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节 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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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仓悟脸色不改，他用另一只手蘸着手腕上流出的鲜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几道，接着又用满是鲜血的手指在王靖的眉心上点了一下。
“祖巫真神在上，我，巫妖族第二百二十七代族长，慕仓悟，以您的名义起誓，若面前的这个人能够化解巫妖一族万年的浩劫，我和其他巫妖族人愿意奉他为第二百二十八代族长，绝无二心，若有反悔，所辖巫妖族众人永世不得翻身……（此处省略几百句诅咒）”
发誓完毕后，他郑重的把手腕递到呆若木鸡的王靖面前，“王靖，你喝一口，这个仪式就算完了。”
王靖皱着眉头看着那还在不停嘀嗒鲜血的手腕，他原本咕咕叫唤的肚子瞬间安静了。
不会吧，真的要喝？
王靖此时想起了当初在新州和白蛮巴特尔发誓的场景，那股极腥而又熟悉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嗓子眼中。
为什么每个仪式都要用这么野蛮的方式呢？
找个美女过来，亲亲嘴摸摸胸，这样的形势不好吗？
王靖一边邪恶的想着，一边皱着眉头，忍着那种反胃的恶心，象征性的舔了一下慕仓悟手腕上的鲜血。
而这时候，流失了那么多鲜血的慕仓悟，苍白的脸色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王靖，现在仪式结束了，只要你告诉我们让巫妖族延续的方法，那你就是下一任巫妖族的族长了。”
……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同时给我蛊毒的解药！从内心上来讲，我还是很希望你们巫妖族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
王靖看了慕苍梧一眼，“其实我的这个办法并不一定可行，但这确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不光是慕苍梧，散布在在他周围的巫妖族人听到王靖的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对准他。
“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巫妖族和其他人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见到慕苍梧有些不解，他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OOXX。”
慕仓悟呆若木鸡，“你再说什么？”
“巫妖族想要延续下去的办法，就是让巫妖族的男人娶不信仰巫妖族的女人，让巫妖族的女人嫁给不信仰你们巫妖族真神的男人，”王靖解释着，“当然，让一个信仰如此单纯的巫妖族人和一个异端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王靖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气氛瞬间沉寂下来，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全部消失了，只有溪水还在潺潺的流淌着，在夜幕里格外的清脆入耳。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旁边的慕仓悟身上，看他对王靖的话有什么反应。
王靖脸色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话对于这个巫妖族族长的冲击力，这些信仰自上的巫妖族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过自己人。
这从脸色看上去极为难看的慕苍梧身上就能够看出来，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着眼里，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没错，这就是我的办法。”出乎他的意料，王靖回答的特别的痛快。
以目前巫妖族的状况来看，即便是他们可以解决生育带来的问题，但是，现在巫妖族加起来就那么几百个人，新诞生的巫妖族男性又将如何来面对将来的另一半呢？和他们的亲姐妹？堂姐妹？表姐妹？表姑姐妹？姨母？姨奶奶……
“族长大人，我们不能听这个人的。”一个巫妖族人突然喊到，他的神情激愤，表情很是激动。
在他眼中，王靖用心险恶，分明是想让巫妖族高贵的血统不再纯正。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巫妖族人却并没有响应他，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甚至很多人的表情明显是在若有所思，都在思考着刚才王靖话里的含义。
连巫妖族都快灭亡了，还要这纯正的血统有什么用？
王靖的声音又适时响起，“我看大家对我的提议都有些分歧啊……这样吧，我想听听所有人的意见，不同意我的意见的请举手。”
他的话很有一番技巧，只是让不同意他意见的人举手，这样那些还在犹豫着的人便会持观望态度，不会举手，而如果他说同意他的意见的人举手的话，那些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人，也肯定不会举起手来。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持反对意见的巫妖族人立刻举起了手，但他很快发现，所有人种，只有他举起了手，连族长慕苍梧在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那一只高高举起的孤零零的手，在全部保持静默的族人中，显得异常的孤独。
“族长大人，那您的意见到底是什么呢？”
王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慕苍梧，他很清楚，哪怕所有巫妖族都赞成他的话，面前的这个巫妖族族长，也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因为，他是巫妖族的族长。
慕苍梧现在正处在极度的震惊当中。
他之前一直认为，巫妖族是完全凌驾于这天下所有民族之上的，哪怕是过得有点憋屈，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权益之计，巫妖族毕竟是唯一一个离真神最近的民族。
王靖的建议，他并非没有想过，但那也只是脑海中冒了一个念头，瞬间便被熄灭而已，倘若真如王靖所说的，就算巫妖族与其他人可以结合在一起，那生下来的孩子，算是巫妖族，还是普通人呢？
那么假若再过个几百年，这些混血的巫妖族后代，再继续被其他民族同化的话，那巫妖一族是不是也相当于变相的灭亡了呢？
不过慕苍梧现在的反应，早就在王靖的意料之中，从这次临潢府一行中，他就能够看出来，巫妖族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别人对话时眼神中的那种冷漠，便早已经注定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悲剧。
“你看这样好不？”王靖退而求次，“你在这里慢慢想，想多久都没有关系……要不？先把蛊毒的解药给我？”
王靖才不在乎巫妖族的死活呢，他现在只关心的是，巫妖族会不会放过他，以及耶律奥古身上的解药。
慕苍梧神态有些复杂的看着他，直至王靖有些不好意思，他才开口说道，“王靖，我们巫妖族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要走了么？”
王靖微微一笑，“其实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但如果按照你的办法，恐怕我们巫妖族迟早会成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分支。”
“但巫妖族的血统还存在，不是么？”
慕苍梧考虑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好吧，王靖，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按照约定，让你成为我们巫妖族的新任族长。”
慕苍梧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身上卸下了一副重担似的，浑身轻松无比，现在他所担心的，就是巫妖族和那些人结合在一起，是否可以孕育出后代，毕竟这些年巫妖族的族长很多婴儿生下不久就莫名夭折，好像是真神在惩罚着他们。
“族长大人，您真的确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吗？我们巫妖族男子真的可以和那些普通女子结合？”
慕苍梧看了一眼发问的那个族人，见他正神色激动的望着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自从他决定按照王靖的想法去做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好了，为了延续巫妖一族的血脉，哪怕族内的反对声再大，他都要一力承担下来。
“天啊，这真是太好了，小兰，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那个巫妖族人顿时热泪盈眶，“族长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和一个平凡的女孩相恋，突破了那最后一张纸，现在我的儿子都已经一岁多了。”
“……”
……
据史料记载，宋宗一七八年，在辽国帝都临潢府，二皇子耶律隆庆联合巫妖族发动一起震惊天下的叛乱，这场叛乱在虽然很快便被平息，叛乱的主谋耶律隆庆也被抓住，下到了死牢中，但是在叛乱过后数年内，它所造成的深远影响仍然一直持续着，相当长的时间里让整个辽国的民众人心惶惶。
原因只有一个，那些让所有人极为忌惮的，参与叛乱的那些巫妖族人一夜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也直接导致了各地的强者在临潢府滞留了长达近半年的时间，最后在实在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情况下，才相继的离开。
但那些在大殿广场上最终幸存下来的皮室军士兵们，却仍然对那次叛乱事件记忆犹新，不是说他们震惊于那漫天飞舞的三百巫妖族，也不是说他们事后得到了耶律贤陛下的优厚封赏，而是他们始终记得，在皮室军即将被巫妖族屠戮的那一刻，那个带着铁面具，傲然挺立在他们和巫妖族之间的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也正是这个和他们素不相识的男子，挽救了这些当时已经心存死志的皮室军士兵，更以一己之力，不知道怎么竟然说服了这些巫妖族离开了皇宫。
但让他们觉得惋惜的是，这个带着铁面具的神秘男子，就这样和巫妖族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曾出现过。
……
大宋使团下榻的驿站
赵灵儿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边的景致，多年在宫里的养成的气质，总让人无法通过她的表情，猜测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哆哆”两下很轻的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罗尔成的声音，“公主殿下，陈冶子求见。”
在罗尔成的带领下，一身劲装的陈冶子进入了赵灵儿的会客大厅，此时赵灵儿已经端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
陈冶子微微鞠躬，“公主，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了……我刚才从辽国皇宫那边回来，王大人他……还是没有找到。”
“还是没有找到？”赵灵儿皱了一下眉头，按理说，这个王靖并不应该出现什么意外啊，听罗尔成的话讲，他最后一次见到王靖的时候，是在王靖的房间外，见他进了屋子里之后便没有再出来，但等到赵灵儿这些人回来的时候，他去消失了，而且屋子里摆设整齐，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完全不像是被人掳去，唯一的差别就是他当天穿的衣服被随意扔在了椅子上。
“布告都发出去了么？”
“嗯，都放出去了。”陈冶子点了点头，“整个临潢府大街小巷，都已经贴满了，公告下已经注明，如果有谁知道王大人的线索的话，悬赏五千两银子。”
他见赵灵儿那副仍然不放心的样子，便试探着问了一句，“公主，您好像对王大人很关心啊。”
赵灵儿脸一红，“王大人是我大宋使团副使，本宫身为使团长，自然是要对他负责……怎么这有什么问题么？”
她解释了几句之后，突然发现好像没有必要对陈冶子说这些，脸色顿时一沉。
“这个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陈冶子赶紧说道，“公主殿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王大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他怎么就不会出问题？已经连续三天了，连人都没有找到，现在巫妖族歹人随时可能出现，还有，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呃……”
“好吧，陈冶子，你继续说下去吧。”
看着目瞪口呆看着她的陈冶子，赵灵儿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表现好像有些失态了。
“公主殿下，从我对王大人的了解看，他应该是绝对不会有事的，”陈冶子提到王靖，眼神中多了一些崇敬，
“王大人在帝国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不说之前的，光是在应州那些年，周旋在那些家族势力中，虚与委蛇，可谓处处是杀机，每一步都是死地啊，但他仍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都，您要说王大人手无缚鸡之力我相信，但是他……我看王大人绝对要比那些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们可怕得多啊，不是我诅咒王大人，如果事情再回到六年前的话，这些家族家主们复活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给掐死，以泄心头之恨。”
赵灵儿点了点头，虽然王靖一直试图在她面前想竖立一个老实厚道的形象，但是她确实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好东西，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卖了的感觉。
慕仓悟脸色不改，他用另一只手蘸着手腕上流出的鲜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几道，接着又用满是鲜血的手指在王靖的眉心上点了一下。
“祖巫真神在上，我，巫妖族第二百二十七代族长，慕仓悟，以您的名义起誓，若面前的这个人能够化解巫妖一族万年的浩劫，我和其他巫妖族人愿意奉他为第二百二十八代族长，绝无二心，若有反悔，所辖巫妖族众人永世不得翻身……（此处省略几百句诅咒）”
发誓完毕后，他郑重的把手腕递到呆若木鸡的王靖面前，“王靖，你喝一口，这个仪式就算完了。”
王靖皱着眉头看着那还在不停嘀嗒鲜血的手腕，他原本咕咕叫唤的肚子瞬间安静了。
不会吧，真的要喝？
王靖此时想起了当初在新州和白蛮巴特尔发誓的场景，那股极腥而又熟悉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嗓子眼中。
为什么每个仪式都要用这么野蛮的方式呢？
找个美女过来，亲亲嘴摸摸胸，这样的形势不好吗？
王靖一边邪恶的想着，一边皱着眉头，忍着那种反胃的恶心，象征性的舔了一下慕仓悟手腕上的鲜血。
而这时候，流失了那么多鲜血的慕仓悟，苍白的脸色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王靖，现在仪式结束了，只要你告诉我们让巫妖族延续的方法，那你就是下一任巫妖族的族长了。”
……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同时给我蛊毒的解药！从内心上来讲，我还是很希望你们巫妖族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
王靖看了慕苍梧一眼，“其实我的这个办法并不一定可行，但这确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不光是慕苍梧，散布在在他周围的巫妖族人听到王靖的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对准他。
“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巫妖族和其他人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见到慕苍梧有些不解，他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OOXX。”
慕仓悟呆若木鸡，“你再说什么？”
“巫妖族想要延续下去的办法，就是让巫妖族的男人娶不信仰巫妖族的女人，让巫妖族的女人嫁给不信仰你们巫妖族真神的男人，”王靖解释着，“当然，让一个信仰如此单纯的巫妖族人和一个异端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王靖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气氛瞬间沉寂下来，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全部消失了，只有溪水还在潺潺的流淌着，在夜幕里格外的清脆入耳。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旁边的慕仓悟身上，看他对王靖的话有什么反应。
王靖脸色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话对于这个巫妖族族长的冲击力，这些信仰自上的巫妖族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过自己人。
这从脸色看上去极为难看的慕苍梧身上就能够看出来，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着眼里，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没错，这就是我的办法。”出乎他的意料，王靖回答的特别的痛快。
以目前巫妖族的状况来看，即便是他们可以解决生育带来的问题，但是，现在巫妖族加起来就那么几百个人，新诞生的巫妖族男性又将如何来面对将来的另一半呢？和他们的亲姐妹？堂姐妹？表姐妹？表姑姐妹？姨母？姨奶奶……
“族长大人，我们不能听这个人的。”一个巫妖族人突然喊到，他的神情激愤，表情很是激动。
在他眼中，王靖用心险恶，分明是想让巫妖族高贵的血统不再纯正。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巫妖族人却并没有响应他，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甚至很多人的表情明显是在若有所思，都在思考着刚才王靖话里的含义。
连巫妖族都快灭亡了，还要这纯正的血统有什么用？
王靖的声音又适时响起，“我看大家对我的提议都有些分歧啊……这样吧，我想听听所有人的意见，不同意我的意见的请举手。”
他的话很有一番技巧，只是让不同意他意见的人举手，这样那些还在犹豫着的人便会持观望态度，不会举手，而如果他说同意他的意见的人举手的话，那些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人，也肯定不会举起手来。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持反对意见的巫妖族人立刻举起了手，但他很快发现，所有人种，只有他举起了手，连族长慕苍梧在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那一只高高举起的孤零零的手，在全部保持静默的族人中，显得异常的孤独。
“族长大人，那您的意见到底是什么呢？”
王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慕苍梧，他很清楚，哪怕所有巫妖族都赞成他的话，面前的这个巫妖族族长，也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因为，他是巫妖族的族长。
慕苍梧现在正处在极度的震惊当中。
他之前一直认为，巫妖族是完全凌驾于这天下所有民族之上的，哪怕是过得有点憋屈，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权益之计，巫妖族毕竟是唯一一个离真神最近的民族。
王靖的建议，他并非没有想过，但那也只是脑海中冒了一个念头，瞬间便被熄灭而已，倘若真如王靖所说的，就算巫妖族与其他人可以结合在一起，那生下来的孩子，算是巫妖族，还是普通人呢？
那么假若再过个几百年，这些混血的巫妖族后代，再继续被其他民族同化的话，那巫妖一族是不是也相当于变相的灭亡了呢？
不过慕苍梧现在的反应，早就在王靖的意料之中，从这次临潢府一行中，他就能够看出来，巫妖族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别人对话时眼神中的那种冷漠，便早已经注定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悲剧。
“你看这样好不？”王靖退而求次，“你在这里慢慢想，想多久都没有关系……要不？先把蛊毒的解药给我？”
王靖才不在乎巫妖族的死活呢，他现在只关心的是，巫妖族会不会放过他，以及耶律奥古身上的解药。
慕苍梧神态有些复杂的看着他，直至王靖有些不好意思，他才开口说道，“王靖，我们巫妖族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要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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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巫妖族的血统还存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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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苍梧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身上卸下了一副重担似的，浑身轻松无比，现在他所担心的，就是巫妖族和那些人结合在一起，是否可以孕育出后代，毕竟这些年巫妖族的族长很多婴儿生下不久就莫名夭折，好像是真神在惩罚着他们。
“族长大人，您真的确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吗？我们巫妖族男子真的可以和那些普通女子结合？”
慕苍梧看了一眼发问的那个族人，见他正神色激动的望着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自从他决定按照王靖的想法去做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好了，为了延续巫妖一族的血脉，哪怕族内的反对声再大，他都要一力承担下来。
“天啊，这真是太好了，小兰，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那个巫妖族人顿时热泪盈眶，“族长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和一个平凡的女孩相恋，突破了那最后一张纸，现在我的儿子都已经一岁多了。”
“……”
……
据史料记载，宋宗一七八年，在辽国帝都临潢府，二皇子耶律隆庆联合巫妖族发动一起震惊天下的叛乱，这场叛乱在虽然很快便被平息，叛乱的主谋耶律隆庆也被抓住，下到了死牢中，但是在叛乱过后数年内，它所造成的深远影响仍然一直持续着，相当长的时间里让整个辽国的民众人心惶惶。
原因只有一个，那些让所有人极为忌惮的，参与叛乱的那些巫妖族人一夜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也直接导致了各地的强者在临潢府滞留了长达近半年的时间，最后在实在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情况下，才相继的离开。
但那些在大殿广场上最终幸存下来的皮室军士兵们，却仍然对那次叛乱事件记忆犹新，不是说他们震惊于那漫天飞舞的三百巫妖族，也不是说他们事后得到了耶律贤陛下的优厚封赏，而是他们始终记得，在皮室军即将被巫妖族屠戮的那一刻，那个带着铁面具，傲然挺立在他们和巫妖族之间的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也正是这个和他们素不相识的男子，挽救了这些当时已经心存死志的皮室军士兵，更以一己之力，不知道怎么竟然说服了这些巫妖族离开了皇宫。
但让他们觉得惋惜的是，这个带着铁面具的神秘男子，就这样和巫妖族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曾出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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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儿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边的景致，多年在宫里的养成的气质，总让人无法通过她的表情，猜测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哆哆”两下很轻的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罗尔成的声音，“公主殿下，陈冶子求见。”
在罗尔成的带领下，一身劲装的陈冶子进入了赵灵儿的会客大厅，此时赵灵儿已经端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
陈冶子微微鞠躬，“公主，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了……我刚才从辽国皇宫那边回来，王大人他……还是没有找到。”
“还是没有找到？”赵灵儿皱了一下眉头，按理说，这个王靖并不应该出现什么意外啊，听罗尔成的话讲，他最后一次见到王靖的时候，是在王靖的房间外，见他进了屋子里之后便没有再出来，但等到赵灵儿这些人回来的时候，他去消失了，而且屋子里摆设整齐，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完全不像是被人掳去，唯一的差别就是他当天穿的衣服被随意扔在了椅子上。
“布告都发出去了么？”
“嗯，都放出去了。”陈冶子点了点头，“整个临潢府大街小巷，都已经贴满了，公告下已经注明，如果有谁知道王大人的线索的话，悬赏五千两银子。”
他见赵灵儿那副仍然不放心的样子，便试探着问了一句，“公主，您好像对王大人很关心啊。”
赵灵儿脸一红，“王大人是我大宋使团副使，本宫身为使团长，自然是要对他负责……怎么这有什么问题么？”
她解释了几句之后，突然发现好像没有必要对陈冶子说这些，脸色顿时一沉。
“这个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陈冶子赶紧说道，“公主殿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王大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他怎么就不会出问题？已经连续三天了，连人都没有找到，现在巫妖族歹人随时可能出现，还有，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呃……”
“好吧，陈冶子，你继续说下去吧。”
看着目瞪口呆看着她的陈冶子，赵灵儿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表现好像有些失态了。
“公主殿下，从我对王大人的了解看，他应该是绝对不会有事的，”陈冶子提到王靖，眼神中多了一些崇敬，
“王大人在帝国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不说之前的，光是在应州那些年，周旋在那些家族势力中，虚与委蛇，可谓处处是杀机，每一步都是死地啊，但他仍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都，您要说王大人手无缚鸡之力我相信，但是他……我看王大人绝对要比那些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们可怕得多啊，不是我诅咒王大人，如果事情再回到六年前的话，这些家族家主们复活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给掐死，以泄心头之恨。”
赵灵儿点了点头，虽然王靖一直试图在她面前想竖立一个老实厚道的形象，但是她确实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好东西，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卖了的感觉。