喊乱叫无济于事,见他们似乎不像是想要杀我的模样,我干脆躺在了那草堆之上。

    这里的环境差到了极点,到处均是难民的哭喊声,还有枪声炮弹声,所到之处均是一片恶臭,像是才打过仗不久。

    一直在金陵城生活的我,还从未见过这样一副景象,这样的景象让我惊愕,原来世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人们的哀嚎声,四处垮塌的房屋,遍地的尸体,不断燃烧着的战火,这完全就是地狱……

    莫名的,本来我还不害怕的,大约是被这环境所影响,心里竟然有了不少恐慌,我不断环顾着四周想瞧瞧是否有人能够求救,可是那些难民自顾不暇,更别说是来救我这个被人绑了的人。

    马车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我们的车行进了一处军营之地,军营的旗子上方印着一个硕大霍字,我这才知道,是霍长凡,霍长凡的军队!他捆了我。

    这么久了,我只是偶尔从穆镜迟还有袁成军那里听过霍长凡这个名字,我还从未见过他一面,算得上是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捆我?

    我被掩盖在了稻草中,被那两个蓝布衫的男子堂而皇之的运进了军营之中,之后他们便将我从稻草里给拽了出来,直接提进了一间帐子内,那帐子内也全是都是稻草,他们未将我身上的绳索解绑,把我丢了进去后,派了两个人守着,便离开了。

    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挣扎不出来后,我便放弃了,我有些颓然的倒在那里。

    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少天,里面准时又人给我送饭进来,当我以为他们要长久的把我关下去时,帐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直接撩开军帐走了进来,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同样穿着军装,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他身边跟着几个士兵。

    其中一个便对他说:“霍军长,这就是穆镜迟的小姨子。”

    原来那个人是霍长凡,都说霍长凡是土匪出身,难怪一脸匪气,正当我在心里打量着他时,他忽然一抬手便用枪对准我,似乎就要毙掉我,他身边的部下立马给拦住,大声说:“霍军长,这可不行!这可是穆镜迟的小姨子,毙不得啊!”

    那霍长凡冷笑说:“穆镜迟?老子毙的就是他,若不是他在袁成军那老东西面前吹风,老子两名军师能被捆吗?现在那两名是可是被袁成军挂在城墙上羞辱,那我也不客气,这不是穆镜迟的小姨子,袁成军的新媳妇吗?我也毙掉她,把她挂我军旗之上,看谁弄得过谁,也好警告警告那穆镜迟,让他少管点闲事。”

    他又想开枪,他身边的部下依旧拦着说:“军长,这可万万不得,您别忘了何师爷跟丁师爷现如今正在袁成军手上,您可是要用她换他两回来的,您如今要毙掉她,到时候怎么去捞人。”

    霍长凡的部下苦口婆心劝着,生怕他稍有不对,便真的把我毙了。

    可霍长凡怎么说,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身上就算带了匪气,可终究还是有点理智存在的,他不会这么糊涂,真的一枪解决掉我,最终他放下了手上的枪,然后随手往身后的士兵手上一扔说:“老子倒要瞧瞧,是他先给老子放人,还是老子先放人。”他又对身边的士兵吩咐:“给我好好看着,人要是跑了,你们给老子提头来见。”

    他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瞧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我唤了句:“霍军长。”

    他脚步便是一停。

    对,这句霍军长就是我唤出来的,他回头看向我。

    既然是来的霍长凡的军营,我一点也不惧怕,只是问他:“您可认识秦轲正?”

    他听到这个名字,当即眯眼瞧着我。

    我说:“麻烦您和他说声,我在您军营内。”

    他冷声问:“你怎么认识秦轲正?”

    我说:“您不用问我为什么认识秦轲正,只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便即可。”

    他说:“你敢命令我?”接着他又要去掏枪,之前拦住霍长凡的部下,再一次摁住他的手说:“军长!切不可激动,请三思请三思啊!”

    霍长凡忽然朝着拦住他的部下就是一脚下去说:“你这老东西给老子在这里叽叽歪歪个啥,老子说要毙掉她,就要毙掉她。”

    接着他再次拿了一把枪朝我指了过来,我依旧不害怕,仰着脸看向,在我们双方眼神对峙时,他却没有扣下去,忽然问:“你是秦轲正什么人?”

    我说:“你且告诉他便可,其余不用知晓。”

    他竟然不生气了,似笑非笑说:“好,老子就给你通报。”

    便对军帐内的人说:“走吧,让这小东西在这好好待着,别跟老子跑了。”

    关押我的士兵朝他行了一个军礼,回了一个掷地有声的:“是!”

    霍长凡离开后,那被霍长凡踹在地下的人颤颤歪歪站了起来,捡起了帽子便带在了头上,他看了我一眼,便又说:“别怕,只要你公公准时把我们的人交出来,我们也不会伤害你,小姑娘,你可要替我们多劝劝啊,你姐夫真是太糊涂了,跟什么人不好,要跟袁成军那坏东西狼狈为奸。”

    他满脸的可惜,接着帽子又从他光溜溜的脑袋上滑落,他赶忙又捡了起来,罩在了秃顶的脑袋上,大约不想在我面前失了风度,便理了理军服,清了清嗓音咳嗽了一声,背着手挺直腰杆大步走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军营,而是闹市,外公怎会帮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毫无军纪,难怪连连吃了败仗。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抓我是因为袁成军抓了他们两个军师,想拿我去交换。

    原来那场刺杀真是他们安排的。

    这种人怎么能安排出那场精密的刺杀?先不说那些舞姬的素质,光那些舞姬毫不留情,一剑封喉的精准模样,也根本不像是他们这种人可以训练出来的。

    可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来,那场刺杀确实是他们所为,这点好像错不了,难道是人不可貌相?

    我想了许久,没有想透,干脆安静坐在那里,等着外公的到来,那霍长凡似乎还不知道我和外公的关系。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旧月安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旧月安好并收藏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